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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法神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神击落太阳

    他很想现在就站起来,在这间小小的客房里将困锁之雨复制出来,结束这场在他看来几乎毫无意义的争斗,可是他不行,他感觉到自己的体力和精力几乎是前所未有地困顿疲乏。

    他勉力伸出手,懒洋洋地在房间里布下防御结界,这些防御结界对他而言不过起到预警和心理安慰的作用,如今的他,其实并不需要这些。

    他如今不再是一位魔法师了。

    银尘看了看困锁之雨,又将它收回到虚数空间中,想了想,他决定先弄出个劣质山寨品出来混淆视听,于是他命令加百列提取出这个东西,用紫水晶做一个等比模型,五分钟后,他将一号模型拿出来摆在床头的木柜上。

    银尘抱着头躺下来。

    他的脑海中开始不断回闪从高空迫降到如今的经历,一段一段,一幕一幕,以无敌姿态走进盾天府,和张九儿的相遇,刺杀纳诺未来,地底脱困,荟萃楼里的种种,那个还不知道名字(他没记住瓜尔多兴的名字)的建州大奴军官,伏绝镇客栈里的小打小闹和平静的晚上,五路寨惊魂,最后到了杀死那几个所谓的“定朝元老”,这一路对于普通人来说不是精彩是要命的惊险,而对于如今的他来说,倍极无聊。

    他能够感觉到,刘天戟死亡的时候自己心中的愤怒,愚昧的女皇出现在面前是自己胃囊里翻滚着的恶心,还有林绚尘身陷困境时自己内心的焦灼,但是他更在意的,是自己身处险境,被包围,被追杀,被天选之枪的强大锋芒指着咽喉的时候,那困锁住自己的无形镣铐的隐隐松动。似乎,作为神灵,他并不应该站在天顶之上俯瞰众生,而应该化身成凡人,在红尘中穿梭,寻找着那种可以让自己进步,让自己突破的契机。

    他能够感觉到,那些镣铐真正被挣脱的时候,就是自己更进一步的时候,他更能够感觉到,心中的所谓无聊,就是失去了进步可能性的恐慌。

    神的境界,比起他以前经历的所有境界来说,都不一样。这个境界的基本盘太大太大,以至于任何一点微小的进步都会让他付出极其高昂的代价,可银尘不敢不进步,不敢停滞不前,他已经感觉到了,风源对他,似乎并不完全是好意,否则为何将他的寒冰法则提取出来,发展出天选者,天变,和凛冬将至呢

    他曾经许许多多的专用魔法,有些甚至在加布罗




第一千一百七十三章. 笛吹
    无形的波动让他的整个视野一阵一阵扭曲,仿佛空气中荡漾起巨大的风暴,然而诡异的是,这股荡漾起来的波动,甚至没法将桌上放置的几张黄纸吹拂起来。

    那几张黄纸之上,出现了波浪状的皱纹,如同水面的涟漪一样震动着,却完全没法令纸张折起一个边一个角,更不要说被这股音波带着飞起来。

    客房里没有风,一丝风都没有。

    空气中波动着的,是寒意,或者说是冰元素自身的波动,这种波动是如今天选者拳斗士,剑客乃至于广大修炼者修行神功的基础,如果冰元素彻底静止不动,那么神功文明本身也就走到了尽头。

    这个时候,银尘要是还不明白这些都是针对他的,那他就真的蠢了。

    他想站起来,想和这个人对抗一番,从那凄艳哀婉的笛声就可以推断出来,吹笛之人是个高手,实力很可能在分神境界以上,当然比她的境界更可怕的,是她的进手路数,音攻。

    音攻这种进手路数在江湖上十分罕见,因为能发出音攻,还得在一丈距离以外伤敌的人,必须是个修为和音乐素养都十分了得的人,而无论神功还是音律,想要精通都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何况二者兼得

    而对于银时来说,音攻是他非常熟悉的一种进手招式,因为他的小妻子,就是世界上音攻战法之泰山北斗,林绚尘。林绚尘作为诗中圣手,对音律极为精通,也有着极其可怕的音乐天赋,而她的神功传承,又在音律和医道上具备天然的优势,这种优势甚至高得让后天努力丧失了意义,因此在她面前,一切音攻都不过是班门弄斧。

    罡风神功无法攻击到一丈以外的任何活物,而寒冰神功则没有这个限制,使用暗器和音攻的人,在某种程度上已经具备了一点点法师的素养,而且因为音攻的威力来自于波动的寒气而非空气,银尘一直以来依仗的精神防御,居然对此也不能做到完美设防。

    他的精神防御更类似于防心灵感应和精神控制,面对这种单纯靠着意境和寒气进行硬杀伤的音波攻击,他没有办法做到完全不受影响。

    但也仅仅是受到影响而已,神的意志所向无敌,普通的寒气根本奈何不了他的真实内心,既无从控制他的思想,也无法攻击到他的灵魂,顶多让他附着在身上甚至是衣物上的神意消退。音波攻击最强大的地方,还在于对附魔物品和神兵的破坏,银尘身上的许多饰品,包括他的长袍,都开始迸发出紫色的灵光,那些灵光如同供电不足的灯泡一样,忽闪着,随时可能永久熄灭。

    于是银尘不得不将一缕精神力从体内散发出来,几乎是用着附魔的手法死死贴敷在他身上比较重要的东西上,手镯,吊坠,还有两三个新进研制出来的小饰品,都被他的神意完全覆盖。至于长袍就顾不上了,银尘只能任由身上的银色长袍上下翻飞,眼看着就要被撕裂。

    他现在已经有些不能移动了,因为固本安神香的气味越来越浓重,这种对身体百益而无一害的香料,即便是神的身体也不会拒绝吸收,但吸收入体之后,药物改善体质的同时带来虚弱无力的副作用,他也只能照单全收。

    他看起来似乎毫无反抗力量,可问题是当那无形的寒气波动越来越剧烈的时候,他还没有一丝丝痛苦的感觉,此时,隔壁房间里已经传来男人们的惨叫和嘶吼,显然已经被这股强大的音攻带入了死亡幻境。

    笛声渐渐高亢起来,银尘从鼻子里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哼,他听出来了,前面一曲是《霸王别姬》后面紧接着就是《十面埋伏》,吹笛之人绝对是此道宗师,两首曲子不仅衔接得天衣无缝,而且曲子中除了女子的柔情百转,更有一股真正的军势杀伐之气,这股真正的杀意,是许多擅长音攻的女子难以发挥出来的部分。银尘此刻已经百分百肯定,这种音攻,只有实力高绝的女刺客才能做到。

    男子吹出的笛音,一开始就充满了阳刚侵穿之气,完全无法复现出《霸王别姬》中女子部分的那种凄婉柔情,何况银尘是什么人,是能够将曲中圣手伊丽莎白击败的男人,他从那一首《霸王别姬》的百转千回中,听出一位风尘女子对命运无常的泣诉。

    哀婉的曲子有很多种,银尘此时听到的,就是一种被命运推着,快步奔向火坑的凄艳的意蕴,即便这股意蕴被深深隐藏在《十面埋伏》的巨大而喧嚣的气氛中,依没有躲过银尘的耳朵,当然,他放任对方演奏了这么长时间,对方也不可能一点儿进展都没有,他此时视野之中的景象,并不是客房的屋顶,而是一副波澜壮阔的千军奔袭图。

    战马嘶鸣,金铁相击,如血残阳下,双方鏖战之筋疲力尽,然而收兵的铜锣声并没有响起来,只有战鼓还在强装亢奋地锤着,无数锁甲勇士,长枪并举,裂肚穿肠的同时,一乘花轿在兵丛战海宗上下颠簸,花轿之内,传来一位弱女子的惊慌哭喊。

    万马奔腾的壮阔和女子的柔软无力形成了鲜明的对照,战鼓声愈发高亢的时候,花轿之中,慢慢渗出血来。

    若是寻常男子,只怕在这样的景象之下,先担忧,继而愤怒,之后悲悯,最后绝望,思绪起伏的同时,全身毛孔也不自觉地开开合合,甚至血液流动的方向都和平日里迥异,那些环绕在身旁的无声的寒气波动,此刻正好趁虚而入,透过毛孔侵入体内,留下散魂毒,或者直接将血液冰冻凝固,让人死于无形无伤之中。

    可这些残酷的幻象,逼真的声音与气势,对银尘来说完全没用,即便是已经被声音侵入得产生了幻觉,他内心中的那一道坚持,依然不曾动摇半分。

    更何况,就在乐曲逐渐走向**的时候,客房之中,起风了。

    白色的风暴旋转起来,真正将屋子里的一应轻小物件卷得悬浮在半空。纯白色的风暴闪着光芒,如同发光的暴风雪在房中肆虐,所有在空中飘浮着的杂物和这白光一接触,立刻被里面如同火焰般的热量烧灼成焦黑色的灰粉,卷进旋风之中消失不见。

    客房里,银尘布下的各类魔法阵在寒气音波中慢慢衰朽碎裂,而音波本身,遇到这股光明的风暴,也同样被消磨,被腐蚀,渐渐化为虚无。白色的风一开始还仅仅是一股一股干净的风,到后来就变成了乳白色的光芒汇聚起来的漩涡,那漩涡之中充斥着高温,穿透以及净化的力量,朝中心坍缩,最后化成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第一千一百七十四章. 深情祭
    ?

    “可这个世界上,除了哥哥你,还有谁会坚持一夫一妻呢就连伊丽莎白姐姐也……甚至于,就连红后姐姐,就连cilabas大叔,也是支持我的!文明进步确实以男女平等为衡量指标,可是如今我们还远没有到达那样的高度,何况人类的文明再怎样发展,也终究抵不过自然界的要求,哥哥,难道你不知道吗这颗星球曾经属于轨迹生命的!那些家伙的无论个体还是整个族群对自然界的改造能力,强出人类何止十倍!能供养他们无数年而不被掏空的星球,它的体积,它的自然能量强度,只怕也比起你我的故乡,那个叫做加布罗依尔的星球大上十倍不止!人类尚且无法抵抗地球级别的台风,如何能够抗衡这个巨型星球的自然之力,在自然面前,文明的第一要务是生存下去,之后才能什么男女平等,哥哥,你应该明白,凛冬将至,我们人类内部,只能用最能发挥出生存优势的社会架构发展下去,这种时候讲民主和男女平等,全都是不明智的。哥哥——”

    “你居然知道!”银尘的声音盖过了笛声。

    “我知道啊从一开始就知道,否则萧师父也不会被现实逼疯了……我没有将这个告诉姐姐,我不想让她觉得自己像个小白鼠一样。”

    银尘沉默了,任由窗外的低声咿咿呀呀地吹进来,和白色的微风混合子一起。他伸手抚摸着林轻雨的头,鼻孔里满是她头发上的香气,那是比任何药物都具备侵入性和控制性的剧毒。

    “容我想想”他用商量的口气道。

    “哥哥嫌弃我”林轻雨尽量压抑着哭腔。

    “没有没有!”银尘赶紧解释:“我一直很疼你的,只是从来都将你当做妹妹,从来,从来不敢有什么非分之想,因为我觉得那样对不起你——”

    “可是哥哥难道从这么多事情里都没有悟出来吗哪怕被哭佛逼到那样的绝境也没有一点点感受吗哥哥,这世上从来没有什么岁月静好,从来没有什么来日方长!我,我其实不想等……”

    “可你还是个孩子呀!”银尘提高了声音:“你才十二岁……”

    “可听柳梦仪姐姐说,她十一岁的时候就被卖到了教坊司,已经开始接客了!”

    “那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不都是女人吗哥哥你到底明不明白我看世界上所有人都像原始人一样,这辈子不跟着哥哥过,我还能跟谁过下去呢!哥哥!银尘哥哥!求你了!人生无常,我林轻雨差点被骗到建州奴儿部落里做了女奴,差点被萧师父送到试验台上被机器吃掉,又差点死在你或者姐姐的手里!我早就不相信什么来日方长!我眼里只有今日幸福今日就得争取,也算是今朝有酒今朝醉了吧……这十二年活下来,我已经很累了,若是不能给自己定个好归宿,我还不如立刻去死呢!”

    银尘抚摸着林轻雨的秀发的手,停顿了,他捧起林轻雨的小脸,定定看着她那带着一丝诡异的橙红色的圆圆的大眼睛,那一双眼睛里,只有纯真和对未来孤注一掷般的渴望。

    银尘无法想象这个女孩在自己见到她之前,究竟经历了什么,是对自身所处的文明体系的认同危机还是仅仅对手术台的恐惧他不知道,他唯一知道的,就是这个女孩,是这个时代的所有女孩的缩影。

    “我明白了,你只想留在我身边,那你就留下吧。”银尘最后妥协了,他的眼前又浮现出张雅婷霸道又活泼的笑颜,这是他一生的痛与罪,和林绚尘私定终身也好,长相厮守也好,其实都因为张雅婷的死而变得有些急不可待,他曾经自私地认为,自己能给林绚尘带来幸福,就足够自己完成罪赎,可今天看来,他要做的还远远不够。

    “连世间女孩都救助不了,谈什么工业神国呢”他这样想。

    “可是我还希望哥哥能多喜欢我一点,多和我在一起。”林轻雨的语气里极尽卑微,那渺小的希望刺痛着银尘的心:“你从来没有想过完全拥有一个男人吗”

    “想完全拥有一个男人,很简单,至少以我的条件很简单,可是那样的人,并不能让我快乐。哥哥,这个世界上会吃从微波炉里拿出来的培根的,只有你一个人啊!”

    “我明白了!”

    “你不明白!你说,你是不是对我没什么感觉”女孩在银尘的怀里蹭了蹭,银尘很快就有了反应。

    “我着的很喜欢你!只是十二岁就做这种事情是不对的!对身体不好你知道吗!”银尘赶紧投降,开玩笑,和十二岁小女孩在一起,就算没什么也会被姑苏城里文人骂成道德败坏,应该吧

    “可红后姐姐告诉我没有问题的,我们的基因和普通人类并不一样。”女孩用一种很冰冷的研究式的口吻说道:“而且我也做了些准备的……”

    “……”银尘没辙了,只能捧起林轻雨的小脸,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女孩仿佛瞬间就安静下来,闭着眼睛,睫毛一颤一颤地,如同小猫一样伏在银尘的怀里。

    银尘看着她那精致又柔弱的笑颜,心中只有最单纯的宠爱。他和林绚尘之间的感情是真正的爱情,而和林轻雨之间的感情,那是夹杂着怜惜,兄妹之情和淡淡的恋爱感觉的复杂情感。

    “你若担心风雨,我便替你一力挡下。”这,其实就是他和林轻雨之间看似复杂实则无比简单的约定。

    客房里一时间安静下来,白风止歇,淡粉色的温馨气氛渐渐浓郁。银尘不悲不承认十二岁的小女孩对他依然有着犯罪级别的吸引力,只不过,窗外的笛声越发地尖锐凄厉,似乎是鬼的哀嚎,鹰的凄鸣。

    无色的寒气震荡着渐渐聚拢,地上慢慢结出了一层纤薄的白霜,小女孩的身体也有点下意识地紧绷起来,粉红色的温馨氛围被击碎了,如同狂风暴雨倒灌进棚屋,无形的波动反而让空气凝固住,仿佛要从气体慢慢凝结成坚冰一样,一边凝固着一边压迫过来,银尘下意识地抱紧林轻雨眼前再次浮现出千军万马的幻象。

    他忽然感觉到脖子一凉,原来小女孩轻轻吻了下他的脖子,那湿湿的软软的触觉仿佛黑夜里的一道闪电,将他因为吸入过量固本安神香而变得松软沉重的身躯照亮,他忽然间就有了力气,轻轻将小女孩拨到一边起身下床。

    他已经不用看就感觉到,屋外潜伏着的人,很可能是个男人。

    “哥哥!”小女孩不满地叫了一声。

    “留神那笛声!”银尘的语气中里充斥着金属般的冷意,血肉的手指上腾起火焰。

    “哥



第一千一百七十五章. 妖岚风
    “是不是投其所好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一定班门弄斧了,我的苏大小姐!”索额图克听着她那削弱的声音,终究有点不忍,从随身携带着的小包裹中掏出一只小瓶,打开来从里面取出几粒药丸:“这是家乡大祭司秘制的创伤药,身体和魂儿都能恢复,先吃下它,好好恢复了再说,别嫌弃啊,这里面许多药材都是从鲜卑利亚的冰原上才能找到的,你们这些南方姑娘大概根本没见过吧”

    “先谢过了。”苏菲菲倒是一点没有嘴硬,接过药服下了,她如今早就将生死看淡,对于索额图克的防备也降到了最低。“不过话说谁来,对方确实来了高手,银尘先生的音律风格,我其实知道,那次潘兴盛会,我其实是亲历者之一,也是萧音飞的结义姐妹,先生的音律和刚刚击败我的那种音律并不一样,先生的音律宏大而忧伤,刚烈之中有些淡漠的孤独,而刚刚那曲,宏大之中充斥着一股沉甸甸的温柔,就像一位爱他到极致的女子倾情演唱,想来出现在房里的那人,应该就是那位词中伸手了。”

    “若是他们两人我们岂不是更没赢面”索额图克有点颓废地坐到了一张椅子上,瘫软下来:“算了吧,我们还是回去好了,之后找南边的的那个赵光怡细细说道去好了。”

    “赢面吗我们好像从来都没有什么赢面。”苏菲菲的声音里充斥着灰烬一样的绝望:“或许你还可以带着亚雷莉妹妹远走大漠,可我呢”

    “你和亚雷莉义结金兰,这事情我不能坐视不管。”索额图克的语气中没有丁点含糊:“虽然说张老爷子待我们不薄,我也不敢毁了他的生意,但是那个所谓的因陀罗教主么……因陀罗整个就是纽葛丽特部族发展起来的,和我们叶赫维琳……哼,里面的龌龊也够多了,死个教区总长也不算什么稀罕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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