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缘喜嫁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百媚千娇
那个一脸猥琐的男人她是真的不想嫁,一想起来,觉得还不如死了痛快。
薛氏同样也是悔得肠子都青了,偏生夏员外质问起来,自己又什么也不能说,只能将所有的事情归于意外与巧合。
可是没想到的是,这件事情竟然传扬得那么快,不过是一夜之间,夏家老夫人竟然也听到了风言风语,勃然大怒,跑来府上兴师问罪来了。
她还什么也没有顾上说,老夫人就当先将她劈头盖脸训斥了一通。
薛氏将事情的来龙去脉捡着能见光的,与老夫人回禀了,老夫人捶胸顿足,气得怒发冲冠。
发火是发火,骂也骂了,叹也叹了,事情总是要解决。
老夫人不过是略一沉吟,就发下命令来。
“打听打听那个叫做郑渊的侍卫什么根底,将紫芜就嫁了吧。”
郑渊的根底儿,薛氏已经差人打听了。侯爷夫人并没有说谎,的确是她的一个远房表侄子,家世并不显赫,也没有建树,所以也不过只是沾了侯爷夫人的光,做了一个小侍卫统领而已。
这样的人家,薛氏是一百一千个不乐意,所以在老夫人跟前也一口否决了。
老夫人气怒地指着她的鼻子骂:“眼眶子浅!你就不想想,其一,事情已经发生了,紫芜也坏了名声,正儿八经的清白权贵之家谁会娶即便是做妾,也要招惹人嗤笑,她这一辈子已经是毁了!
其二,这男方虽然只是一个小侍卫,但是你想,他能奋不顾身地跳水救人,说明人品不差,而且再有侯府,我们两家府上帮衬,以后就算是不能飞黄腾达,也不至于窝囊一辈子。”
 
第三百一十八章 苏醒
侯爷夫人不禁大吃一惊:“惊云,你怎么来了”
喻惊云鼻翼翕张,面色铁青,呼吸也有些粗重,一双眸子里几乎喷出火焰来。
“究竟是怎么回事”
自牙关里一字一字地蹦出这几个字,带着蓬勃怒气。
薛氏早已经吓得战战兢兢,说不出一个字。
侯爷夫人轻咳一声,干笑着问:“什么怎么回事”
喻惊云一步踏进屋子里来,眯紧了眸子:“安生落水,果真是你们故意推落下去的是不是然后你们提前安排了郑渊,趁着营救的时候,意图败坏安生的名节你们究竟是什么居心”
侯爷夫人显而易见地慌乱:“怎么可能呢惊云,你这是在听谁胡说八道是不是安生醒了”
喻惊云深深地望了自己母亲一眼,然后转过身来,面对薛氏,手中长剑出鞘,对准了薛氏心口之处:“你来说,若是有半句假话,我长剑无眼。”
薛氏此时吓得差点就溺了,瞅了侯爷夫人一眼,慌乱得不知所措。
喻惊云的长剑向前一寸,锋利的剑锋立即扎透衣襟,抵在了肌肤之上。
薛氏顿时魂飞魄散,吓得闭上眼睛,和盘托出,哀哀央告:“世子爷,这不关我的事情啊,是夫人通过陵睿王府郡主寻上我,说要替郑渊求娶安生。这一切,都是夫人的主意,我只是奉命行事而已。”
“胡说八道!”
侯爷夫人已然是强弩之末,仍旧尝试做最后的强辩。
喻惊云冷冷地看了自己母亲一眼,然后继续逼问薛氏:“你所说的都是真的”
薛氏差点就瘫软成一团泥,抖若筛糠:“是真的,是真的。不过安生竟然将我家紫芜也一并拽进了水底,郑渊没有救起安生,却将紫芜当做安生救了出来。”
喻惊云握着长剑的手忍不住开始轻颤,几乎拿握不住。
冷南弦的质问声响在耳边:“你以为,谁给她们的胆量”
夏安生状似玩笑的问话也言犹在耳:“若是我与你母亲,你会怎么办”
害了安生的,竟然真的是自己的母亲,这个事实他无法接受。
他应该怎么办
他还能怎么办
别人可以打杀了出气,自己母亲不能。甚至于斥责那都是不孝。
薛氏终于支撑不住,瘫软在地上,磕头如捣蒜:“世子爷,妇人所言句句是真,求世子爷饶命啊!”
喻惊云慢慢地低下头,剑尖向下,冷冷地道:“罪该万死!”
是的,他想要给安生报仇。一剑下去,所有的恩怨就都了结了。
“今天,本世子爷就要让你给安生以死谢罪!”
侯爷夫人一把就攥住了他握剑的手:“你想做什么”
喻惊云看也不看她一眼:“自然是为安生报仇。”
“报什么仇安生不是还没有死吗再说了,她可是安生的母亲,哪里有杀了母亲给女儿报仇的道理你是要给安生增添千古骂名!”
喻惊云一声冷哼:“母亲她配做母亲吗”
这句话,一语双关,似乎是在叱骂薛氏,又似乎是在指责侯爷夫人。
她的手不禁就是一僵:“她好歹也是朝廷大员的夫人,岂是你说杀就杀的”
喻惊云缓缓勾起唇角,一声讥讽之笑:“我说过,胆敢欺负安生的,遇人杀人,遇佛。她,还有那个推安生落水的夏紫芜,谁也别想活着。我就是要让京城里的人看看,害安生的人究竟是什么下场!”
“依你之言,你是要杀了我方才解气了”侯爷夫人厉声道。
喻惊云握剑的手愈加无力。宝剑“仓哴”一声掉落在了地上,带着颓丧的寒光。
薛氏如逢大赦,爬起来屁滚尿流地就逃了出去。
喻惊云深深地吸一口气:“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安生”
侯爷夫人松开了紧握着他的手,不咸不淡地道:“不为什么,就因为你不肯听母亲的话,那夏安生不适合你。”
“她哪里不适合我”喻惊云有些抓狂了:“在你眼里,就是那个凌骆冰最适合我不是”
“不错,惊云,这世间,没有比骆冰更适合做侯府世子妃的人了。这个夏安生自作聪明,多管闲事,目无尊长,最重要的,是她跟你不是一条心!不仅是我,就连你祖母如今也不同意!”
“所以,你就要害了安生,用这种龌龊的手段,想要毁了她一辈子”喻惊云再也难以冷静,几乎是嘶吼道。
“没有!我只是给她另外寻一户门当户对的人家而已。”侯爷夫人辩解道。
喻惊云怒极反笑,直接笑出了眼泪:“我怎么也没有想到,我的母亲竟然也会做出这种卑鄙阴险肮脏之事,将人命视作草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哈哈,难怪安生对我避之唯恐不及,三番两次提出要离开侯府。可笑,我还自己引以为傲,让她入住侯府,想要用侯府的繁华吸引她心甘情愿地留下来,我真的是愚蠢至极!”
侯爷夫人勃然大怒:“你竟然用这样恶毒的词来形容你的母亲云儿,她一个夏安生,值得让你这样吗”
“我怎样我能怎样”喻惊云咄咄逼人地反问:“你是我母亲,我什么也不能做!她在我们侯府,受了这么多的委屈,我唯一能做的,也不过就是打杀了两个走卒,给她解气!可这一次,帮凶是她名义上的母亲,还有我的表弟。呵呵,母亲,你真会算计!”
侯爷夫人一阵默然:“云儿,母亲这样做,殚精竭虑,可都是为了你好!”
“不要拿着这个亲情的幌子左右我的人生!我比你更明白自己的心
第三百一十九章 同室而居
安生的手背好似感受到了冷南弦强而有力的心跳,隔着他单薄的雪衣。
她突然就按捺下了自己的好奇,眼睛一眨不眨地紧盯着冷南弦,有些贪婪。
师父分明瘦了,胡子邋遢,满脸的憔悴,就连红润的朱唇都变得苍白,带着干裂,隐隐沁出血丝来,凝结成干褐色的血痂。
她想摸摸冷南弦的胡子,是不是会很扎手
指尖微动,冷南弦立即警醒过来,猛然抬眼望向安生。
四目相对。
安生看到了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里布满的血丝,睫毛上还残留着润湿。眸底的震惊之后,便是狂喜,焕发出璀璨的光泽来,犹如乌云散尽,明月朗朗。
然后,冷南弦艰难地牵扯起唇角,嘴唇裂开,又有殷红的血丝冒出来。
握着的手骤紧,带着轻颤。
“你醒了”冷南弦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什么时候醒的”
安生眨眨眼睛:“当你说,你还有秘密没有告诉我的时候,我就醒了。”
冷南弦的脸上突然浮起一层红晕,迅速地晕染开,甚至于染红了耳根:“醒了就好,醒了就好,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安生努力地想了想:“就是觉得有点饿。”
冷南弦不禁莞尔:“我让冯嫂给你煮粥!”
欢喜地站起身来,转身欲走,却发现,自己的手还仍旧与安生十指相扣。
恋恋不舍地松开,面上竟然微有赧意,慌乱地走出去,打开门叫冯嫂:“冯嫂,冯嫂,有粥没有”
话音刚落,冯嫂与千舟皆从屋子里冲出来,满脸期待:“公子饿了是吗炉子上一直有热饭。”
冷南弦摇摇头:“安生醒了。”
“安生醒了”
两人一怔之后,便齐齐向着房间里涌进来。
“安生,你可吓死冯嫂了。”
冯嫂虽然胖,身子却极是灵活,将千舟挤到一旁,抢先握住了安生的手。
她的手劲极大,安生忍不住蹙了蹙眉。
千舟慌忙提醒:“冯嫂,你怕是捏疼了安生了。”
冯嫂不好意思地缓了手劲:“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头疼不疼”
千舟只觉得鼻子酸楚,带着哭腔道:“安生姑娘对不起,都怪我,才让你遭受这罪过。”
安生与千舟素来拌嘴习惯了,见他这般真情流露,反倒有些不适应,皱皱鼻子:“等我一会儿填饱了肚子,有了气力,自然是要跟你算一笔帐,就用你的算盘。”
冯嫂也是喜极而泣:“对对!我这就去给你做饭,咱们吃饱了再说。”
欢天喜地地出去,不过是一会儿功夫,就端了两碗热腾腾的鸡汤面过来。
她没好气地吩咐千舟:“愣着作甚还不快些伺候公子洗漱,用膳。”
千舟仍旧还杵在安生床前,涕泪横流地做深刻检讨,听到冯嫂吩咐,不好意思地扭身飞奔出去打了热水进来,伺候冷南弦净面。
冯嫂服侍安生净手擦脸,心疼地看着安生:“看看,这些日子这是瘦了多少,小脸蛋都没有了。”
安生手上没有气力,端不动碗,冯嫂亲自一口口地喂。吃得狼吞虎咽,生出一身香汗。
安生恢复了许多的气力,就跳脱起来,再加上初回药庐的兴奋,眉飞色舞地讲述起自己数次回药庐,寻人不见的经历。
冷南弦突然顿住手,问她:“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安生脸上的笑就僵住了,整个人颓丧起来,也不隐瞒,将自己这些时日里在侯府所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讲了。听得冯嫂与千舟皆义愤填膺,破口大骂。
冷南弦只安静地坐在一旁,沉默不语。
冯嫂捅捅千舟:“安生姑娘身子虚弱,应当多多休息。咱们就别打扰了。”
千舟也颔首道:“公子也两日没有好好休息了,旁边房间我已经提前收拾妥当了,您也赶紧休息吧”
冯嫂轻咳一声:“那房间里这长时间都没有住人,里面冷得像冰窖似的,也没有提前拿炭火烘烘潮气。公子也是病愈不久,怎能住在那里这个房间暖和,旁边就有长榻和毯子,就在这里凑合着歇歇吧。”
千舟不明所以,一口否定:“这都已经惊蛰了,哪里......”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冯嫂一眼瞪了回去。
他这才恍然大悟:“就是就是,安生姑娘这里也需要人照顾,离不得身的,公子就暂时委屈委屈吧。”
安生看完冯嫂,又看看千舟,见两人不断挤眉弄眼,觉得莫名其妙,似乎他们有什么事情在瞒着自己一般。
冷南弦以拳抵唇,轻咳一声:“也好。”
说完脸上竟然有一丝潮红。
安生眨眨眼睛:“不对,千舟,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千舟“嘻嘻”一笑:“是我家公子有话想要跟你说。”
“什么话”
冷南弦扭脸轻斥千舟一声:“书房里的书......”
千舟一缩脖子,就打断了冷南弦的话:“书房里的书需要晾晾了!公子,这天都黑了,我去哪里晾书”
冷南弦一噎,再张口,千舟已经像一尾泥鳅一般,撩帘钻了出去。
冯嫂走在最后,叮嘱道:“有什么需要吩咐就叫冯嫂啊。我家公子这两日寸步不离地守着你,又是针灸,又是喂药,不吃不喝,夜不能寐,委实辛苦了。”
说完意味深长
第三百二十章 说不出口
第二天上午,安生在鸟鸣声中醒过来的时候,冷南弦仍旧还在熟睡之中,锦被滑落到胸口处,袒露出一片如玉润泽的胸膛。
他一向早起,极少赖床,想来定然是倦极了。
屋子里炭盆已然熄了,窗外的阳光还未有暖意,空气略有一点凉。
安生坐起身来,披衣下床,蹑手蹑脚地走到冷南弦的床榻跟前,轻轻地将锦被拉起一点。
冷南弦突然就睁开一双如墨的眸子,带着灼灼的温度,没有丝毫的睡眼惺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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