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飒飒西风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居简

    吉摩德站在那喀巴的身后,一双绿眼睛滴溜溜地直转,在人群中扫来扫去,他突然发现了李菁的身影,连忙指给师父那喀巴看,急要戴罪立功,“师父,那个人就是李必胜,就是他害死了大师兄!”

    那喀巴顺着他所指的方向望了过去,看见李菁身上所穿华袍正是吐蕃老王赐给自己的那件,随即明白了过来,原来先前害死宗兰王子的并不是格鲁派的人,而是这个半途上冒出来的敌人。

    那喀巴连连点头,“咱们的对手又多了一位,此人虽不是格鲁派的人,却帮了他们大忙,或许互相之间结过盟也不一定。”接着嘱咐吉摩德,“你带几个师弟过去,细细观察此人在初赛中的武功表现,待到赛后一并细细禀报于我,不得错过任何细节。”

    吉摩德一听连忙领命,从众师弟中挑出最精明强干的四人,朝那李菁接近过去。李菁生性机敏,随即觉察到身后有五人鬼鬼祟祟地跟着,她悄悄地伸手一拉刘驽的衣袖,埋怨道:“你看,都怪你,那几个吐蕃人要来找我算账了。”

    刘驽一听忙要回过头去看,李菁急忙止住他,轻骂道:“你傻呀,别看!小心打草惊蛇,我自有主意对付他们!”

    正当众人各怀心思,议论纷纷之时,一队耶律氏兵士在人群中拓开一条长道,几十名力士抬着肥硕的活牛活羊从众人面前经过。刘驽在契丹已久,早已熟谙了这里的习俗,知道所谓的祭天大典即将要开始。

    数十名萨满祭司尾随在耶律氏兵士之后,朝一处新筑好的土丘走去。估计是平日里养尊处优,或是常骑在马背上的缘故,这些人个个脚步蹒跚,皮衣上挂着的一串串铜钱随风叮叮作响。

    众多武林人士此刻只得入乡随俗,跟着这些萨满祭司往土丘方向走了过去。刘驽走至土丘前,只见土丘约莫有三人之高,所有的泥土皆是新近才翻挖出的,估计是耶律适鲁为防有人预先在此地中设下机关毒针,好破坏这场盛事,所以刻意在昨夜突然选址挖就的。

    在一夜之间挖出如此之高的土丘,所耗人力定然颇巨,看来这个耶律适鲁为了这场比武招亲大会,实在是花费了不少心思!

    整个祭天大典的过程极为繁琐,先是祭祀草原诸神,然后向苍天祈祷。一众持刀力士手中的尖刀从未停下来过,土台上的新土浸透了牛羊的鲜血,一只只的羊头牛头摆上了案几,死物们黯然无神的眼睛盯着草




第二百二十五节 丙队庚组
    他努力按捺住自己的情绪,等待着属于自己的分组结果。他的口舌因为紧张而有些干燥,于是向四处顾盼,想要找一口水喝。

    这时有一只手从他背后悄悄地伸了过来,在他肩上柔柔地连拍了几下。刘驽回头一看,见是萧夫人,她的眼角带着一丝不易觉察的泪痕。萧夫人强作欢颜,笑道:“驽弟弟,你可要记得以前的诺言啊,这次比武大会你不管输赢,一定要饶过姐姐我哦,咯咯!”

    刘驽笑道:“萧姐姐过谦了,我跟您说的话向来都算数呢,你的人也来参加大会了吗”

    萧夫人摇了摇头,“我手下的人并没有参加,不过我的一个远方亲戚来了。”她伸手朝人群中遥遥一指,“我的堂弟萧呵哒,我伯父唯一的儿子!”

    刘驽脸上现出疑色,“参加比武大会的人随时都会有性命之危,萧呵哒既然是你伯父唯一的儿子,将来他肯定要继承家业,你伯父怎肯放他过来参赛”

    萧夫人幽幽地叹了口气,“因为我伯父悄悄帮我收留了阿保机,耶律适鲁觉得他背叛了自己,于是强令他唯一的儿子萧呵哒来参赛,想用这种方式来惩罚他,同时也好控制住他和他手下的萧氏族人。”

    刘驽听后心中一惊,不管怎样孩子终究是无辜的,忙问道:“你的意思是阿保机落在了耶律适鲁手里了,我帮你去救他!”

    萧夫人的声音极低,隐隐地有一丝哭腔,“没用啦,以耶律适鲁的个性,阿保机肯定已经没了性命。正如我们契丹一位古老的哲人所说,‘妄自期待敌人的仁慈,是自己的最大愚蠢’。”当她重新抬起头时,眼中噙满了泪花,“我可以答应你,帮你一起寻找遥辇泰的下落,同时也想请你答应我一件事儿!”

    “甚么事儿,您说!”刘驽忙道。

    萧夫人雪白的牙齿咬得咯咯响,“帮我杀了这个耶律适鲁!”她不敢面对刘驽接下来可能的忧郁,连忙补充道:“我不会难为你,你可以选在自己认为最合适的时机下手,但是不管怎样,耶律适鲁必须死!”

    刘驽缓缓地点了点头,想要答应,快要出口时又改变了主意,“萧姐姐,你让我想一想!”

    萧夫人凄然一笑,“那我就不打扰你了,安心比武吧。无论你答不答应,我的承诺依然有效,一旦有遥辇泰的消息,我会马上通知你!”说罢她复又挤入人群之中,转瞬不见了踪影。

    李菁有些惊奇地问道:“你为甚么不答应她”

    刘驽反问道:“如果耶律适鲁死了,契丹会怎样”

    李菁摇摇头,“或许会很不好吧,不过这好像并不是我们这些普通人所能左右的。你好像真的把自己看成了契丹的雄鹰汗,所有人的命运都在你的手中了。”

    刘驽用一个勉强的笑容来抵挡她的挖苦,“少死些人总是好事儿吧,大多数人并不想当这个汗那个王的。”

    李菁叹了口气,“草原上的人不是在一个王者的统领下侵伐其他国家,就是化作一盘散沙,然后自相残杀。不知道我们胡人甚么时候也能像中原人一样,安安静静地活着。”

    刘驽听后有些惊讶,“你一直没



第二百二十六节 飞空钢镰
    那大汉吓得一跳,他即便硬气功再好,也挡不住何等锋利的刀刃,急忙往旁一跳,镰刀擦身而过。火头陀手腕轻扬,铁链带着镰刀在空中回卷,动若游蛇,复又向那大汉脖颈处反咬了回来。

    那大汉再不敢轻心大意,急忙双足一顿,掌间真气盈满,贯以全身气力迎了上去。两人你来我往战了三十多个回合,那大汉开始支撑不住,口鼻间气喘吁吁,手足沉重,招式渐见缓慢。

    火头陀见时机已到,呵呵一声冷笑,跟着右手带起铁链一卷,数把镰刀哐哐直响,向着那大汉的胸前直划而来。那大汉见躲避不过,生死即在眼前,急忙跪倒在地,以求火头陀饶过一命。

    火头陀为人素来弑杀,怎能轻易住手。他手中发力,掌心真气顺着铁链传递出去。铁链得真气相助,随之变得笔直,直朝那大汉胸口刺去。那大汉哪里还有丝毫逃避的余地,闭眼大声惨叫,只待一死。

    刘驽见火头陀随意便开杀戒,心生拔刀相助之意,他右腿攒足劲,在地上用力一跺,一道威猛至极的真气顺着脚下地面传出,朝那大汉直奔而去。那大汉直感膝下一震,整个身子一倾,往旁摔出数尺。

    火头陀刺来的铁链从他胸前擦过,划破衣襟,留下一道极深的血痕,鲜血随即涌了出来。那大汉侥幸逃得性命,急忙从地上爬起身,拱手认输。

    火头陀杀人未成,显得意兴阑珊,想要再杀他,但在这么多人面前又不好下手,只得勉强放了他。手腕轻动,铁链带着镰刀倒卷,复又回到了他的手中。如此,他算是轻松胜出了一场,赢得了参与次赛的资格。

    他心知这人群中定有人在相助那大汉,但是此地黑压压的一大片人头,想要从中找到暗中出手之人谈何容易,只能懊恼地连连摇头,一张阔脸越发通红。

    刘驽看得出,这火头陀远没有使出真实的功夫,此人的“飞火连环刀”远不止这个水平,想是此人不欲让其他人轻易摸清自己的底细,毕竟所谓的真功夫只有遇上实力相当的对手后才会使出。

    刘驽一心想着,这边比试完毕后,便赶紧去李菁那边看看,如此自己心中也好安心些。他随即站出身来,指定萧呵哒为自己的对手。萧呵哒心中也怀此意,他见刘驽一身吐蕃小厮打扮,心想其功夫也高不到哪里去,随即同意下来。

    两人一前一后地跳入了擂台中,摩拳擦掌起来。火头陀见刘驽一身吐蕃小厮装扮,不禁皱了皱眉头,又见那萧呵哒长得眉清目秀,文文弱弱得不像有甚么劲儿,心想这两人的比赛怕是没甚么看头,索性转身走到了其他擂台,观看七伤老人正在与一名来自苗疆的高手捉对厮杀。

    刘驽和萧呵哒先在场中试了数合,萧呵哒手脚颤颤巍巍,还未出得数招,头上已是大汗淋漓。本组之人都已看出这萧呵哒的武艺委实平庸,皆是摇头,失去了看下去的兴致,纷纷把目光转向了其他的擂台。

    刘驽自听了萧夫人的话后,知道这萧呵哒乃是被逼参赛,心中便起了救他出水火之心。他不欲萧呵哒在此后的比赛中遇害,索性决定将其击倒,使其失去继续参赛的资格。他一个闪身靠近了萧呵哒,挥掌轻推向其肋部,仅使出了半成不到的力道



第二百二十七节 仆人无座
    这时一名书记官冲两人走了过来,两人一问,书记官禀明了规矩,不肯让李菁未下场便轻易赢下一场比试,执意要让她下场比一比。李菁无奈地撇了撇嘴,她怎知是那喀巴用金宝财物贿赂了那书记官,一心要看她下场显露功夫。

    李菁和刘驽一道回到场地中时,只见甲队戊组的人仅剩下一名来自白浪派的汉子,那白浪派的汉子见李菁归来,脸色随之突变。李菁翻身跳进场地等待比试,而那名白浪派的汉子却迟迟不肯进场。

    那汉子抱拳道:“李必胜大侠的骁勇,前几天小可在伙食大帐里已经亲眼见过。李大侠为中原武林人士赢回了颜面,小可对李大侠佩服得五体投地,此番比武我愿意自动服输!”

    李菁嘴巴一撇,看来自己今天是白来了一场,甚么都不用比了。她装模作样地跟那汉子行过礼,书记官见接连两人在她面前自动认输,也不好再说些甚么,只好默认下来。那喀巴见计策不成,只得罢手,心中暗思他法。

    刘驽见李菁的比试已毕,想要去观摩其他高手的比试,如此方能“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说道:“你先去伙食大帐吃饭吧,回来的时候给我带条羊腿就行了!”

    李菁不愿意,“你要是不去,万一有哪个不长眼的家伙突然要和我比试怎么办。况且你也看得出来,今天这些家伙都在隐藏实力,你也未必能看出甚么门道来。”

    刘驽觉得她说得有道理,便随她一同离开,临走前往擂台场中回望了一眼,恰好看见七伤老人将那名苗疆高手击得往空中飞起,接着一拳穿胸而过,场面十分血腥,不由地连连摇头。

    两人来到伙食大帐时,发现里面已经聚集了不少人。李必胜大侠的威名在营地中早已传得沸沸扬扬,有江湖汉子见李菁走了过来,连忙往旁腾开地方,热情地要将李菁请到上座。李菁毫不客气,一拂袍子,麻利地爬上了榻坐下。

    刘驽本想和她一起上榻,却见别人没有给自己腾地儿的意思,只得忍住一口闷气,乖乖地站在李菁的身后,看着她一边喝酒吃肉,一边跟这些江湖人士吹大牛侃大山。这些江湖人士显然已将他当做李菁的跟班,直不将他放在眼里。在他们看来,刘驽作为一个地位低下的小仆,本就没有资格与他们这些武林豪侠平起平坐。

    刘驽无奈地朝众人龇了龇嘴,唇间粘上的假胡须随之松落,急忙用手拍了回去。李菁见刘驽被人冷落,心中暗爽。她见刘驽饥肠辘辘,眼睛盯着榻上的烤羊腿直放光,怕他饿了,便抓起一条最肥的羊腿递到他手里。

    刘驽犹不满足,“还有酒!”

    李菁鼻子一哼,“你个死奴才,有你喝酒的份儿么!”

    刘驽不敢在众人面前与她顶撞,以免泄露了身份,只得忍气吞声地啃起羊腿来。榻上的众武林人士饮多之后开始有些醺意,不住地夸奖李菁起来,甚么神勇无双、武功高强之类的话说了一大堆,便连她训斥刘驽的这副架势,也被诸人夸成了“十分有做主人的范儿!”。

    李菁一听哈哈大笑,刘驽站在她背后一声不哼,心中却是气呼呼的。群豪见李菁高兴,趁机向她敬酒,言语间虽是醺醉,其中暗含的讨教武功的意思却从糊涂过。李菁一听酒意顿时醒了几分,整个人警惕了起来。

    她生怕露出破绽,便赶紧托言时候不早了,起身要与群豪



第二百二十八节 翻鲸堂主
    他双拳护胸,摆开架势,一套四海拳使得呼呼生风,拳出脚踢间的架式极为地道。若是以前的那个刘驽,即便能赢下他,恐怕也得费下九牛二虎之力,说不定还会两败俱伤。然而此刻的刘驽今非昔比,他憨憨一笑,摆开契丹散手的起手势“一字天马”准备迎敌。

    那翻鲸帮堂主见后脸色十分不屑,凡是习武之人无不知晓,这契丹散手在武林中算是三四流的武功,哪里比得上中原武林底蕴深厚,各门各派的武功皆是大有出处。如他这般高手,又怎能将契丹散手这等武功放在眼里。

    火头陀此前从未造访过草原,心中对契丹散手这门外族功夫生起了一点兴趣,于是笑吟吟地盯着刘驽与那翻鲸帮堂主看,至于两人之间的胜负,他却是一点也不关心。本组中人皆以火头陀为首,见他有意观摩这场比赛,直道其中有甚么奥妙,纷纷也跟过来观看。

    刘驽见观看者众多,眉头微微一皱,眼前情形并不合他的本意,万一稍有不慎便会原形毕露,那时候想再隐藏自己势必难若登天。他正思索间,那翻鲸帮堂主已是急不可耐,挥着拳头向他冲了过来。

    刘驽身子向旁微微一闪,看似凶险,却十分轻易地躲开了对方的拳头。他不欲轻易在众人面前显露雄厚至极的真气,仅以**力量使出一招“飞火流星”窜至其身后,挥拳捣向其后心。

    那翻鲸帮堂主本料能在一拳间胜出,此刻见形势陡转,急忙回身格挡刘驽的拳头。刘驽此刻对武学的理解,早已非当日的吴下阿蒙,即便是普通的契丹散手,在他手下也能发挥出巨大的威力。那翻鲸帮堂主并未见他的拳头怎动,自己却始终闪躲不开,啊地惨叫一声,被他击中小腹,往旁退开数步。

    刘驽这一掌仅用了极其微弱的力道,即便是站在一旁观看的火头陀等人也已看出,其实这一掌的力量并不甚重。那翻鲸帮堂主立稳足步之后,双手护在丹田,试着调理气息,觉察体内真气的流动丝毫无碍,便又放心大胆地向刘驽攻了过来。

    刘驽见他攻来,急忙向前走出数步,见对方紧跟不饶,随即腰身后仰,使出铁板桥的功夫,身子往后倒仰,双拳向后急攻,使出遥辇泰所授的“倒灌天河”来。

    那翻鲸帮堂主看见一团拳影直向自己面门招呼过来,连忙用手护住胸前,却发现自己无论怎样去护,刘驽的双拳总能寻得着空隙趁机打进来,星星点点地砸在他的身上。

    刘驽未在拳头上使甚么力道,只是一双肉拳硬打,这翻鲸帮堂主已是叫痛不住,脚下步伐连连往后退去。他胸前肋骨虽是一根未断,却吃痛不过,几个纵跃跳至一旁,双手不停地在胸前揉搓消痛。

    火头陀见状一笑,看着吐蕃小厮装扮的刘驽,心中暗道:“此人虽然武功不入流,倒是机灵得很,打人的机会一次都不会错过。只可惜其内力弱了些,否则这个翻鲸帮堂主恐怕早已被他打倒在地了。”

    这翻鲸帮堂主此刻再也不敢小觑面前的这个吐蕃小厮,他大叫一声猱身直上,双拳挥得忽忽生风,直朝刘驽攻了过来。刘驽不欲再与他消耗下去,双手穿过对方的拳头接着一翻,紧紧掐住其两肩锁骨。

    那翻鲸帮堂主痛得仰天大叫一声,刘驽趁机



第二百二十九节 红色小轿
    火头陀闻声后双目圆睁,直瞪瞪地看着那通海门少门主。 ←【x书?阅ぁ屋】那通海门少门主吓得身子一颤,连忙将刺出一半的剑收了回来,继续围着火头陀转圈子。

    刘驽见状暗叹了一口气,此人武功低微,只怕远不是火头陀的对手,想要通过此人看出火头陀的真实武艺,只怕是比登天还难。

    他不愿在此磨蹭下去,见那边青城派的笑沧澜大侠正与一名来自西域黑沙门的高手打得精彩,便欲从人群中挤过去一看,突闻声后传来一声惨叫,急忙回头望去,只见那通海门少门主被火头陀手中的铁链当胸穿过,嗷嗷惨叫着卷至了半空之中。

    原来这火头陀因昨日杀人不成,一夜来心情十分愤懑,便狠下心思,今日定要杀个人过过瘾。他先前一直闭目不动,便是在寻找这一击必杀的时机。

    只听他大喝一声,单手横拽铁链,链身上串着的镰刀随之片片立起,刀刃对准了那通海门少门主的身子。

    他手腕一翻,握着铁链运力拉动,裹住那通海门少门主的铁链随之一紧,几十柄镰刀同时嵌入了那通海门少门主的体内,一顿横刮竖切,发出吱吱格格的响声。那通海门少门主惨叫一声,身体被片片镰刀绞得粉碎,鲜血往旁四溅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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