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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大枭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柴门犬
    “那不然呢回屋读简么”将离笑了笑。

    前几日也不尽都在逛街,市集不大,横竖就三百多米,泡在里边只是图个热闹,看看那些假模假式的游侠士子侃侃而谈好不有趣。

    其实上午有空的时候,还琢磨了一下书架上一摞摞的竹简,那里面都是标准漂亮的秦篆,捡了些稍能看懂的字,猜出是兵法、律法和几家学说。

    也有些隶书的,这样能看懂得就更多了,瞧着像是之前的将离自己写的一些注疏或草稿,略有涂改。

    秦书有八体,贵族、官员接触的正式文书多用小篆,而普通人的家书或日常书写大多还是更便捷的隶书,或像刻符那种美观度较弱的通识字体,达意即可。

    自己看看,再问问宋桓,字是能认个七八成了,但没有断句,意思还得靠猜,不过宋桓倒是没有多问,以为将离在考他呢。

    李恒此时又拿起那张袖弩的帛图打量起来,手上还指指点点,嘴里喃喃不清地嘀咕些什么。

    “先生对这袖箭感兴趣”

    “既是发箭之器物,或可与轻弩一较。”

    将离摇摇头:“不一样的,袖箭里面应该是弹簧,不是弦。”

    “弹簧为何”

    “……”将离叹了口气:“我劝先生不要再问了,做不出来的,只要知道这袖箭与轻弩的发射原理完全不同。”

    李恒不置可否地晃晃脑袋:“公子可知我天秦弩的弩机是由何人所创”

    “弩机就是扳机么”将离摆出开枪的手势,对准李恒,接着扣动一下食指。

    李恒点点头:“确为此法扳扣,秦弩机括为老朽祖上所创,算起来,该是老朽大父之大父……”

    将离听说过,秦弩弩机结构复杂,设计精巧,射手可以轻松扣动扳机,以便控制弩的稳定,还有望山用来瞄准,在当时非常先进。

    “…只是弩箭上弦需要时间,其中以轻弩为最短,据老朽所知,北境军中轻弩上弦最快者当属成烈司马,上弦后瞄准再发射,也尚需数五声才能完成。”

    “如果能连发呢”

    “连发呵呵,公子可知道连弩车”

    “连弩”将离皱了皱眉,这词有点熟,脱口而出便问:“难道是诸葛连弩”

    “诸葛……为何”

    “……”

    将离叹了口气:“不重要,就当我没说过那句话,先生请继续。”

    李恒翻了他一眼:“公子怎的尽是些闻所未闻的古怪之词,老朽可是连蒙带猜才晓了这袖剑的意思。”

    “呵呵。”将离无奈地笑笑,端起手边陶碗,“自罚,我自罚。”

    接着将碗中酪酒一饮而尽,伸手请李恒继续。

    “要说这连弩车,原为墨家守城重器,车身长度与城墙厚度相若,车舆高八尺,机括为纯铜铸造,车身由十人控制,以应对敌军在城外积土筑台而高过城墙、所发起的居高临下的进攻。

    “最初也只七矢连发,后来竟可发出大矢六十,小矢无数,大矢矢尾有绳,射出后还可迅速收回,小矢倒是不用收。

    “再过得几年,连弩车便成了各国攻城之利器,所到之处,摧城毁池,先武厉王以此一路踏平五国,唉……厉害啊,真乃弩中上品。”

    将离连连点头:“嗯,厉害厉害,如果轻弩能连发……”

    “嘿。”李恒鬼笑一声,“公子既然问了,那老朽可就直言,若是有人愿意钻研,做成了可以连发的轻弩,那也不是‘轻’弩了。

    “若要轻,其弩箭也必是细短,簇头精小,伤敌不深,机括器型小而繁琐,除非墨翟再世,尚可完成几分,旁的应该就再无人能做到




第二十一章 没有卵子·没有选择
    九原城,市集。

    两个剑客一前一后,缓步走进飞鸿阁,一个白脸细目,头带银冠,紫衣华服,剑鞘精美。

    另一个样貌清秀,英气逼人,不过身形较为单薄,也只配了把短剑。

    他们在一处隔了矮屏风的餐席坐下,两柄剑砰砰两声被放到案上。掌柜立即向伙计使了个眼色,让他快些去招待。

    几乎是在二人落座的同时,伙计便已凑到跟前,边擦桌子边问:“二位客官,请问来点什么”

    那细目的冲那清秀的扬了扬下巴,跟伙计说道:“问那位爷。”

    “这位爷,”伙计殷勤着脸转向另一边,“请问来点什么”

    那位爷,那清秀的剑客正是夕雾,此时扮作了男装来市集吃饭,可她心思显然不在这里,而专注地听着屏风背面那桌客人的谈话,神情冷峻。

    见夕雾不理自己,伙计又尴尬地看向细目的白脸男人,男人啧啧嘴:“四两赵酒,一盘炙鹿,一盘鱼脍,一碟梅醢,一碟豆醢,嗯……再来两碗巾羹。”

    “好嘞,二位稍等。”伙计一个欠身退了出去。

    屏风那边传来一些碎言断句,两人在这里默不作声地听着,细目男人倒是悠然自得,细细擦着自己的玉佩,还哼出一些曲调。

    “……剑客佩剑,关乎名声和尊严,比性命还重要,古来多少剑客一生只一把剑,见剑如见君。身为王族君侯,竟拿人之尊严如此儿戏,这刺客遭受奇耻大辱,定是不会放过九原君了……”

    “话虽如此,不过在下以为,九原君藏剑,除了戏弄刺客,实则是为了保命。”

    “保命此话何意”

    “在下也只是猜测,还请诸位当成个笑话听听便是,切勿当真了去,让人说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岂敢,还请李兄赐教。”

    “赐教不敢,略抒见解罢了。这九原君藏剑,还只他一人知晓其方位,如今传的满城风雨,便是要让那刺客明白,若是杀了九原君,天下就再无人能得知那剑的位置了……”

    “……”

    “……李兄此言,确是见解独到,以此法胁迫刺客无法对自己下手,只是……这并非长久之计啊,若是惹得那刺客恼羞成怒,宁愿不要佩剑,也要让九原君偿之以命,待结果了他之后再自行了结,拼得一个玉碎,那藏剑闹了这么大一出,岂不都是笑话”

    “在下也只是推测,听闻那九原君虽刚及弱冠,却并非年轻无谋,若无后招,怎敢如此张扬近日来又被多人瞧见他心无旁骛地逛市,似是不怕那剑客来取命,能行此事,定有全策。又闻他在咸阳——”

    “李兄息声——这九原君与咸阳可是……”

    那边的声音突然小了下去,夕雾再也听不清谈话的内容,这才转回脸来叹了一口气。

    细目之人阴阳怪气地哼了哼:“我们夕雾啊,一早就知道了对不对还用得着这些个凡夫俗子分析来去”

    伙计此时已经将满满一托盘的菜端了上来,分别放在二人面前,又欠着身问道:“瞧二位爷丰神,可需酒姬陪席

    细目男人一脸的开心:“我是不用,就看这位需不需要”

    夕雾厌烦地挥挥手,把伙计打发下去,隔壁那桌人也已经起身离开,此时近处已无旁人。

    “来。”男人眯起一对细长的凤眼,“你最喜欢的鱼脍,自然不是云梦泽的鳙鱼,不过在北境这鸟不遗矢的地方就将就一下吧。

    “整个九原只有这家食肆有鱼脍,是加了冰才能运来的鲤鱼,沾了芥的味道应该不错。而且这飞鸿阁啊,夏日里还会摆上冰鉴呢,那可是宫廷里才有的享受。”

    夕雾皱了皱眉:“夜尘……”

    “嗯怎么了”

    名叫夜尘的男人停了停手中盛醢的胹杯,看向夕雾。

    “我的剑……曾离我只有一步,只差那么一步,他都递过来了,可是我不要他的鞘……”

    夜尘笑笑,为她斟上一杯酒,捏着嗓音开始数落,细声细气,这听起来像极了一个阉人:“还记得首座是怎么说的么刺客的机会只有一次,失了机会,便是丢了性命。

    “亏得你还是四大门徒,我都不好意思跟你坐在一起吃饭,你自己数数,那天夜里是第一次,在田间是第二次,你到今日都还不自裁,也算是不要脸的。

    “首座还说,发生过一次的事情,也许永远不会再发生,但发生过两次的事,就一定会发生第三次。

    “所以我看你啊,也别等什么第三次,直接死了算了,我好提着你的头去跟首座邀功。若你嫌剑短,我可以借你,我不介意你的血。”

    “……你们男人,”夕雾拉黑了半张脸,低下头缓缓道:“怎的都是这般话痨,那人也是。”

    “哟,你骂谁是男人呢”夜尘媚着眼睛,抿了一口酒。

    夕雾重重叹了口气,她最近总是多叹,都快把身形给叹垮了,此时挪开身,在榻边穿靴,丢下一句话:“你个没卵子的东西。”

    然后拿起短剑起身。

    “哎,你还没吃饭呢。”

    夜尘依然笑容溢面,朝着气冲冲往外走的夕雾招呼道,话音未落,她便已经出了门。

    夜尘顿感无趣地看向面前一桌饭食,夹起一片鱼脍,看着它说:“要卵子干嘛累赘。”

    ……

    九原君府,寝室。

    未出季秋上旬,屋里已经摆起火盆,盆中炭火隐隐闪



第二十二章 牵鱼得筹·有六博些
    关于袖剑,将离出了几张更详细的结构图,自认为是拆解得比较清楚,足足画了六片两掌大的木方。

    这年头的信很有意思,信封叫“检”,书信叫“函”,若是书信写在木方或简牍上想要寄出,未免被人偷看,就用另一块空白木方或简牍盖在写了字的那面,然后用菅草捆好,加印封缄,便算是封好了信。

    将离才发现自己原来还有一枚纯金私印,下刻“九原君印”四个字,印钮是一只伏卧的……

    宋桓说这是蟠螭,由他妥善保管,被锁在一个铜匣里,平日藏在书架的夹层中,只有向朝廷递送文书或邮信到别处时才会启用。

    像工坊这么近的地方,根本用不着这样,旁人也看不懂这画的是什么,找个可靠的小厮送去就行了。

    可将离觉得有趣,非是亲自捆好了六份木方信,再一一抹上封泥盖印,才差人去送给李恒。

    他估计这两天那老头儿也还在琢磨,或者尝试着做一些陶范,最初大都是一些失败的实验品,自己去了也没用,那边一旦有了成果,李恒会找人来通知自己的。

    于是又晃荡到了市集,今日看到路边围了好些人,从人缝中发现里面有两人对坐,远远看去以为是划拳。

    等到了近前,才见到两人之间有个棋盘模样的东西,棋子是长方块,边上还有几个更小更薄的方块,棋盘上阴刻着中心对称的曲折纹路,有点像八卦,对弈中的二人还不时喊出些数字。

    “七!”一方伸出两指却喊七。

    “六!啊,哎呀,错了错了!应是五啊。”

    “承让承让,那在下应走方,七步……五、六、七,哟,骁棋,入水牵一鱼,在下得二筹,杜兄可是要输了。”

    这人说着往边上摸走两个小方块儿,这看来应该是筹码之类的东西,他面前已经排了三个,加上刚才那俩已有五个,总共就六个筹。

    将离来了兴趣,背手站到人群后面,够着脑袋往里瞧去,宋桓一直紧紧跟在身边,而那一小队护卫则分散开来盯梢。

    他往棋盘上粗看了一眼,双方各执六枚棋子,六棋白,六棋黑,中间还有两枚圆形的棋子,不知道干嘛用的。

    棋局并没有结束,二人还在划拳,只出单手,玩法与现代倒是相近的,两人之数相加,说错者为输,赢者便以这个总和的数,作为行棋步数。

    就像刚才,一人报七出二,七减二为五,那另一人就该报五,而他却说六,就是错了,所以让对方走了七步。

    只是十以内的减法,但确实考验反应能力。

    划拳几局后,轮到刚才输的那人走棋,将一枚棋子走到了对手棋子的跟前,将棋竖立起来,这个大概就是刚刚他们说的“骁棋”。

    而这人又爆发地喊出:“哈!杀枭!翻鱼!翻鱼!”,便将筹码又赢回去三个。

    原来中间那两枚圆形棋子叫“鱼”,骁棋的那方可将棋子置进棋盘中央被称作“水”的方形区域,将里面的那枚鱼吃掉,入水吃鱼,就是“牵鱼”。

    牵鱼便可获筹,一鱼二筹,谁先嬴到六筹,便为胜。

    至于这个“翻鱼”……将离还没看明白,总之是得了三筹的。

    而他们口中冒出来的诸如“方”“畔”“张”“道”这些词,应该与棋盘上一些小字有关,也许是区域的划分。

    整盘博弈虽然手舞足蹈,性质昂扬,但礼数周全,这两人单手出数,另一手还做着请的手势,轮到谁行棋,那人便会向对方先行一礼,再高声念出自己接下来要走的步数和位置。

    划拳能看懂,骁棋吃鱼也能看懂,但这棋盘中的玄妙,实在是难以猜透,将离小声问向宋桓:“这是什么”

    “公子,”宋桓莫名其妙地眨眨眼睛,“这是六博啊。”

    “六博”

    “公子可是六博高手,少时曾凭这手好棋屡胜先帝,只是到了九原,便是无人能与公子博得一局,已经很久都没玩过了。”

    “我原来这么厉害么,惨了……”

    “他们这还只是单手划拳,都是些民间玩法,若用上博箸,那才更有意思呢。”

    这看起来蛮有玩头的,尤其是棋盘,走法瞧着相当讲究,应该能消磨不少时间。

    将离想想豁出去了,就让宋桓当自己对六博一窍不通吧,既然打算好好学这种棋,以后问得可要多着呢。

    刚想继续问他什么叫“博箸”,身边走来一位老者朝自己行了一礼:“九原君。”

    将离顺着看去,待来人抬起头,才认出是云中居的谦叔,他身后跟着四个小厮,手上都抱着几盒东西,也像是出来逛街的样子。

    “谦叔,”将离点点头,“来逛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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