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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天乱世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光鹜

    结果喊叫半天,车既未停,也无人来询,似无人听见一般,终觉不对。龚都随行时,总是隔段时间变来查看一眼,担心路上颠簸,楚阙不适。而且,马车本应在中间行驶,前后左右皆有人守卫,现在后方却见不着半个人影,似是落于队伍最后。

    难道此车已被人挟持云涯儿心中突感不妙,按其在黄巾中行军时经验,夜间赶路,必是有要事需办。可此汝南贼早已拜入楚阙麾下,这主公都尚且昏迷不醒,药也已开,哪里能有什么要事,治病之事又不是一天两天,自也不必如此匆忙。奈何黑天之中,仅凭月光,并不能观察周围情况。

    如今孤立无援,楚阙亦还有难,不能撇下其独自溜下车去。云涯儿苦思冥想,终是决定伏于车壁细听马夫动静。说来也怪,此马车,竟只有车后有口,马夫并不能进到车里,之前并未觉得哪里不妥,现在想观察一番,才觉不便。只可惜车辙声嘈杂,并不听得任何其他响动。索性挟持之人并无意谋害,否则就凭自己本事,就是杀了,也无力反抗。不如先做休息,待马车停下,再做打算。

    颠簸了一路,马车停时,已是拂晓,半醒半睡之中,云涯儿还是跳下马车来,果然看到马车周围并非汝南贼,而是黄巾军。云涯儿大为诧异,随便找来一人询问,对方对其却并不搭理,只是骂了两句,就又走开。虽然如此,云涯儿心中却也颇为高兴,起码这些黄巾对己并不防范,没有加害之意,也就有了回转的余地。

    而后云涯儿又根据黄巾军制,寻到带军人处,只见一大胡子壮汉双手各握一只大锤端坐于马上再细看之,竟是那将楚阙打伤之人,似名为黄邵。云涯儿顿时心生恐惧,这黄邵莫不是打伤楚阙,又遭兄弟责怪,咽不下这口气,故而前来报复也不知龚都现在是安是危。

    其站立也有一会,黄邵自是已发现,却也不作机会,只是大声与周围之人喊道:“你等且尽快将这女子送至汝南安全之处,莫要再在颍川停留,波渠帅已有号令,战事若起,恐难再有你我清闲之日。”

    站于其旁之人,慌忙答应,并补充说:“禀方将,前方既是西平,我等已进入汝南地界,安顿好此女,只等那汝南贼追来,便可回颍阳去了。”此人所指之处,的确隐约可见一镇,似还有人来往。

    “那便在此等候,”黄邵见之跳下马来,一脸不屑,“哼!那汝南贼行动竟如此缓慢,连马车被窃也不知道。若不是我失了三弟颜面,早就将那汝南贼一举剿灭,哪还轮得到那龚都嚣张!”说罢,便突然一个转身直朝云涯儿望去。

    恐其报复过来,云涯儿只觉一阵腿软,逃也不敢逃,便又继续观察动静。




第53章 西平一别2
    西平镇里,确实此云涯儿所经任何村镇都要繁华,不只有各路商贩沿街售卖,更有杂耍卖艺之人。往来之人,皆言谈自然,不多望于其身后马车。

    很快便寻见一处医馆,其外摆有正晾晒的药材,屋里屋外皆有些老旧,却打扫得颇干净。内有一瘦弱男子正在整理新药,见有来客,稍将头抬起,问了一句“有何事”便又低头去干那手中之活,既不热情也不冷淡,却是恰到好处,颇有医者风范。

    云涯儿进了屋里,也不多问,直接说道:“我有一友身负重伤,本还算清醒,如今服用药后,至今未醒,先生可否前往一看”而后双眼直盯那男子,与龚都一起等候。

    稍后,男子又抓了一把药放入身旁竹筛内,才漫不经心地答道:“既已问过医,业已服药,小人实在不好班门弄斧,还请去问那为其诊治之人,以免伤了和气。”这医者之意,自是不愿接手,故而推辞。

    可难得找见医治之人,任谁也不可能就此离去。云涯儿只当是自己太过怠慢,立即从怀中掏出些许钱币,走上前去递至男子手边,“不知这些诊金可否足够”

    那男子果然看了一眼云涯儿手中钱币,以为终于动心,哪知他却抓了一把药材放于云涯儿手上,“如此世道,有再多钱财又有何用等那黄巾贼一来,不被劫去,亦要充公。我等百姓,又非世家,携有太多此物反而容易招惹祸端。此药算我赠与兵爷,只求能够放过小人。”

    被这样一拒,云涯儿反倒对其敬佩起来,却又颇感棘手。此人不重钱物,只求在乱世安生,实难投其所好。便一边与龚都商议再另谋他人,一边心中想着要是有一蛮横之人能逼其就范该是多好。只可惜龚都并未看出其心思,真与云涯儿一同向那男子道了别。

    出来之后,龚都便与云涯儿商量再寻医者之事,云涯儿气愤不过,以有些累了为由,让龚都单独去寻,自己则留下一边休息,一边照看楚阙。龚都也觉带着马车,行走起来确实不便,旋即应允,而后自行往街道深处去了。云涯儿冲其唏嘘一声,也登上车来。

    一见到车上之人仍就是早上起来时模样,不曾变过任何姿势,云涯儿心中颇为有些难受。想其在自己跟前时,总是强横无礼,如今却落入这般田地。终是走下车来,又悄悄溜进医馆之内。

    其内那男子依旧是自顾自地忙着择药,连头也未抬便说:“不知兵爷还有何事,又驾临寒舍。”颇有些不欢迎的意味。

    见惯了各种人物,云涯儿自然也不会因这等小事便生气,何况还有求于人。不过他也自知若是好言相求,那男子必不理会,索性也懒得与他搭话,自己在屋内四处走动起来。时而看看药盆,时而又摸摸捣药罐,总之一刻也不闲着,只为激怒这男子。

    可这医馆男子却也生得一副好脾气,不似其他高傲之人那班容易动怒。任凭云涯儿在医馆中撒泼,也无动于衷。云涯儿只想定是此人看淡了财物,因而并不在意,必须知晓其在意何物才行。于是又开始仔细寻找,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找了半天,也未找到什么特别之物,那男子却已将药择好了大半,心中突然有了想法。立即夺门而出,于车上寻找昨日之药,各拿出一些,用布包住,便又跑回医馆,直将药洒于



第十一回 西平一别3
    即便这样说,云涯儿依然想不明白楚阙为何昏迷,明是喝药后睡着,现却又说与药无关,线索无疑又在此断开,叫醒楚阙之法,依旧没有眉目。闪舞www

    此时龚都亦已返回,满脸懊恼。原来其沿街打听,也再未打听到一处可以医治病患之处,镇中只此一家怪医。于是其又复劝云涯儿一同去求,结果得知怪医已看过楚阙,不由得惊叹不已,忙问结果如何。还未高兴片刻,云涯儿之言便又令其跌回谷底。

    既已诊断了病情,龚都便觉再无滞留必要,而等楚阙醒来怕亦不是三两日之事,遂又向云涯儿提议道:“再往西南去些,便是我等活跃之处,不如将主公送回安置,由我等保护,定不生差池。”

    其说话之间,并无平日坚定。云涯儿猜昨日定是生了什么变故,可是自己正好睡着,不好意思相问。如今自己亦不知韩暨在何处,将楚阙送由龚都之处保护,确实是最好办法,便答应了。

    而后众人调转车头,准备返回驻扎之处,只听得怪医馆内传来响动,似是打斗之声。念及方才怪医对楚阙也算是尽了一分力气,云涯儿便拜托龚都一同查看,龚都却以现在情况不宜招惹事端为由拒绝。无奈之下,云涯儿终是不忍离去,只好让龚都先在安全之处等候,自行前去查看,龚都允诺,立即将马车牵走。

    待云涯儿偏偏摸至院内,发现内里架子皆已被打翻,各种药材散落一地。心想这怪医刑事古怪,莫不是真的招惹了什么暴躁之人,以至于将其住处掀了个底朝天。再细听之,屋内还有些声响,却不似之前那般大了,想必是能砸之物皆已砸了,自然也就弄不出太多声响来。随后其又小心翼翼蹲走至窗下,仔细聆听,终于听得有人正在言语。

    “不知外面的小兄弟有何雅致,要躲于窗外,若想知为何如此,不妨进来一看,若是不想知晓,还请速速离去,莫要惹祸上身。”这说话之人,声音清脆,却强装老沉,言语之中,多少还是透露着一丝稚嫩。

    即便如此,这番警告在云涯儿心中仍是有些效力。他相信即便只是一名小孩,想要取自己性命亦非难事。而说到底,自己与这怪医交情也不算深,如何也不至于要拿自己的性命作抵押。最后终是选择悄悄离开。

    只可惜内里之人,从一开始便是为了戏耍他,趁他蹲走之时,从屋内步出,将手中之刀架于云涯儿背上,令其不要妄动,“想走方才之言不过是客气之语,你倒当了真,既被你知道,又怎能让你轻易离开”

    此人声音越听越是熟悉,不知是否为紧张所致,终是想不出在何处听过此声,只觉此人行事作风却似楚阙一般蛮横无理,却终究不是楚阙。而其言之意,亦已十分明显,若无人来救,恐怕生命也就到此了。只是凭着和楚阙相处多日的经验,云涯儿断定此人一定不会加害自己,索性胆子大了一些,准备转头去看到底是谁。

    结果被那人一声



第55章 西平一别4
    无论如何,不管能否回家,在确认这一切都是梦境之前,云涯儿断然不敢拿朋友的生命开玩笑,再也不能一味逃避,当一切如儿戏了。

    颍川之行,困难重重,还是需要帮助,如今楚阙已被自己害成这样,自然不能让其再受连累,况且还要去寻找《太平要术》回来搭救她。龚都又要留在此地保护楚阙,所能拜托之人,除了周仓,好像也没有了。

    思考再三,云涯儿还是决定暂且先返回廖化之处,一来打听其安危,二来应该能与周仓汇合,再去颍川也更顺利一些。终向龚都说明自己准备返回宛城之意。龚都听了,不算太过惊讶,只是对其说到了南阳形势,而其既然身为黄巾,自然无需担心。

    临走之时,龚都还是紧握云涯儿之手,颤抖说道:“今日一别,不知何时再能相见,而主公如今昏迷不醒,更无法进食,亦不知身体能否撑至廖方将归来。”

    其所之言确实要紧,将云涯儿提醒,自己想要取得那《太平要术》,即使马不停蹄,也需要半月时间,一般人怎能坚持如此之久,那时便是拿到书,也为时已晚。而那老头子口中所说能起死回生的功效自然只能听听,断不能当真。不知不觉,又陷入了为难之中。

    然后绕车反复转圈,最后转念一想,自己在此并不能帮上什么大忙,如果不尽早启程,恐怕就连这最后的希望也都没了,还是走上车去,准备与楚阙道这一别。

    其刚一坐于楚阙身旁,便听见了呜嘤之声,忙向楚阙看去,她并未醒来。随后又是一声,云涯儿断定是楚阙发出,好似找见了希望一般,立即贴耳聆听。果然是楚阙于睡梦中发出声音,说明其尚有意识。

    欣喜之余,云涯儿赶忙跳下车去,去找那医者,让其看看有何调理之法,不至于无法坚持到自己回来。

    而后又一同登于车内,医者照其所言,仔细查看一番后,面色凝重,经不住云涯儿再三追问,终于答道:“我少时曾与先师一同见过此状,病患虽不能自由行动,却对外界之事朋友微弱感知,亦能吞咽,只是此番需要专人悉心照料,更无醒来之日,又何必徒增辛苦”其一边说着,一边摆手,暗示云涯儿还是放弃为好。

    若是不知那《太平要术》之事,云涯儿自然也不知该作何决定,此番得此消息,心中自然更加欢喜,忙拿出钱币递与医者说道:“先生但说无妨,无需顾及我等能否负担,若真有为其续命之法,定当重谢!”

    随后,那老医推脱了一阵,将钱币收于袖内,微笑答之:“此法简单,只需将病患之首略微扬起,而后用细勺将汤药稀粥送入其口,自会咽下。只是因病患尚无意识,喂时不宜太快,一次亦不能太多,极需耐心。若是太平年代,尚且还可让下人代办,如今战乱连连,只怕……”

    “搭救之恩,廖某在此谢过,至于其他顾虑,廖某自会妥当处理,先生莫要担心。”云涯儿知道老医要说些什么,连忙打断,而后将其送回医馆,并再给了一些钱币才离开。

    然后,云涯儿又将龚都之手握起,将包中所有钱币金属拿出,交于其手,对其说道:“楚阙今日要受龚兄照顾了,廖某只有这些友人赠



第十一回 西平一别5
    可是若不回答,同样无礼,云涯儿只得先报上大名,观察对方对方反应再思下一步。

    “廖元俭此名号不甚熟悉,”袁术听完云涯儿的介绍,显然没有忘记要其所做之事,并且还将手按于碗上,继续说:“无妨,你且先将这碗中之酒饮完,便是我袁公路之友,往后在这汝南郡中,只要报我名号,定无人敢欺你。”

    看来这袁术也是个难以敷衍之主,只是其口中之言又不似责怪,实在难以捉摸。为了不令其动怒,云涯儿自觉还是应当给其面子,于是将那酒碗端起,艰难饮完,尽管口中已非常,仍是强憋,不敢露出辛苦表情。

    此刻只听到袁术大赞一声,便招呼云涯儿坐下。可云涯儿哪里敢坐,只怕这一坐下,就已不是一碗两碗酒那般简单,而自己实在没有攀附这富家子的心情,只求其能快放自己离开,便推脱道:“承蒙袁兄抬爱,廖某实在有要事在身,不宜久留,还是等下次有缘再聚吧。”

    原以为袁术这等纨绔子弟,定不会轻易放走自己,云涯儿心中已做好被刁难准备。结果袁术丝毫没有为难,反而将酒倒满而后端起一饮而尽,“既然元俭贤弟有要事在身,那公路自不当留,只得就此送别,待你将之办完,我等再叙。”随即起身要送。

    好不容易得此机会溜走,云涯儿自然以不必远送为由拒绝了,慌忙离开酒舍,又恐被其撞见,干脆连西平也不呆了,出了镇子,直往西南而去,寻找澧水。

    没走多久,心中紧张消退,怠惰之心又起,所在之处虽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却也算太平,一路并未见到盗匪流寇,干脆找一阴凉树下,坐于地上歇息起来。

    心情平复,所思之事自然也就更周全了些,这才想起此处在汝南境内,并非颍川,又忆起龚都所言,似在舞阳东南方向。自己再如何往西南,定也找不见澧水,而没了澧水,便无法原路返回,还要重新摸索道路。而自己对周边城镇并无了解,方向错了,多奔走些路程事小,倘若耽误了太多时间,就多了一些变数,终究还是耽误不起。周围却又无处可以询问,只恨自己当时为何未向龚都问清走法再与其道别,现在恐怕只能返回西平问得道路,再重新上路,也顾不得那袁术刁不刁难了。

    往回走了不过片刻,便就望见了西平,云涯儿觉察到自己实在太过懒散,不禁心中羞愧。而后偷偷摸摸至街口,向那卖鞋的货郎询问道:“请问此处若是去往宛城,该如何走”

    “你脚多大”也不知那货郎是未听懂其言,还是故意为之,反倒把他当成买鞋之人反问一路。云涯儿以为是自己声音太小,又复述一遍,那货郎却还是这句,并且极不耐烦,并补充道,若是不买鞋就走远一些,不要耽误其做生意。

    被这样驱赶,尽管心中窝火,却也不好生事,云涯儿只当问错了人,遂又向一卖席店家询问,那店家但是比方才货郎客气得多,却也只告知其,这里皆是久居此地之人,并不知晓外面之事,若是想要打听,还是去酒舍更妥,里边皆是游历山水之人。

    兜了一圈,结果还是得去酒舍,云涯儿此刻心中愁苦滋味,自是难言,这一日时光,怕是非要在此耽误不可。索性放开胆子,也不等袁术喝完离去,就这样再进酒舍。朝袁术之前所坐之处看去,与其一同饮酒之人尚在,却并未见得袁术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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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回 各有所谋1
    有了之前那些野外行进的经验,袁术告知的这条路走起来,也不那么艰难,除了夜晚更为提心吊胆些,并未遭遇磨难。

    因黄巾肆虐之故,边境守卫关卡皆已被撤出,云涯儿只用了几日便绕至潕水源头,然后观察太阳方位,一路往西。此番崇山峻岭,相较之前要难走许多,幸而一路上依旧并未遭遇匪贼,好似都被剿灭了一般。

    又走几日,行至一山,沿途风景甚是熟悉,一时半会儿却想不出何时来过,心想赶路要紧,并未稍加思索,仍是一路走去,结果不慎踩到路中一处陷阱,跌落其内。

    幸而此坑不深,且内里亦无刀刃,云涯儿只受了些擦伤,一边骂着一边慌忙从坑里爬出,随后便望见了四人围于坑外望着自己。而那四人,不是别人,正是上次埋伏自己说要找徐福报仇之人。

    五人相见之后,各自皆十分惊讶,那带头之人立刻举刀问道:“为何又是你!我等只想抓那徐福而已,你为何要三到四次前来搅和”其他三人也随即附和,指责云涯儿不识好歹。

    不过云涯儿也算是从其话中知晓自己确实到了曾来过之处,接下来只需原路返回便可,轻巧许多。只是有一事还有些不明了,遂欣而答道:“徐福不是早已和我一同离开了此处,为何你等还在此处埋伏”

    此问正中四贼下怀,不再恼怒,反而甚为得意,“你知道甚那徐福与我等结怨已久,几次坏我好事。而我岂是小气之人他若怕了,不敢复来,便是极好,若还敢造次,这陷阱便是为他而留,让其看看我等厉害。”随后四人一同牵起大网,扔于坑中,云涯儿赶忙挣扎,结果越是挣扎,此网收得越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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