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飒飒西风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居简

    萧呵哒见自己两次盘算遇阻,有些哭丧着脸,一脸满肚子话倒不出的痛苦神情,迟迟不肯落笔。

    刘驽接着说道:“还请萧公子三思,事不过三。若是在下败了,恐怕再没有人会救萧公子。”




第三百二十六节 雷厉风行
    然而刘驽明白,仅凭这些主意想要激起那些部下心中的斗志,乃是千难万难。没有人能如此轻易地被说服,他们需要眼见为实。

    他想屏退那名汗王亲卫和众看守,独自与萧呵哒交谈一番。毕竟这等军机秘事,知晓的人越少越好。

    那名汗王亲卫迟迟不肯离去,“大汗命我看紧了萧呵哒,我不能辜负了大汗的信任,还请右将军见谅。”

    刘驽见他抵触,只得作出妥协,“你们不需走得多远,可以远远地看着我们,容我们单独说会儿话便可。”

    那名汗王亲卫抽出了刀,朝萧呵哒直冲了过来,萧呵哒吓得啊啊直叫,急忙躲到刘驽身后。

    刘驽伸手阻住那亲卫,怒道:“你这是要做甚么”

    那亲卫道:“大汗的意思,若是你落入了他的彀中,那我便要杀了他!”

    刘驽将萧呵哒从自己身后拽出,“你要杀便杀,你看,我并没有受他蛊惑,否则绝不会容你杀他。”

    那亲卫想了想,确实是这个理儿,萧呵哒若是没能蛊惑刘驽,那自己确实没有理由杀了他。

    他收刀往回退出数步,打算给刘驽一个面子“给你们俩半盏茶的功夫,不可以再长。”

    说着,他大步往远处走去。众看守见连汗王身边的亲卫都同意了,他们哪里还有何反对的理由,于是赶紧跟着那他一起走得远远的,装作在嘻嘻哈哈地聊天,眼睛却一直往萧呵哒和刘驽这边看。

    他们只见萧呵哒又铺上一张新白纸,似是和刘驽交待些甚么。刘驽看着连连点头,时而紧锁眉头,时而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那名汗王亲卫紧盯着刘萧二人,嘱咐众看守道:“一会儿上去查看那纸,看萧呵哒究竟写了甚么。若是他敢使坏,那便杀了他。”

    岂料刘驽突然揪起被萧呵哒涂抹过的纸张,揉成一团后便丢进了一旁的水沟里。

    他也不走过来与那汗王亲卫以及众看守告辞,便只身上马,往他的右军方向去了。

    那亲卫和众看守见追不上他,于是急冲到水沟旁,捞起那团纸,打开之后发现纸上的墨已尽数绽开,直是无法确认纸上究竟写的是些甚么。

    “让萧呵哒再写一份,若是他敢作假,那就杀了他。”其中一名看守献计道。

    “算了,若是给了萧呵哒笔墨,你觉得我们几个能顶得住他的花言巧语吗”那亲卫颇有自知之明。

    众看守听后不敢再啃声,于是将萧呵哒锁进了铁笼内,命车夫赶着牛车继续前行。

    夜色渐深,若在以往,萧呵哒本当在此时获得每日里唯一的一顿吃食,虽是难以下咽,却能勉强保得性命。可是今日看守们却故意折磨于他,将稀薄的半盆肉汤尽数都倒进了路旁的沟里。

    萧呵哒见后不以为意,他咧了咧嘴,似是想笑,之后歪着脖子靠在铁笼边上,便打起鼾睡着了……

    刘驽赶到属下的右军之后,只听见嘈杂声一片,原来是刚到的这一百多名中原武林人士不服管,竟和右军将士们起了冲突。

    那三百名轻骑看在大汗的面子上,并未参与这场纠纷,却个个都抱有隔岸观火的心态,在笑着看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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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七节 吐蕃来使
    两名斥候一听,便知主帅心中起了疑心,慌忙翻身下马,齐齐跪倒在地,“小人探察未明,还请将军恕罪。”

    他们虽是不停磕头,心中却不甚害怕,毕竟右军之中谁人都知道,这位少年右将军乃是心慈手软之人。

    刘驽默默地盯着地上磕头求饶的二人,也不作声,他踌躇半晌之后,他转头向身旁的行刑官说道:“这两人都斩了吧,将他们的头颅带回去,交给他们的族人,就说是阵前胆怯,所以该杀。”

    行刑官听后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怎么这位向来仁慈的右将军突然转了性,竟要大开杀戒

    他朝身后招了招手,没有兵士愿意上前行刑。他们一个个地在原地踌躇,远远望着地上的两名获罪斥候,显得无动于衷。

    毕竟这两人一死,那接下来的规矩便会严了,他们接下来的日子也不会太好过,这样的蠢事谁都不会干。

    刘驽心知他们所想,于是说道:“斥候乃大军耳目,他们谎报军情,那么大军便好似瞎子一般,随时会陷入危险。众位若是不肯杀他二人,那便等着自己被吐蕃人砍掉脑袋吧。”

    众将士一听,确实是这么个道理。没有人会为了别人的脑袋,宁愿让自己的脑袋冒险。

    紧接着,有数人从队中走出,将那两名斥候死死按在地上,任由两人哭天喊地,拔出腰刀割断了两人的喉咙。

    不过一会儿,鲜血在月光下淌得满地,两颗头颅被从躯干上割下,挂上了刘驽的马鞍。头颅的脖颈处犹滴着血,润湿了马胸脯处的软毛。

    刘驽暗叹了一口气,想道:“若不如此整肃军纪,众将士恐怕难以驾驭。萧呵哒的计策即便再好,恐怕也得落空,此行非败不可!”

    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右将军斩杀怯阵之徒的消息传遍了这支三千多人、良莠不齐的队伍。

    刘驽策马在军中来回巡视,只觉众人投来的目光中充满了畏惧。所有人都对他恭恭敬敬,同时也远避三尺。

    他感到了一种从未体会过的孤独,站在权利巅峰的孤独。

    他从未真正理解过耶律适鲁,直至眼下这一刻开始。耶律适鲁的某些所作所为,在他原先看来,充满了残忍与狡诈,然而在他此刻改变了看法,此人的所作所为中或许有着许多不得已的无奈。

    他唤过传令官,命令本军继续前进,朝那火光所在之地开拨。众将士虽然心存惧意,却不得不勉强跟上队伍,毕竟谁也不想做那会掉脑袋的逃兵。

    军士们虽肯听命,士气仍然低落。他叹了一口气,照眼前这般情形,自己非身先士卒激励士气不可。

    他呼地挥出一鞭,纵马驰骋在本军之前,直朝那火光冲去。兵卒们见主将奋勇在前,胆色顿时壮了不少,齐齐驭马紧跟。

    然而那些中原武林人士仍心存侥幸,他们不紧不慢地跟在队尾,装作无意地朝四周张望,瞧见有数百名契丹兵卒不时投来警惕的目光,这些人个个手中的木弓都已经上了弦,乃知己方这伙人被刘驽看得死死的,恐怕暂时没有逃跑的机会。

    他们期盼着一场激战的来临,到那时,这些奉命看守的兵卒们自保都来不及,哪里还能顾得上他们,而凭借他们的武功,逃得性命并不是一件难事。

    约莫过



第三百二十八节 沉浮人心
    那些吐蕃人商量片刻后,其中一人策马上前,走进刘驽与众将士五十步内,用带着吐蕃口音的契丹语大声喊道:“你们是从哪里来的契丹人,竟然闯到了这里我们的将军有命,若是你们肯下马投降,那不仅会饶了你们的性命,将来还要一个个地加以重用,美女珍宝应有尽有,赐给你们的美酒三天三夜也喝不完!”

    众将士骑马站在刘驽身后,听得眼中直是发亮。这些人本就来自一些小的部族,不属于耶律氏八大部中的任何一支,所以在投靠耶律氏后,便沦落进了这最不为可汗所看重的右军。吐蕃人的招降,于他们而言诱惑极大,毕竟这是一次翻身的好机会。

    那一百多名中原武林人士,原本跟在队尾。在刘驽命令本军停下之后,他们觉察出了其中的异样,于是纷纷策马冲上前来,恰好听见了吐蕃来使的劝降。

    其中不少人心花怒放,他们有吐蕃人作为倚仗,哪里还会将刘驽放在眼里。

    “刘将军,我看咱们还是投降吧,这样大家的日子都会好过!”

    “就是,你和我们一样都是中原人,为啥要给契丹人卖命。”

    “契丹人已经不行了,耶律适鲁独自死撑而已,他早晚要败。咱们不如跟着吐蕃人干,说不定还能立下一番赫赫功业!”

    刘驽为这些没有骨气的同胞感到悲哀,但转念一想,若是这些人真有些能耐,能在中原混得风风光光,当初又怎会来草原上讨出路。

    他强自按捺住心中的愤怒,目光在这些中原武人之间扫动,一眼瞅见了天沙门的胡三,“胡先生,你可以过来一下吗,我有事儿想向您请教”

    胡三有些受宠若惊,急忙拍马来到刘驽跟前,“不知刘少侠有何吩咐!”

    尽管他现在已经归属右军统领,但仍习惯用江湖上的名号来称呼刘驽。

    刘驽冲他招了招手,“麻烦胡先生再走近一些。”

    胡三听后赶紧又策马靠近了几步,“刘少侠有事儿但说无妨”

    刘驽凑到他的耳边问道:“你们这些人都想投诚吗”

    胡三一听皱起了眉头,“要说都想回家,这倒是真的。至于投诚吐蕃人,却不一定了,只有那几个家伙叫得最响。毕竟谁也不知道吐蕃人甚么习性,万一他们待我等还不如契丹人呢。”

    他念及刘驽当日救命之恩,将其中闹得最凶的几个人的名字悄悄交待了出来。

    刘驽听完他的这番话后,心中略略一松。果然如萧呵哒所言,人心都不是铁板一块。

    只是有人爱嚷嚷,有人却喜欢待在静处不说话。那些爱嚷嚷的人的声音,最容易被听见,也常被误会为民意。而他也差点犯了这个错误。

    他心中略一沉吟,对着这些中原武人和众将士说道:“既然人各有志,那我也就不再强求。你们这些人中,若是有人愿投降吐蕃的,现在就骑着马离开。从此往后,我们不再是兄弟,战场上也不必再留情面。”

    他话音刚落,军中便骚动起来,然而并未有人肯站出来。毕竟谁都无法确定,这是不是右将军设下的一个圈套。也许前脚刚表态想投降吐蕃人,后脚就被右将军剁了脑袋也说不定。

    刘驽见状心中更加有了数,与萧呵哒料想的一样,平时敢言敢说的人,未必就是敢出头的人。

    眼下,他只差最后一步棋。

    他假装咳嗽了几声,“既然你们大家主意未定,那就由我来替你们拿主意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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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九节 痛恨欺骗
    刘驽见军中激昂,预料时机已到,便道:“这些吐蕃人如此狡猾,我们不可放他们轻易离开,上去抓住他们!”

    他分遣众牙将,从三面向那几十名吐蕃人包抄过去。那些吐蕃人见状赶紧挟持着十名人质激窜逃跑。这些人的武艺看上去很好,不像是普通的吐蕃兵士,任凭刘驽麾下的将士左右包夹,他们仍能从军阵中寻出一条缝隙,鱼脱而去。

    刘驽振臂一挥,率领众将士紧追不舍。他听见背后的马蹄声轰轰作响,这些将士或是因为失望,或是因为愤怒,已经放弃了心中对吐蕃人的幻想,将眼前这一小撮吐蕃人当作了撒气的对象。

    双方一前一后在草原上纵马疾驰,约莫狂奔了十多里路,那些吐蕃人见久久甩脱不开,其头领便急道:“你们若是敢上前,我们就杀了这些人质。”

    只见那头领揪住其中一名人质的脖颈,挥手就是一刀,好大一颗头颅在月光下带血落地。他扬臂将那无头的尸身掷出,正正地朝刘驽这边飞来。刘驽本想躲开,奈何功力尽失,只得眼睁睁地看着那无头尸身迎面砸来。

    幸好,那无头尸身在快要接近他时,突地往下一坠,在马前三尺处落地,这才让他免去了尴尬。那头领竟朝他嘿嘿一笑,眼神中似有话要说,紧接着靴尖点刺马腹,马匹嘶叫一声,复又向前狂奔而去。

    吐蕃人斩杀人质的行为,激怒了这些契丹人和中原武人。他们虽与吐蕃人交战日久,但真正照面的机会并不多。没想到第一次真心实意地想向吐蕃人投降,便吃了如此大的一个亏。此事虽然仅是一小撮吐蕃人的所作所为,但可以想见他们的大将军只会更狡猾、更无义!

    草原上有句老话说得好,“发怒的羊羔猛过狮子”。刘驽听见身后众将士愤怒的叫喊声此起彼伏,他回头朝众军士怒喝,“这些狡诈的吐蕃人,他们竟敢当着我们的面屠杀我们的同胞。今晚不能抓到他们,我们有何面目回去向可汗交差!”

    当投降吐蕃人的美好愿望成了泡影,在这些朝秦暮楚的右军将士和中原武人的心目中,耶律适鲁的地位又一次重要了起来。

    “抓住这些吐蕃人,绝不辜负大汗!”

    “魏巍的白音罕山作证,草原上的苍狗,今夜就要捕猎这些狡猾的吐蕃兔子!”

    众将士群情激昂,三千名契丹骑兵紧紧咬住前方的几十名吐蕃人,死死不肯放松。月光下的草原上,铁骑纵横。

    天沙门的胡三触景生情,心中豪迈之意骤生,他大声喝道:“中原武林的弟兄们,咱们个个都是有武艺伴身的好男儿,怎能输给了这些契丹人,跟着我一起冲啊,杀了这些吐蕃崽子!”

    胡三在投靠天沙门前,曾经在西口一带做过马贼,是以他御马之技甚佳,一骑当先冲在了众人之前。在他背后,十数名中原武林豪杰紧跟而上,他们各施绝技,胯下的马匹逐渐超过了那些契丹人,渐渐已能看清那些吐蕃人的脑勺与后背。

    那些吐蕃人见己方被咬得越来越紧,惊惧之下为了立威,竟将剩下的九名人质逐一砍下了脑袋,将尸身往后抛掷了过来。他们的这一行径,彻底地惹恼了这些契丹人和中原武林人士。

    这些人不再需要刘驽在后面催喊,一个个地策马狂奔,恨不得肩上能生出一对翅膀飞过去,下一刻就能抓住这些吐蕃人,把他们宰了泄恨。

    望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幕,刘驽第一次切身体会到了萧呵哒的可怕。此人对人心



第三百三十节 目的之地
    他简短地在纸上写下四个字,墨迹甚重,“非此必败!”

    刘驽默不作声,他盯着纸上看了片刻之后方才问道:“能不杀人么”

    萧呵哒写道:“不能,否则死的人更多。”

    刘驽伸手按住他笔下的纸张,“好吧,我再想想。”

    他准备将纸揉作一团,却心念一动,“萧公子,你帮了我这回。我该怎么回报你除了眼下我还无法帮你摆脱困境,其他的事情,我都会想办法帮你。前提是,不能害人!”

    萧呵哒的眼睛闪了闪,竟微微有些晕红,他笔下落字成句,“有空看看我的母亲!”

    原来他并非其父的嫡子,而是由一名奴隶身份的侍妾所生。其父临幸过他的母亲后,便将此事忘到了一边,便连他这个儿子出生之后,也甚少过问,常常记不起他来。

    由于母亲身份卑微,连带着他也在族中受尽白眼。自小到大,除去母亲的关怀外,他没有享受过其他任何人给予的一丝温暖。

    他自幼体弱不堪,四肢细得跟杨树枝条一样。而他的那四个同父异母的兄弟,却个个都身高体壮如骆驼,他们常常嘲笑他为草原上孱弱的土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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