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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大枭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柴门犬

    那道一剑砍断半个马脖的冷锋,至今仍像慢动作般地回放在眼前。

    将离甚至清楚地记得每一根被削断的马鬃,每一滴迸溅出来的马血,历历在目,而那女刺客冷傲的眼神,让他确信这就是一台披着人皮的杀人机器。

    与之截然相反的,就是这云中居的二楼啊,像一处避世的桃园,美食与美酒,六博和克儿,真是令人流连的悠闲地儿呢。

    上辈子太拼,来不及感受半点温情便被一枪崩头,现在好想轻松愉快些,逗逗孩子,玩玩六博,刺客什么的真碍事。

    既然郡尉来找自己,那定是查到了些东西,不指望能一举捣毁什么牵机阁,只求那个女刺客可以不再来烦自己,至少晚死两天也是好的。

    再说,念生不是人之常情么。

    况且现在……

    云娘正在身后,默默期待着将离可以与她再说些什么,他想了想便回头说:

    “明天我再……”

    “公子何时再来”

    两人几乎是同时开的口,声音碰在一块儿,对视片刻,又一同笑了笑。

    将离继续道:“明天我再来,具体什么时候暂时还不确定,要先去一趟工坊,等完事儿就来找你,估计怎么也得是下午了。”

    “嗯,”云娘垂下眼帘点点头,“妾身等着。”

    “那六博棋的说明书……呃,秘籍,我带着了,今晚回去研究一下,主要是棋子的走位,居然要靠背,还没全部记住,君府应该也是有棋盘的,我回头让宋桓去找找。

    “还有啊,你看看你,今天……赢了多少盘我得抓紧背,不能总让你赢啊是不是,那样还让不让人玩了”

    “妾身,”云娘露出一个略带俏皮的笑容,“让着公子便是。”

    将离抿了抿嘴:“好,我先走了。”

    “公子慢走。”

    云娘行礼后,将离自




第二十九章 是个阉人·游侠行当
    像涉及到封君这种级别的案件,早已不是县令能够处理的了,当由郡守、郡尉出面。

    郡守白进又兼任北部军将领,平日往返于治所郡署和一百里外的北军总营,掌管军务和全郡各县事务。

    上旬正值军中秋训,那晚听说九原君遇刺,刚启程又连夜折返,安排好相关事务后又回到大营,最近都不在城中。

    就算他在,这事儿也不属于他的职权范围,自有郡尉新垣安主理,九原君遇刺,也由此人亲力亲为进行调查侦破。

    要说女刺客真的来去无踪实在有些夸张,当晚郡廷的吏卒沿着里巷一路搜查,就有里监门上报说曾听见屋顶传来异响,不过声音很轻,而晚上又常有夜猫在房头打闹,便也没当回事。

    直到吏卒们将这些里监门的供词串联起来,才推测出这一连串的响动是往城东方向转移,又在进山的泥路上找到了半个脚印。

    脚印很新,上面还沾着里巷屋顶的茅草屑,应是那刺客留下的。

    顺着鞋尖方向又继续发现了些折断的枝丫,到得一棵树前却没了痕迹。

    “下官当即下令搜山,包括沿途的村庄农舍,全部逐一排查,几日之后,便有吏卒在林间发现此物。”

    新垣安说着将手里的方巾送至将离面前,展开之后露出一颗晶莹透亮的宝蓝色琉璃珠。

    “这是……”

    将离皱了皱眉头,这个琉璃珠的工艺好像不是战国时代所能拥有的水准,不过他记得曾经从战国墓中出土过玻璃杯,极具现代风格,比起那个,眼前的琉璃珠却好像还算正常的。

    新垣安继续说道:“此物为蜻蜓眼,乃南楚贵族饰物,由滇国以西的西方极地所传入,极为罕见,眼下却出现在我天秦北境,又在山林之间,实非寻常。”

    将离想了想,滇国应该就是云南一带,云南再以西……西藏还是缅甸或者印度现在就与那边有了联系了么

    细瞧这琉璃珠,图案为三组蓝白相间的同心圆,剔刻成微微鼓眼的样子,便是“蜻蜓眼”这个名字的由来,还有一些明黄色作为点缀,色泽夺目。

    将离将它举到窗边,发现这珠子透光率很高,能在手上映照出绚丽的蓝光,美轮美奂,效果不落于玻璃弹珠,中间有一贯穿的孔洞,看样子像是可以穿绳。

    “所以……这跟刺客有什么关系”

    “想必公子是知道牵机阁的,下官也是听咸阳颇有见闻的同僚提起,说那牵机阁以一人为首,而他手下又有四名直属的门徒,均不是泛泛之辈,其中有一人原是南楚国的旧贵,不知怎的沦落为阉人,为牵机阁行暗杀之事,这蜻蜓眼当是那人所遗。”

    “阉人”

    将离在脑中仔细回想着那刺客的模样,面容俊俏,身形纤巧,力量很大,就算样貌上或许是个极美的男人,但从身形轮廓来看绝对是个女子,且音色也是女声无疑,没有半点阉人的那种怪声怪调,而且她有胸……

    于是摇摇头说:“行刺我的是个女子,我确定。”

    新垣安拱手道:“下官也从未说过行刺公子之人是阉人。”

    “那郡尉是何意”

    “当是牵机阁来了两名刺客。”

    听到这话,将离一秒头大,一个女刺客已经够烦的了,现在居然又冒出来个阉人刺客,不过这随即令他产生一个疑问:“既然一人行刺失败了,那另一人为何不助她完成”

    新垣安缓缓说道:“想必公子是不太了解这些人的,且听下官细细道来……”

    按这位郡尉的说法来解释“刺客”这两个字的话,其实是基于剑客基础之上的另一种身份:伺机出剑的人。

    所以一个剑客所具备的东西,刺客也应当具备,并且会坚持一些形式,比如长剑之于自己的意义,又比如剑客执剑的尊严。

    早些年扬名天下的刺客如曹沫、专诸、豫让、聂政,或为国恨或为私仇,无论成功与否,都是立意明确,目标清晰,谨遵自己心中的信条,其行为也多为后人所称道。

    所以不乏效仿者,或为义,或为仇,而这几年,开始为财。

    天秦南楚两立以来,战事骤减,征兵也有所缓和,总是有些散兵游勇,不入行伍不想仕途,还不种地,买了把剑就自称剑客游侠。

    这个人群鱼龙混杂,良莠不齐,行得正的自有名声,虽不合正统之道,但他们言必信、行必果、诺必诚,甚至会倾尽自身所有以救他人于危难。

    他们往往有着强烈的复仇情节,处事极端,或一诺千金,或以死相搏。

    当然也有另一个反面,既不轨于正义,又没有个人底线的坚守,只知道收钱办事,以替人消灾为业。

    “少年恶子”、“闾里少年”为了金钱常常铤而走险成为暴徒或剑客。

    可以说这类是:收了钱而伺机出剑的人。

    无论正反哪种,这些人都追求着一种讲究的做派,便是只能孤身行动,没有外援,也从不以群攻得手,甚至会存在些微的精神洁癖,那



第三十章 龌龊卑鄙·硕鼠搬仓
    九原城北,逆旅。

    逆旅为官营,不开在市集,而是单独被垣墙围出一片区域,分为前后两院。

    前院简朴,客房窄小,多住普通邮人和使者,后院有山石造景,又都是套间,需得加钱才能入住。

    南楚来的顾吟枫一行人,就分住在这逆旅后院的客房,他此时与另一人正闭门在屋里谈些事情,不过听得其间言语,却又更像是争执。

    “公子。”那人拱手道:“请恕在下直言,既是有意要纳云娘为妾,以顾氏的名望,又何愁求之不得

    “既然正途不通,那另辟蹊径确也不失为一策,孙子曰‘兵者,诡道也’,在下以为,只要能达成所愿,诡道亦为道。

    “正如中午曾与公子说过的那样,在下可买通游侠将那美妇人绑来,公子大可用强行了夫妻之实,看她认是不认,若她仍然——”

    “住口!”

    顾吟枫呵斥一声,厌烦地朝身后之人挥了挥手,“此事休要再提!你懂甚兵法岂可歪曲孙子之计来强圆你这污秽之辞

    “今日在云中居,我念在大庭广众之下,没有当即斥责于你,你竟得寸进尺又来进谗,我顾吟枫岂是那种贪图美色而不择手段之人”

    他身后这个叫樊诸的,三十多岁,原本在南郢顾氏家主、也就是顾吟枫的父亲顾叔康手下做事,后来犯了大错,被调配至九原城的顾氏布庄。

    原本只是打发他来做个伙计,哪知这樊诸有些本事,一路升到了次掌柜的位置。

    中午便是此人伏在顾吟枫耳边说了些话,引得少主不豫,却又因是掌柜聚宴且在别家酒肆,顾及他脸面未得当场发作,可他并不作罢,再次来找顾吟枫商议,果然被他训斥一通。

    樊诸听了顾吟枫的话,眼珠一转,道:“公子莫不会忘了少夫人是如何嫁入顾家的么”

    “你混账!”

    顾吟枫回身大骂:“我与内子如何,关得你这下人何事你若是不想在我顾氏当差,一走便了,又何须在此说三道四”

    “在下是为公子着想,堂堂南郢顾氏少主,千里迢迢来寻一妾,本就令人轻视。

    “如今再不得而归,那叫世人如何看待,难道要让他们说顾氏徒有一身铜臭,连个寡妇都瞧不上的么”

    “呵。”顾吟枫冷笑一声:“原本是很简单的事情,却非要用世人之见来施压于我,如此再三地撺掇此等龌龊之事,你到底寓意何为

    “明白了,我看根本就是你对那云娘有意,想假我之手顺势揩油吧只怕你绑来的云娘,定是会被你先行糟蹋了的,真乃卑鄙行径!

    “想想当年也是因你心有贪念,偷摸挪用我顾氏钱财去行赌买色,若不是家父念你追随他多年,哪还能在这九原城里风风光光做你的次掌柜早知你品行不端,那年就该将你遣散了打发!”

    樊诸听得此话,冷面顿生,拉下脸道:“既然公子这么想了,嫌隙已生,在下也无话可说,这就告辞,以后与顾氏再无半点瓜葛。”

    “请便!”

    顾吟枫头也不回地大袖一挥,听得樊诸也是怒气冲冲地摔上房门,心中没有半点挽留的意思,反倒觉得此人走了清净。

    当初他就劝父亲说这人留不得,钱财损失是小,心生芥蒂才麻烦,以后必成大患。

    可父亲宅心仁厚,念旧情,说要留他一口饭吃,现在好了,一语成谶,丢人丢到天秦国来了。

    顾吟枫刚才那番激烈的言辞,出口时正在气头,并没多想,现在细细回忆起来,才确定自己之所以那么说,是有准确判断的。

    想那樊诸在九原城多年,怎会对云娘没有半点觊觎,恐怕是早就意图不轨,又忌惮她的两个随身护卫,想也是考虑到后果,法律严峻,不敢妄自行事。

    眼下自己光明正大地前来求亲,却连见也不得见上一面,樊诸以为自己心有不甘定会另谋他法,见有机可乘,便急不可耐,想借自己之手行近水楼台之事,若是出了意外,大可将责任推到自己身上。

    此事足见樊诸此人心怀叵测,竟还大言不惭地来唆使自己行恶,这种人竟能在留在顾氏多年,居然还做上了次掌柜,当真道貌岸然。

    顾吟枫嫌弃着脸摇摇头,随即叫来自己从南楚带来的执事李为,命他派人盯着樊诸,同时随自己去布庄处理此人解职一事。

    主仆两人前脚还没踏进布庄,顾吟枫干脆清亮的嗓音就先传了进来:

    “……务必要断得干净彻底,严格清查账务、库存,尤其是布帛这种通货,如有出入便立刻告官,让市亭去上报县府。”

    顾氏布庄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出闹的是纷纷扬扬,众人刚才还一起用午食,回头便罢了一个次掌柜。

    老掌柜和几个伙计忙前忙后地翻出账简核查,顾吟枫坐镇柜台亲自监督,由李为去后院的廛房盘点布帛库存。

    这年头,布能当钱使,是和钱币一样的等价物,钱十一折合一布,即十一钱,可抵一幅长八尺、宽二尺五的布,如果布的质量不好,或是长宽不符合标准的,就不能流通。

    一秦尺约二十三公分,二尺五就是不到六十公分的一小卷,体积并不大,所以扛着布来市集上买东西的人也不少见。

    过得半晌,出了些结果。

    账目这边算是平整的,每一份账简均有老掌柜的亲笔签名,钱也分毫不差,毕竟每月都有市吏来征收市租,账上出不了岔子。

    又过不一会儿,去找樊诸的人才回报说到处不见他的踪影,家里人去楼空,怕是已经离开九原城了。

    同时李为那边带来了意料之中的坏消息:布帛少了二十八幅,其中昂贵的绢、锦、绣、罗占了不少,算下来足有一万八千多钱。

    顾吟枫冷哼一声:“我说他怎么走得那么利索。”

    又对着老掌柜怒气上头:“你这个掌柜是怎么当的出了这么一个家贼竟都没有察觉的吗”

    一脸褶子的白发掌柜面露惊惶:“小人……小人确实疏忽了,谁知那樊诸平日里殷勤,居然是一只硕鼠,小人当真老眼昏花,还请公子重重责罚。”

    &



第三十一章 硕鼠现形·恶人歹谋
    九原城郊外的破茅屋里,七八人围坐在火边,勾肩搭背地吃酒,一个个都是凶神恶煞、獐头鼠目,且随身配了剑。

    其中一个叫樊诸的,却是衣冠楚楚,略有几分斯文,不过也是眼露异光,指不定憋着什么坏招。

    他找来这些自称是剑客的散兵游勇,为的就是一报今日被主家驱逐的私仇。

    这些人无姓无氏,以“牛三”“犬四”之类的绰号相称,平日里接些替人消灾的活,最年长的叫“马大”。

    樊诸最先找到的就是此人,说是有大买卖,叫他去纠集来了一帮子兄弟。

    “诸位壮士。”

    樊诸端起个破碗:“樊某听闻诸位都是九原城有头有脸的剑客,今日得见果然不凡,樊某在此先干为敬,诸位请了。”

    马大拱拱手:“樊兄不必客气,且说今日喊我们兄弟前来,不知是何人挡了贵事”

    “我家少主重托于我,想要得到一人,命樊某务必达成,原也不必七位壮士一同出手,只那所想之人身侧有两个剑术高强的护卫,少主有所顾虑,只怕以一人之力实在难以抗衡,这才找来诸位商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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