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天乱世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光鹜
话又说回,若真如此,楚阙本人此刻又在何处呼喊半天也不似上回那般有人与己共用身体之状,不由焦虑骤生、胡思乱想。
然虽亲眼所见,但在得确认之前,暂且不至太过上心。撇此不谈,当前更加为难之事,乃为只怪方才好奇,又再变回,使得仍旧难以翻越峭壁。而楚阙右掌并无纹路也无绿点,尝试一通,果未成功。
可前番稀里糊涂变城一次,自是感觉乃为不得要领,于是又再潜心回想先前细节。奈何当时心思全在如何攀爬之上,这般脑中尽是那山壁陡峭之貌,哪里又能忆出自己当时举动来。
忧虑之余,又再摊开右掌望之轻叹一声,忽而想起楚阙右掌虽无绿点,但那左掌似乎有一大块绿斑,兴许可行。
随即赶忙又摊左掌细看,结果除本来掌纹以外,仅能观得其上泥点。莫说绿斑,若非泥点掩盖,整个手掌皆是白中透红、细嫩柔软,就连老茧也无一枚,全然不似常年握剑之手。
惊讶当中这才忆起,楚阙掌中绿斑早已如己额上伤疤一样莫明消失,与之相比,无有老茧此等小事,简直不值一提。
对此怪象司空见惯,云涯儿也懒抽闲再多惊奇,却不得不又再焦虑,这唯一指望没了,自己又如何再变回己身
虽说无计可施,这路却不能不行,遂而绞尽脑汁思考对策之时,也绕山壁绕之,看看是否可寻好攀之处,先越过山去再说。
功夫不负有心人,未绕多远,便见一面凸起颇多,似乎既可撑手也可榻脚。加之山壁还算尚有坡度,即使不能攀上,也不至于滑落,大可尝试一番。因而也不再思变身这等玄妙之事,专心攀缘。
未想这般倒是颇为顺利,若非云涯儿生性谨慎,只怕三下两下即可抵达山顶。稍多耽搁,总算立足其上,望向远处一马平川,忽而神清气爽,感觉背上毯布倒不多重,并无拖累。
稍歇片刻,而朝下山之路望去,说来也怪,此山与寻常之山不大相同,竟是南面陡峭,北面平缓。原想更为艰险之路不过仅为稍陡些许坡道而已,纵仍不宜速行,却也远不及上山时一分艰难。
匆匆行下山来,望那红日尚离西落还远,更为欣喜,自也不顾身负重物,抓紧继续望北而行。此路途中,非但不觉疲倦,反还有些燥热。
赶路一阵,果真远远望见一村,此村不大,仅十数于屋,不过道中不时有人往来,至少并非荒村。继而加紧脚步,赶至村口。
得村人接待,远比云涯儿想象当中热情,也不知南郡民风本就如此,还是仅此村之民。更为意外之是,前后接触几人,并无一人对己这外乡人有所警觉。且也不问姓名,只消些许钱物,即可换来饮食住处,以及笑脸相迎。
村人心照不宣之举,终令云涯儿会意,思来如此也好,反正也未打算久留,不牵扯太多,确实乃为明智之举。
翌日一早,正欲就此安稳离去之时,全未料到竟有一人早立村口兜售马匹。要知荆州并不产马,也从未听得哪处农户家中养马,其马来路必定诡异。
随即观之那人一副奸诈样貌,自是不愿理会。然听其吆喝价格极为低廉,立思此往西河路途遥远,有马代步必然轻松不少,不免有些心
第463章 不期而遇2
虽说那毯布未有多重,但若叫云涯儿来投,未必能投如此之远,可见其马远比外观更为强健,也算好马一匹。x菠≦萝≦小x说
更令云涯儿感叹之是,这番北上,深知此去艰险,必然会有诸多阻碍,却从未料想如今会与匹马较上劲来。
本若仅仅上当受骗,反倒还无这般焦躁,权当钱被贼人掠去也罢。可受此马挑衅,早已将那赶路之事抛诸脑后,更未多想能否乘坐此马赶路,仅欲与之分个高低而已。
气愤当中,思来纵其身形小于他马,却终究乃为马匹,力量自远在自己之上,仅凭冲劲绝难占得半点便宜,而不得不冷静分析。
首先,若欲驯服野马,胆识技巧自皆不可缺。而云涯儿气愤正胜,可将胆识取代,无需担忧。但凭那将将入门之马术,想要驯服一马,却毫无可能。
偏偏技巧又至关重要,若单单凭借蛮力使马屈服,最终也仍难以令其尽力,全失驯服意义。
思罢要点,还未来及探究破解之法,却忘那马也非安分之主,怎会静候自己在此思考对策此刻竟已不知不觉跑开许远,径直猛撞过来。
虽不明白此马为何要行如此危险之举,但以此情形来看,欲以三言两语将其劝阻,简直有如痴人说梦。
而关键之处,在于其马毕竟乃为活物,并非箭矢那般看透方向稍作躲闪便可,何况其还为有意装来,时刻可调方向,哪是说躲便可躲开。
劝不能劝,躲不能躲,眼看那马将近,除忧会被撞半死以外,思其也为血肉之躯,与己相撞又岂会全身而退不由思来牲口终归还是牲口,并不擅长分析厉害。
随即想其必定不撞得于己而不肯罢休,即便侥幸躲过,自也还有下次。与其空费体力,最后仍旧免不了遭殃,倒不如趁此之机大展拳脚,能够因此令其感服也未说不准。
因而又欲凭借楚阙身体轻盈,使那楚阙常用身法跃至马背之上,给之来个措手不及。结果待马真至近前,奋力一跃,却是发现身子非但并不轻盈,竟连楚阙所跃高度一半也不能及,远不足以踏至马背。
感叹失策即将两败俱伤之际,那马竟忽然急停,原地转向将其后腿蹬来,仅差半寸既可贴得云涯儿胸口而止。
此举显然乃为那马故意,这般云涯儿已能臆测其马此刻得意之态。果不其然,其仅撇头打一响鼻,立又跑开,如此效果,对于云涯儿而言,绝不输于叫骂。
一想自己落荒而逃,途中险遭怪人羞辱不说,如今竟连一匹马也可在己跟前嚣张,若说不窝火,自难相信。
但此马却又懂得分寸,并对对己痛下死手,否则刚才那脚若落下,自己绝难再有闲心气愤。因此不得不又作感叹,此马几己成精。
尽管万分可惜,不仅可惜自己那些许钱物,更是可惜如此良驹不能为己所用。奈何自己早已对其无能为力,未免在其身上花费太多功夫,耽搁行程不说,万一真受重伤,更为难办。于是只得放弃将之驯服念想,重新辨认方位抓紧上路,任其自去。
意外之是,不再与之纠缠,那马非但未有扬长而去,竟还主动跟随云涯儿身后,相距大约那马两身之距离。其间一往身后望去,马便打来响鼻,实在无心应对,也只得索性懒管,仍旧赶路。
待行一阵,有些乏了,云涯儿便寻一干净之处坐之,
第464章 不期而遇3
猜得原由,随手拍于其臀,笑道:“你这厮倒真是挑剔,既然不愿再食,那也只能委屈一阵,待寻得村镇再为你备草料了!”
哪知话音刚落,便见马蹄飞来,此回不偏不倚,重重砸于胸口,顿时飞出数步开外。﹢菠u萝u小﹢说不过经此一举,倒觉有股久违之感油然而生,颇为亲切。
待到爬起身来,其马仍在嗤鼻摆头,似是斥责。不知怎的,这番立即会悟,马蹬己胸乃因方才行了冒犯之举,而绝非劝其等候草料。
又再感叹此马怎与自己那旧识之人一般脾气之时,无意朝疼痛之处揉去,这才顿时察觉不妥,若被本人知晓,岂不要以死谢罪
惊慌思索如何敷衍隐瞒之余,却又总觉方才似乎并未触得不该触得之物,继而低头看去,终是发现原来自己不知何时已变回原状。
理清状况往前再推一番,难怪自己先前攀缘之时轻松不少,多半乃为那时之事,大概是因习惯此身,又未多留意,故未察觉。
转而又思反正此去西河路途遥远,以原身赶路方便不少,还是待到将见镜月之前,再作研究如何变成楚阙样貌为好,不然万一又再弄出差错,反更头疼。
此事思罢,总算回过神来,随口喊之一声“马兄”,欲继续赶路。马不应声自在意料当中,可环顾四周也不见其影,则远超云涯儿意料。
回想自己思索耽搁也有片刻,莫非那马真已置气,弃己而去此时显然早已不忧马财两失这等无关痛痒小事,心头却仍一紧,忧起以其娇纵脾性能否在这野外生存起来。
话又说回,这忧归忧,离去终归乃为那马自行决定,若是去寻,能否寻得不说,亦不知其是否愿随。
思来想去,这才仅仅结识半日牲口,即便感觉亲切,也仍旧不足以令云涯儿花费大把功夫于其身上。索性权当受骗,亦不指望有马可乘,便就此草草上路。
话说南郡道路虽与长沙并无几差,但不知为何,就是觉其好走许多,兴许是因心头大石已落,身心愉悦所致。
途中边行边作规划,因是不知此刻具体所在,往北可能乃为襄阳,抑或江夏。然无论通往何处,必然有一关隘需过,为防万一,还是扮作寻常百姓为好。毕竟如今不比黄巾作乱之时,并无那多流民,必会遭受更多盘查。
何况如今已恢复原貌,沐浴之事不在话下,全无必要再作提心吊胆,大可随便寻得一户人家借用器具便是。
说来盘算至此,也已行去许久,却并未见得村镇人家。不由想来这南郡长沙真是贫瘠,若是襄阳只怕早已途经几村。
不过只身在外,自然身不由己,实际也无可好叹,反倒必须多作准备,而不能再以往来襄阳汝南经验行事。
不知又行多久,眼看日已近落,以为又得露宿野外之时,总算远远望见前方似有一村。且观其屋错落连绵,除无土墙以外,其之规模倒似一城。未想如此贫瘠之处还有这等大村,倒也不难猜得必然常遭盗匪光顾。
为防有何闪失,云涯儿此回并不急于入村,而寻一矮树掩藏,远远望之。不知是因天色渐晚,还是何故,街道当中往来行人似乎还未有先前所住小村多。不过各人步伐悠闲,可猜村中并无大事,借宿应不成问题。
随即晃晃悠悠入得村中,村人见得云涯儿视如无物,该往何处仍往何处,就连望也不望一眼,与先前那村比之起来,不止冷漠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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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5章 不期而遇4
如此情形也能遇得这极为麻烦之人,实难想象此为巧合,更是不禁怀疑莫非杜远早已跟踪自己多时,顿时不寒而栗。Ψ菠w萝w小Ψ说
不过以杜远所言来看,倒又似其遭受他人追踪才慌忙躲至此处,对此番相遇亦感意外。
而撇开其中原由不谈,即便碰巧遇得,云涯儿也仍觉此人太过危险,不宜与之有太多牵扯。虽明知难成,还是草草向其问候两句,即做告别。
“欸~这才多久未见,蔡小兄怎就与我变得如此生分上回实乃情势所迫,以我之力难以相救。如今你不也依旧生龙活虎,又何必对此耿耿于怀”
其若不提,云涯儿倒还懒想此些,亏其事到如今还能如此大言不惭。以那当时情形推断,若说其未与区星勾结,只怕连其自己也不愿信。
思来此人行事怪异,身手又非泛泛,不宜在此结怨。况且自己确实并未遭受多大损害,若是在此被其所伤反倒不值。
于是权衡再三,正色而道:“此等小事,我自懒与你计较,你亦莫忧,我还有比此更为重要之事要办,无暇与你在此纠缠。你我权当未见,就此别过即可。”言罢即行一礼欲辞。
听得此言,杜远并未立即答复,也稍思索一番,才缓缓答来,“看来是我太过高估自己,而误会此事。不过如此也好,各走各路,你不犯我,我亦不给你平添麻烦,两全之举,又岂能拒绝”
其言一止即骤然无声,就连脚步声也未传来,其影便消,倒远比云涯儿想想当中干脆许多。更加意外之是,未想杜远还真愿就此离去,丝毫不作纠缠。
本觉此处已不可再作停留,以免夜长梦多,可细细想来,若杜远真设圈套,又岂是连夜赶路便能逃脱。与其心惊胆战空费心力,反倒不如信其一回,就此安稳歇息一夜,至少还能养点精力与之周旋。遂而索性铺好毯布,就此当街缓缓睡去。
醒来之时,天才将将透出些许光亮,勉强可辨东西,但那远处之物仍难看清。而观四周安静,也不觉寒,醒来如此之早,想必乃因仍有不安,就此再作上路自为最佳选择。随即二话不说,稍作收拾即往村外。
而立此街道当中,不但未能见得半个行人,甚至连那声响也未听得一声,总觉有些寂静过头。
此时虽早,但照己往日经验,应也该有零星人家已起,筹备今日所要忙碌之事,绝不应是这般各家各户皆无动静之场面。
然怪纵怪,自己留于此村也仅剩片刻功夫,思索太多也无大用,倒不如节省心思,考虑往后之路该怎行之。故而懒管村中状况,逐渐将步迈大,匆匆赶路。
待村口已近,还未来及庆幸终可离开这晦气之村时,却是远远望得前方一人被数十官兵打扮之人围于其中,正作争论。
首先自是一惊,而忧此些是否乃为孙坚遣来抓己。随即细细观之,发现其人身上并无红巾标记,所着之衣似乎也比孙坚部下更为齐整,已可断定并非所想那般。
没了忌惮,自然镇定许多,而有闲观中间那人模样。不过因有人阻挡,仅能望得其身上些许细节,就连面貌也被遮挡。
初步观之,中间那人显然比围棋之人强壮许多,不过几人并未交手,此尚无多大作用。再观其衣,也仅为寻常百姓所着,并无多少可作辨认之处,不足证其身份。
随之争吵愈烈、天色渐命,相围之人终于纷纷握紧兵器,显露动
第466章 不期而遇5
眼看前方道路不通,可若止步必然会被身后官兵追得,也只得硬着头皮继续往前。ぁ菠萝小ぁ说
忙里抽闲观得那墙不过一人半高,若是楚阙之身,三下两下即可翻越其后。奈何此刻为自己原身,想于慌乱之中越过那墙,并无多大把握。
而此情况紧急,又全无余裕尝试那还不知是否可行变身之法。再退一步说,即便凑巧可行,又怎能当于官兵之面为之无异自找麻烦。
无奈不容多思,墙壁已仅三步之遥,无论是否可行,也不得不作尝试。旋即纵身跃起,果然仅能将将把手勾至墙顶,若想翻过,还欠些力道。
紧追而来之官兵显然不会就此令云涯儿如愿,左右各抓一腿,中间还富余一人举刀大喝:“乖乖束手就擒,尚且还有你申辩之机,若敢反抗,莫怪刀剑无眼!”
其话说得如此明白,且若真有心加害,只怕那刀早已落下。事已至此,云涯儿自知不宜再作抵抗,兴许老实一些更有脱身之机。遂而答谢两句,赶忙落回地上,就此受擒。
这边前后反差之大,倒令那官兵颇感意外,愣眼打量一番才言,“你这贼人还真擅见风使舵,且莫耍花招,待到我等捉拿主犯,再一齐审问!”随即一前二后将云涯儿押回。
行去几步,官兵似乎想得不妥,立又停下脚步商议:这将从犯带至捉拿主犯现场,自是方便看管,可若二人早已串通,暗中使何计策来个声东击西,弄不好就会功亏一篑,实非良策。
于是官兵顾虑再三,终是决定先遣两人将云涯儿押回,剩下一人则往通告,匆匆辞别。
虽说既已被擒,云涯儿也懒思再逃之事,送去哪处皆无甚差,可照此听来,却又总觉有何不祥预感。万一其人未能擒住杜远,无法交差,又认定己为从犯,岂还有己好日子过
越想越是惊慌,本无逃窜之想也已然因此攀上心头。思来想去,纵己愿做那奉公守法之良民,随其归去受审自也理所当然,然那杜远何人闹至如此事态想必绝非小事,万一遇到个昏庸县官,多半难有洗刷罪名之机,委实不敢冒此之险。
退而再思,反正自己不过途经此处,往后兴许再也不来,被官兵见过面貌又能如何而观其二人脚步轻飘,绝不似那刚猛有力之人,若与之斗,自己未必会落下风,因而骤起歹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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