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天乱世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光鹜
然而静候之间,尚能隐约感知沙茧略有摇晃,似并未停留原地,而正移动。如此思来,倒也不足为奇,上回那黄沙妖人也是千方百计欲将自己困于沙茧当中,不过中间出了稍许纰漏。
顺势回想,又觉不对,即便上回,也非自己凭借自身之力逃脱,而被莫明其妙栓于树上,此回这黄沙妖人又再不辞辛劳前来抓己作甚
正思之间,眼前两箭忽被猛然抽去,留下两道细窄缝隙,勉强可从其中观得外面景象。可惜缝隙过窄,仅能望得一团人形双手勾于项前摆那吹笛之态。
其通体一色,皆似黄沙,且并不能观得耳目,仅有鼻形凸于面中,似人非人。这般姿貌,更可断定乃为黄沙妖人无误。
随即笛声忽止,那人亦将双手垂下,缓缓步近前来又再举臂往那缝隙之上触去,而后两缝皆堵,不能再见外面之景。
重归幽闭,虽说眼前尚仍敞亮,但那沙壁并无可观之奇,心中焦虑骤然猛增,也不知者黄沙妖人欲将己带往何处,这般戏弄到底为何。
忽然只听一阵刺耳之声,似笛非笛,整个沙茧即应声炸裂开来,飞去四周。这般终复自由,却是观得周围空旷一片,既无房屋,也无一人,地上仅那零星枯草,再无他物。
此与设想当中又要与敌众大战之景全然不同,不免有些不知所措。再而仔细辨认四周,确实已不能再见得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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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3章 阳奉阴违2
见得如此,云涯儿首先所想自然乃为转身即逃,可对面马壮人强,哪有凭双脚便能走脱那般轻巧。ξ菠萝小ξ说但若不逃,更是全无可作招架把握。
时间紧迫,难以多作思量,这边也只得仓促拔腿逃之。奈何附近连可用以拖延马速之物也未有一处,亦不知这般可逃去几里。
勉强奔行之间,又再听得那还未消停几时之笛声飘来,但因疲于奔命,云涯儿亦无闲暇思索此回笛声是来相助还是加害。
随后便可见得正前头顶之处有无数箭矢如雨般落来。此刻心中除以为此命休矣以外,倒忘停留,仍旧奋力往前。顷刻之间,那团箭雨便直落身后,若是先前少有半点犹豫而止步,只怕早已万箭穿心。
惊恐之余,终未能忍住,而扭头望去,才是发觉那箭不仅将己吓之一条,更直袭追来之人马蹄,使得众马皆惊,不敢前追。
如此景象自是未能看懂,权当巧合,仍旧不敢掉以轻心而继续奔逃,哪想忽觉脚上一绊,似被何物扯住一般,不能抬起,导致整个人往前扑去,重重倒于地上。
疼痛之间,赶忙回身张望,发现原是一枯藤将脚缠住。随即只得就此缓缓爬起,解那枯藤之时,无意多看一眼,总觉有何不妥。观之四周并无高树,也无多少花草,实在难以想象会有藤生此处。
转而思来既然已停,不由回身朝那追来之人望去,其马仍未复得平静,尚在驭马,并无追来之意。得此宽心,焦虑随意缓和不少,但实则情况并未改变。追兵虽因马惊一时难追,然己始终暴露其人视线当中,待其将马安抚,迟早还会追来。
“廖方将!”
正思有何对策能令敌众无法望得自己行踪,一声明朗叫喊忽从背后传来,伴以仍未消散之笛声,倒似如歌般。
顿时惊得云涯儿赶忙又再回身张望,只见一头系黄巾、衣着简便之人正立己前。再而细观,此人之衣,并非往日所见寻常百姓所穿,看似寻常,实则乃为统一服饰,而统一之处,便为那裴元绍众行事所着。
忽然在这半道当中撞见此人,心中更是惊异万分,自从先前于那区星营中见过意外,至今似乎已许久未有路面。其人此刻前来,想必自也绝非问候这般简单。
是敌是友,尚且难下定论,但好歹对方未有动手,自己自也全无敌对必要,而向其草草回应一句,告知于其寻错人了。但那人尤为肯定,仍旧纠缠不清。
观之其人面容不甚眼熟,大抵也应不曾与己见过,为何敢就此断定自己为其所训之人。不仅疑惑,更觉头大。
眼看身后那几追兵已渐渐令马匹平复,深感并无闲暇再与此人纠缠,见其未作阻拦,索性也懒与其辩,而就此继续前行。
行走之间,那人追随一路,并将所来目的尽皆告知。原来其虽为裴元绍所组昔日黄巾精锐,但忽有一日,那裴元绍不知为何下令解散,而令众人追随赵锦行事,却与周仓不知所踪。
归从赵锦以后,虽说与往日生活并无太大分别,不过赵锦并不差遣其众行那危险暗杀之事,平日跟是极少使唤其中。得此平稳安定生活,其人便觉赵锦也算待其不薄,逐渐生得信赖,遂而今日以笛声为号,遣其来寻云涯儿。
一同说来,虽是解了为何此人胆敢断定自己便是其要寻之惑,可其言语当中不知不觉却已透露更大疑团。
 
第454章 阳奉阴违3
不等多虑,远处笛声忽转急促,已可见得不止箭来,还有数百各包黄巾之人奔涌前来。≧菠≮萝≮小≧说身侧那人见此赶忙掩护云涯儿往那众之向退去。
而这边仍欲向孙坚说明,自是不肯,奈何追兵全不能听进云涯儿半言,难躲难闪,不得不往后退去。
这还未回撤多远,援军已奔袭近前,尽管皆为步卒,气势人数也远胜对方,哪会输于十几骑马之人。并且这援军杀心强烈,毫无留情之意,三下五下便将对方逼得节节后腿,最终不敌而仓惶逃窜。
而如此情形,于云涯儿而言绝非好事,可此众毕竟奋死相救,实在不好迁怒其中,只思早早分道扬镳,避免误会更深。
然而此众亦全听不进云涯儿半句所言,反还苦口婆心劝来,“官军虽去,但绝不会就此善罢甘休,还请廖方将速速随我等归去,见得教主再作打算。”
说来说去,始终离不了替那赵锦当说客,不禁令云涯儿怀疑自己到底有何能耐,能令此些黄巾如此看重。其众已将事行至此份上,自也绝非寻常恭维。
细细想来,方才那众巡查追兵既已返回,自是早已禀明孙坚。若是在此当口自己仍旧坚持向其说理,只怕大祸临头,暂避一时已为必行之事。
况且退一步而言,自己实则早有离去打算,落得如此虽与自己设想有些出入,但终归也算离了孙坚本营,就此隐姓埋名离去,倒也不错。
只是纵然如此,自也绝非是与此些黄巾同流合污,想法摆脱仍为当务之急。
于是佯装思量一番,而与那边客气答道:“教主盛情相邀,在下本应欣然前往,可惜如今我已孤身一人,并无何可再效教主之力。想必教中人才济济,自也不缺我这一兵一卒,还是不劳烦诸位,就此令在下独去罢。”
“欸~方将不必多礼,有方将一人相助,就已胜比百万雄兵,又何须再多几部众并且教主特意叮嘱我等,若可确认方将周全,定要玩好带回,我等自是不敢怠慢,还请方将成全。”
此人答时诚惶诚恐,拱手低首,确实一副忌惮之貌。由此自可推得其言多半为真,但亦因如此,云涯儿这才知晓自己实己上套。
思来赵锦叮嘱其人所寻乃为“廖方将”,而并非“徐祸”,只不过怀疑二者乃为一人,才遣众前来打探。而己却以为其人已能肯定,于那谈话当中不知不觉认了此事。
得己亲口承认,其人又怎会再善罢甘休,即便此刻再作改口,只怕也为时已晚。但仍抱侥幸,而言对方认错人矣。
其众果然不信,反还笑来答之,“方将谋略自在我等之上,还是莫再取悦我等。且想那官兵已归去多时,若再不动身,只怕难逃。即便方将神机妙算,可否也莫以我等弟兄性命押宝”
此意虽有婉转,但已极为明显,即是己若不随其归还,赵锦必会追究,因而不会轻易离去。而又照其所言,多拖延一阵,孙坚部众迟早赶来,到时一网打尽,自己难逃不说,还白白牵扯其人性命,实在不智。
思来想去,赵锦既然盯上自己,自是有那大把加害之机,若其真有此意,只怕自己能躲过一时,也难躲一世,倒不如把话说开,也算了却一桩心事。终是想开,答应前往赵锦所在。
随
第455章 阳奉阴违4
想至此处,忽而想起自己上次前往西河因是仓促,并未有闲寻找村中部下。菠』萝』小说此回即便不能劝回镜月,倒也有那充足时间来寻各人,兴许镜月受得几月之苦已有改观也未曾可知。
不过观得日渐西落,时候已不怎早,且那路途遥远,赶路也不差此一时,遂而萌生在此溪谷暂住一夜之想。并思赵锦既然掩藏此处,想必自有歇脚地方,随即二话不说,背上包袱便向深处探去。
然而一通找来,仅能寻得一稍开阔之处,但此季寒冷,身侧又无保暖之物,露宿野外并不明智,只得又再继续寻找,看看此间是否有那洞窟或是房屋可住。最终仍旧一无所获,大失所望。
纵然如此,也仍旧认为即便掩藏溪谷当中自也全比冒险赶路更为稳妥。故而寻得一树,而于附近收拾许多落叶堆积其侧,以之代毯将就度夜。
起先因四处走动寻叶,身子尚暖,加之食过干粮,自不觉寒。可片刻之后,余温消去,终觉寒冷。立思这日仍挂天上,已是如此,夜间怎能受得
左顾右盼,又觉乃因此处靠近溪流,不时有那寒风吹来,更是湿冷,实不宜歇。继而又趁日未西落,望北行去,企盼能遇人家。
边行边思,起先随军前行,因有要务在身,心中牵挂,倒不觉气候难忍。此刻得了清闲,却反而挑剔许多,连这寒冷也已不能抵御。
越是有此想法,心中越是焦急,而观天色渐晚,更觉寒冷,不禁环抱双臂,思来夜间若不得屋住,也只能前行赶路暖身,否则非冻死道中不可。
尽管思绪万千,倒也未曾料想前番离去之人竟会半途折返,一见得面,即大声叫喊,“廖方将!此夜颇寒,教主恐方将不能寻得附近村镇,故遣我等前来引路。西面有一荒村,方将若不嫌弃,可随我等前往暂些一晚。”
听得此言,顿觉暖心许多,更是未想赵锦如此贴心,竟仍担忧于己。因是寒冷难耐,加之前番其人也未欺骗,自未多疑,就此应允随其前往。
改道绕西,未行多远,果然见得一村,确认几番,此村确实已荒。而与先前所遇不同之是,此村中人似乎离去匆忙,各屋当中皆还留有些许物资器物。若不赶路,就此歇住其中,轮番下来,只怕可住一年。
随后东挑西捡,挑中一内里整洁大宅,看似乃为村中大户所住,内里摆设亦不失舒适典雅,远胜平常百姓之屋。
与此同时,引路那人已是不告而别没了踪影。而因得住心切,亦未警觉,只将此事记于赵锦头上,思来往后见时,再一齐答谢。
稍作整理,便心安理得歇至屋内,直至卧榻之前,才觉自己不过暂住一夜,而挑如此大宅,是否有些不妥,更是印证自己心中奢靡之想。不过事已至此,这般亦懒再折腾,仅思往后反省,仍旧心安理得闭眼睡去。
朦胧当中,尚未入得梦乡,忽然听得似有人在敲门,顿时惊醒大半,想起如此情形往日并未少遇。然而自己并非屋主,加之担忧乃为孙坚遣来追兵,自更不敢答应。
说也奇怪,屋外那人只顾敲门,而不呼喊,且其敲击声响似还有何规律。听之不懂,云涯儿亦不敢上前查看,蜷缩原地做好防备之姿,以观变化。
一阵敲来,声音骤止,也不知其人是否仍在屋外等候,这边自是未敢掉以轻心,仍旧屏息望之。又过片刻,门外仍无动静
第456章 阳奉阴违5
准备就绪,云涯儿尚未弄清所在便一路望北,只想附近并无人家,自是难以确认,与其空误时日,倒不如先行离了长沙再说,到时自有路人可问。∽菠﹥萝﹥小∽说
本思所携毯布也未有多重,却未想得行去一路越发吃力,也不知是此身力量不足,还是自己本就轻视了负重赶路之难。
但权衡一番,虽说辛苦许多,然走走歇歇总归好过夜间于那寒风当中无处可依,故仍携此些前行,未敢弃之。
好在路途也算平坦,并无贼人阻拦,也无追兵追赶,只是脚力不佳,半日下来也未行去多远。不禁感叹,还是应有代步之物才好,可惜此处马匹更为难寻,盗也不知该去何处盗之。
不知不觉跋山涉水,勉强寻得干燥之处倚仗所带毯布挨过寒夜,也有几日,忽而发现道中似已有行人。观之各人神情打扮,确实与往日所见乡民并无二致,终是卸下防备上前询问。
几句下来,才知再往前行去不远,过了关隘便可抵达南郡。本还有些担忧孙坚是否早已通知部众封锁关隘而阻己通过。转念一想,己貌已改,正是大好方便,过关之时扮作流民应无大碍。于是放心谢过路人,就此匆匆赶路而去。
历尽艰辛,不知又歇几回,总算近至关隘之处,为防万一,便先躲于隐蔽之处,观察他人如何通关。发现兵士并未仔细盘查,只草草询问两句便作放行,似也未得命令盘查。
这般总算放下心来,随即便将地上干土往身上抹些,以造狼狈之相,稍歇片刻,才不紧不慢往前行去。
千算万算,未有算到除己之外,竟还有欲从长沙逃脱之人,正于此时与守卫兵士纠缠争吵起来。因仅能望得其背,难以辨别面貌,仅能凭借衣着口气判断,此人不仅落魄,似还有些癫狂。
而从双方言语当中隐约可知,原来因长沙战乱,为防贼寇流窜入南郡之内,这寻常百姓自不多作盘问,反而越是狼狈之人,越是不得通过。
知晓此事,云涯儿当即大惊,幸而前方有人替己探路,否则还不知是否又会被那守卫捉回。不过观之若非那人即便遭受阻拦也仍欲通关,守卫倒也仅仅将其往回驱赶而已,并无收押之意。
能作防备自是好事,可此刻自己身上已脏,又无处可歇,哪有清洗换衣之机,且时为冬日,寻找溪水河流清洗自也不大可能。
纵是焦虑,望之那边仍旧纠缠,也只得暂且打消通关之念,又问路人是否知晓附近有那村镇可投。可惜往来也皆旅人,并不知此附近地貌,仅能告知往东南行去数十里可寻得几户人家,但并非为村。而其人言说此时,面色慌张,不敢多作透露,想也可知那处艰险,不宜前往。
于云涯儿而言,好不容易辗转至此,一路之上也并未遇见村镇,若是就此折返先前那村,自是全不甘心。以身犯险又绝不敢为,只想既然东南不能去之,不如前往西去一探,实在不行也只得冒得寒冷依溪擦身了。
未想这望西南未行多远,便是一片竹林,左右皆望不到边,想来绕道前行必又会耽搁不少功夫,只得就此携以忐忑穿行其中。
幸而此竹林不比树林,其叶稀疏,并不能遮挡日光,行走其间倒与行于大道当中并无差别,颇为敞亮,林中之物亦一览无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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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7章 可见一斑1
其人见得立即收回其竿,得意笑道:“如何若非当年放跑敌将,现今我已做得将军,你这小厮竟还敢在本将跟前嚣张,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疼痛当中,闻此自大言语,再配以那人浮夸神情,云涯儿实难忍住,终是讥笑出来,引其更为嗔怒,又再挥竿直刺。⌒菠§萝§小⌒说
吃罢两记亏来,只叹此人招招攻己薄弱之处,忽而顿悟,其既懂得猛攻要害,想必平日自也未少训练,未必不是世外高人。
况且此人似乎知晓何处可绕往南郡,大可仰仗一番,又何必在此毫无意义事上与之争个高下,并屡吃其亏
于是猛然想开,慌忙道歉乞饶。未想此人真是刁钻古怪,见得如此,依旧不悦,又厉声喝道:“你这小厮,方才那股蛮横劲怎瞬间便成了这软弱模样!想我在此避居多年,以为总算遇得一有骨气之后生,结果不过才教训几下,这竿头刺来不痛不痒,又不能伤你性命,怎还如此不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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