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法神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神击落太阳
“这个不难办。”张威武眼珠一转就想出了办法:“先让一部分人直接出城在瓮城等着,再在城头上聚集一批我的人,然后让人垂下绳子将那人吊上城头,接着再让人将那人用绳子放到瓮城,下面的人接应着,之后再将老夫和其他剩下的人一起送到瓮城里,城头上的人也空蝉过来,在瓮城整队启程……”
“这主意不错。”铁哥雷道:“不过将她吊上城来这么一段时间,挺危险的。”
“简单,三五个人同时吊上来,无论是有人发暗器放箭还是抢人吊在空中的那几个弟子拼着命也能护住了,何况杀那人无用,那帮贼子估计多半耍轻功抢人,这下会很好办的。”
“那好,我去安排。”铁哥雷停了一下,忽然很凝重地低声问道:“不是我不相信老爷子……老爷子对这次押镖把握大吗尤其是那件东西,风声已经走漏,草原上……”
他说着,语气中充满了一种令人难以置信的软弱的期许,和他花岗岩一样阴笃的脸完全不兼容。张威武愣了一下,然后笑着安慰他:“军门你还不相信老夫吗老夫虽然不敢自大地拍着胸口说十成十的把握,可是天行武馆几十年的招牌,也不敢就这么砸了呀!”
“老爷子!你是不知道吧,那件东西,可是我们叶赫维琳一族的命啊!真的是命啊!一点都夸张!”铁哥雷说到这里居然有些哽咽。
“怎么说”张威武惊讶道:“那‘困锁之雨’,是你族的圣物吗牵连了气运还是怎的”
“‘困锁之雨’祈雨之光器。”铁哥雷说了这么几个字,就停下不言语了。张威武的脸扭动了一下,接着压顶声音道:“怎么那里不是草原吗”
“马上就不是了。”铁哥雷鼻音很重地说道,他停了一下,接着忽然提高了声音:“老爷子,这次标下没法送你到里亭啦!南蛮子势大,标下也不打算回去复命了,白受的那些人的气……标下只希望,您老能将那东西真正送到叶赫维琳部,那样,您就是我族的大恩人啦!标下到了地下,也会为您驱邪祈福的!”他说到最后几个字,声音已经非常嘶哑。
这个岩石一般的男人停住了,而张威武也十分沉凝地缄默了一会儿,才轻声道:“老夫明白了,老夫……一定做到!”他原本想问问铁哥雷还有没有机会从这座城市了活着走出去,但此时他根本不敢问,也不需要问,因为他知道,这种机会就算存在,也一定会被铁哥雷亲手放弃。
【同一时间】
营帐内的角落里,白银法神忽然动了,悄无声息地举起了右手。
白银色的袖口伸出了原色的手指,然而阿瓦达索命咒始终没有发射出去。银尘身上灌注着属于魔法师的黑暗勇武,却无法浇灭他心中属于正常男孩子的同情心与理智。
哪怕那个岩石一样的男子语焉不详,聪明的魔法师也能从片语只言中猜测出真相。
他不需要调查很多东西,只需要将秦本雅思克荒原最近十年的降水记录和秦本雅思克河的流量纪录调出来对照一下,就能深刻地明白那位被称为“铁哥雷”的岩石般雄壮的男子所说的一切,究竟是怎样的残酷。
这世上最残酷的战争就是人与自然的战争,在这场战争中,人类从来没有真正赢过,而浮于表面的胜利换来的,也仅仅是名为“生存”的虚无的奖章。
“如果说建州归海寺的人民因为低温而不得不向南方迁徙,将肥沃到极致的黑土地无情抛弃,宁愿用战争来抢夺关外千里平原上大片号称肥沃实际贫瘠的土地,那么水草肥美的秦本雅思克荒原如今面临的危机,就是不折不扣的生态灾难。”白银色的瞳孔中汇聚起金色的代码符文,这些符文拼合一张张从天空俯瞰拍摄下来的照片,那如同324万年前非洲大饥荒一样的惨烈场面,那小女孩被活活饿死再被秃鹫吃掉的特写镜头,深深震撼着他,恍惚间,乞丐女孩奔向万道剑光的身影,又在眼前浮现。
“我既然可以放走那一千个人,也就可以救援他们的……”银尘此时已经顾不上去想这些悲惨的牧民究竟是那八旗中的哪一个旗了,没有意义。他知道想要在自己的神国之中尽量减少战争甚至于停止战争,最根本的办法不是消灭谁,而是改变谁的生存环境。
秦本雅思克荒原原本就因为风大日照少而无法种粮,久而久之才成为了适合放牧的所谓“荒原”,而如今,连续十年的特大旱灾已经让秦本雅思克河断流了三分之二,原本被当做鲜卑利亚冰苔原生态区和达尔马斯卡大沙漠死亡区域的秦本雅思克,正在迅速退化为死亡沙漠的一部分,而且在可见的未来内,会变成条件最为严酷的一部分。
而这里,尚且散居着35万牧民,他们的祖地就是这里,他们的祖庙就在荒原深处,他们曾经是令人羡慕的豪爽与唯美的牧羊人,如今,他们比起索马里海盗还不如,简直如同畜生一样活着……
银尘不知道,他们就是建州奴儿中最唯美,最柔弱,盛产皇室嫔妃又知书达理的叶赫维琳一族。
原色的手指缩回到了白银色的袖口中,袖口也放下了。白银法神从阴暗又激烈的战斗状态中退出来,再次化身为令人忽视的角落里的潜伏着。他深深看了一眼曾经见过几面的张威武,终究没有一发石化光线打过去,他此时已经明白,天行武馆心甘情愿押这趟危险的皇镖,可能并不仅仅为了那些肮脏的利益。
“但也没有好到哪里去,毕竟绑架苏菲菲这事情就十足十地不地道。”银尘这样想着的时候,营帐之中忽然泛起蓝色的光芒,这光芒如同银尘
第一千一百三十五章. 伪装者
?
”老爷子,还是赶快办您的正事吧!【捉贼】这种小事情,交给末将手下的弟兄就行啦!“铁哥雷哐当哐当地跑过来,亲手扶正了张威武的身子。
张威武顺势收起了起手式,有些担忧道:”可这人偷听了我俩的……“
”没事,将军无非是嫌麻烦不想开城门而已,并非要针对您的天行武馆做什么事呢!这事情就算让将军知道了也无妨……关键是行动的时候可要严密一点了,还有不能让那两人将消息传到下面去……“
”两个!“站威武眼睛一蹬,他压根没发现银尘其实并没有触动警报,误触蓝光警报的另有其人。
”是的,两人,一个银头发的……还有一个黑头发,使唤一手还行的飞镖,身法挺不错的,从人缝子之间钻去逃了。不瞒您说,末将觉得那个人才是真正有威胁的,银发人……哈,谁知道他在想什么呢!“
特给雷说到银发人的时候,语气相当迟滞疑惑,因为他得到的消息是银发人偷了皇上的一串念珠……他想:“这个人此刻应该四下里东躲西藏才对,怎么会跑到城头上来送死呢嗯,一定是用了秘法投影上来打探消息,想把城门骗开……也是个没睡醒的家伙。”
他的想法没毛病。银尘确实偷拿了纳诺未来的一串佛珠,一串最重要的佛珠,当然他不知道银尘根本没将这事放在心上,毕竟哭佛都没了,这佛珠又能掀起多大的浪呢
因此在特给雷的脑海中,银发妖魔什么的,不过是个想骗开城门求得自保的投机者而已,他能屠杀几万人那是他曾经的本事,不是下着大雨的现在的本事,毕竟他的几次“作法”都需要大量的火焰。
他就这样想着,转身走向自己的战斗岗位,尽职尽责地为天行武馆开通翻越三丈高的城墙的特殊通道。
【一分钟后】
北门城楼的大堂里,瓜尔多兴高高在上地端坐在主位上,一双满是疯狂之色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下面跪着的贝斯美,秃鹫般的脸上露出疑惑的神色。
“怎么你以前不是很有骨气么敢越过本官直接向上面告发不是你不是连自己是谁的奴才都搞不清吗今天巴结这个明天巴结那个的,不是很能耐么现在怎了一副软骨头的样子”
跪在地上的贝斯美袒露着上身,后背上多出了好几口喷血的小井,井底下就是尚且在胀缩着的肺泡还有鲜红色中带点白色的支气管,这场面看着就让人汗毛倒竖,不要说亲身尝试过这种刑罚的人了,大多数人都会在剧痛和恐惧中彻底屈服的。
“老爷我知道错了,看在我好不容易从银发妖魔手底下捡回半条命的份儿上,您就高抬贵手,放我一条狗命吧!我也不求着出城啥的,您就发给我一枪一马,让我去当普通一兵得了……”贝斯美的声音没有问题,和他上一次见到瓜尔多兴的时候一模一样,但是他的语气很成问题,那是一副特别标准的奴才相,这副样子瓜尔多兴可很久没有在贝斯美的脸上见到了。
在他的印象中,贝斯美那是到死都会拿着这个大人那个大人的名头来吓唬他压制他的人,他生平第一次见到一个在酷刑下熬不下去求饶的贝斯美。“……奇怪了,他刚刚还……”瓜尔多兴一手无意识地捻动着胸前的朝珠,回想起贝斯美刚刚被押解到他面前时那一副如同往常般的嚣狂的样子,再结合押解他过来的时候两位手下的“毫无反抗,沉默寡言”的报告,让早就认识这位纽葛丽特贝斯美的瓜尔多兴满腹疑虑:“莫非这人背后还站着什么人是了,这小子来到这里半年屁事不干,就和着本地的纨绔子弟狼狈勾搭一起,指不定认识了什么地头蛇呢!南国人打过来,只怕这小子要么靠着这些人包庇躲藏,要么干脆想投敌了吧至于现在大概是他投靠的那主子屁股底下就不干净,被那号称军神的南国头子拿住了,这才想来要低声下气地讨好讨好我这个新主子吗可笑!我瓜尔多兴奴颜婢膝了一辈子,最后才换来一个弃子的命,你贝斯美是个什么玩意儿!”
自认为想通了其中关窍的瓜尔多兴放下心来,收起了难看的疑惑表情,一张秃鹫脸上挤压出一副阴冷阴冷的笑容,仿佛只有表皮在笑,而真皮组织和肌肉都完全没有笑一样,冷飕飕地问道:
“本座只问你一个问题:你真是从哪个银什么的手上逃出来的”
“是的。”贝斯美的语调没有变化,和刚才一样满腔奴相,但是他的声音有一点点变化,变得有些……坚硬。
那是一种金属般的坚硬。
“那就很奇怪了,本座记得给你分配的任务是死战银发妖人,人在军在,军亡人死,你也当着本座的面立下了遗书了,如今这样灰溜溜的逃回来……究竟是为何”
他笑着问道,本想听听这位多次背叛自己,又被各种大人物担保住了的贝斯美都尉能有什么新鲜悦耳的摇尾乞怜之语,却不料听到了一段非常诡异的,足以让他的汗毛一根根倒竖起来的“招供”:
“大人明鉴,按理说和那银发人拼斗之后,无论生死都不应该回来复命,更不应该设法登上城楼了,毕竟大人下的是死命令啊!只是本人殚精竭虑来见大人一面,是有另外的隐情啊!”
“怎么难道那银发人想议和还是……”
“大人以为本人找了什么靠山来牵线搭桥呢错了,本人来找大人,是因为——本人已经死了啊!”
“贝斯美”说到最后五个字的时候,血光,冲天而起。
金属的羽翼突破包铜锁甲,在几个辫子兵毫无防备的瞬间斩去了腰肢。“贝斯美”的头融化了,融化进了胸腔里面,甚至连脖颈都完全消失,肩膀之上完全就是整流罩一样微微凸起的金属蒙皮,背上的铁翼张开之后,就各自旋转起来,金属石像鬼终究不会如同真的石像鬼一样使用扑翼,而是选择了较低金属损伤的旋翼设计。两台旋翼发动机发出低沉的嗡鸣,带动着金属石像鬼腾空而起,以鹰击之势朝五丈外的瓜尔多兴扑过去。此时,石像鬼的双脚已经变成了另外两只尖锐的爪子。
罡风,就在这远离银尘的大堂之中自发汇聚在金属锐爪之上,一人高,几乎有百斤重量的石像鬼凌空扑下,就连贵为天选之鞭的瓜尔多兴都感到一股完全不能力敌的可怕威势碾压过来。
瓜尔多兴
第一千一百三十六章. 凛冬将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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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身后忽然炸开一圈寒冰的漩涡,漩涡凝固的瞬间,一头身高接近一丈的寒冰魔猿显出身形,这头魔猿和御魂几乎没有什么区别,而却他的实力虽然比常夜王弱得多,但绝对碾压阎魔爱,甚至接近最初形态的小铃铛。魔猿爆吼一声,也不捶胸给自己鼓劲,直接朝着银尘的金属雕像扑了过来,所过之处风雪漫天,凛冬随行。
金属雕像不太敏捷地侧闪避开,同时白银色的长袍上变化出一条风衣后摆一样的金属披风,这条金属披风由细碎的锁链编织成往,如同最为柔软的锁甲一样,下摆边缘,依然是斩风燕破特有的兽牙刀锋。
金属雕像的袖口发生同样的变化,变成柔软的金属网边缘长出兽牙刀锋,在寒冰魔猿再次扑来的瞬间,金属银尘腾空而起。
斩风燕破凰牙。
金属魔猿在战魂离体之后不能变形,却似乎也不受到经典物理学定律的影响,于半空之中硬生生退开一丈,躲开了锋利的银色刀片。
战魂离体可不是好玩的,就算是天选之鞭也不敢长期保持这个状态,因为战魂离体期间没有战魂变形可用,只能使用战魂气形成的风雪御敌,一旦被变形加身的敌人近身了可就惨了。当然瓜尔多兴的战斗意识,不,准确地说是格斗意识相当厉害,在银尘发动斩风燕破的之前,他就想好了战术。
寒冰魔猿的攻击力几乎是战魂变形之后的最大值,这也是战魂离体的意义之一。面对狂暴魔猿的寒冰重拳的轰击,银尘只能用斩风燕破招架,因为此时他只是一尊雕像,还不是真正的银尘法神,几乎连防御力都没有多少。锋利的金属边缘裹挟着暴风切割开凛冬的暴雪,已经到了强弩之末,却依然要面对如同幽灵一样近乎完全不受重力影响在空中忽近忽远的寒冰魔猿。三次凰牙之后,银尘只能以斩风燕破雷翔护住周身,让风衣下摆和袖口边缘刀锋经过的地方,汇聚起雷电的光芒,形成一道道扇面状的蓝色电网,以期阻挡瓜尔多兴的战魂兽——
然而雷电的力量毕竟不是火焰,对付战魂气或许有用,对付战魂兽和战魂变形,几乎没有丁点效果。
寒冰魔猿嗷嗷叫着,瞬息之间就突破了他的雷电防线,直接到了面前,紧接着一双硕大的寒冰拳头都砸向银尘的脑袋。
与此同时,瓜尔多兴脚下展开冰灵道瞬移一样到了武器挂架的跟前,顺手取下那根齐眉六角棍,一招巴山风雨同舟棍裹挟着交错破防之威,朝银尘的背门死路里攻来。
若是真身在此,银尘瞬间就可以用闪返瞬错破防化解危机,还能反过来攻入瓜尔多兴的背门死路之中,可是他此时躲在远处用无线电指令操控一尊雕像作战,面临的最大问题就是……
他不会搓招!
不会搓招……
砰!
砰砰砰砰!
巴山风雨同舟棍准确命中雕像的后腰,接着就是四连击的追打,而在瓜尔多兴举起棍子再次炸开冰灵道的瞬间,寒冰魔猿就化为一片蓝色云雾消失了。战魂回归的瓜尔多兴,一双手脚瞬间粗了三倍有余,手中的齐眉六角棍简直化身定海神铁,一套五连击棍法使唤的风雪汇聚,击中银尘的瞬间冰花绽放,寒霜爆炸,只将那金属雕像轰击得高高飞起,重重嵌入木质的楼板之中。
木屑纷飞,寒冰化为流云防护住瓜尔多兴的周围,随时准备应对雕像的反击。瓜尔多兴很清楚,他击退的并非真正的银尘,仅仅是那人用邪术控制着的一尊魔像而已。
不过就砸此时,几道雄壮的身影从门外快步走来,他们是瓜尔多兴手下的死士,也算是能征惯战的勇猛将领。他们的到来让瓜尔多兴稍微松了口气。
不过这位建州弃子并没有完全放松,在眼看着他们几人一人拿起一杆铳枪之后,他的脚下飞速炸开一朵冰花,冰灵道开启瞬间就消失在大堂之中,几位协统也没有二话,直接举起铳枪就朝着天花板的雕像连刺带轰,只将三眼铳枪里面的弹丸打光了才罢休。
而那雕像此时已经完全变形,似乎被他的主人无情抛弃了
【雨夜】
城楼外面的广场上,雨如同花洒中喷出的细细水流,连城了线,并不狂暴却始终如一地浇灌着每个人的头,城市中冲天的火光在这坚持不懈的“浇灌”之下,大部分已经萎靡了下去,一些排水不畅的小巷中已经出现了积水。
“差不多了。”从城楼屁股后面的阴影中显出身形来的银尘,指尖弹出几粒散发着蓝色光芒的雪花,很难想象这些细小而易逝的雪花,可以控制一场席卷城市的宏大魔法。
事实就是如此,当雪花飘零之时,雨也渐渐停了。整座城市都陷入到一种湿漉漉的沮丧的寂静之中。就在这种寂静中,瓜尔多兴在城门的顶上显出了真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挤满在街道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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