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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缘喜嫁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百媚千娇

    身后的门被轻轻地推开,喻灵素轻手轻脚地进来,点起桌上的蜡烛。

    然后,她并没有走,依旧留在房间里。

    喻惊云头也没有回,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脊梁笔挺,身子前倾。

    喻灵素犹豫了许久,终于鼓足勇气,走到床边,轻声问:“安生姑娘怎样了”

    喻惊云置若罔闻,并不答话。

    喻灵素对于自己这位世子哥哥很是敬畏,平素里除了见面请安,话都极少说。她胆怯地又上前一点:“要不要让大夫再过来看看”

    喻惊云还是没说话,全神贯注地看着安生,犹如泥塑。

    喻灵素也看一眼安生,烛光下,她一脸安详,苍白的小脸上带着一抹不正常的潮红。

    她的心里一动,探手去摸。

    喻惊云猛然抬头:“你想做什么”

    喻灵素好像被烫到了一般,缩回手来,颤抖着说:“她,她发烧了!”

    喻惊云心里一惊,犹疑着伸出手,抚摸安生的小脸,然后,就一直僵在了那里。

    安生的前额滚烫。

    他一直紧握着她的手,竟然毫无觉察。

    “大夫,大夫!”

    他慌乱地大声喊叫,带着前所未有的恐慌。

    立即有人飞奔着去请大夫。大夫正是提心吊胆,闻言一双腿都变得酸软,迈不开步子,被人连拖带架,拽进了屋子。还未上前问诊,先瘫软在地上磕头如捣蒜。

    喻惊云攥着他的衣领,将他从地上拽起来,狰狞地问道:“安生她发烧了!怎么办”

    大夫已然说话都不利落了:“小人这就去给安生姑娘开方子,退烧,退烧!”

    “她究竟什么时候能醒过来!是不是很危险”

    大夫被骇得几乎哭出声:“小人也不知道,不知道!”

    喻惊云将他猛然贯在地上:“废物!”

    喻灵素抬起脸,小心翼翼道:“世子哥哥,要不给安生姑娘换一个大夫”

    喻惊云猛然想起了冷南弦。

    可是很快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立即派人去请大夫,将京城里所有有名气的大夫全都请过来。只要能将安生救醒,金银珠宝,权势富贵,他想要什么,本世子爷就给他什么!派人进宫!见姌妃娘娘,请御医进府!”

    喻灵素欲言又止,终于咽下嘴边的话,起身走了出去。

    府里下人得了命令,全都出动,差遣往京城的各个医馆,大街小巷。

    许多须发花白,上了年岁的大夫进府,开了许多的方子,施展出浑身的解数,一直折腾到三更天。

     




第三百一十六章 九转还魂丹
    良缘喜嫁正文第三百一十六章九转还魂丹院子外面,已经是刀光剑影,侯府侍卫将冯嫂团团围住,剑拔弩张,虎视眈眈,只等着喻惊云一声令下。

    喻惊云疲惫地挥挥手:“撤!”

    侍卫们面面相觑,不明白,自家世子爷为何竟然放过这位胆敢擅闯侯府的人。不过军令如山,刀剑还鞘,潮水一般退让下去。

    冷南弦抱着安生,匆匆地出了侯府大门,上了候在门外的马车。

    马车车厢里亮着琉璃灯,冷南弦将安生放在车厢之上,用毯子将她裹好,然后直接取过一旁的纸笔,不假思索地笔走游龙,而后递给冯嫂。

    “冯嫂,你脚程快,速速骑马回药庐,将第一个方子交给千舟,煎成一碗。第二个方子煮成浴汤,我的房间里生好炭盆。”

    冯嫂接过方子,不放心地追问一句:“公子,安生她”

    冷南弦抿抿唇:“真的有危险,耽搁不得。”

    冯嫂吸吸鼻子,将眼眶里的眼泪逼回去,二话不说,提起内力,飞落马背之上,打马狂奔。

    冷南弦吩咐冷伯:“快点回药庐。”

    冷伯领命,也扬起马鞭,消失在夜幕之中。

    一路狂奔,颠簸到药庐,院子里已然灯火通明。厨房里冯嫂与千舟挥汗忙碌。

    冷南弦裹紧安生,将她抱进自己房间。

    炭火已然通红,屋子里暖意融融。

    千舟将药煎好,端进来,眼睛也有些通红,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哭腔。

    他的情绪直接感染了冷南弦,喉结滑动,难忍的酸涩。

    药一点点喂进去,一桶桶散发着刺鼻药味的药汤拎进来,倒进浴桶里,屋子里瞬间变得热气蒸腾。

    冷南弦试了试水温,吩咐道:“冯嫂留下,千舟守在门外,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进。”

    千舟领命,退出门外,紧闭了屋门。

    冷南弦将针囊取出来,一一摆放好,从一旁取过一方帕子,蒙在眼睛上,深吸一口气。

    “冯嫂,你帮安生将上身衣服褪去,然后抱着她慢慢放进浴桶里。”

    冯嫂无奈地望着冷南弦摇摇头,依言而行,解开安生领口,手下就忍不住一顿,轻嘶一声。

    冷南弦虽然蒙着眼睛,听觉却是灵敏,立即问道:“怎么了”

    冯嫂心疼地道:“安生身上有伤。”

    这一下,冷南弦再也无法保持淡然,一把扯下眼上帕子,扭脸去看。

    凌骆冰在她身上留下的鞭痕还在,依旧触目惊心。

    冷南弦颤抖着指尖缓缓抚摸上去,眸底变得湿润。

    他悔得肠子都青了。

    自己不是迟了两日,而是压根当初就不应该闹别扭性子,让安生住进侯府!

    自己不在她身边的这些日子里,她一个人在侯府孤苦无依,究竟经历了什么身上为什么会有伤

    他再也顾不得男女大防,挑开安生的衣襟,露出胸前一片雪色。

    细腻如瓷,除了那一道,并无其他伤痕。

    他扭过脸去:“冯嫂,你仔细检查一下,她身上还有其他伤吗”

    冯嫂将安生衣衫褪去,仔细查验过,再无伤痕。方才如释重负地摇摇头:“没有了,只有这一处。”

    冷南弦不自然地轻咳一声:“将她放进浴桶里吧,慢一些,小心水烫。”

    冯嫂人壮实,气力也大,抱起娇小玲珑的安生,慢慢放进浴桶里。

    药水漫过安生的双肩,她眉头微微地蹙了蹙。

    她欣喜地道:“公子,安生姑娘脸上有反应。”

    冷南弦终于得到一点安慰,欢喜道:“说明她还有一点知觉的,脑部损伤不是很严重。你帮我扶好她,注意她的反应,我给她施针。”

    冯嫂应声,冷南弦重新系好帕子,转过身,摸索着取过银针,开始为安生行针。

    安生整个人浸泡在热烫的药汤里,蒸汽氤氲,脸上很快热汗淋漓。而冷南弦全神贯注,一丝一毫也不敢懈怠。

    看似极轻巧的一件事情,两人也全都一身热汗。

    一直到药汤变凉,冷南弦方才收起银针,重新转过身子:“冯嫂,抱她出来吧。”

    冯嫂再次依言而行,将安生从水里捞出,全身擦拭干净,换好衣服,盖好锦被,方才对冷南弦禀报:“已经好了。”

    冷南弦慢慢转身,扯落帕子,坐回到安生身边,再次请过脉,外间已经有鸡鸣之声。

    天要亮了。

    冯嫂忧心忡忡地问:“安生姑娘怎么样”

    冷南弦摇摇头:“你们先去休息吧,安生有我照顾。”

    冯嫂欲言又止,转身出去,唤过千舟一同将房间清理过,重新加了炭,方才闭上屋门走了。

    冷南弦再没有踏出房间一步。

    不吃不喝。

    冯嫂端着热了多次的饭食候在门口,听得到冷南弦在轻声地说话,自言自语,叫着安生的名字。

    房间里过于地寂静,所以冷南弦略带了粗哑的声音就显得寂寥。

    安生也一直都没有醒。

    隔了房门,冷南弦不耐地沉声吩咐:“我不饿,不要打扰我。有什么事情我自然会吩咐。”

    千舟也无精打采地坐在廊下,一言不发。

    冯嫂了解冷南弦的脾气,他是在跟自己置气,后悔当初对于安生的误会,所以要惩罚自己。

    他的脾气执拗,即便是口干舌燥,也劝说不动分毫的。

    所以冯嫂只满心地期盼着,安生能够早一点醒过来。只要有这个活蹦乱跳的小丫头在,药庐里就满是生气。

    冯嫂将手里托盘向着千舟举举:“公子不吃,你吃吧。”

    千舟沮丧地摇摇头:“我也不吃。”

    “你们都不吃饭怎么能行这都一天了,等到安生姑娘醒了,你们全都倒下了。”

    千舟今天脸都没有洗,头发被他抓得就像一团乱草。

    “我心里也难受,这件事情我也有责任,都是我的错,当初你骂得对,我太蠢,所以才令公子误会安生姑娘的。”

    冯嫂低低地叹一口气



第三百一十七章 败露
    喻惊云抢先了一步,惊喜地喊:“安生!安生!你醒了”

    安生躺在床帐里,依旧双眸紧闭,眉间微蹙,清清楚楚地再次唤了一声:“师父。”

    是梦呓。

    安生仍旧还是昏迷的。

    喻惊云身子一僵,顿住了脚步。

    冷南弦重新坐回床边,一把握住了安生的手:“生儿,师父在,师父就在这里。”

    安生嘴唇微微地弯起一个心满意足的弧度,重新酣然入梦。

    冷南弦被她这一笑,心瞬间融化成一汪水,轻轻地荡漾,恹恹的满足。

    “谢天谢地,安生还记得我。她一定能醒过来的。”冷南弦似乎是呢喃自语,又似乎是说给喻惊云听:“如此你可放下心了”

    喻惊云心里五味杂陈,又是欢喜又是难过,两厢矛盾。

    “等安生醒了,无论是什么时辰,即便夜半更深,一定要差人通禀我一声。”

    冷南弦低低地“嗯”了一声。

    喻惊云深深地望了安生一眼,颓然将那药瓶放在安生的枕边,扭身出了房间,翻身上马,狂奔而去。

    他似乎是发泄一般,骑得飞快,一路纵马,回到侯府。

    侯府门口,有他专用的拴马桩。

    平素里他回府,自然有侍卫上前,接过马缰,系在拴马桩上,饮水喂草,精心侍弄。

    可是今日,拴马桩那里停了一辆马车,看起来似乎有点眼熟。

    他下了马,侍卫赶紧上前,接过马缰,对于他这个时辰回府有些意外。

    “快走快走,这里不是你停车的地方。”

    侍卫催促那马车车夫。

    车夫探过头来,见是喻惊云,呲牙一乐,慌忙下车挪地方。

    喻惊云自然识得那车夫,正是王伯。

    他问门口侍卫:“夏家来人了”

    侍卫点头:“回禀世子爷,正是。”

    “谁来了”

    “听说是安生姑娘的母亲。”

    “是她”喻惊云一声冷哼:“正要找她算账,自己倒是送上门来了。她来做什么”

    侍卫“嘿嘿”一笑,有一点不怀好意:“适才大夫人将郑渊叫过去了,许是因为昨日落水一事,想要给郑渊议亲呢。”

    喻惊云危险地眯起眼睛,将手中马鞭一丢,一撩衣摆,径直向着后宅踏步昂扬而去。

    薛氏正在侯爷夫人的院子里。

    昨日里回到夏府,夏紫芜便不吃不喝,寻死觅活的。

    这一次,不是装的。夏紫芜是真的有点万念俱灰了。

    她的心气同样很高,尤其是夏员外做了户部的侍郎之后。水涨船高,她对于自己的未来充满了憧憬。

    孟家她已经都看不在眼里,一心想要攀附个权贵人家。

    她又将目光放在了喻惊云的身上,她觉得,既然喻惊云能相中了夏安生,说明,自己也是有机会嫁入侯府这样的高门大户的。自己一点也不比夏安生差。

    前两日,薛氏回府,将侯爷夫人的计划偷偷地告诉了她,她兴奋得几乎跳起来。除了嫁入权门,她另一个迫切的愿望,就是夏安生能够遭殃。世间还能有比这更令自己痛快的事情吗

    所以,她一口应承下来,幻想过无数次,只要夏安生衣不蔽体地被一个男人从水里捞出来,那么,侯府顾忌名誉,就断然不会再让夏安生进门。她将一落千丈,后半生嫁给一个无名小卒,窝窝囊囊地过一辈子。

    可惜,被男人救起来的,竟然是自己。

    她后怕起来,整整哭了一夜,万念俱灰,不知道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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