飒飒西风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居简
韦图南叹道:“若是那样,三王子,我们的计划可真是落了空!”陆圣妍一听怒道:“你们现在不肯想着怎样去救狗娃子,反倒一个个干脆认为狗娃子再也找不回,各自为自己的将来打算,你们是个甚么意思”
韦图南忙道:“请陆姑娘不要着急,此事我们还要从长计议。九毒老怪约我们今晚在怀月山见面,其中定不怀好意。”遥辇泰道:“是啊,刘驽是我的徒儿,我怎能放任他的安危不管。陆姑娘请你放心,只要有一丝机会,我都会去救他。”
遥辇泰乃是八人中武功最高之人,是以他如此一,陆圣妍心中乃是缓了一口气,道:“好,三王子,你能如此再好不过。今晚我们就去怀月山会一会那个九毒老怪,救回狗娃子!”花三娘一听忙道:“好,我们一起去。”
众人一听大奇,这花三娘向来是个无利不起早之人,她连当刘驽的师傅也是被迫的,怎地她这一次竟会对刘驽如此上心。岳圣叹道:“去是一定要去的,然而去之前,我等需要详细计划好,摸清对方的底细。”
韩不寿盯着花三娘,问道:“王夫人,今日刘驽是怎么被那姑娘带走的,你可清楚”公孙茂本在玩陆圣妍的裙摆,听他如此,便插道:“我,我看见她的手里有一团白!”韦图南拽着公孙茂,忙问道:“白你确定是白”
公孙茂认真地了头,韦图南看向花三娘,道:“师妹,难道那个姑娘竟然得到了雪蛛”花三娘道:“看来师兄也猜到了,我也估摸着那姑娘手中的白,正是北地的珍物,雪蛛。”韩不寿问道:“雪蛛是甚么”
花三娘笑道:“我只道韩公子广智博闻,没想到连你也没有听过雪蛛。这雪蛛乃是北疆第一神物,雪蛛本身并没有毒性,但是其吐出的细丝不仅极难辨认,而且非常坚韧。
“若是有人一个不慎,被雪蛛吐丝困住,那便是至死也逃不掉。我估摸着刘驽那鬼,便是被那妮子用雪蛛丝捆了去。是以这雪蛛着实是我这种养蛊养虫之人,心中的第一至爱之物。”
韦图南道:“恐怕师妹你想得到雪蛛的缘由,还不止这般简单。我也曾经听过,那雪蛛只要服下胭脂黄,自身便会产生变异,所吐出的丝从此变得锋利无比,可以削金断铁。”众人听他这么一,皆是大吃了一惊。这雪蛛丝几不可见,若又是如此锋利,那么要是有人用它来暗算对手,那真是避无可避。
遥辇泰道:“这么,那九毒老怪会不会是故意让我们今晚去怀月山,他却已早早在周边用雪蛛丝设下了埋伏,要将我等尽皆杀死”
韦图南摇头,道:“应该不会,他要是想杀我们,这半年多的时间里早就下手了。如今想来,今日那姑娘手中雪蛛吐出的丝,仅能困住刘驽,并不是十分锋利,应是还没有服过胭脂黄。”
韩不寿问道:“这胭脂黄可是难得之物”韦图南道:“不仅是难得,可以是非常难得。韦某这些年来只听一次,那还是在青州的一户的农家,有人在死狗的狗宝中发现了一块胭脂黄。”
岳圣叹一听忙问:“韦先生可知道那块胭脂黄,最后让谁得了去”韦图南道:“当然就是站在我们这里的某一个人。”他着眼睛盯向花三娘。
花三娘道:“师兄,你看着我作甚么,我身上又没有甚么宝,肥油倒是有几
第七十三节 抱月山上
李菁裹挟着刘驽上了抱月山,她伸腿就是一脚,唐峰被踹下马,滚落在地。唐峰心中十分恼怒,却又不敢发作。刘驽穴道被,被李菁置于山石上,仰面躺下,动弹不得。李菁从背后拔出两柄窄细的唐刀,只见刀身清亮,锋刃锐利,着实是两把上等的好刀。
刘驽瞪起双目,怒视着她。李菁笑道:“傻子,你见我拔刀,难道是怕了么”刘驽吼道:“你要杀便杀,啰嗦甚么!”李菁一笑,不再话。她手持双刀,不过一会儿便在上山的径上,掘下一个深坑,又捡了些枯枝在坑上搭好,用枯草铺上掩饰。
刘驽见状怒道:“不要脸,还设陷阱害人!”李菁嘿嘿一笑,道:“我就喜欢这样玩,你管我!”她从怀中掏出一只熟羊腿,撕下一半塞进刘驽嘴里。
刘驽不肯吃,着舌头往外吐。李菁一见火便大了,怒道:“臭子,还跟我耍脾气!”刷刷两指在他腰间,直让他动弹不得。
她抓住羊肉的一端,使劲往刘驽喉咙里塞去,险些将他呛死。刘驽无可奈何,只得张嘴,吃力地咀嚼嘴中的羊肉,再也不敢得罪这位姑奶奶。
这块羊肉拖出刘驽口外足有半尺之长,他吃掉一,李菁便往他口内又塞入一。他若是不吃,李菁便塞得越紧,直迫得他不得不继续咀嚼吞咽。
李菁喂刘驽时,见他衣襟里冒出只尖尖的黄色绢角。她扯出一看,乃是一块绢布。绢布被扯散后,两张发黄的羊皮纸飘飘落地。她拾起一看,羊皮纸上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字。她读道:“诸人经脉之淤塞,内同而外异,亦有内异而外同……”
她性格跳脱,读了几段,便对两张羊皮纸上枯燥的文字失去了兴趣。她接着又在刘驽的怀里翻了翻,又见了《千金要方》以及其他几本医书,便以为这两张羊皮纸上的字,都是些医理,嘻嘻笑了几声,复又塞回了刘驽怀里。
接着她便自顾自地开始吃那剩下的半只羊腿,对身旁的唐峰不闻不问。唐峰紧盯着她手中的熟羊腿,狠狠地咽了两口唾沫。李菁觉察到后,转头气势汹汹地瞪了他两眼,吓得他不敢再看。
三人在山上等了许久,刘驽被李菁灌得肚饱肠圆,而一旁的唐峰则是饥肠辘辘。刘驽本以为九毒老怪要来,没想到一直等到夜幕降临,明月东升,也未见有人上山。
又过了一会儿,明月已经升上了半空。刘驽只见抱月山的山形共有两峰,黑夜中如同两只巨手,将明月托起,抱于怀中。抱月山的名字,应是由此而来。
抱月山的两峰之间,乃是一条蜿蜒路,被月光照得透亮,曲曲直直地往山下苍茫的草原上延伸而去。正当刘驽等的有些焦躁时,他看见月光下的蜿蜒的山径上,前前后后有八个黑影陆续走上山来。
那八个人走走停停,应是对周围的情形十分戒备。刘驽知道,这定是他的八位师傅上山救他来了。他突然想起李菁在上山路上布下的陷阱,挣扎着想要喊出声,好向山下的八位师父示警。
然而李菁总共封住了他周身三处穴道,任他怎么喊也是出不了声。李菁见他张牙咧嘴的样子,咯咯直笑,道:“你喊,你喊,你要是能喊得出声,我就喊你一声哥。”
刘驽虽然着急也是无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八位师傅朝着陷阱走来。
李菁眼睛紧盯着即将上山的那八人。待那八人走得近了,刘驽只见遥辇泰和陆圣妍并排走在最前面,他们身后乃是公孙茂和韩不寿。薛红梅扶着韦图南,和岳圣叹走在后面。花三娘独自一个人,落在队伍最后方。两只眼睛警惕地向四周扫来扫去。
陆圣妍往前走出几步,一脚不慎,踏在李菁布好的陷坑上。她的身形陡然下降,直要落下那陷坑里去。遥辇泰抓住她的左臂,急要将她拉起,突感甚物缠住了自己的手腕,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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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节 决战山巅
陆圣妍刚要出手,只听背后传来韩不寿的一声“心!”,她急忙回头,却已是来不及。一个黑影已经窜至她的身前,她大惊之下使出一招“倒踩三叠云”,往后退出数尺,堪堪躲过那来人的攻势。在月光下细细一看,此人白须白眉,瘦骨嶙峋,正是那迟迟不现身的九毒老怪。
诸人面面相觑,谁也没发现这九毒老怪究竟是甚么时候上了山。九毒老怪似是无意追击陆圣妍,他一击未中,便立于原地,紧紧抓着唐峰的手臂。唐峰想九毒老怪连连道谢,他也不回话,两眼直瞪着躺在青石上的刘驽。
李菁趁着花三娘连发萤火箭之际,已趁机跑开,离韩不寿足有数丈之远。此刻她见九毒老怪过来了,大喜之下,急忙躲到九毒老怪身后,宛如一只受惊的猫。九毒老怪伸手住唐峰穴道,唐峰直感身子一麻,便软软地躺于地上。九毒老怪抚了抚李菁满头的辫,脸露慈爱之色,道:“乖徒儿,你没有受……惊吧咳咳!”
此时虽然月光皎白,李菁借着月光仍是发现,九毒老怪的面色有些异样,似是血红满面。她急道:“师父,你……”她本想问“你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然而想到眼下大敌当前,绝不可透露师父的病情,是以立刻住了口。
她虽是未完,九毒老怪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他望着李菁微微一笑,道:“放心,师父没事,你能成功地将他们都引来,非常好,师傅很满意。”遥辇泰等人听后心中一沉,想道,这个九毒老怪约他们来这山上,果然是没好事儿。
遥辇泰作为八人中武艺最高强之人,踏步上前,向九毒老怪拱手道:“不知九毒老仙约我等上这抱月山上见面,乃是为了何事”九毒老怪道:“为了何事,呵呵……,为了给我补身子,老子等不到比武招亲大会啦!咳咳,咳咳!”他越咳嗽越是剧烈,竟喘得有些不出话来。
遥辇泰见状大感放心,这九毒老怪看来身患重病,若是如此,大可不必惧他。他捏紧双拳,以逸待劳,只待九毒老怪自行攻上来。九毒老怪见状回头对刘驽笑道:“子,今天我就把你这八位师傅再打伤一次,你就当着老子的面,用那个玄微指法好好给他们治一治。”
众人听后乃是一惊,原来这九毒老怪竟是要用这等方式,逼迫刘驽当着他的面儿显露玄微指法。依照刘驽的性子,若是见他们八人受伤,即便冒着玄微指法被九毒老怪偷学的危险,他也决然不会不为他们施治。
众人奇怪这九毒老怪究竟是为了何事,竟突然这么急着要学会玄微指法,看来定是与他现在身上所患的重病有关。只是他现在以重病之躯,与八人同时对阵,着实有些不明智。八人中,遥辇泰乃是一流好手,而陆圣妍、韩不寿和公孙茂三人的功夫也是不遑多让。
这时花三娘突然上前,道:“老不死的,你想学玄微指法就直。老娘现在只问你一件事儿,你要是答得让老娘满意了,我便将自己会的那半套玄微指法教给你。”九毒老怪一听眼珠一亮:“老淫婆,有甚么话你尽管问!”
花三娘道:“那好,我就问了。”她指着李菁道,“你老实,这女娃娃她到底是不是我的孩子。”九毒老怪一听愣了片刻,李菁藏在他身后,直掐他的后背。九毒老怪哦了一声,道:“不错,她正是你的孩
第七十五节 七绝式出
九毒老怪右手忽掌忽爪,直逼公孙茂左支右绌,胸间空门渐开。九毒老怪倏地一掌,拍在公孙茂的右肩上。公孙茂惨叫一声,往后跌出数步。陆圣妍大惊之下,急运起“连珠劲”,一掌往九毒老怪的背心拍去。
九毒老怪也不回头,左手接过陆圣妍的攻来的招式。他不费吹灰之力,便将陆圣妍逼得连连倒退。同时,他接着往公孙茂扑去,右手化作指法,连点他胸口要穴。遥辇泰和韩不寿见情况危急,便连连急攻,却都被九毒老怪单手化解开来。
公孙茂中了九毒老怪数指之后,全身血脉淤塞,脸上神情极为痛苦,跌落在地,翻滚着嗷嗷大叫。九毒老怪笑道:“果然是因为逆练了化瘀书的功夫所致,不然老子这逆点穴道之法,正常人受了并不会有事……”他话音刚落,便一口鲜血喷将出来。
李菁见状急道:“师父,你怎么样!”她拔出双刀,急急冲入战阵。陆圣妍肉掌翻飞,接过她的双刀,与她战在一处。而遥辇泰与韩不寿二人,合斗九毒老怪仍是处于下风,岳圣叹与薛红梅急忙拔剑上前相帮。
九毒老怪与四人战在一处,犹然处于上风,时不时地还出手帮助徒儿李菁,化解去陆圣妍的攻势。公孙茂就地盘起双膝,坐在地上疗伤,两只瞳孔变得越来越红。
此刻,花三娘的心思早已不在九毒老怪等人的身上,她的目光粘着李菁,片刻不离,神情忽喜忽忧。韦图南说道:“师妹,不知有句话我说了你信不信。”
花三娘道:“师兄,有什么话,你尽管说!”韦图南道:“我往日见过师傅他们家族的人,发现他们族里不论男女老幼,耳朵后面均有天生的一道肉褶子。
“先前我也曾怀疑过这孩子是不是你的,但是留心观察后,发现她的耳后并没有褶子。这么说来,她并不是你的孩儿。师妹,她只是在骗你。”
花三娘心中犹豫不决,说道:“说不定她是生得像我,我耳朵后面可没有甚么褶子。”韦图南听后,叹了口气,道:“不管怎样,师妹,你不如现在趁机上前帮刘驽解了穴,只要他没有事儿,我们这些人就能一直拖到比武招亲大会举行的那一天,还有机会将这一切都细细查明。”
花三娘一听点了点头,起身往刘驽所躺的青石奔去。李菁见状急忙赶来阻拦,陆圣妍想要将她截住,却被九毒老怪数招攻来,只得回身勉强招架,一时间脱不开身。
李菁双刀连舞,一片银光向花三娘袭来。若依往常,花三娘的武功虽然一般,但是只需洒出一把毒雾,便可将李菁逼开。只是这次,她不知是中了甚么邪,两眼怔怔地望着李菁,直至李菁双刀刺至她的胸口,方才起意躲闪。
然而此时已经太晚,她肥躯甫动,只感胸前一凉,李菁的两柄唐刀皆已刺入她胸口三寸多深,鲜血汩汩地流出。花三娘望着李菁,口中喃喃地说道:“你……你是我的孩儿,我是你的娘……亲,你为甚么要……伤我!”
李菁笑道:“老婆子,我只不过是和你开一个玩笑而已,你就信了。我是北方的胡人,与你们南边的苗人可搭不上半点干系。”花三娘跌坐在地上,兀自摇头道:“我不信,我不信,你就是我的孩儿。”
李菁噗嗤一声笑,扯开衣襟,露出雪白的肩膀,上面刺着一只青鹿,说道:“我娘是契丹人,我随了我娘,这青鹿是我们契丹都波部的记号,你可看清楚了,我可不是你的孩儿!”说罢回身加入战团,与陆圣妍斗在一处。
遥辇泰听说李菁乃是契丹都波部的人,心中大惊,身躯不由地一震。他急想开口找李菁问个明白,却被九毒老怪一招紧过一招,逼得说不出话来。
花三娘听了李菁的话后,失声痛哭。她胸前伤口流血不止,不一会儿她已是脸色苍白,哭声渐渐弱了下去。刘驽躺在青石上,动弹不得,挣扎着向花三娘喊道:“二师父,二师父,你赶紧为自己止住血!”
花三娘却只顾着哭,接着便晕厥在
第七十六节 孤注一掷
九毒老怪勉强支撑,双掌飞舞,欲将韩不寿连绵不绝的刀招格开。然而他肉掌甫触及刀身时,直感手腕一震,掌间招式错乱,被蕴雪刀在手心上划出一道血口,鲜血喷将出来。
原来韩不寿竟在这招“流花千叶”中暗使了小培婴功,一时间功力倍增。九毒老怪大惊之下,咦地一声叫出,他没料到韩不寿竟藏有这等神功。
他叹道:“罢了,罢了,现在不出手,早晚要死!”他大叫一声,浑身随之血脉贲张,眼珠变得血红,直如公孙茂一般。
韩不寿见九毒老怪身影疾速掠来,还未来得及回刀格挡,腰间便已吃了九毒老怪一指,穴道继而被封,感到浑身酸麻,不由自主地瘫倒在地,继而又中了九毒老怪数指。
他本因使出小培婴功和三招“七绝式”,内力已经极为枯竭。然而即便如此,这一刻他仍能感到体内的真气到处乱窜,生不如死,直不知那九毒老怪乃是使了甚么奇怪法门。
岳圣叹见状,直欲与九毒老怪拼个鱼死网破,使出了“十常剑法”中的“生死同归”这一招,左掌与右手细剑齐攻九毒老怪身上要害,与此同时,他自己却是胸间空门大开,不管不顾。
九毒老怪不慌不忙,绕至他的背后,只是点出一指,岳圣叹便软软地瘫倒在地。九毒老怪跟着在他身上补上数指,岳圣叹直感全身痛苦至极,却又动弹不得。
韦图南见状,抱着李菁,往山崖方向靠近几步,双手悬在山崖之外,说道:“九毒老怪,你赶紧放过他们,否则我就抱着你的徒弟一起跳下山崖。”
他内力既失,体力孱弱,抱着李菁双腿巍巍直颤。李菁穴道被点,躺在韦图南的臂间,动弹不得,也说不得话。脸上两只眼珠乱转,看着九毒老怪,急得直似要哭。
九毒老怪一见自己的爱徒被要挟,心中立马慌了,双手摊开,朝着韦图南说道:“你别动,别动,咱们有事儿好商量!”这时韩不寿强忍住全身上下乱窜的真气,说道:“韦先生,你千万别上他的当。他一过来,你就把李菁扔下崖去。”
韩不寿此言,乃是要让韦图南尽力拖延时间。原来他早已看出,这九毒老怪的症状竟与公孙茂有些相似,两人眼珠皆是血红异常。
加之九毒老怪为诸人点穴时所使的劲力十分奇怪,竟有些逆脉真气的意思在里头。这才导致诸人被他点穴后,体内真气皆是到处乱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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