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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历驾到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青橘白衫

    一时间整个东城鸡飞狗跳,无数的富户惊惧而起。

    柴家的家主名叫柴翯,据说柴家的祖上可以追溯到宋代的柴家,可以说是家学渊源了。一项规矩森严的柴家大院,一个男子正在狂奔,跑丢了一只鞋都没在意。

    柴翯看着狂奔而入的管家,脸色就是一沉。

    作为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家住,柴翯更是将规矩看得极重,见管家狂奔而入,细长的眼睛瞬间就眯缝了起来,看起来就只剩下一条缝了。

    嘴唇也是向下一沉,声带呵斥的说道:成何体统!

    柴福也顾不得老爷生气了,连忙说道:老爷出事了,锦衣卫和税务司的人把咱们府邸给围了!说着柴福咽了一口唾沫,大口的喘着粗气,接着道:来了不少人,全都带着刀,有的还带着弩箭。

    听了柴福这话,柴翯再也坐不住了,规矩也抛到脑后去了。

    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大声的说道:你说什么?锦衣卫和税务司把咱们家给围了?

    虽然心中惊惧,可是稍稍缓一缓柴翯就平稳了下来,自己家可不是一般的家族,不是谁想拿捏就能拿捏的,自己的儿子柴卞现在可是布政使。

    瞪了一眼柴福,柴翯没好气的说道:慌什么慌,让他们进来,我倒要看看他们想做什么。

    事实上根本没用柴家请,税务司和锦衣卫的人已经从外面走了进来。

    为首的是一个大光头,一身飞鱼服也没戴帽子,见到柴翯之后,冷笑着摸着自己的大光头,直接开口说道:你就是柴家的家主柴翯?

    是我!柴翯都没站起来,直接问道:你是何人?

    看到这一幕,邢尚智身后的锦衣卫直接上前一步:我们家大人乃是锦衣卫都指挥使刑大人,官讳上尚下智,你这个老头,见到我家大人居然敢不下跪,活得不耐烦了。

    锦衣卫都指挥使,听到这个名字,柴翯瞳孔就是一缩。

    这个名字在大明实在是太有名了,没人不知道,说是止小儿啼哭也差不多了。

    虽然心中惊惧,可是柴翯还是板着脸,不过这一次他倒是没坐着,而是站起身子,对着邢尚智拱了拱手:原来是刑大人,柴翯见过刑大人!

    下跪是不可能下跪的,柴翯也是进士出身,怎么可能会给邢尚智下跪。

    见自己身后的校尉还要说话,邢尚智一摆手,呵斥道:没规矩,这里哪有你说话的地方,退下!说完转回头对柴翯说道:手下不懂规矩,让柴家主见笑了。

    柴翯还能说什么,直接转移话题道:刑大人,不知道今日到我柴家何事啊?

    邢尚智向旁边走了一步,将身后的皮干让了出来,笑着说道:本官奉陛下圣旨协助税务司,今日找柴家主的是税务司,本官只是带着锦衣卫护卫其安全的。

    这话说的柴翯脸色一变,你当柴家是什么地方了,土匪窝吗?还要护卫安全?

    可是这话柴翯也只能在心里面骂一骂,不能当着邢尚智的面说出来。

    皮干向前走了一步,看着柴翯说道:柴家主,税务司奉旨收税,在清查税务的时候发现,你们柴家隐匿土地四块,其中西城两块,一块一千五百亩,上等田,一块七百亩,上等田。

    北城两块,一块八百亩,一块四百亩,皆为中等田。

    按照税务司的规定,隐匿土地收取一半地价的罚款,按照济南府的地价,上等田八十两一亩,罚款四十两一亩。柴家西城隐匿土地总计两千三百亩,罚银九万两千两。

    中田四十两一亩,每亩罚银二十两,柴家北城隐匿两块土地共计中田一千二百亩,罚银两万四千两,柴家这一次需要交纳罚银十一万六千两。

    说完这句话,皮干伸手将册子合上,笑着拿出一张纸对柴翯说道:这是罚款通知,请柴家主在上面签字画押。

    柴翯听了皮干的话,身子一阵摇晃,脸色惨白,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罚银十一万六千两,想到这个数字,柴翯的脸皮就一阵阵的抽抽。

    事实上这个地价是低的,以这样的地价是买不到的地,巧取豪夺除外。




第一百六十章 太监也要脸
    现在问题就摆在柴翯面前了,自己该怎么办!

    事实上选择也很简单,只有两个,那就是交罚款或者不交罚款。交罚款,十一万两,不但肉疼,一时半会儿也拿不出这么多银子啊!不交,地没了。

    官府罚没的地,以前花些心思也能弄回来,可是现在看税务司这个架势,弄回来是不可能了。

    柴家虽然有这么多地,可是这地可都是不花钱买来的,有的是投现的,有的则是巧取豪夺来的。有的是灾年乘人之危,有的则是放出高利贷,让人还不起,只能拿田地抵债。

    各种方法,历经了几代人,这才攒下的这些土地。

    这地要是在自己手上弄没了,柴翯觉得自己都无颜面去见柴家的列祖列宗了。想到这里,柴翯顿时急火攻心,直挺挺的就倒了下去。

    皮干一皱眉头,邢尚智则是笑了,伸手将手中的处罚通知书拿了过来。

    我不管你是真晕过去了,还是假晕过去了,七天的时间,把罚银送到税务司。否则隐匿的土地就会被抄没,咱们把丑话说在前面。

    邢尚智可不吃这一套,他巴不得出点什么事情,自己就有立功的机会了。

    走,咱们去下一家!留下这句话,邢尚智也不管柴家的纷乱,直接带着人离开了。

    这一天,邢尚智和皮干走了十六家,每一家都是送罚单的。当然了,不是每一家都像柴家这么多,但是也都是几万两,整个济南府一下子就热闹了。

    无数的士绅惊惧而起,互相串联,有的则是干脆就跑到府衙去了。地位高的,则是直接跑到巡抚衙门去了。

    王宗沐也是个人精,这种事情是他这个巡抚能参合的?自从孔家的消息传出来,王宗沐就明白当今这位少年天子的信心和魄力了。这是无论如何都要把这件事情推下去,谁拦着也不行。

    于是王宗沐索性就躲起来了,对外宣称有病了,卧床不起。

    这边闹得乱腾腾,税务司那边可没停,直接发了新的告示,凡济南士绅,如有隐匿土地者,七日内到税务司说明,可以缴纳三成罚款。

    这个消息一出,让不少人松了一口气,大感庆幸。

    世界上的事情不患多寡而患不均,如果直接三成罚款,大家一样不爽,可是现在有了以柴家为首的十六家士绅,不少人就感到庆幸了,甚至幸灾乐祸。

    原本需要缴纳一万两罚银,现在只需要三千两,不亏!

    整个济南府鸡飞狗跳,曲阜也一样,甚至跳得更厉害了。

    孔家对于自己的依仗在清楚不过了,在孔尚乾主持孔子诞辰祭祀的时候,孔家就已经意识到不好了。可是没过两天,事情再一次急转直下,有人弹劾孔尚贤一脉篡改族谱,冒认孔家长房。

    这件事情是非曲直没法说,这么多年了,谁能说的清楚。

    扣上的帽子还有勾结蒙元,无下限的巴结蒙元,甚至连送孔家嫡女给蒙元的说法都出来了。当然了,有人能看出来这是有人在推动,可是看出来又能如何,谁敢说?

    傻子都知道这是谁在推动,聪明人也能看出来皇上这是在针对孔尚贤一脉,那就无所谓。

    曲阜,孔家大宅。

    孔尚贤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在屋子里面来回的踱步,脸上全都是焦急的神色。见到管家进来,连忙迎上去道:怎么样了?那个太监答应了没有?

    管家连忙说道:老爷,没有,徐公公说他偶感风寒,身体不适,已经卧床了。

    孔尚贤气的身子都颤抖了,什么偶感风寒,什么身体不适,前几天还活蹦乱跳的到处跑,整日里在孔家东游西逛的,现在居然来这套,这是表明了不想接受自己的宴请。

    二房那边盯紧了吗?孔尚贤面带冷色的问道。

    孔尚贤嘴里面的二房不是他二弟,也不是他的二叔,而是孔思诚的那一脉。这一次弹劾的就是自己这一脉窜了孔思诚一面的继承权,现在孔尚贤绝对不能让他们开口。

    孔思诚一脉会不会闹事,孔尚贤敢肯定,给他们机会,百分百会闹。

    无论事情的真相如何,当然自己的先祖孔思晦是把孔思诚从衍圣公的爵位上拉下来的。这些年一直是自己这一脉掌握着衍圣公的爵位,也是自己这一脉风光无限的。

    孔思诚那一脉能不嫉妒?能不想把自己拉下去?

    现在这份奏折正好给了他们机会,他们要是不闹腾才怪了。不说其他人,换成自己,孔尚贤觉得自己都忍不住,于是孔尚贤就让人将他们给看起来了。

    老爷放心,盯紧了!管家连忙答应了一声道。

    孔尚贤这才松了一口气,脸色阴晴不定的站在原地思索,半晌叹了一口气道:罢了!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跟我去见一见那个太监吧!

    事实上孔尚贤已经四处写信发动人脉了,可是孔尚贤也知道,这件事情的最终决定权在皇上那里。如果皇上不松口,谁求情也没用,自己的高姿态没有了。

    在孔尚贤的心里面,他觉得自己只要支持官绅一体纳粮,事情还是过得去的。

    自己家做衍圣公这么多年,自大明初年就做了,皇上不到万不得已也不会废了自己的。天下士子都支持自己,只要自己服了软,皇上也不会说什么的。

    只不过这一次自己要受点窝囊气了,孔尚贤一想到自己去对一个太监低声下气,心里面那叫一个腻歪。

    不过到了现在,自己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能放下脸面了。想了想,孔尚贤又对管家说道:让人准备一份厚礼,等一下送给那个阉人。

    太监爱钱,给足了好处,孔尚贤相信他肯定知道怎么做。

    同时孔尚贤心里面暗恨,不就是交税,交就完了,何苦闹出这么大的事情。

    徐德这几天的小日子过得还不错,每天也没什么不顺心的,至于对孔尚贤,徐德这一次是准备狠狠的出一口恶气的。这么多年了,自己就没受过这么大的气。

    自己入宫之后就伺候冯保,拜了冯保做干爹,虽然太监里面龌龊事情也不少,可是谁敢不给自己脸面。干爹后来死了,自己又成了皇爷的心腹。

    这些年做内厂的厂公,张鲸和张诚见了自己都要客客气气的,一个孔尚贤居然敢给自己脸色。居然敢不见自己,这一次要不打的你孔尚贤脸疼,自己都辜负了太监睚眦必报的名声。

    太监怎么了,太监也是人,也有尊严,也有脸面,真当谁都能不给太监脸面。太监是什么,那是皇上的家奴,打了太监的脸,那就是打了皇上的脸。

    敢打皇上的脸,那就要有把命丢了的准备。

    公公,衍圣公在门外求见!小太监进来通报,把求字咬的很重。

    徐德此时大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面色红润,哪有一点生病的样子。摆了摆手,淡笑着说道:让他进来!到了这个时候,徐德连一个请字都不想说。

    时间不长,孔尚贤就从外面走了进来,在外面调整了半天的笑容,见到徐德的瞬间就僵在了脸上。

    徐德就那么坐着,端着茶杯喝水,一点起身的意思都没有。见到孔尚贤,徐德淡淡的说道:这不是衍圣公吗?今日怎么得闲了?是不是觉得咱家占了你们孔家的地了?

    没关系,咱家今天就准备搬出去,像咱家这样的阉人住在衍圣公府,让衍圣公丢脸了。

    徐德话说的可是一点都不客气,带着太监特有的阴阳怪气,搭配上他嚣张的坐姿以及脸上的表情,那真叫一个气人,让人恨不得一刀砍了这家伙。

    在心里面将徐德是十八代祖宗骂了一个遍,孔尚贤脸上露出了一个比哭好看不了多少的笑容。

    见徐德没有让自己坐下的意思,孔尚贤也不以为意,找了一个椅子就坐下了,笑着说道:公公这说的是哪里话,是不是下面的人没伺候好?我回头狠狠的责罚他们。

    徐德看了一眼孔尚贤,笑着说道:衍圣公这话说的好,人就该知道自己的本分,这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什么事情,那得想明白,皇爷常说‘人得本分’,衍圣公觉得呢?

    这话说的刻薄至极,也算不上含沙射影了,就是在刺激孔尚贤。

    孔尚贤的脸顿时涨得通红,他真想一甩袖下离开,然后让人将这个死太监给扔出去。可是孔尚贤也知道,这样做不行啊!只能尴尬的点头道:皇上乃圣明之君,一言一行自然都是至理。

    没等徐德说话,孔尚贤直接对身后的管家使了一个眼色。

    管家连忙端着一个托盘走了上来,没等他走上前,徐德身边的小太监已经走过去了,伸手将托盘接了过去,然后转身放在了徐德身边的桌子上。

    徐德伸手将盖在上面的红布挑起来,向里面看了一眼就笑了。

    不是什么寻常财物,而是地契和房契,瞄了一眼徐德就知道这是京城的房契和地契。其中还有西郊的一处园子,这是大手笔啊!



第一百六十一章 谋划
    东西自然是好东西,价格也不低,可是徐德还真就不敢拿着个钱。什么钱能拿,什么钱不能拿,徐德在清楚不过了,这钱自己要是拿了,皇爷那里交代不下去。

    当然了,徐德还有另外的想法,自己丢不起这个人。

    自己的面子踩了,然后用钱就把自己打发了,当自己是什么了?要饭的?咱徐公公不缺这点。伸手翻了一下盘子里面的纸张,徐德脸上顿时就露出了笑容。

    这笑容如阳光照耀冰雪一般,整个屋子瞬间就暖和了,气氛也好了起来。

    看到徐德的表情,孔尚贤心中冷笑,不屑的想到,这就是太监,都说太监是狗,现在看来还真是。区区一点钱财就这个德行,这就像给狗扔给骨头它就朝你摇尾巴一样。

    孔尚贤心中觉得自己又学到一招,以后这种事情要长干,不就是钱吗!

    只不过孔尚贤没想过,他之前是完全看不上徐德的,一根骨头也舍不得,现在觉得狗要咬人了,这才扔出一个骨头。贱皮子也就这样,你和他和颜悦色的就不行,非得收拾他。

    衍圣公,这,咱家就却之不恭了!徐德一边笑着,一边将东西收起来,然后递给了身边的小太监。

    一些不值钱的东西,徐公公不必客气!孔尚贤连忙说道。

    经过了这一番折腾,接下来的谈话自然就顺畅了,孔尚贤直接提出了自己的想法,说了自己愿意纳税,而且请徐德带自己向皇上变白,御史的弹劾就是污蔑。

    徐德自然是没口子的答应,一副什么都好说,什么都好办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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