飒飒西风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居简
岳圣叹道:“他是想家了吧我上去安慰安慰。”陆圣妍一把止住他,道:“小孩子哭一哭有甚么打紧,允许他出口恶气,他倒娇气起来了。”韩不寿叹了口气,将头靠在墙上,沉默不语。薛红梅紧咬嘴唇,低着头,不知在想些甚么。
公孙茂一阵烟般冲了过去,道:“小马,不哭,吃糖!”刘驽抬起头,勉强笑了笑,道:“谢谢茂叔,我不吃!”站起身,收起匕首,要回到原先的位置。
崔东阳向他招了招手,刘驽见状便转身向他走来。崔东阳示意他坐下,低声问道:“伤了人,自己心里难受了”刘驽使劲点了点头,又为崔东阳除下木枷脚链,两人并肩而坐。
萧夫人见刘驽收刀回座,乃是大大松了一口气,道:“陆姑娘,现在我可以将他们放了吧”陆圣妍道:“行,你送他们出去吧,把你的孩子让我抱抱。”萧夫人犹豫了片刻,将阿保机小心翼翼地交到陆圣妍手中。
刘驽的掌法所含内劲甚浅,那八个契丹将军这时手脚已可略略活动,不一会儿便都能站起。萧夫人带着他们正要出门,陆圣妍突然喝道:“慢着!”
萧夫人回头道:“敢问陆姑娘何事”陆圣妍道:“我是否可以不放他们走”萧夫人明白她的意思,继而说道:“陆姑娘,你当然可以杀了他们,不过我们契丹军队和你们中原人不一样。打战时十人一队,各自作战。而主帅只是负责大局,即便没有他们,士兵们照样可以冲锋陷阵。陆姑娘想要杀掉这八个将军,固然很容易。怕就怕屋子外面的那些士兵,会因此失去控制。陆姑娘你武功高强,自己脱身当然没问题。但是其他人,恐怕你一个都别想带走!”
陆圣妍道:“萧夫人,你倒像是看透了我的心思。”萧夫人道:“不敢,日后若是有事,还要多劳驾陆姑娘。”她转身送出那八位契丹将军。
那个耶律氏的将军,原先在屋子里吓得不敢说话,出了门后便开始骂骂咧咧的。门外的士兵,见两个将军受了伤,群情激愤,直要冲进这客栈来,却又都被喝止了。
萧夫人转身回了屋,陆圣妍道:“萧夫人,你的手段倒是高明,那两个人被刀子扎了,也不敢让属下来寻仇。”萧夫人道:“他们都是谋大事儿的人,自然不会拘于一时小节,更不会跟一个孩子家置气。我已经和他们说好了,我们明天就走。”
岳圣叹插话道:“谁跟谁走!”萧夫人道:“当然是我跟他们走,你们自己走。”陆圣妍道:“那崔东阳呢”萧夫人笑道:“那就要看陆姑娘的本事了!”花三娘懒懒地说道:“萧夫人,你们把这矮子也带走吧,我现在看着他就烦。”越兀室离翻了翻眼,不说话。
天色渐渐暗淡了下来,陆圣妍问道:“你们饿不饿”刘驽有些奇怪,除了公孙茂,她可从来没有这般主动关心过别人。陆圣妍接下来的一句话是,“我会做丸子!”她手一抛,阿保机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稳稳落于萧夫人手中。再看萧夫人,脸色已是吓得煞白。刘驽紧跟着跑进了厨房,道:“我来切肉!”
陆圣妍初次下厨,这一顿丸子汤做得滋味莫名。众人捏着鼻子,勉强填饱了肚子。
没有人想去楼上的客房中休息,一个个都坐于这大堂之中,在这漫长的黑夜中厮磨。陆圣妍有些不安,警惕地扫视了一圈众人。花三娘眼珠溜溜直转,冲着陆圣妍笑道:“陆姑娘,你看我这身上绳索紧得受不了,帮我解下吧。”陆圣妍转过身去,径自不理她。
岳圣叹舔了舔嘴唇,说道:“韩公子,这里要是有壶酒就好了。”韩不寿呵嗤笑了一声,闭上眼睛,扭过头去,靠墙而睡。薛红梅往旁挪了挪,为他腾出了点地。越兀室离细小的眼睛扫来扫去,显然大堂里的每一个人都不能让他放心。萧夫人则是抱着阿保机,坐在凳子上静静地发呆。
崔东阳低声对刘驽说道:“孩子,你离我近些。”刘驽听言,便又往他身边挤了挤,只闻见他身上传来一股清凉之气,似是麝香,却又似薄荷。刘驽道:“崔大夫,你身上是甚么味道。”崔东阳意味深长地看着他,摇摇头,示意他不要出声。
刘驽站起身来,大声道:“不对!”大堂中的众人,原本已是昏昏欲睡,这一刻均被他这一声震得清醒。刘驽仔细一看,大堂中果似弥漫着一股极淡的烟雾,极轻极细,想来定是那花三娘捣的鬼。他冲至花三娘面前,一把掀起她的袍子,只见下面竟藏着个四方形的多孔小盒,往外缕缕冒着白烟。
花三娘双臂一抬,身上的绳索竟自行脱落下来。她笑道:“你这小鬼倒不笨,竟然能发现我的‘沁骨香’,不过已经太晚了,哈哈!”又冲崔东阳道:“崔大夫,好眼力啊!”崔东阳哼了一声,不说话。萧夫人一挥衣袖,道:“王夫人,动手吧!”越兀室离跟着挣脱绳索,从地上一跃而起。
花三娘伸手一挥,三只荧
第五十节 契丹散手
陆圣妍道:“好,你是谁你既然想死,那我就成全你!”她不等对方答话,右掌已是橫出,转指那人的小腹,同时左掌去势既慢且沉,与右掌遥相呼应。这一招乃是破玉掌中的厉害招式,名叫“玉树摇花”,威势既猛,且破绽极少。
那大汉双拳横扫,直攻陆圣妍下盘,说道:“好招式,在下契丹遥辇泰!”众人听后皆是一惊,这遥辇氏乃是契丹第一贵姓,凡是契丹可汗皆出自于遥辇氏,这遥辇泰在契丹定是身份非凡。
陆圣妍见他拳势凌厉,立刻撤步回防,右掌封住他的来势,左掌斜切他的下肋,遥辇泰挥拳格挡,紧接着右拳攻出,一招“夜叉探海”凛凛生威。
陆圣妍出掌相格,只感虎口被震得发麻,心道:“这人好强的内力!”她双掌连出,呼呼带风,强攻遥辇泰的面门。只见遥辇泰出招虽慢,但每一招都极具威力,逼得陆圣妍撤招回防。遥辇泰又是一拳挥出,陆圣妍挥掌相抵。
遥辇泰初感一股内力从对方掌中传来,虽是不弱,却不及自己雄浑。他正感放心之际,突感又是一股内力从陆圣妍掌上传来,与她的第一股内力相抵。两股内力前后呼应,威力瞬间增大了倍许。遥辇泰直感手臂剧震,往后退出两步。与此同时,陆圣妍也往后连退数步,这才消去了遥辇泰的攻势。
遥辇泰道:“掌剑门的‘连珠劲’果然是武学一绝,今日一见,名不虚传!”他双拳变向,分攻陆圣妍上下两路。陆圣妍双足连踢,挥掌护住上盘。两人这么斗了四十多个回合,陆圣妍逐渐落于下风,脚下步法散乱。
刘驽喊道:“茂叔,咱俩一起上!”他使出乾坤迷踪步法,强攻遥辇泰左肋。遥辇泰见他只是一名十二岁的小孩,心中浑不着意。待得刘驽双掌递至,他感到对方掌法中竟隐隐带有罡风,不禁心中大惊,暗想:“这个小鬼,怎会练有如此上乘的内功”
与此同时,公孙茂如一阵黑烟般绕至遥辇泰的身后,双掌齐发。岳圣叹以为遥辇泰必输无疑,原本拔出一半的窄剑,此刻落回鞘中。岂料遥辇泰横空跃起,双腿连扫,顷刻间连出数拳,将三人的攻势尽数化解。
韩不寿不禁赞道:“好一式‘一拳扫七星’!”薛红梅问道:“韩公子,你识得他的招式”韩不寿道:“在下曾听家师讲过关外武林中的一些绝学,‘契丹散手’中就包括这招‘一拳扫七星’,在我看来,此人的拳法恐怕还不止这些。”薛红梅急道:“若是这样,陆姑娘能打得过他吗”韩不寿道:“难,恐怕我们这些人一起上,都不是他的对手。”
岳圣叹紧张地看着陆圣妍、公孙茂和刘驽三人围攻遥辇泰,只见陆圣妍掌法渐渐散乱,公孙茂因为神智失常,拳脚功夫本非所长,他使出的招式缺三少四,所攻方位多非敌人要害,因此遥辇泰对他的顾忌甚轻。而刘驽因为年幼力小,更是无法对遥辇泰造成压力,遥辇泰一拳挥来,他便需急忙移步连连躲避。
只见遥辇泰攻势如潮,一拳正中陆圣妍小腹。陆圣妍“啊”地一声往后飞出,轰然一声撞在墙上,软软地坐倒在地。之后遥辇泰又故意卖了一个破绽,诱惑公孙茂攻来。公孙茂心思如同孩童般幼稚,轻易
第五十一节 照葫画瓢
此时他与刘驽相斗,看上去倒更像是一个师傅在与徒弟过招。他每见刘驽拳式有些偏差,便说道:“不对,这一拳应该更往下一些!”“这两拳出招的时机,应该稍有先后差别,你不能一起出!”“我们’契丹散手‘最讲究气势,你的手腕不能软,要直!”
刘驽怒道:“不要你管!”抢身向他攻来。遥辇泰哈哈一笑,道:“你看好,这招‘奔流入海’还可以这么使!”只见他双拳斜飞连绵不绝。刘驽道:“有甚么了不起的,我也会!”他见样学样,跟着使出这招“奔流入海”,抢攻遥辇泰左腿。
遥辇泰大腿一晃,竟从刘驽头顶跃过,右腿轻抬,拂中刘驽大腿“环跳穴”,刘驽直感双腿一麻,扑通坐倒在地上。遥辇泰笑道:“你练得累了,就歇一会儿吧!”他绕着刘驽转了好几圈,神色极为兴奋,嘴里冒出一堆契丹语,叽哩哇啦的,却是谁也听不懂。
遥辇泰将刘驽抱起,稳稳地放在崔东阳身边坐下。他扫视了一圈陆圣妍、公孙茂、岳圣叹、韩不寿和薛红梅,继而又在花三娘的身上停留了片刻。花三娘蜷在地上一动不动,似是受伤极重,已经昏迷了过去。
岳圣叹见遥辇泰向自己走来,便拔剑站起,怒道:“遥辇泰,你不惜代价将我们困在这里,所为何意!”遥辇泰说道:“我得萧夫人告知,阁下便是掌剑门的‘雪里剑’岳圣叹先生吧”韩不寿见遥辇泰竟将诸人的底细摸得清清楚楚,便转头看了眼刘驽,心道这孩子太实诚,萧夫人定是从他那儿摸清众人情况的。刘驽抬头看着韩不寿,脸上满是愧疚之色。
岳圣叹向遥辇泰说道:“正是在下!你又如何”左手出掌,右手挥剑直刺遥辇泰的心口,乃是十常剑法中的一招“生死无常”。遥辇稍稍一闪,躲过岳圣叹的来剑,接着一拳挥出,绕过岳圣叹的左掌,切入他左胸的空门。
岳圣叹直感胸口剧震,浑身失力,软软地倒在座上,手中窄剑“叮当”一声落在地上。遥辇泰俯身拾起窄剑,轻轻放在岳圣叹的膝上,目光横扫众人,说道:“我奉契丹至尊可汗之命,来中原广取武学典籍,充实我契丹武库,还请诸位多多配合,不要妄动!”
韩不寿呵呵冷笑,道:“阁下如此说,还不如即刻杀了我。想让我透露家师的绝学武技,却是想也别想!”这时花三娘竟吃力地从地下抬起头来,朝遥辇泰说道:“大……大人,老妇可是甚么武功都不会,你放了我罢。我还和萧夫人……越兀室离一起困住……这些人,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遥辇泰在她头边蹲下,笑道:“这个自然,我契丹可汗十分爱才。花夫人只需将平生的用毒绝学都详细记录在册,然后由我转奉可汗陛下,之后自会放你离开。”花三娘一听他这般说,便咬牙恨道:“放你的……狗屁,你想也别想,老娘死……也不给你。”
遥辇泰站起身,朝岳圣叹和陆圣妍道:“据我所知,岳先生和陆女侠分别是掌剑门‘十常剑法’、‘破玉掌’和‘连珠劲’的传人,请你们将这些本门武学记录成册,交予本人。”陆圣妍“呸”了一声,怒道:“你想都别想!”岳圣叹道:“将武学秘籍都交给你们契丹人,掌剑门还不如就此在江湖上消失!”
这时公孙茂醒转过来,他挣开陆圣妍的怀抱,目光凶狠地看着遥辇泰道:“你打碎了我的糖!我不会饶你!”遥辇泰只是轻轻一踏,公孙茂便吃力不住,又往后仰面倒在陆圣妍怀中。遥辇泰说道:“只可惜了这位王道之先生的高徒,竟成了个疯子,不然他也能写出几本武学秘籍来。对了,听说他还从师傅那偷到了《化瘀书》,此刻估计也是不
第五十二节 玄微廿指
刘驽等人坐在铁笼车内,往北行去。一路上,众人仅得到些粗面果腹。唯独刘驽一人,遥辇泰顿顿给他送来大餐。早膳是一大壶马奶和两块薄面饼,午餐是几块喷香的烤牛肉,晚饭则是一桶水嫩的炖羊羔肉。刘驽不肯独享,将这些美食尽数分给众人。遥辇泰知道后,也不为怪,仍是命人每天送他美食,顿顿不误。
刘驽在铁笼中坐得困了,便盘起膝盖,修炼那从岩坑中习来的化瘀九藏。起初几天,他能感到体内的气息愈来愈盛,直冲气海。到后来,也不知是到了瓶颈还是怎的,体内的真气在督脉上端凝滞不前,修行难有寸进。
行至幽州地界时,刘驽只见前方尘土飞扬,隐约中有千军万马在沙尘中奔腾,人声马嘶响成一片。遥辇泰一声令下,契丹八部将军听令,所有兵士拔刀戒备。
片刻之后,有大队朝廷兵马狂奔而来,却纷纷绕过这契丹军队。众朝廷将兵中,有的丢了盔甲,有的弃了弓箭,争先恐后地急奔,脸上现出恐慌之色。有的人失去了马匹,便徒步狂窜,又被后面骑马的跟了上来,踏在马蹄之下,转眼间呜呼哀哉。
溃逃的朝廷官兵身后,有一大片黑压压的人马追来。这些人士气高昂,喊杀声阵阵。看旗帜盔甲,应是黄巢旗下的一支义军,却不知分属于哪个将军率领。八部将军见状便要出击,遥辇泰伸手制止,按捺住兵马不动。
果然这些黄王义军也纷纷绕开契丹人,对他们恍如不见,往那些朝廷官兵追击而去。崔东阳头靠在铁笼壁上,叹道:“想我大唐强盛之时,灭突厥,收薛延陀部,是何等的威风。这些契丹部落当年不过只是突厥人的奴才,我中原诸强如今却畏之如虎,真是可悲可叹!”
岳圣叹道:“崔先生所言甚是,这契丹八部尚未整合,便已这般厉害。若是他们中间有哪一位强者,能将诸部收服,中原大地,哪里还有人能敌得过他们”崔东阳道:“如今这遥辇氏一心想搜集中原武林诸派武学,恐怕也是为了增强己方实力,为一统契丹打下根基。”
陆圣妍插道:“那是他们痴心妄想,我陆圣妍要是向他们透露哪怕一式招数,就将我的姓倒着写!想我男人若是没病,他也定会同意我的做法。”她侧脸望去,公孙茂靠在她的肩上睡得正香。
韩不寿也是闭着眼,身体随着铁笼一起颠簸摇晃。这一场劫难,对他而言倒像是优游的旅途。薛红梅脸色憔悴,眼中布满血丝。她一头乌发被西风吹得凌乱,衬得脸庞分外苍白。她感觉头脑有些昏沉,不禁侧头往旁睡去。迷糊间,左脸似是挨着了一片绢布。睁眼一看,乃是枕在了韩不寿的肩上。韩不寿没有躲开,靠在铁笼上纹丝不动。薛红梅嘴角出渗笑意,继续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花三娘窝身侧躺在笼底,水米不进。这几日,她的呼吸越来越弱。刘驽喂她水喝,却尽数从嘴角淌了去。
刘驽近身试了试她的鼻息,向崔东阳问道:“崔大夫,您是名医,能不能救一救她”崔东阳摇头道:“崔某行医一世,却从来不救邪恶之徒。这花三娘害人无数,死了正好!”
陆圣妍也道:“就是,狗娃子,这个女人害得我们还不够惨么,你还想救她干甚么。你若是有这个心,还不如求崔先生救一救你茂叔叔。”
刘驽道:“陆姨,你和茂叔,还有大家的伤,都是必须要医的。可是花三娘她是真的要死了!”
岳圣叹道:“死就死吧,她死了,这世上便少了一个祸害。”刘驽咬着嘴唇,过了一会儿,对崔东阳道:“崔大夫,你不愿意救她。那你能不能教我医术,我来救她”崔东阳道:“哦”显是有些惊讶,又道:“好的,老夫可以教你医术。”
依崔东阳这等名医的规矩,从来是不肯轻易向旁人授艺的。即便是嫡传弟子,不在门中熬上数年岁月,也极难学得精妙的医术。刘驽当即伏下拜倒在崔东阳面前,道:“谢谢崔大夫,那你这就教教我罢!”
崔东阳伸手将他扶起,笑道:“遥辇泰身为契丹最有名的武士,他千方百计地想让你拜在他的门下,你却坚决不愿意。而我一个糟老头子,只是答应传你些浅薄医术,你就行此大礼,不觉得选错了么哈哈!”
刘驽道:“崔大夫要传授给我的,乃是悬壶济世的正道。比那些杀人伎俩要好得多,我便是多给您磕几个头,也是值得的。”崔东阳捻了捻胡须,道:“好,那我便从医学初理给你讲起。”刘驽脸露为难之色,道:“崔大夫,我的话您千万别生气。不是我不愿意学,只怕等我学完您的这些医学初理后,花三娘她早已死了。”
崔东阳呵呵一笑,
第五十三节 韦氏图南
那男子举起衣袖,揩去脸上的血迹,面色沉静地道:“师妹,究竟是让你认出来了。”花三娘哈哈大笑,道:“苗疆一代毒王韦图南,竟化名神医崔东阳,混迹江湖二十余年,真是个天大的笑话。”
韦图南道:“师妹,你当年从我手中分走半本‘玄微廿指’还不够么,何必欺人太甚呢我躲你这么多年,便是不想和你再起争执。”花三娘道:“师兄,话要摸着良心。你扪心自问,这么多年来你仅仅只是躲着我吗,你不也同样在寻找‘玄微廿指’背后的秘密吗”
韦图南道:“何以见得”花三娘道:“不然你当年为甚么要离开苗寨,去寻找那‘玉飞龙’,不就是因他精通各路指法,望他能将‘玄微廿指’中的奥妙,向指你一二吗”
韦图南道:“师妹,你不是一样么你嫁给王道之,不就是听他手中握有的《化瘀书》九藏篇,与我们苗家的‘玄微廿指’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么”
众人见他师兄们出言相争,均是面面相觑。谁也不明白,这一门治病救人的“玄微廿指”竟会惹得两名苗疆毒师为之相争。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