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看沙场美娇娘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胤修
“爹还会做亲”仇徒问。
泉君则是难以置信地笑笑,“爹怎么了怎么变回去了”
仇徒不解。
越宁摇摇头,“可能是心情好了吧。”她不敢直接说是因为钱。
泉君明白地点点头,“那看来爹过一阵子又会天天吵着教我弹琴吹箫了。”
“哈哈,我会帮你向山神祈祷的。”越宁笑着捧起粥。
“你爹从前可是个翩翩公子,你跟着他学,以后娘也不愁你的亲事了。”戚氏说着,嘴角不由自主地弯起,目光朝远方看了去。
“我看泉君啊,和他的剑就能过一辈子。”越宁道。
泉君不在意地笑笑,一张饼接一张饼的吃着。
等到了午后,天忽然起了凉风,越宁猛地抬头,“不好,要下雨了。”
仇徒从书中抬首,看她,只见她开门跑了出去,也忙站起身跟了上去。
哪知他们一出去,就撞见了戚氏和泉君从各自的屋里出来,他们一家三口相视一笑,仇徒纳闷地在旁边看着。
“我去吧。”戚氏笑笑,然后走到院子的一个墙边,仇徒才看见那里靠着一排纸伞,只见戚氏拿起一把撑开,对他们道:“你们回屋吧。”
“好。”越宁和泉君笑笑,泉君最先跑进了屋,而越宁盯着戚氏的背影看了会儿,就被稀稀拉拉滴下来的雨勾去了心思。
“娘是去接爹”仇徒想起越正义还没回来。
越宁点点头,然后拉起他,“相公,你有没有试过在雨中比试”
仇徒一怔,笑道:“好啊。”
说着,二人一人挑起一根树枝,退出院子,在门前切磋起来。
细雨飘落,转至倾盆大雨,越宁喊了停,扑到仇徒身上笑起来,“相公,回去吧,下大了!”
“好!”
雷声阵阵,二人相拥着跑回房中。
瞧着对方落汤鸡的模样,都不禁开怀大笑。
“相公,我还没见过你这个样子。”越宁一边拿来毛巾给他擦,一边说。
“淋湿的样子”仇徒大抵是真的开怀,说话时嘴角还保留着上扬的形状。
“不是。”越宁替他擦着,“是你这样高兴的样子。”
仇徒一怔,悄悄道:“那你可不要告诉别人。因为我平日练兵,必须严肃一点。”
越宁一见他神秘的样子,忙慎重地点点头,“明白明白,我懂。”
仇徒觉得好笑,憋着。瞧她身上也湿漉漉的,拿过毛巾,说:“为夫也帮你擦擦。”
“相公啊。”越宁叫道。
“嗯。”
“你会画画吗”
“嗯”仇徒忽然想起自己上次作画还是在看见越宁穿男装后情不自禁之作。
“我们这山里的景色可美了,我一直想画下来,可惜我学艺不精。”越宁遗憾地说。
“你想画哪里”仇徒问。
“家。”
窗外雷声大作,雨声密如锣,可窗内,仇徒专注地握笔勾勒,越宁瞧他认真的模样,也不禁入了神。
她想起早晨娘亲对自己说的那番“严厉”的话。
“自古女子出嫁,就易夫家姓,作夫家人,入夫家坟,与娘家不过昔年之恩,记挂报答即可。就算不通礼法,也该知晓人情。子虚待你好,不仅是他仁义,更是他珍重你。他许你遵照自己的意愿留在山上,过自在的生活,可他要承受多少的压力。你没生活在过那种地方,所以你不懂,可娘是过来人。光是那些人刀子般的言语就能剥人一层皮,更别说这婚事还是皇上赐的,要是别人抓住把柄做了文章,他恐怕前途、甚至命都要搭进去。
你才住三天,别人尚且对你不过一个
第29章 泉君下山
从后山回来,戚氏已经做好饭等他们,一家人用早饭间,越宁说:“娘,我想带泉君下山。”
“真的啊,阿姐”泉君激动道:“我就知道你最仗义。”
越正义和戚氏不禁看向仇徒,只见仇徒放下碗筷,正经道:“爹,娘,越宁她在山下没什么相熟之人,我平日公事繁忙,恐怕有时不能陪伴她,叫泉君到仇府住下,他们也好彼此照应。”
“这……”戚氏虽然知道仇徒说的有道理,可她实在舍不得一下送走两个孩子。
“也好。”越正义拍拍泉君地背,“你陪着你阿姐,我跟你娘也放心些。”
“谢谢爹娘。”泉君高兴地拍着桌子,脑海里已经是把书里写得好吃的好玩的都过了一遍,准备下山后一一体验。
“本想叫你们一同下山的…”仇徒惋惜道。
越正义和戚氏对视一眼,笑笑,“心领了。在山上呆太久,下去也不习惯。”
仇徒点点头。
“爹娘,你们放心,我会常回来看你的。”泉君笑着。
“照顾好你阿姐。”
“放心吧,有我在,没人敢欺负我阿姐的。有的话,得先问问我的越君剑。”
三人下山,一路上泉君兴奋地四处乱蹦,问着他们哪里有好吃好玩的。
越宁头痛道:“也不知道带他下来干什么。”
仇徒笑着,“我是打算过几天带你们去军营的,有他在,你也方便些。”
“去军营”越宁眼睛放着光芒。
“是啊。你不是一直想去吗。那里可跟仇府不一样,从早到晚都是练武,你到时不要嫌累就好。”仇徒知道越宁是为他下山,那他也得尽量让越宁过得自在一些。
索性就带她去军营吧,刚好自己的假期也快结束了。
“不嫌累,不嫌累,只要不让我天天坐在那里,我就心满意足啦。”越宁笑着跑上前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泉君。
泉君一听,匆匆跑到仇徒身边:“子虚哥,阿姐说的是真的吗你真要带我们去军营”
“嗯。不过你们不是参军,没什么危险的,所以你回头对爹娘说话时,可一定要强调这个。我看他们不是很赞同你去参军。”仇徒嘱咐道。
“嘿嘿,参不参军,他们可管不着。”泉君悄眯眯一笑,转身跑了。
越宁问:“相公啊,有女子参军的吗”
仇徒一怔,“有啊,咱们孱国是允许女子入伍的。不过,做将领是不大可能的,因为打仗的时候,女兵都在最后面,基本负责一下饮食、浣洗一类的活,没什么立功的机会。”
“是吗。”越宁眼中闪烁着光芒。
“你可别动什么心思,我可是不会让你参军的。”
“为什么”越宁抓住他的手臂。
“爹娘连泉君的安危都担心,何况你呢。”
“那你呢你也觉得我去了没能力保护自己”
仇徒一怔,“我当然相信你,可是刀剑无眼,难免的。”
“…”越宁沮丧地皱起眉头。
见她失落,仇徒便委婉道:“当然了,为夫是很想让你参军的,因为那样我们就能常在一处了,不过,爹娘的意愿也要考虑。”
“啊,你支持我就好啦。他们我会说服的。”越宁笑起来。
仇徒眉头一跳,不再接话。
越宁也没在意,找泉君合计着怎么说服爹娘去参军的事。
等到了山下,仇府的马车已恭候多时。泉君一看见马,立即冲上去,“这马好威风。”
下人们匆匆上来施礼。
仇徒问他,“会骑马吗”
他摇摇头,珍视地摸着马儿,“我就见过几次马,还是远远地瞧见的,唉。”
仇徒看看越宁,“这么说,娘子也不会咯”
越宁瞧他的样子,不仅靠近他,“相公是要教我们咯”
泉君闻言,看向他。
“先回府再说。”仇徒压着笑意,上了马车。
两人相视一眼,匆匆上了马车,在仇徒跟前软磨硬泡。
仇徒借着他们这个劲头,说:“教你们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得等到了军营再说。”
“好啊好啊,那我们什么时候去军营”泉君问。
“还得等见过皇上才知道。”仇徒想起越宁说皇上咳血的事,不禁思虑起三皇子的事,说:“娘子,等下到仇府,你和泉君先回去,我去趟其他地方,晚些时候回来带你们去外面用晚膳。”
“嗯你要去哪”越宁问。
仇徒想想,万一和三皇子说得晚了,回不去也不大好,便说:“如果到了晚上我还没回去,你就让秋燕吩咐后厨给你们做点。”
“你不在,我不敢去。”越宁抓住他的手。
泉君笑着,“阿姐,你怎么这么胆小了”
“你才胆小。”说罢,越宁又看向仇徒,问他:“你去哪,带上我们,我们保证不捣乱的。”
“…”仇徒看着他们,心想自己在山上都住了好几日了, 兴许三皇子已经知道了,也不急于这一时,便决计明日再去。
“好了,今日哪都不去了,就好好陪你们,带你们熟悉熟悉都城。”
“好啊。”
他们坐在马车上沿着都城的大街小巷走马观花一般逛了一遍,好几次都想下车去,但都被仇徒的好东西还在后面的说辞拦下了。
终于到了戏园前,那锣鼓声把二人的魂都勾去了,吵着要下去。
仇徒心想,叫他们看看戏未尝也不是件好事,可以叫他们快些知道山下的是是非非。便叫停了马车。
姐弟二人匆匆掀开帘子跳下车去,泉君迫不及待地伸几个懒腰。
仇徒看看戏楼前的牌子,见上面写着《追鱼》《状元打更》《铡美案》,便问越宁他们想看什么。
越宁说不懂,叫他推荐,仇徒便给他们简单地讲了讲这几个戏都在说什么,叫他们自己选。他们一听见“陈世美”三个字,连忙打断仇徒,“就看这个,就看这个,铡美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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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忘记过去
前奏响起,好戏开始了。泉君和越宁趴在栏杆上,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随着大幕拉开,一桌一椅正在戏台中央,正好奇为何没人,就听见一声高喊,只见一个涂着白脸的人走了出来,念念有词,“张三阳开客店,开客店……”
“相公,他脸上是什么”越宁好奇地回头问。
仇徒淡淡道:“那叫白抹子,民间也称大白脸。快看吧,马上秦香莲就登场了。”
正说话,果然一个白衣“女子”带着一双儿女走上台来,立即便把越宁的视线勾去了。
“那就是秦香莲啊”泉君喜滋滋地看着,“倒是生得好看。”
进来添茶水的优伶闻言一笑,“公子有所不知,那可是我们戏园的角儿,嗓子身段那都是一等一的好。”
“哦”泉君更是兴致浓浓。
越宁打趣道:“你不会是看上人家,要成亲了吧。”
“许你不许我啊。”泉君的眼睛盯着秦香莲,一刻也不肯离开。
没一会儿,幕布一拉,上来一个武生,泉君又不自觉地学起他的动作来,说这脸画得威武,自己等下也要扮一个。
正说话,陈世美就上来了。
越宁和泉君彼此相视一笑,倒是让仇徒想起他们在戏园子门前提起这名字时二人兴奋的劲,不禁问道;“你二人为何对陈世美如此感兴趣”
“因为何宸哥曾经给我们讲过这个故事啊。那陈世美可不是什么好人。”泉君说着,眼睛却一刻也不曾离开戏台。
越宁附和道:“泉君之前还以为我爹整天不回家,是学了陈世美。”
“你不要说你没有怀疑哦。”泉君指着她。
“我没有。”
“你骗人。”
姐弟二人斗着嘴,仇徒却只将“何宸”二字放在了心里,“何宸……”他不禁呢喃。
戏唱一半,秦香莲在驸马府前被赶走,两行泪下,越宁看着气愤,坐到仇徒身边,“相公,你说,这香莲大家(姑)的命怎么这么惨。”
“这就是提醒看戏的人,要睁大眼睛嫁个如意郎君。”仇徒淡淡地品着茶,说道。
“那相公可会那般对我”越宁瞧着戏台问。
仇徒瞥了一眼正在落泪的秦香莲,放下杯盏,握住越宁的手:“昔年我答应娶你,便已经决定此生只对你一人好,就算你不记得了,我也不可能移情别恋。”
越宁一怔,下意识地从仇徒手中脱开,立即移开视线,不知如何自处。
“怎么了娘子我说的都是肺腑之言。”仇徒以为她是不信。
越宁站起身,“我,”我能说吗我不是那个人,我能说吗。
越宁看着一桌子被她和泉君搅得倍显狼藉的小吃,眨眨眼。
“我……”
“怎么了”仇徒看她不对劲,站起身,拉住她的手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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