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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如春风来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猫灯灯

    话音才落,沈夫人便见着沈清婉眼中的亮光,却仍端着似的道:“是。”

    沈夫人自知猜中女儿心思,亦觉得女儿可爱,不禁微扬嘴角,转身吩咐身边如诗、如画两个丫头去取了来。

    母女谈说之际,两个丫头已端了衣服来。

    沈夫人吩咐了春兰几句小心伺候,便让她二人出门了。

    松竹堂虽是住了沈清婉大哥,但已是外院所在,须得出了北院,穿过府中大园子,再入南院,沈清婉想在府中走动走动,便想走着去了。

    沈夫人也依着,只说出了园子进外院还是要坐小撵,便吩咐了小撵在园外等着。

    出了北院,地上走道铺着青白色的大石砖,天冷又湿,地面上细细薄薄一层冰。沈清婉只觉着面上扑着风都冷了几分,不禁拢了拢身上斗篷。春兰小声道:“地滑,小姐可仔细些。”

    园中信白小径蜿蜒向内延去,两侧只有稀稀拉拉还未落尽的红叶。虽已是初冬,青翠佳木不见,万物萧条,却也是别有一番趣味了。

    层叠的秋林假山,缝隙间穿插了些许常绿之色,一行一止间偶见些灰白端正的庭院石灯。

    春兰原是沈清婉最贴心的大丫头,此番见四下无人便与沈清婉说起悄悄话来。

    “今日真是不同往日,老夫人如此偏爱着小姐,奴婢看六小姐脸都青了呢。”

    沈清婉微微一笑道:“祖母自然是喜欢乖巧的孙女了。”

    春兰回道:“小姐说的是,六小姐从来就和小姐不对付,也是小姐如今性子……”

    突然春兰就掐住了话头,沈清婉心下好笑,停下身转头问道:“如今如何”

    春兰看沈清婉明知故问的笑意,心突然扑通跳起来,慌忙低下了头。

    虽说小姐待自己不差,但从前性子骄纵,她们这些丫头也是一个惹得不喜就少不了教训。

    沈清婉见春兰吓着了,微叹一口气,轻指一把春兰的额头:“你这丫头,我与你说的又是忘了”

    春兰自是记得的。

    沈清婉醒来后,除了沈夫人也就是丫头嬷嬷与她说之前的那些事。

    只言片语间沈清婉已知这些丫头是有多怕自己,想想也明白自己从前所作所为了,故而说了凡事不得怕得罪她而不坦诚相告。

    春兰起先自然是怕的,但慢慢,沈清婉的变化人人都看在眼里。春兰从小便跟着沈清婉,自是愿意与她说道。定了定心神,春兰便回道:“小姐性子和缓不少,放着以前,六小姐这般说,小姐定是不会罢休,也…也不愿意听劝的。”

    虽是声音渐微,倒是说完了。

    沈清婉听罢只笑而不语,一脸俏皮地望着春兰。

    春兰不明,亦愣愣看着沈清婉,不一会儿便回过味来,惊讶道:“小姐……”

    沈清婉见春兰已经明白,便捂嘴含着笑意转身继续走了。

    都说是本性,那自然不会因为失忆变了。从前骄纵是宠溺出来,但那沈清婉本就不是和缓性子。当年当局者迷,稍一被挑便是恼意冲头不管不顾。

    如今失忆,再听自己从前之事,沈清婉倒是清明得很了。

    沈清婉本就聪明机灵,如今没有从小理所当然的宠爱糊了心窍,再加上如今过目不忘耳闻则诵的好记性,事事串在一起,自是眼明心亮起来。

    沈清宜能如此在府中大肆谣传自己的丑事,还是自己伤重未愈之时,便可知其心术不善,定不是省油的灯。

    她想在老夫人前让自己出丑,那便依她是了。

    嫡庶有别,沈清宜再有老夫人的疼爱,难道老夫人能容忍庶女当众为难嫡女不成

    既然知道怎么做才是对自己最有利的,沈清婉当然不介意嘴上吃点亏。

    更何况这点亏与能得到的好处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

    沈清婉心中愉悦,沿着回廊轻快走着,鼻尖竟似乎捕捉到一丝隐约的金桂香气。

    心下惊讶,都这时节了,竟还有未谢的桂花不成脚步不自觉出了回廊想寻着去。

    春兰见状,忙上前问道:“小姐这是去哪儿”

    沈清婉怕她又觉




第四章 祁佑
    春兰回身寻到沈清婉,心中石头算是落地。殊不知沈清婉此刻心烦意乱,只扯了帕子拂了拂胸口。

    春兰只担心着小姐万一又跑去哪里,万一又出点事,并未注意沈清婉的异常,上前道:“小姐,大少爷说请您过去。”

    沈清婉听罢起身与春兰同行,出了园子便见到一架精致的小撵等着她。

    松竹堂位于南院西侧,乃是定国公府大房沈夫人许氏嫡出的大少爷沈文昊的办事起居所在。

    春兰扶着沈清婉下了撵,二人便进了松竹堂大门。

    “可是婉儿来了!”听罢小厮通报,沈文昊如一阵风般疾步来到松竹堂门口。

    沈文昊不过二十出头,身着深紫金锦长袍,乌发束起格外有神。

    而随其身后出来的女子身形袅娜,着浅梅色高腰襦裙与玉色外衫,便是沈文昊之妻温亦芙。

    两人站在一起甚是登对。

    “哥哥嫂嫂安好。”沈清婉才福下身,便被沈文昊稳稳托住:“外头冷,妹妹快些进屋。”

    温亦芙则在一旁捂嘴笑道:“你也知道冷,非要妹妹亲自跑一趟。”

    沈文昊却是一本正经道:“话虽如此,妹妹既给兄长送冬衣,怎有丫头半路代劳之说”

    温亦芙听罢更是乐不可支,对沈清婉道:“妹妹别听他胡诌,分明是想妹妹,却事务缠身。这让他逮到机会,哪有不让你巴巴来一趟的道理。”

    沈清婉听着二人说笑,气氛融暖,也难得于人前露出不拘谨的笑颜来。

    走进正厅,正中墙上挂着一幅镶边名家山水画,画下四角方桌上摆着一支细白描金高瓷瓶,紫檀官帽椅依次摆开。

    沈清婉定睛看去,第一把上竟安然坐着方才园中遇到的穆公子,心下一阵擂鼓,只装作不认识,忙忙低头等沈文昊介绍。

    穆公子见来人,便放下手中青花茶碗,却并未起身。

    而此刻沈文昊却是见礼道:“三皇子。”

    随即转身对沈清婉道:“随芙儿去后院,我过会儿就来。”

    三皇子祁佑!自己在园中冲撞的竟然是三皇子祁佑!

    沈清婉顾不得心里的震惊和疑惑,只嗡着脑袋上前行大礼道:“臣女见过三皇子。”

    祁佑眼底一丝惊讶一闪而过,连忙起身,却因身子虚弱,起得急了,轻咳了两声,虚扶一把道:“快起来,是我不好。”

    沈文昊听得这没头没脑的话,也疑惑起来。

    祁佑略带内疚的微笑解释道:“方于园中遇到八小姐,四下无人,她不记得我是谁,我亦怕说自己是皇子吓着她。我母妃母家姓慕容,我便假称穆公子。不想此番还是吓到八小姐,实在是我的不是。”

    言罢又咳了起来,身边的人忙递茶给祁佑,方才压下些许。

    沈清婉起身,听得祁佑说起园中之事,脸又涨红起来。

    沈文昊只当她不记得三皇子,如今见到陌生外男自是怕羞,只安慰道:“婉儿,三皇子和五皇子一样,与我们从小识得,与兄长一般的,不必怕。”

    祁佑也柔声安慰道:“是,八小姐不必拘束。”

    祁佑的声音虽有着男子的低沉,却因身子虚弱病痛缠身而显得轻缓柔和,如那充满桂花香气的白色锦袍般细软舒适。

    沈清婉听罢,头更是低了几分,心下却是安定了不少。

    沈夫人与她说起过,当今三皇子祁佑,为人最是和善亲近,为四妃之末的贤妃所出。

    贤妃乃外族公主,姿容相貌美艳无比,倾国倾城,堪称绝色。

    故而生的三皇子也是一副闺阁女儿趋之若鹜的好皮相,只可惜因娘胎里的弱症,三皇子从来身子都不好。

    怪不得脸色郁郁,说话有气无力般。

    沈文昊见妹妹羞赧,便给温亦芙使了个眼色。

    温亦芙见状心下了然,笑着拉起沈清婉的手说:“妹妹随我去后院吧。”

    沈清婉点点头,向祁佑福身道:“臣女告退。”

    祁佑亦点头示意,沈清婉便与温亦芙往后院去了。

    正厅中,祁佑似是还在愣神般喃喃着:“八小姐当真是……”

    沈文昊听着也叹气:“是,什么都不记得,人也似变了个人一般。”

    祁佑低头轻笑:“竟有这样的事情,这样恭恭敬敬给我行大礼的八小姐,当真让我意外。”

    恭恭敬敬这四个字还刻意加重,听得这话说的玩笑,倒是让心情低落下去的沈文昊想起妹妹方才谨言慎行的样子,不禁觉得可爱又好笑起来。

    后院中,温亦芙轻拍着沈清婉的手背,“妹妹莫怕,三皇子可是所有皇子中最随和可亲的了。”

    沈清婉怯怯望着温亦芙,咬咬唇问道:“大哥说三皇子与五皇子一般,与我们从小识得,那缘何无人与我说起呢”

    温亦芙眼中带着一丝笑意道:“贤妃与皇后交好,三皇子自然与五皇子交好,两位皇子也因着皇后与母亲的私交,与府中常有往来共事。”

    说到这儿她顿了顿轻声道:“可妹妹毕竟更在乎五皇子呀……”

    “嫂嫂不必说了……”沈清婉忙脸红着打断。

    听及此还有何不明白,昔日她成日追缠五皇子,眼中何曾有他人。

    如今她失忆醒来,别人不与她详说三皇子是何许人也,又有什么奇怪。

    温亦芙见妹妹羞恼,也不再调笑,只与她说起三皇子的身世来。

    三皇子祁佑的生母贤妃慕容氏原是外族公主,来自大宣国北境以北相邻的一个叫北章的小国。

    往昔每年入冬之前,若是北章边境的人们收成不好,难以过冬,便会入大宣边境之城营州乞讨求助。

    然这其中不乏趁



第五章 面具
    三皇子府。

    祁佑一进入府内,便有小厮上前行礼道:“殿下回来了。”

    祁佑点头,从袖中取出一个破损的香囊递给小厮道:“拿去包好,过会儿我要进宫去给母妃请安。”

    说罢便径直往内院去了。

    “殿下,如何”

    祁佑一入屋中,一个娇柔的女声便从屏风后传来,随之而来的,便是一抹婀娜的身影。

    这位女子一袭水红缎服,看着身形柔柔弱弱,来去却无痕迹,一看就是内力深厚的练家子。

    “营州之事已经安排妥当,”祁佑并未抬眼,似是已对此习以为常,只自顾自坐下饮茶,茶香四溢,沁人心脾。

    祁佑对此很是满意。

    屋中虽只有二人,祁佑也才刚刚坐下,这茶竟凉得正好,不烫口,不过凉,茶香浓郁。

    不见奉茶之人,茶水却正好和祁佑的口味。

    可见三皇子府中之人都被调教得极好。

    “北章死士冒充的难民把营州搅得一团浑水,颜维松的‘大军’怎么支撑得了。北章军队待颜维松撑不下去才出面镇压,被抓的几个死士已经全部自尽,一丝一毫都查不到我们头上。十万军队都压不住难民,最后还是北章救助及时才保住营州。皇上丢了这么大的脸,也无法怪北章。大怒颜家之下,必会彻查。沈言珏已经到达营州,很快就会发现营州十万大军早就散了大半。领空饷这么大的罪,颜家承受不起。现在把消息透露给颜淑妃,颜家一定会自乱阵脚,只要引他们出手杀沈言珏,颜家上下一个都跑不了。”

    祁佑品着茶缓缓说着,声音依旧不急不缓。

    言语之间已是定了颜家满门的命数,口气却还似品萧论琴般云淡风清。

    那女子听罢也是放心笑道:“殿下筹谋得当,此番也算是替公主出了一口气了。”

    祁佑却无反应,只低头喝茶不语。

    女子见祁佑不语,遂又道:“我替殿下取蛊吧。”

    “不必了,”祁佑挥挥手,“我待会儿还要入宫面见母妃。”

    “公主见到殿下必然高兴,殿下是公主全部的期望了。”女子语气温柔,眼神中却没有一丝恭敬。

    “你下去吧,记得随时盯住沈言珏。”

    “是。”

    “玉柳…”

    “殿下还有什么吩咐”

    “一定要他活着把消息带回来。”

    听得这话,女子一侧嘴角微勾,应道:“是。”

    “下去吧。”

    女子身手轻盈,祁佑言罢,屋中便只有他一人了。

    祁佑心下叹气,轻唤道:“萧潭。”

    只见一片衣角划过,清风微动祁佑鬓角碎发。

    不过弹指间,一位翩翩公子已执剑于屋中,身手武功绝不逊色于方才那女子。

    此人便是祁佑从小的伴读,萧潭。

    他一身深蓝金色窄袖绣雪白风竹长衫,雕云腾日纹发冠高高束起,整个人干净利落。

    萧潭侧过身旁的剑,跪在祁佑面前道:“殿下。”

    “起来吧,那个戏子如何了”祁佑放下手中茶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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