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法神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神击落太阳
这些肮脏而可怜的人,外貌特征和饿殍没有区别,除了手里有武器。这些人身负罡风,对贵气有一定的抵抗作用,但是很不幸,他们对贵人身边的保镖没有任何抵抗能力。
按理说,银行这样出现在大街上,一定会立刻遭受这些劫匪们的袭击,叫他身上一切值钱的东西,和一切能用来添肚子的血肉骨骼撕成碎片。值钱的东西被劫匪背后的某些黑店拿去销赃,血肉就直接进了那些肮脏的胃肠。按理说,银尘这样没有罡风护体的人,最终的结局是凭空消失,可能连一根头发都不会剩下。
然而现实无比诡异,银尘站在大街上,既不透明也不引人注意。好几个扛着木头大刀的拼命武士从他身边经过,居然根本没有看到他。而那滚滚车流中等待揽客的车夫,都悄悄地注意到了他。要不是被车流推着,这些人很可能就停下来,然后毁掉这条街的交通。
银尘抬头,认认真真的阅读了孔雀台这三个字,甜美地笑一笑,大步走向秀丽中不失巍峨的建筑。
孔雀台是青楼,但不仅仅是青楼,在如今人类仅有的几座城市中,专门的客栈酒馆已经不复存在,反倒这种如同娱乐中心般的,功能多样的青楼越开越火,越开越多,渐渐有泛滥之势。在这个灾荒的年头里,卖儿鬻女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而纨绔们的女奴,以及腐儒们的男奴,都是极其庞大的市场需求,因此男女皮肉生意异常火爆,颇有一点末日降临,人们醉生梦死的感觉。
当然,末日已经过去,邪神已经沉睡,恐怖无极的大雪灾之后,人类文明延续的曙光,早已悄然降
第一千二百八十九章 终末之潜伏
银尘随意翻着菜谱,点菜如同随机抽样,根本不管点的是普通的家常菜,还是孔雀台的镇店招牌。他点了大概四个人的分量,并没有告诉小二他是来替别人订餐的,还是单独就餐。在他那严厉冷漠的表情下,名叫栗子的小二也没胆问。
点菜完毕,银尘随口加上了四碗米饭,然后一块金元宝就变戏法般出现的桌子的另外一端,看得小二汗出如浆。一般而言,身上没有罡风波动,又会许多戏法的人,不是马戏团的奴隶,就是骇人听闻的杀手,而马戏团的奴隶根本不可能独自出来,走到孔雀台这种高档会所点一桌子菜,更不可能随手就一块一斤重的元宝。
“这是费用,包括小费,仔细别出错,我点的东西我清楚。”银尘低声道,稚嫩的嗓音带不出威压,却让店小二又出了一身冷汗,这年头,没有哪个小二敢去招惹杀手,领班小二也不敢。
趁着小二转身跑腿的时间,银尘站起身来,整个转过去面壁,细细欣赏着这份贴满墙壁的白龙榜。孔雀台贴出这幅白龙榜群出自大家手笔,只为给旖旎的“女肉软装”增添一点文雅的味道。银尘早就发现,大堂其他地方都摆着大圆桌,只有靠近这面墙的一小块地方,摆着密集的小方桌,每一张小方桌周围都摆着四个放吨的板凳。
桌子凳子造型简约,可用料的价格贵得都能上天了,这种低调奢华的风格,专门用来吸引奴才,也就是前朝的腐儒文人,如孔宏开,杨咏信,伲东德之流。这些人面上附庸风雅,一个个清贵无比,内里说成“满腹男盗女娼”都嫌褒奖。这些人坐在一起,自然高谈阔论,说是针砭时政,其实不过是给“大才奴道”张目洗地而已。
这不,就在银尘转身过去的瞬间,十七八道傲慢身影闯进大门,不用小二来迎,就直奔这边而来。这些人普遍带着高高的方形帽,用黑纱制成,却全无风雅可言,不过是第六王朝乌纱帽的拙劣山寨品。这十几个人以一位生得还算英俊的年轻人为首,在雪灾尚未退却的寒冷天气中,依然人手一把纸扇,纸扇上并无山川秀丽,也无江河壮阔,只用和墙上白龙榜一样的字体写了《大才奴道》的开篇,了无生趣,更摸论文华意蕴。这些人,就是如今奉纳诺崩盘为圣人的新科奴才。他们都是识字的,也会算数,还有些许拳脚武力,以身负“六艺”沾沾自喜,却绝不可能归于【读书人】的那一类人。他们就叫奴才,并不是秀才,举人或者奴才,而是从九等开始,到一等为止的奴才。他们识文断字,有些人甚至在诗词歌赋上造诣颇高,却完全不明白世间的道理,更不会明白何为真正的孔孟之说。这类人的才华,全为了强词夺理,颠倒黑白的诡辩而服务,这些人的文笔,全为了歌功颂德,阿谀奉承而存在。
他们是对儒者的亵渎,他们自己也绝不允许别人在面前提起“儒”字。他们的信条就是,万般皆下品,惟有才奴高。
奴才一词,在如今的世道上,已经成为尊称。这,就是邪神降临后的现实。
这十七个人三两成团地走去来,说说笑笑,扇子摇得像蝴蝶展翅,举手投足间尽显阴柔媚态,和那舞台上跳着舞的小伙儿,也没有太多的区别,他们这些人身穿长衫,却并非儒衫,而是一种半长不短的奇特制服,较为厚实的面料,反倒显出一丝难得的庄重。长衫下摆上绣着金线,袖口和领口也有相同的金线,这些线都不是真金,而是抛光的黄铜。金线的多少代表等级,九等九条细线,一等一条粗线。这十七人中,只有两人袖口六线,其他人都只有五线甚至四线,而领头的年轻人,居然只有三线。
三等大才奴生,在金陵可是了不得的人物。
十七人快步走来,急不可耐地落座,有两人还不停地叫唤着:“快快快!马上就开始了!这‘清香梦想团’的兔儿爷演完,可就是‘沦落子’上场的时候了!”
“不急不急!钱附议大人赏脸,那沦落子还不大喜过望让他等等大人都是应该的!”
为首的年轻人,也就是钱附议啪地一声合上扇子,露出一副乖巧却隐含着些许戾气的笑容,轻声细语道:“这可使不得!沦落子才名远播,那‘贴面饼’的手艺冠绝天下,舞技和琴技也是顶顶的,多少入朝大官他都敢摆架子,何况我这个候补生呢!”
“大人谦虚了!”
“是啊是啊!大人,您可是出身潘兴啊!这里的……”
“嘘!”钱附议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轻柔的声音里多加了一点儿重量:“儿皇上那也是皇上!可不许胡说!当今圣上还是很喜欢这个儿子的!”
十七人围着四张方桌坐定的瞬间,这片角落里飘过一秒心照不宣的沉默,这沉默轻飘飘的,一点儿也不沉重。
小二走来,恭敬地问了几句话,没有点菜就走了,显然,这几桌是早就定好的。
此时,身穿紫衣的银尘仰头看着白龙榜,内心之中满是不屑,只见那宣纸上写着:
白龙榜天下第一高手:雷汉明。
铁掌帮余孽,现无门派,居于潘兴。
“居然是这个人好像又是一个籍籍无名的家伙,能够突然冒出来,那么有很大的可能接受过建州努尔胡涛无比的身体改造,可能身负灭魂圆钢,或者战魂,天选之枪什么的吧”银尘不负责任地在心中猜测。
白龙榜天下第一青年高手:王深海。
神剑盟余孽,现无门派,在逃。
“在逃这家伙可真是命大呀。杜传昌,李红燕和梁云峰三个人都没办法把他留下吗”
白鹿盟天下第一门派:红魔门。
掌门霍建林,江湖绰号“血毒红砂手”,擅长指力,一双手艳红如血,发出的气劲也带有红色血毒,门派弟子修行魔功《血毒神爪》,和红魔老人没有任何关系,只是气劲偏红,又是魔道,才建立了红魔门。掌门位列白龙港天下高手榜第二名。
“好吧。一个冒牌货都能当天下第一,也不知道魔威阁和毒龙教是干什么吃的!”
白龙榜天下第一杀手:凌霄阁主人。
年40岁,性别男。
“其他情况一概不注明那告知天下人年40,性别男有个毛线的用处谁不知道凌霄阁的杀手基本上都是女装大佬,化妆技术天下第一,谁也不能保证他非得以四十岁的男子面目示人吧”
白龙榜天下第一花魁:李香香。
年16岁,秀杭人。秀杭“千娇百媚楼”头牌,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尤擅琵琶,吹箫。
“……”银发男孩的目光跳过这一行。
白龙萌天下第一才子:甄多实。
年32岁,男,奉皇帝密旨编撰成《大才奴经》,力压王霸丹,马德比登顶第一才子。其文采旷古烁今,尤擅文章,论道。
“这家伙好像是开珠宝行的对了,赤血秘境远远见过一面,蛇头王爷(忠顺亲王)那里还动过手。以他那一副阿谀奉承的做派来看,多半是花了钱才得到这
第一千二百九十章 终末之辩白
“子贡!”其余人大喊出声,名叫子贡的挑衅者已经捂着脖子仰面倒下。
银尘根本不等这些人起身反击,随手一指,火球轰出,在钱附议反应过来之前落在他身上,那火球轻微爆鸣一声,根本不爆炸,反而向中心收缩,变成一支火焰组成的钻头,旋转着朝钱附议的心口窝钻进去。
钱附议登时满面通红,牙关紧要,全身罡风鼓荡补休,拼命加厚护体气罩,要将火焰挡在体外,可那火焰如同有自主意识一样,旋转着使劲往里钻。一时间,钱附议居然和小小的一团火形成了比拼功力之势,而其他人看向银发男孩,却发现他根本没有输出任何气劲或者其他功力,仅仅凭着一团离体的火焰,就将一位化气一重的高手压制。
其他人都不敢动了,毕竟,奴才有时候也会见风使舵,面对实力未知的银尘,他们没人有拼死卫道的决心,否则他们早就殉国了。
“既然老板可能听你的话,那么干掉你,老板就不会改主意了吧”银尘冷笑着说出这句话的同时,子贡的身体不动了。
沉默就在此时降临,沉重如杀意,这些奴才可都是白首穷经读大才奴道考上来的,哪有什么实战经验可言,所谓的拳脚也不过打打木人而已,此时见到这么一个“根本不听道理”暴起杀人的狠人,登时破了胆子,只能缩在座位上瑟瑟发抖。
银尘觉得没趣,轻轻摇了摇食指,钱附议胸口的火焰立刻消散无形,就在十几个人暗自松了一口气的瞬间,门口处忽然传来一声尖锐的唱词:
“圣旨到!”
满座皆惊,大才奴生们赶紧起身朝门口望去,就见一位身穿“皇马甲”的钦差北流卫生穿蓝色补服,腰悬短铳的武官护卫着,大步走进门来。吃客们见了他身上那件明黄刺眼的马甲,赶紧起身,呼啦啦地在桌子间的空地上跪好了,只等圣旨降临。
银尘伸出手,指尖亮起一道光,接着他被一片扭曲的光线挡住,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像凭空消失一样。
六位武官中的某一人有点疑惑的朝这边看了一眼,却只看到了一片写满字的墙壁,连处能藏人的阴影都没有,便收回目光。
那钦差甩袖,向天地行礼,接着从马蹄袖里抽出一卷黄纸,展开来。
“建州奴儿们懂得用黄纸做圣旨了这倒是个技术进步。”银尘脑中闪过这样的念头。。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儿皇帝赵激越,感念父皇隆恩,愿为父皇广选后宫,然哭佛浩劫,令天地变色,让百姓寒心。也使得国祚痛失王女。父忧天下,而子忧父皇宫墙之内,嫔妃洗衣,皇后亲自执帚,委实有辱天下之威仪,故此特请示父皇之后,儿皇帝诏告天下:自即日起,凡各地青楼,供来历清楚之乐女三人,要求容貌秀丽,仪态端庄,年十六以上,聪明,通杂务者为上,充为宫人。各处供人,不通县令府尹,只由钦差全权操办,钦此。”
那钦差宣读圣旨的声调异常,似乎对中原语掌握得十分生疏,而躲在隐身结界里的银尘仔细观察,发现这人的容貌有些微的西域特征,不禁从鼻孔里发出一声冷哼。
“看来哭佛没有给他们留下什么值得铭记的教训。”当众人叩首起身之后,银尘的声音也幽幽传来。
刚刚被压制一回的钱附议似乎有所不甘,但又不敢和银尘比拼武力,便只能摇着扇子,用最轻柔的声调说道:
“不知公子可愿意辩论”
“行,反正闲着也是无聊。”银尘随口答应,他此时的形象就一冷面冷心的男孩形状的杀手,一点儿也不可爱。
“公子所言教训一词,差矣。”钱附议先破题,然后摇头晃脑地议论开来:“此次选秀,并非圣上旨意,而是儿皇上旨意。儿皇上英明神武,自然不能和天邪寺反贼同日而语。儿皇上的意思呢,就是找些风尘女子,落难孤女之类,征集起来,送往潘兴,这些女子并非嫔妃,也非才选,就是充当洗衣洒扫之宫人,无权向皇上问安。这些女子本身就沦落红尘,无依无靠,身如飘萍,若能有个正规去处,自然是功德一件,何况入了宫门,终身得托,月月还有例银可拿,无牵无挂的她们还能攒下不少私房钱,岂非人间美事。这种好事,和天邪寺威逼蛊惑圣上征召天下才女又完全不同,是给风尘女子一个归宿,天下文人交口称颂,又何来教训之说”
银尘听他这么一说不禁微微动了动眉毛:“大体上说应该没错,可是不说别的地方,就是街对面的孔雀台里,那位秀杭知名头牌,大概也不会乐意。身为花魁,每日琴棋书画相伴,再怎么说也称得上惬意二字,可要到了宫里,当洗衣女,那就和粗使丫鬟没区别,整日干重活,还要忍受打骂欺凌,操劳到死也不过草席裹身。这宫门深似海……”
“大谬不然。”钱附议自信满满:“宫里秀女,对落魄女子来说,那就是至高无上的荣耀,不知多少大户人家的庶女都削尖了脑袋想挤进去呢!虽然一个杂务宫女的身份几乎和奴隶相当,可那毕竟是宫中啊!天下至高啊!风尘女子声名狼藉,谁不想在死前得个正统的名声呢而宫女的名分,那就是最好的洗脱贱籍的途径了!虽说入了宫,一生之中都不会再有生育的机会,可她们之中若有谁之前悄悄生下了小龟奴,小雏妓的,此去入宫,那这些小王八贱种立刻就是白身了,以后子子孙孙都将脱离贱籍!如此机会……”
“那也得有命才能抓住。你以为这些小家伙脱离了贱籍是好事他们变成白身后,谁来抚养住在哪里宫里发的月例先不说会不会被克扣,就是足额下来,够养活一两个孩子吗够请别人代为收养吗这些问题你不考虑,被选上的风尘女子可一定会考虑的。”
钱附议张嘴,正要说话,就听到大堂里一阵骚动,许多零碎的阿谀奉承之词在空中漂浮着,赞叹孔雀台掌柜的手段。
钱附议转头看了一眼,就毫无表示地收回目光,端起桌上一直待命着的酒杯,向着银尘隔空一礼,自先仰头喝下。孔雀台的酒品类比后宫里妃子的名头都多,而这些大才奴生都是没胆的家伙,点的是最柔软醇香的清酒。
银尘点点头,抄起桌边的酒杯,还礼,喝下,他要的酒水就比较劲烈,不过量很少,法师是不可能酗酒的。
 
第一千二百九十一章 终末之召将
掌柜依旧点头哈腰,恨不得化身为狗。六位武官面无表情,甚至眼神都不动一下地给三位娇滴滴的少女套上枷锁,防止她们逃跑,动作麻利又专业。而少女们的表现就诡异了,按理说就算是自愿参选的,这时候被套上沉重的枷号,表情多少得有些悲苦吧若是不自愿的,此时应该放声大哭起来,甚至扭动挣扎,可眼前三位少女依然淡淡地笑着,毫无反抗,甚至干脆配合武官将自己锁起来。她们脸上始终浮现着的淡然而甜美的微笑,在无人机的摄像头下显出鬼魅般的阴森。
银尘狼吞虎咽之时依然没有忘记观察她们,就因为她们出现得无比古怪。银色法神从来没有想过她们这样的人会出现在这样的地方,更不会想到她们能以这样的身份被钦差收了去。
这三位少女身上,隐藏着一股极其晦涩难以察觉的气息,这股气息恐怕只能被法神级别的领域感知察觉到,其他手段难以监测。
至少实力不弱的钦差和实力更强的武官们没有觉察到任何异样,而孔雀台方面,银尘并不知道掌柜是干脆不知情呢还是更干脆地认为他自己不知情
少女身上的气劲看起来像是某种很普通的罡风气劲,可银尘的领域视野中,她们身上缠着黑色的烟云,烟云之中,似有紫色火焰隐隐透出。
这是黑暗元素之力。
黑暗元素,如今全部给银尘收拢起来,就算鬼老他们,也只能在元素化身形态下使用,能够真正凝结出黑暗元素的功法,唯有魔威阁的三种镇派神功。银尘趁着三位少女还没有被领走,悄悄开启捕天魔眼一看,登时惊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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