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飒飒西风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居简

    遥辇泰坐镇中军,遥遥看见中原十四骑中的一人,盔插白羽,应是那十四骑的首领。此人战袍上血迹斑斑,短短时间,已经连挑十二名契丹军士,策马冲到铁笼车旁。

    遥辇泰见状纵马狂奔,追到那人身后,双脚使力,从马背上跃起,直扑那人。那人持枪刺来,遥辇泰鞭腿扫出,踢开那人的枪杆,同时双拳斜飞,连绵不绝,直击那人的胸口,这一招正是契丹散手中的“奔流入海”。

    那人虽是久经战阵,勇猛绝伦,然而单打独斗,他终究不是遥辇泰的对手。只是数合之后,他已经败象频呈。

    那人陷入敌阵太深,等他两翼的十三名兄弟来救时,已是来不及。其他的契丹兵士见




第五十八节 契丹于越
    遥辇泰还未赶回中军大营,便见远方传来轰隆隆的铁蹄声,沙尘片片扬起,直要遮天蔽日。他急令各部人马迅速归队,准备迎战。众兵士听令后,如潮水般向后疾退,弃开铁笼车而去,留下刘驽等人,孤零零地站在空旷的草原之上。

    刘驽急向韦图南问道:“韦先生,到底发生甚么事儿了”韦图南正待回答,远方的大军迅速接近,轰隆隆的马蹄声将他的声音尽皆淹没。在遥辇泰的命令之下,各部联军收回阵脚,紧紧聚为一团,好似这茫茫草原上的一座孤岛。

    那些被掳掠而来的汉人百姓,被遥辇泰远远赶到在数里之外的地方。韦图南见状道:“这个遥辇泰倒是个好人,他的兵势这般弱,也不肯驱使百姓为之挡箭。”刘驽听后,心中为之一动。

    要知在那时的契丹部落中,征战之时,驱使平民百姓在前冲阵,再领大军在后掩杀,乃是再惯常不过的战法。遥辇泰不肯这般做,倒是与其他的将军格外不同。

    来军越来越近,遥辇泰看清了对方的旗号,原来竟是耶律适鲁的军队。遥辇泰所带人马,大概有一万多人,而来军竟有他的十倍之多,如茫茫黑潮,将他这座孤岛团团围住。

    两军之间,相隔仅十射之地。刘驽等人站在两军阵间,彼时草原上西风凛冽,刮得众人面颊生疼。

    刘驽只见有一人一马从那大军阵中飞出,直奔遥辇泰中军而去。遥辇泰见了那来人,竟下马跪拜。刘驽见状异道:“难道这些人是可汗的人马吗”韦图南道:“不像是可汗,倒像是契丹的大于越。”

    刘驽道:“大于越是甚么官”韦图南道:“类似我朝的宰辅,一人之下,万人之下。”两人正话间,只见遥辇泰突然从地上站起,指着那来人大骂。那来人惊惶惶地上了马,飞奔本阵而去。

    岳圣叹道:“不得了,两军快打战了,我们快些找地方躲避吧。”陆圣妍急道:“四周都是兵马,我们能往哪里躲”花三娘一脸镇定,韩不寿望着她,道:“王夫人不惊不慌,是不是有甚么妙策”

    花三娘斜了他一眼,道:“中原十四骑都走了,老娘还有甚么依仗”薛红梅道:“未必!”花三娘轻哼了一声,不再话。

    众人话时,双方兵马已经开始鼓噪起来,几轮弓箭之后,便开始冲锋。人马如潮水一般,在夏季的草原上铺展开来,冲到对方阵中,短兵相接。厮杀声连连,不断有人坠下马来。期间大于越的人马朝刘驽等人冲来,却都遥辇泰的人马赶了回去。

    刘驽纵身一跃,登上铁笼车的部,远远地看见一个绯红的人影,怀中似是抱着一个婴儿。他对那身影甚是熟悉,几乎可以断定那人便是萧夫人。只见萧夫人纵马在军阵中疾驰,一大队兵马竟跟了她去,反戈攻向遥辇泰军。

    遥辇泰的兵马本来就少,仅靠着阵型紧密,方才抵御了如此之久。这时萧夫人竟纵兵反戈,遥辇泰军一时间阵脚大乱,往后退去,大于越的兵马紧跟着铺天盖地般压上。刘驽见状急道:“大家快上车,我来赶车!”

    众人纷纷相扶着钻进了铁笼车,只是他们这次倒是自愿的。花三娘刚要爬进铁笼车,直感背后有劲风袭至,回头一看,乃是一根箭矢射来。她急要躲避,怎奈身躯肥胖,卡在铁笼门间动弹不得。正在这时,刘驽从车跃下,伸手一抄,将那箭紧紧握于手内。

    花三娘趁机钻入铁笼车内,刘驽驾起铁笼车狂奔,大于越的军马从四处杀来。花三娘原本夺了韩不寿的蕴雪刀,一直未曾归还,这



第五十九节 乌云堡下
    花三娘正喊间,契丹大于越的兵马已经追至堡下,令形势变得千钧一发。中原十四骑橫枪立马,拱卫在众人身后。

    刘驽紧捏双拳,只待与来敌拼个你死我活,岂料那位领队的契丹将军竟然翻身下马,走到乌云堡下,跪地便拜,口中用契丹语不知在喊些甚么。

    乌云堡中的声音又一次响起,相同的是嗓音,不同的是,那人这次的是契丹语。紧接着一个身材中等,眉发似雪的老人从堡里走出。那跪拜在地的契丹将军,听见脚步声,连忙将头埋得更低,鼻端几乎要触及地上的草尖。

    那老人哈哈一笑,伸出食指,捞在那将军的胳肢窝下,只是轻轻一挑,那名将军便身不由己地站起身来。刘驽见这契丹将军身穿铁甲,长得又十分魁梧,浑身上下少也有两三百斤重。这位老人只是伸出一根指头,浑不着力之际便将他轻轻抬起,其武功之高强,让人着实无法想象。

    那契丹将军又与那老人叽里咕噜了几句甚么,那老人头,又挥了挥手,那契丹将军便恭恭敬敬地站到一旁,低头悬臂而立。

    那老人走到刘驽身旁,向花三娘问道:“老淫婆,你怎么还带了个孩子过来。老子刚才看见,他赶着大车跑得甚欢。”

    花三娘道:“哈哈,老不死的,别看这鬼,贼着呢!”那老人一乐,道:“哦他怎么个贼法,倒是给我听听,有我贼吗”这老人竟然把“贼”当作个优,他一听花三娘刘驽很贼,便十分感兴趣,两只绿豆眼在刘驽身上瞄来瞄去,直看得刘驽浑身不自在。

    花三娘笑道:“他跟你个老不死的比,倒是差远了,谁又能有你贼呢半夜摸到我床上去,连我家老头都没有发觉。”老人道:“嘿嘿,这个自然!那你看,他到底贼在哪里了若是没有非凡的本领,怎能够得上‘贼’这个字”

    花三娘道:“他把玄微指法都学全啦,你他贼不贼”那老头一听大喜,道:“果然很贼,果然很贼,不错,不错!”伸手便去拿刘驽的肩膀。

    刘驽急忙往后避。不料那老人这一拿虽看上去平平无奇,却从数个方位将他的后路尽皆封死,怎样躲也避不开。

    正在这时,那名“中原十四骑”的头领突然大喝一声,拖枪冲来,枪尖挑起地上的一缕黄沙,直扑那老人的面孔而去,随后挺枪直搠那老人的胸口。

    他身后的十三位兄弟,见状紧跟而上,掩护在他的两翼。那老人见中原十四骑来攻,不慌不忙,稍稍斜过肩头,便将那头领的枪尖躲了过去。

    那其余十三骑的长枪跟着刺来,那老人索性背起双手,双腿左趋右挪,将十三枪尽皆避开。十四骑纵马扬蹄,围着那老人旋转,将他困在垓心,一一轮枪来刺。

    那老人如若闲庭信步,稍稍挪身,来枪便擦着他的身子掠过,总是离他差着那么一。中原十四骑见轮攻不行,便齐齐挺枪来刺。

    那老人估计也是玩得厌了,横空跃起,飞脚横踢,踹开十四只马首。同时他双手扬起,将十四支枪尽数夺过。那十四马受他那一蹬之后,受力不住,纷纷往后倒退。幸亏那十四人骑术精良,才未从马背上跌下。

    那老人夹着十四支长枪稳稳落地,随后双手一扬,十四支枪飞射而出,朝着中原十四骑而去。中原十四骑急要抽刀格挡,岂料那十四支枪快得离奇。

    十四人的刀还未出鞘,那十四支枪便已射到,擦着众人的面皮掠过,而后径自下落,精准地插入各自马鞍上的枪挂之中。中原十四骑始知那老人无意伤己。

    那老人踱步走到十四人面前,问道:“你们可是‘中原十四骑’”那



第六十节 萧夫人说
    陆圣妍听这老人就是九毒老怪,当下气不打一处来,便想找他索回《化瘀书》,然而见他武功高强,自己又身受重伤,不是他的对手。本来她还强捺怒气,直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然而此时她见九毒老怪竟要对刘驽不利,当即吼道:“九毒老怪,你想杀他,先把我们这些人都杀了再!”

    九毒老怪奇道:“你是谁,老子怎么没见过你”陆圣妍道:“你骗走了我男人的《化瘀书》,这么快就忘了么”九毒老怪道:“你男人”他指了指公孙茂,公孙茂对他嘿嘿一笑。九毒老怪哈哈大笑,继续道:“你男人就是这个傻子吗”

    陆圣妍怎肯受此侮辱,当即跃下铁笼车,要与九毒老怪决斗。刘驽拦到她的身前,道:“陆姨,你身上有伤,让我来!”九毒老怪笑道:“好,好,你来,你来。今天杀了你,老子以后就改名叫‘仙老毒九’。虽然名字差了,但还是值得的。”

    花三娘忍不住问道:“老不死的,这鬼和你没仇没怨的,你杀他干啥”九毒老怪道:“老淫婆,你自己杀人的时候从来不问原因,为甚么老子想杀个人了,你却要叽叽歪歪。这子学会了老子的化瘀书,老子非杀他不可。这化瘀书,除了老子之外,全天下谁都不许学!”

    这时韩不寿指着刘驽,对九毒老怪道:“你想杀他也可以,但是你要问问江南眉镇的‘玉傅子’愿不愿意,他可是玉傅子的亲外甥!”九毒老怪听言一惊,眼珠滴溜溜地转,神色随即放松,道:“哼,老子才不相信你的鬼话,你甭蒙老子!风流倜傥的傅灵运会有这么丑的外甥,你看他脸上这刀疤,跟狗啃得似的。哈哈!哈哈!”他指着刘驽脸上的刀疤哈哈大笑。

    刘驽急忙用手捂住脸上的长疤,低下头去。他越是捂住,九毒老怪越是掰开他的手掌,不住地瞅他脸上的伤疤。九毒老怪一边瞅,一边大笑不止。

    刘驽受气不过,嚎啕大哭了起来。韩不寿道:“九毒老怪,你要是不信我的话,就看看这个!”他手拉刀柄,蕴雪刀滑出刀鞘,青光闪耀刺眼。

    九毒老怪识得此刀乃是傅灵运所有,当即一惊,问道:“你,你是怎么得到此刀的。”韩不寿正色答道:“玉傅子正是家师,在下韩不寿,乃是家师的末徒!”

    九毒老怪脸上瞬即没了笑容,道:“好,好,你们都来欺负我老人家,王道之欺负人,现在就连傅灵运的徒弟都来欺负我,啊!啊!啊!”他仰天狂叫,然而终不敢再动刘驽的主意。

    他正犹疑间,一名绯衣女子骑着高头大马,怀中抱着婴儿,从契丹军阵中走出。刘驽收住眼泪一看,从指缝往外看,来者乃是萧夫人。

    萧夫人款款行到九毒老怪面前,下马施礼,然而并不跪拜,用汉话道:“女子奉契丹大于越之命,协助捉拿叛贼遥辇泰,并没收他的一切财产。”

    她用手指了指陆圣妍、公孙茂、岳圣叹、韩不寿、薛红梅和韦图南六人,道:“这六人乃是遥辇泰从汉地掳来的奴隶,现在也应该收归大于越所有。”她似是不经意间,漏过了刘驽和花三娘二人。

    九毒老怪一看她竟不指出花三娘,很是给自己面子,笑道:“你个姑娘很有礼貌,老子很喜欢!听耶律适鲁最近又升大官了,当上了甚么大于越。这遥辇泰到底犯了甚么罪,你们要抓他”

    萧夫人恭谨地答道:“契丹可汗病重,遥辇泰趁机作乱,率兵急急从中原赶回,阴谋要攻打王帐,幸亏有大于越及时发兵将他击败,这才避免了一场天大的祸事。”

    九毒老怪笑道:“老子不懂你们玩的甚么九九,你们契丹人现在跟汉人一样,越来越不老实了,整天就互相暗算来暗算去的。”萧夫人急要申辩,九毒老怪将她止住,道:“这样,你把这个娃娃也带走吧。”

    他知道耶律适鲁近年来,从中原抓去了不少武林人士,严刑拷打,逼问武林秘籍,凡是被抓者往往九死一生。萧夫人这次要带走陆圣妍等人,必然是出于同样的目的。

    九毒老怪听刘驽竟是傅灵运的外甥后,自己便不敢再打杀他的主意。这时他突然计上心来,欲借耶律适鲁的刀杀了刘驽。这样即便傅灵运将来,亲至北地寻仇,首先要找的也不是他九毒老怪。

    萧夫人答道:“女子听那遥辇泰,已经将刘驽收为徒弟。依我们契丹人的风俗,收为徒弟后,那么就不再是奴隶,而是个自由人。既然刘驽不是遥辇泰的财产,那么即便大于越本人,也没有权利擅自处置他。

    “况且若是刘驽到了大于越的帐篷中,将他所知的化瘀书功夫献出,恐怕到时候学会化瘀书功夫的人,就会多出很多了,那时候您老人家岂不是更为头疼”

    九毒老怪一听,觉得萧夫人得甚是在理。然而让他自己杀掉刘驽,他固然是不敢。但若是不杀了这刘驽,他自己又会食不甘味。

    九毒老怪转了几圈,突然计上心头,道:“我前几日听,契丹可汗要为柳哥公主比武招亲,可有此事”

    萧夫人盈盈一笑,道:“九毒老仙果然耳目灵通,可汗确实想借着为柳哥公主招亲之际,时间定在一年之后。

    “可汗想要趁此机会广揽天下武林高手,让大家献上自家的秘传武学,充实我大契丹武库。只是可汗担心届时来的人都是三教九流之辈,便定下严规。

    “凡是届时未被招为驸马之人,皆要被处死,便连他们的师傅也不会放过。这样凡是来比武招亲之人,必然得使出真功夫,而那些阿猫阿狗之辈也必然远避。”

    九毒老怪笑道:“好!好!好!老子要的就是这条严规!老子现



第六十一节 千日余醉
    遥辇泰原本已杀红了眼,他见刘驽蓦地朝自己拜倒行礼,乃是一惊,不由地住了手。原本围在他身旁的兵士,见状急忙后退,手中刀尖均是对准了他。

    遥辇泰脸上溅满了鲜血,神色原本十分狰狞,这是竟露出喜色,大声问道:“刘驽,你刚才甚么”

    刘驽道:“我,你是我的师傅!”遥辇泰大喜,连道:“好!好!好!”陆圣妍插道:“遥辇泰你别喜欢得太早,我们都是他师傅,总共八个。”

    除了韦图南和花三娘,其余五人竟都围了过来。遥辇泰浑不在意,道:“他他是我的徒儿,那就是我的徒儿!只要他是我的徒儿就行,哈哈!”

    刘驽对萧夫人道:“萧姐姐,既然他也是我的师傅。自然也要陪我一起习武,好参加一年后的比武招亲大会,你可不能将他带了去。”

    萧夫人见原本计划好的逮捕遥辇泰,竟因刘驽的一个举动而成了空,不由地十分恼怒。她直后悔先前为刘驽开脱,他是遥辇泰的徒弟。

    而九毒老怪亲自做主,为刘驽报名参加来年的比武招亲大会,她又不敢反驳。她径自不理刘驽,转身不知用契丹语和遥辇泰了几句甚么,遥辇泰竟然大怒,两人吵得不可开交,互不相让。

    这时九毒老怪用契丹语,了几句甚么,萧夫人和遥辇泰二人听后,各自沉默不语。萧夫人双眉紧蹙,右手抚摸着阿保机的脸庞,这孩子时至今日仍沉睡不醒。

    刘驽走过来,道:“萧姐姐,能让我看看阿保机吗”萧夫人看着他,神色仍是十分恼怒,然而终究头,将双臂垂低,让阿保机的面庞,整个地呈现在刘驽的面前。

    刘驽见阿保机的脸色发青,嘴唇透着苍白。他这些日来,跟着韦图南研习医术,已略有所知,只是尚有些拿不准,便对萧夫人道:“萧姐姐,还是让韦先生给阿保机看一看吧”

    萧夫人问道:“韦先生是谁”刘驽道:“哦,就是崔大夫,那是他本来的名字。”萧夫人道:“好的!”她原本就因阿保机经数月而不醒,大感发愁,这时若能得韦图南这样的名医为其子诊断,那自然是求之不得。

    萧夫人抱着阿保机,与刘驽一起来到铁笼车前。韦图南从铁笼中伸出手,为阿保机诊断,继而神色凝重地道:“你们是不是给他服下了‘千日醉’”萧夫人道:“正是!崔大夫,你我孩子怎么样他还好吗”

    韦图南摇摇头:“我也不敢确定,只能且治且看了。他才这般的婴儿,你们竟给他服用千日醉这种剧烈的迷药,此时伤害恐已深入肌体,一时间难以治愈!”萧夫人一听急道:“还请崔大夫救救我孩儿!”

    韦图南道:“这个自然,崔某自当竭尽全力,还请萧夫人放心。只是要治好这病,需要缓缓而来。萧夫人,还请你把阿保机留下,等他的病情有好转,我自会通知于你。”萧夫人有些犹豫,道:“我还是留下来,在这陪着你们罢。”

    韦图南摇头道:“萧夫人,你留在这,只能是关心则乱,对你孩儿的病并无丝毫好处。崔某在此发誓,绝不会有半不利于你的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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