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天乱世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光鹜
说来轻巧,若真不痛不痒,云涯儿又怎会出此下策。不过思来这番之举确实为稍有气节之人所不耻,遭人唾弃也并非不无道理。
但事已至此,再改回先前姿态想必也已于事无补,索性也懒与其演,并趁机抓住竿头,阻其再戳己痛处。
感叹罢了,那人似乎也已对云涯儿不抱期望,骂也懒骂,而就此转身步去。这边则仍握其竿头,紧随其后,思来即便不能得其指路,既然其欲绕山而去,自是跟随其后便可。
盘算故好,可那人才行两步,察觉云涯儿欲作跟随,立又震怒,猛扯其竿。因是全无防备,这边自是两下脱手,慌忙以手阻挡,可惜收效甚微,又被猛戳几处。
除袭击之外,其人倒也不忘叫嚣,“方才之时,我便有所怀疑,你这小厮立于我屋门之外作甚。原来不仅找茬,还欲尾随于我。快说,是哪位将军派你前来!”最后架住其竿,俨然一副持枪老将模样,只是外形稍稍有些逊色。
尾随于其另有所图自是不假,且己行为如此明显,被其看穿也不稀奇。然其最后所问那句,却是不着边际,任凭云涯儿怎的揣测,也难知晓其意。
愣之半天,无从答之,那人已不耐烦,举竿高扬,此回倒非再以竿头来刺,而改重重将之敲至云涯儿脑门之上。
值此一击,措手不及,除感头疼以外,仍未想起招架,随即赶忙推开其竿,捂额惊呼,“你这老货,莫要嚣张,若真将我激怒,看我不将你打得跪地求饶!”不止是气对方全没来由又作偷袭,还有心疼楚阙面容被其打坏。
“休得胡言!我年尚未四十,怎还成了老货,你若真有本事,也莫光在此空耍嘴皮,可敢与我斗之一斗,也好让你输个心服口服,到时莫再纠缠!”那人口中虽是如此言说,却已不禁几次将嘴角微扬,似是极为期待。
然云涯儿只顾心疼楚阙身子,全无心思观得细节,自是想来既然此人有意挑战,而以逼己离去为注,不妨应战也下一注,即便输其,也未怎亏。
继而手按剑上,也作冷笑,“管你老货小货,看来我不使些本事与你看之,你倒仍以为我好欺负。若我输你,自不纠缠,随你怎去;可倘若是我胜之,你定要领我前往南郡。反正你也要往,无论胜败,你皆不亏,如何”但总觉自己言语不够气势,似还夹杂些许女子柔弱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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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8章 可见一斑2
转念一想,正因如此,才更能展现技艺,而令那人心服口服,若是畏首畏尾,即便最后胜之,也难得意。x菠≦萝≦小x说继而全凭往日观得楚阙印象以及此身感觉,缓缓绕侧,伺机而动。
三步下来,察觉那人左手在前右手在后,擅防左侧,而右侧空虚,故斜侧身子以作缓和。亦因如此,多半难以急转,想必凭借己身轻盈优势不难绕至其后。
欣喜终得突破之口,尚未行动,忽而又有一念闪过,如此伎俩,全仗对方应对不急,依旧难以显露自己技艺。为胜而胜,早已失了比武之意,只怕那人仍难心服,到时又再抵赖,自己也是全无办法。
斟酌一瞬,终是弃了利用优势之念,而改正面力敌。思来破解对方最为得意之技,除非对方本就无那愿赌服输之意,否则必能凭此收服其心。
一番盘算下来,也有多时,对方再显不耐,气势正盛,于是决心挑此时机,二话不说,即引左剑击其竿侧。
此招自为虚晃,以逼迫对方收竿躲避,而趁机近前。不过对方经验颇丰,并未因此乱得阵脚,反还直挺竿头,顺势直刺这边胸口。
本来此招亦在云涯儿算计当中,猜测其人若连这点花招也不知防备,定难有这等自信,果不其然。奈何真要使招化解之际,心头又再莫名慌张,匆忙退后躲闪,而非自己设想当中踢开其竿趁机近去。
大好时机白白浪费,云涯儿开始有些质疑自己不止身体生了变化,连那心态也改,平添许多往日全不在意之忧。
纵然失败,也算攻过一招,那边等候多时,果然是为候己攻其。这番轮其再攻,则并未多给这边重整之机,踏步往前迈来云涯儿退去距离,横挥其竿,大力扫来。
此招与上回相比,除力道更猛以外,完全一致,而令云涯儿全未料得,也不知其只会此招,还是为出其不意。
无奈这边因方才惊慌举动尚未平复,双脚所摆姿势并不足以支撑下腰,难以也用先前招式反攻。况且即便能使那招,想必最终还是会因忌惮而失,全无意义。索性弃了反攻之念,猛退几步,轻易躲开。
“好反应,只可惜战场上哪有你如此大退之机,莫非还能弃城逃去不过,一退再退,而不能反攻,实则已败!量你我今日不过武技切磋,便不与你追究此些了。”
其人不愧为那老兵,三句不离战场之事,只是听来头头是道,却也不怎经得推敲。战事讲究兵法韬略,岂是一兵一卒便可改变战况。
其将个人代指整军,面上虽可显现将军指挥,可军队并非不可分割之整体,避实击虚亦乃兵法,而非一味后撤。
心中有想,却并未道出相辩,毕竟自己至多不过统帅三百余人,全然不算统兵打仗,也不好班门弄斧。况且对方已又架招欲迎,实也并无功夫与其多费唇舌。
思得其人经验老道,若仍采用佯攻,自被一眼看穿。而因自己也不知会忌惮其攻己何处,为防自乱阵脚,必然不能再行险招,只能稳扎稳打。
可行稳招,只怕近身也难,哪里又有半点胜算。而拖越久,自己亦无百分躲开其攻把握,迟早中得一击,岂不被动
思来想去,又再耽搁多时,那人又有不耐,叫嚣过来,“观你眉清目秀,年纪尚浅,因是血气方刚才对,怎如此拖沓,好似妇人,甚为无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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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9章 可见一斑3
此乃先前打中自己头顶那招,为此还与那人起了争执。菠灬萝灬小说这番心中忽然没有底气,已几近认输,却是感觉身子自行动起,左剑平举头顶接下其招,右剑则已点至其额。
虽说已胜,却才察觉自己左臂力不足以全然接下其击,仍被连剑一同压下,击中额头只是迟早之事。
想来一番辛苦,结果不过是个平手,自心有不甘。然云涯儿也非无赖小人,不愿钻那细节,秉承非胜即败之理,也只得甘愿认输。
意外之是,眼看那竿已逼近头顶,那人却忽然将力撤去收回其竿,而拨开云涯儿右剑,斜眼望至他处,“哼,无论你这小厮怎使旁门左道,只怕战场之上我也已无性命,姑且算你取胜。但你亦要告知于我为何要于此时离开长沙,我才可判断是否真能领你离去。”
无需胡搅蛮缠也能得其人服输,云涯儿自是欣慰非常,并还为己先前猜测此人心胸狭隘稍有愧疚。
但仔细思来,其人不但前后转变极快,远超自己设想,所问之言定也绝非字面之意那般简单。
这前往南郡,于其而言不过引路此等举手之劳,且还顺路,无论能成与否,其也并无损失。而其特意询问自己去亦,若非仍对己有提防,那便说明其人绝对不止面上所观这般傲慢自大。
权衡一番,自己此去仅为避祸,而绝非害人,说与其听,其实也并无多大妨碍。怕就怕在,此人常将军伍之事挂于嘴边,极有可能并非退隐之兵,而乃孙坚密探,特来查己虚实。
若真如此,那与孙坚有半点干系之言也不能提及,遂而掐头去尾,只言被人掳挟至此,难得逃脱,欲往家乡。
“原本以为你不过是身形瘦小了些,外加优柔寡断,未想心中竟还如此之多盘算。既然无意坦诚相告,那也恕我不能坦诚相待,这南郡我不往矣,还请再寻他处。”
三言两语果然不能将其唬住,但被其一眼看穿而出此言,倒令云涯儿又感意外。听其之意,似是担忧自己不言实情而害得于其。
这边自无此想,思也决计无可害其之处,奈何偏偏越是如此,越似试探之言。稍有不慎,便会打草惊蛇,而难逃脱。
尽管相貌已变,孙坚亲来也无从对质。然正因如此,才更为忌惮,想来“徐祸”本就乃以楚阙面目与孙坚结识,亦不敢掉以轻心,其实此众不能分辨自己与楚阙相貌也未说不准。因而此刻无论为何相貌,也远不足以高枕无忧。
权衡下来,就此离去而不与此人再有半点瓜葛才是最佳之选。可欲离心切,思得若是错过此机,全靠自己去寻,还不知又要耽搁多久。因而仍抱侥幸,欲先从其口中探明是否乃为孙坚部众,再作打算。
随即匆忙拱手高举,强作诡辩,“阁下所言差矣,在下难以明说,实乃个中复杂,唯恐牵连阁下罢了。我可在此做保,绝无半点加害阁下之意,还请阁下成全。”
“可笑!虽你身手不在我之下,但我又岂会因此小事而有所忌惮既然如此,那我也不怕与你说明。自区星作乱以来,常有贼人潜逃进入南郡,为非作歹。纵我早已不作过问朝廷之事,但也不至于助纣为虐。
“你若不能告知为何前往,也只得视为贼人,即便冤枉,我也不会将你如何,待过几月风声消去,你自大可从那关
第460章 可见一斑4
稍作平复,云涯儿首先所想并非趁热打铁,趁势说服那人答应带己前往南郡。∞菠ぁ萝ぁ小∞说却是察觉手被紧扣,顿时心头一惊,慌忙抽回,反复蹭于袖上。
那边观得,骤时消去大半伤感,改为惊异呼来,“虽说我为试探守卫是否尽责扮作此相,确实稍显邋遢,可也不过是些尘土,小兄怎如此嫌弃!”
话至此处,其又停顿观察,猛然再喊:“你这衣上也不比我身好之多少,兴许尘土更甚,看你手背已被袖上泥灰沾黄!”
经其提醒,云涯儿这才回神,忙往手上看去,确实远比先前更脏许多。只是自己并非因嫌其脏才行此举,个中原由连己也难理清,实在不知怎做告知。
为安其心,只得又编一谎,告知自己平日提防惯了,方才乃为顺手之举,又是行礼又是道歉,总算勉强敷衍过去。
奈何此举终归还是勾起那人想法,正色道来:“虽说如此,可观你我如此确实不甚体面,万一路上遇得不测,也更易感染疾病。不妨随我回屋煮水沐浴一番再作上路。”言罢其便拾起竹竿往那竹屋行去,全不等待这边答复。
有热水沐浴好生擦洗一番,本为云涯儿求之不得之事。奈何此处仅此一间竹屋,附近再无人家,恐怕想将此人遣离并非易事,独自沐浴更是难上加难。
若为平日,倒为小事一桩,可如今此身,纵是再怎万不得已,也绝不希望让这年近四十之汉占得半点便宜。何况此身还非己所有,更是必须悉心照料,绝不能使其受得半点委屈,亦不能令之声誉受损。
想至此处,这才忆起自己本就因此才行下策,而骗那人领己穿越险道。倘若真能洗净换衣,直接就此过关不就行了,哪里还需这般麻烦。
拟好说辞,正欲追去圆说,却已见那人提出一锅与几根柴薪出屋,望向这边喊道:“家中已无几柴,只怕水烧不开,小兄可否随我前往林中拾些柴来”
听此云涯儿当即窃喜,倒不是因沐浴之事稍有拖延。乃因此为竹林,且皆为青竹,难当柴烧不说,自也无落枝可拾。若要拾柴,必然要离此林而往他处。
顿时灵机一动,上前劝道:“我观此处附近难有可烧之物,拾柴之事恐需耽误许多功夫。先生一番好意在下心领,还是先行领我前往南郡罢,此恩自当铭记于心,没齿难忘!”
如此一出,使得那人又再惊慌些许,而将手中锅柴放下,关切问道:“莫非小兄还有何难言之隐你且莫怕,此竹林往南也为荒地,虽树木无多,但时冬季,掉落断枝应也足够你我烧水沐浴。自是无需见得外人,更不会有那官兵前来。”
知其仍对烧水之事念念不忘,云涯儿只于心中感叹此人怎如此不开窍,而忧该怎应对,总不能告知实情罢
万一此人久居山林未见女子,因此对己生了歹念,反还弄巧成拙,绝不可行。一时之间,实在难想说辞,仅能支支吾吾顾左言它,姿态扭捏。
见得这边为难,那人未再多言,而是往后退去两步,皱眉抚须,就此观之。打量片刻,察觉云涯儿举止不甚自在,忽然以拳击掌,大呼一声“原来如此!”
虽不知其忽然想得何事,单被这般惊乍,心中除有忐忑以外,也难有闲去思他事,唯有惶恐愣之,等候详
第461章 可见一斑5
思前想后,也难觅说辞否认,云涯儿索性转变思路,至少尚可博得此人信任,勉强推去那些不甚必要之事。≦菠=萝=小≦说
终是含糊答之,“想你不过癫狂老兵,竟如此眼尖,我自甘拜下风。”面上逞强,实则不作亲口承认,却夸赞其能,使其坚信设想,仍给自己留了诡辩退路。
万没想到,得此答复其人竟直拍脑门,大呼“果真如此”,欣喜若狂,夸张之态远胜先前。
立于其侧候至于其稍作平静,还未来及提出困惑,其则已先激动问来,“先前太过仓促,只顾交手,此刻思来竟连小妹名讳也不知晓,敢问你名当中可有一‘锦’字”
按理来说,询问他人名讳之前应当先报大名,其人不但未报,反还猜测己名,而令云涯儿深感奇怪。转念一想,观其欣喜当中带有些许焦虑,继而联想于其刚才提及妻女失散一事,已是明白几分。
可惜无论自己还是楚阙,皆不曾以“锦”为名,更未听闻楚阙提起半点,多半不是。反倒自己熟识当中真有含此字者,不过思来其之父母己皆见过,自也并不可能。
话又说回,虽说因是担忧被那孙坚耳目追查得知自己下落,一时又无闲心思索假名,而不敢胡乱报名。但思此人就连这等琐事也坦诚告知,想必也无需再作多疑。
于是便按礼节拱手行去一礼,答道:“鄙人徐祸,无有字号,亦不曾用那‘锦’字为名,先生多半认错人矣。不知先生该怎作称呼,兴许我与令爱相识也未说不准。”
客套之言,想其未必上心,却未想得其竟又叹一声,“罢了,锦儿被掳之时尚在襁褓,即便如今仍存人世,那收养之人自也早已为其改名,又怎会留我出征临别时为其所取之名怪我念女心切,才胡乱认之……”
伤感之余,其又将那前前后后之事细说一通。弄之半天,原来此人因常年累月思念妻女,已郁郁成疾。
实际并非针对于己,但凡见得年轻女子,皆会诈言一通,以逼相认,有时见得俊朗少年,亦不忘认亲。至于前番说得神乎其神之语,全为信口胡诌,其实并未肯定云涯儿此时女子身份,仅是抱有期许而试。
得知如此,云涯儿差点未有当场翻脸,只怪自己本就心虚,偏偏又遇得这思女心切不惜胡言乱语之人。唯一可作庆幸之是,乃为自己尚未亲口承认,这般仍有改口之机。
奈何几言下来,那人得知楚阙年纪之后,发现年岁不对,早已不作期望,是男是女皆不能改那哭丧面容半分。纵然并未因此造成麻烦,那被愚弄之感却丝毫未消。
更为头大之是,尽管随后言谈当中又再知晓,其女被掳乃为十六七年前之事,然终归未能问出其人家乡所在,甚至就连姓名也不愿告知。即便此刻有一年芳十七名为‘锦儿’之女子立其跟前,也未必能父女相认,实在爱莫能助。
待抒发完念女之情,那人神态骤改,仅剩一脸嫌弃,催促云涯儿尽快随其前往南郡,更是不再提及沐浴之事。只得叹之果然终归乃为一被此世道压迫得神志失常之人。
比起先前磨蹭,那人领路之时倒是干脆利落,即便举着竹竿晃晃悠悠,也仍令紧随其后之云涯儿稍觉吃力。行去片刻,还真就来至一未有多高却极为陡峭之山前。
望之其壁难攀,思来官兵难以把守也是自然,亦有疑惑那人轻装简行,该如何领己翻
第462章 不期而遇1
一番下来,望于自己这重新复归之娇小身形,云涯儿除惊叹以外,更觉不可思议。v菠〝萝〝小v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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