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绕大唐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大东南
第一批建造者无比的激动,在苏小义的招手下冻的呼呼哈哈的几个人终于体验了一自己用冰块盖的房子。
铺上厚厚的茅草,再加上一层厚厚的毛毡,旁边是熊熊的篝火,再喝一碗滚烫的热汤,舒服的人直犯困。
明明是大雪疙瘩,没想到经过参军大人的妙手,竟然变成了能遮风挡雨的屋檐,比那些行军大帐舒服百倍。
薛讷在里面滚过来滚过去,铠甲被甩的叮当作响,用手摸摸结实的冰块,寒气逼人,在浇过冷水之后,冰块已经彻底冻结实,一丝缝隙都没有。
熊熊的篝火也热不融化,如此神奇的现象让薛讷怀疑苏小义是施加了某种咒语。毕竟他说自己的师父是隐士高人,会一点巫术咒语什么的也说的过去。
“有一种知识叫格物之学,还有一种知识叫自然之学。看似神奇的技艺都是出于对世间万物的了解。你这种只会打打杀杀的蠢才根本不会懂。”
“老苏,我决定了,等回到长安,我就要拜你为师,也跟着你学学这格物和自然,能学到你一半的本事应该问题大不吧”
“以你的脑袋,顶多学会百分之一,不是我打击你,自开蒙以来我足足学了二十几年,今日才有所小成,这还是在众多恩师的悉心教导下。如果仅凭我一个人教你,估计学上二十年能有我百分之
第二十章师父的高义
“你是说这雪屋营造之法源自极北苦寒之地”梁建芳舒服的倚靠在最靠近篝火的地方,屁股下坐着一张柔软的羊皮,那是匠人们为了答谢他无私献出营造密法而送上的谢礼,一起送来的还有一只刚刚宰杀的肥羊。手里一根细长的铁片上几片新鲜的羊肉串过,在火上烤的滋滋冒油。再撒上一点粗盐,咬上一口,羊肉的鲜嫩加上炭火烤制后特有的清香顿时充满口腔,胜却人间无数美味。
对于这样的礼物苏小义来者不拒,一边喜滋滋的放在自己的雪屋内,一边告诉薛讷这是为了照顾匠人们的心情。如果不收的话别人会以为他瞧不起他。
薛讷对苏小义这种得了便宜卖乖的行为十分不耻。奈何炭烤羊肉的滋味诱惑太大,终于抵不过美味的诱惑,从地上拔出一支刚烤好的羊肉塞进嘴里,好吃的直哆嗦。
老梁就文明多了,虽然一口就把铁片上的肉撸干了,但人家神情淡定,坐的四平八稳,一点也不哆嗦。到底见多识广,能不为美食所动,壮呼哉!
“正是,极北之地人迹罕至,无青砖可用,无良木可雕,无镔铁可凿,无丝麻可裁。所有者,不过区区几张兽皮裹身,铁矛猎食。蜷居雪屋,实是不得已而为之。然能遮风挡雨,驱逐猛兽,为苦寒之地存活之本也。小子随家师云游四海,有幸见到此等怪异居所,初见时惊为天人,攀谈中方解其中奥妙,实乃三生有幸。不想今日有用武之地,解大军危难之万一,师父在天之灵,聊已足慰!”知识的灌输需要潜移默化,对自己身份的认同更需要如此,只有不断重复才能最终让人以为本就是事实。老梁都跑到自己的雪屋来了,要详细的解释自然免不了俗要提及自己的师父。
“年纪轻轻就能有如此见识,我不及也!你恩师果然不凡,能带你到极北之地,相比也是智慧超群。只是身为医者,怎会有去北地的念头”老梁嘴巴不停,满嘴的油顺着嘴角不断留下。
话里有话啊!
“家师尝言,智者无我,大医无疆,人有生老病死,皆不可避。然极北之地医者寥寥,家师慈悲为怀,不忍其子不见父,老妻丧其夫。乃传道授业解惑,授医治之法,传救世之方,以解贫苦之人。”
薛讷对苏小义的师父敬佩的无以复加,虽然是一个纨绔,但是他也是一个有出息的纨绔,起码上阵砍突厥人的时候从不手软。他的老耶薛仁贵那是正儿八经的泥腿子出身,见过太多人间疾苦。虽然在太宗皇帝东征高句丽时一战成名,成为大唐新崛起的名将。但是时刻提醒薛讷要关心民间疾苦,因为他们就是从贫贱之中厮杀出来,已是万幸。
树有根,水有源,人也一样,多一份慈悲之心,少一丝暴戾之气。
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这是魏征劝谏太宗皇帝要体恤民力,说到底江山是由一个个人组成的。没有人一切都没有了意义。薛讷当然不理解这些话的深刻意义,但是他记住他老耶的一句话,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
这句拗口的话听了无数遍,每次听到老耶念这句话脸上都是一脸凝重,满怀重重心事,那个战场上的杀神仿佛一下子萎靡不振,连家里的老仆都长吁短叹泪流满面。
“家师高义,吾辈不及也。”老梁没有继续深究下去的意思,或许他也知道现在谈论这些终究没有现实意义。只要对大军无碍,他乐的清静。况且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在堂堂左武卫能翻出什么花来
大军御寒问题得到了解决,老梁心情很好,这样的大功劳苏小义
第二十一章名声臭了
孙正权这几天往苏小义的住处跑的特别勤快,完全没有署丞的自觉。本以为是个孤傲之人,结果一段时间相处下来居然是和薛讷一样的二货。只不过这家伙演技好,不熟悉的人根本就见不到他的另一面。
对于有些人来说,对知识的**远超男女之事,甚至是其唯一的**,眼前的孙正权很不幸就属于此类人物。
贪婪的记录着苏小义所说的每一句医理,毛笔已经用秃了三支,很快就会增加到第四支。
回到雪屋后仔细研读,还时不时的拿出自己的草药煎煮,兴致所至还会尝上几口,感觉一下和自己原来的方子有什么不同,大有仿效神农尝百草的无畏精神。
苏小义不知道自己所做的是否正确,自己的所作所为是否会改变历史原本的运行轨迹。科学上有一个很神奇的悖论,时空是可以弯曲的,人是可以进行时间旅行的,可是原本的世界突然多出一个人来本身就是改变了历史,那现在的时空是什么存在的意义又在哪里
人类最聪明的那些人都解不开的谜题苏小义自己当然更加无法解开。
自己这个意外因子的出现是否已经煽动了历史的翅膀,最终到底历史的轨迹划向不可控的境地
犹如现在的孙正权,历史长河中名医辈出,但是自己读了多年了历史也没在名医的传记中看到他的名字。如果后世的智慧融入他的身体,最终的结果是否会在历史中增添一个闪耀千古的名字
都是无解的谜题。
就和宇宙的起源一样,最终都会变成哲学问题。懒的去想,百年之后自己已经是一杯尘土,哪里管的了这么宏大的命题。
消毒的知识很简单,但是最为实用,再微小的伤口不消毒都有感染的可能,今天活蹦乱跳的人明天可能就会因伤口感染而死。
“最好的消毒方法自然是酒精,你可以理解为高度白酒。”苏小义对自己这个便宜徒弟的好学很欣慰,准备把他打造成大唐第一神医。
“高度是何意”孙正权对自己师父时不时冒出的新鲜词汇感到一脸茫然。越学习越觉得医理的高深莫测,自己多年来学的东西不过是沧海一粟,连医理的模样都未窥探到。苏小义和他说的那些种种神奇给他打开了一扇通往未知世界的大门,自己多年构建的世界观此刻哄然崩塌,原本以为自己已走遍天下,此刻发现自己不过是井底之蛙。
想到自己此前还洋洋得意,觉得整个大唐自己的医术已然出神入化,此刻觉得十分脸红。
苏小义懒洋洋的从一口大祸之中夹起一片手切羊肉放到口中,叹口气,总觉得差了点意思。没有麻油,没有芝麻酱,没有红腐乳,连韭菜花也没有。虽说羊肉的清香十分怡人,但是吃火锅没有麻油和芝麻酱感觉就失去了火锅的灵魂。
“你可以理解为烈,越烈的酒酒精的含量越高,杀菌的效果越好。”
孙正权泪流满面,刚刚不是说消毒吗这酒精含量是何意杀菌又是何意他第一次对自己产生了怀疑,也许自己这样的庸才根本不配参悟医理为何师父说几句话自己都理解不了算了,还是先记下来再说,以后有机会再问问。
“咱大唐最烈的酒是什么”
“当属西域三勒浆为第一。”
“多少度”
“徒弟不知。”
“你喝过没辣不辣”
“辣”
“就是烈。”
“挺烈的。”
对话到此结束,两个人根本就牛头不对马嘴,比划都比划不出来,只能言传身教。
虽然军中禁止饮酒但是谁都知道中军大帐中有上
第二十二章权力
苏小义义愤填膺,从没想过道貌岸然的孙正权原来也是一个厚颜无耻之人,明明他在军中威望甚高,甚至连话都不需要说一句,一个眼神,一个动作表达出自己的意思后就会有人贴心的凑过来给你办事,权力就是如此的有魔力。
可是孙正权居然拉着自己的大名招摇撞骗,面对自己的质问,还大言不惭的说公器不可私用,他不属左武卫,无权调用兵卒。但是苏小义不同哇,他是左武卫行军参军,正儿八经的上官,叫几个人搬运点东西没什么问题吧!
苏小义看着自己手中的腰牌:“老孙,你说我这个腰牌代表着多大的权力能定人生死吗”说的孙正权一哆嗦,脑袋不由的发凉。
“能不能定人生死不敢说,起码在左武卫一般的兵卒绝对不敢得罪你。大唐律法,兵卒冒犯上官,轻微者杖三十,甚者六十,再甚者一百。杖一皮肤龟裂,杖十血肉糜烂,杖三十伤筋动骨,大军规曹手法娴熟,要想杀人性命,何需杖十。一杖毙命者数不胜数。这小小腰牌,分量着实不清啊!”孙正权身为太医署丞,在太医院每天能见到因各种原因被杖责的人,上至国公,下至奴仆,盖莫能外。
只是结果天壤之别。
同样的三十杖,国戚勋贵起身之后依然生龙活虎,走路带风,还不忘和用刑之人抱怨垫在屁股上的垫子太硬,一次需要改进,换上狐狸皮的才好。用刑的小吏点头哈腰的表示十分赞同,大人提的意见自己一定上报,不到之处即可整改,争取下次大人在莅临指导的时候有全面的改观。
如果是宫里的奴仆那就是另一番景象了,求爷爷告奶奶的花钱找门路,就为了能在挨打的时候让人手下留情,不至于命丧当场,三个月能下床那都是自己人。花钱到位了还好说,只要宫里没有下暗示说杖毙,一般都是意思意思,打个皮开肉绽,血淋淋的煞是好看,回去上点药,在床上趴几个月就好了。如果钱花少了,那就不好意思,本官秉公执法,三十杖一下也不能少,每一下都得经得起审查,不然对不起这份得罪人的差事。至于你身子骨单薄,不禁打,那就管不着了。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您就撅起屁股看天意吧。
正是见识了其中奥妙,孙正权才正色的说腰牌代表的含义,一块腰牌代表的远不止是身份的证明,还有伴随而来的权力。一朝权在手,变把令来行,自古至今权力让无数人为之神魂颠倒,顶礼膜拜,为之杀妻烹子者多如过江之鲫。
苏小义久居深山,不沾世俗,初授官位,不知其味,孙正权觉得有必要提醒自己这个年轻的师父。
提炼百分之百的酒精根本做不到,况且医用酒精和食用酒精也存在差别,想要做成标准的医用酒精难度颇高,只能尽量的把白酒的度数提高,以达到杀菌消毒的作用。
苏小义试着尝了一口坛中白酒,味道辛辣中居然还带着一丝甜味,颜色泛黄,偶尔还能看到漂浮着的浑浊物,大概是粮食的残留物。度数最多二十多度,和后世动不动五十度的白酒根本没法比。
以前看史书看到喝酒的段落动不动就是一饮而尽,举坛牛饮,豪气云天,一个个都似酒神转世一般千杯不醉。武松遇到三碗不过岗的酒肆能海饮十八碗走路不倒让苏小义神往不已。
现在想来不是古人酒量巨大,而是度数实在太低,自己这种沾酒就醉的人对付这种低度酒估计也能喝上半斤而面不改色。
“军中禁止饮酒,师父身为参军,当以身作则,以为表率,不然军中恐有不服。这饮酒之事还是由我代劳为好。”孙正权接过苏小义的酒提,义正言辞的品尝:“
第二十三章烈酒的升级
回想长安的美好以及军中劳苦,喝醉的孙正权嚎啕大哭,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哭的如同孩子一般,还不能劝,不然鼻涕眼泪会顺势沾满你的前身。雪屋外的兵卒一个个好奇的往里面探脑袋,想知道是什么事情居然惹的向来不苟言笑的孙署丞居然如此失态。
让孙正权烧火是不可能了,苏小义亲自上阵,把劈好的柴火点燃,小心的放入锅灶,倒入烈酒,盖上盖子,等待第一次的提炼结果。
酒精的沸点比水低,只有七十八度,在水还还没有冒泡的时候烈酒中含有的酒精就已经开始了由液态到气态的转化过程。空气中开始有酒香,外面好奇的兵卒用力嗅着凛冽空气中的酒分子,十分陶醉,喝是不敢喝,闻闻也不错,起码比那些闻都闻不到的家伙幸福不少。一年不知酒味,连提刀都觉得力气少了许多。
可能是许久没有沾酒的缘故,莫名的感觉这酒香格外的浓烈和醇香,直冲鼻腔。
一个长满络腮胡的大汉动动鼻头,若有所思的喃喃自语:“这酒好像没喝过啊。”再深吸一口,这次肯定是了,确实没有喝过。
“我说王家老二,这辈子你喝过最好的酒,怕也就是李寡妇家自酿的果酒吧。咱们参军大人何等人物!随便动动手指,就解了咱们大军之困,他喝的酒岂是咱们这些人可以尝过的你也就是喝寡妇酒的命,装什么酒中神仙!你买了得有几年了酒了,那点心思谁人不知怎么还不见你们两个人的动静再不下手哇当心被人抢了去。你上阵杀敌一把好手,怎么到了女人那里就变成夯货了!要我看嘛,不如趁着天黑趁着抢回家,睡一晚就什么都好了。”同乡一片嬉笑。
那王家老二的汉子老脸一红,梗着脖子反驳:“可不能败坏人家名声!我就是看她们孤儿寡母的可怜,丈夫出征后就没回来,同乡说是被骑兵砍死了。她儿子才两岁,话都说不利索,我心窝软,见不到女人受苦,想着能帮一把帮一把。”
“那我怎么见到你在卖酒的时候偷看人家的腚!眼珠子都瞪红了!恨不得扑上去,我可是看的真实。”
“就是王家老二,我看你和李寡妇挺般配的,凑合过得了,有个女人暖被窝可是美事。”
“你毛都没长齐知道什么是女人瞎起什么哄!”
这天没法聊了,再聊下去王家老二羞愧的能钻进泥里。
酒香越来越浓,从苏小义的雪屋开始向四周弥漫,犹如无形的水波一般一层一层向外延伸,直扑薛讷的住处。
在苏小义进行第二次提炼的时候薛讷循着味道一路走来,果然是狗鼻子,一点没找错。
“我就说军中怎会有酒香,原来是老苏你违反军法私酿烈酒,赶快让我帮你处理掉。要是让大总管知道,恐你有性命之虞。”抱起地上的坛子就准备饱饮一顿,被孙正权一脚踹开。
显然没有想到孙正权的力气如此之大,也没有想到平日里把礼仪做的租足的署丞居然也会动粗,薛讷一脸诧异。这还是自己认识的孙正权怎么拜个赖皮师父自己也变得赖皮了人的变化会如此之大如此之快么不解的看看苏小义,想从他身上得到一点答案。能让斯文的孙署丞动起手来,不容易啊。
“滚一边去,老子好不容易提炼了这半坛,自己都不舍得喝一口,哪里轮到你来抢食!”孙正权小心
第二十四章归宿
弓月道副总管高德逸派人送来密信称在牢山一带发现了突厥人的踪影,这对远道而来的几万大军来说是难得的好消息。
这段时间梁建芳过的很憋屈,打不能打,走不能走,撤不能撤,明明刀剑在手,却看不到对手,实在是有力气没地方使。
牢山是一个小的不能再小的地方,根据庭州刺史骆弘义的表述,那里三面环山,了无人烟,城中仅驻扎军士一百二十余人,如果高德逸真的发现了突厥人,那牢山此刻定然已被突厥所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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