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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缘喜嫁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百媚千娇

    安生浑身的血液都开始沸腾起来,身子里开始有一个声音在拼命叫嚣。她迫不及待地问:“像我这样的学徒可以去吗”

    贾掌柜诧异地打量她:“你要去这可是受累不讨好的差事,人人避之唯恐不及呢。”

    安生斩钉截铁地点头:“去,我去,不知道去哪里报名”

    贾掌柜一挥手:“别开玩笑了,安生姑娘,那受伤的都是一群大老爷们,赤身露体的,你一个姑娘家,面皮薄,去了算是怎么一回事儿那群当兵的,你是不知道,说话都下流着呢,千万去不得!”

    安生听他一说,多少也有一点犹豫。但是转念一想,别无良方,回到府里也只能眼巴巴地等着父亲被斩头的消息,倒是还不如拼力搏上一搏。

    她牵强一笑:“不是我,是我一个朋友,一直想进军队当随军大夫的,觉得这是个机会。”

    贾掌柜一脸的“原来如此”,伸手一指:“当兵的正在挨家药铺寻烫伤药呢,你到跟前一说,他们管你是不是正儿八经的郎中,乐得带回去交差充数。”

    安生谢过掌柜,略一沉吟,寻一家成衣铺子,换了一身青布短衫,做男装打扮,头上带了一顶布帽,遮住满头青丝,立即沿街急慌慌地搜寻过去。

    她满脑子里一片空白,不知道自己就算是混进去又能如何能不能救自己的父亲只知道,自己应当做点什么,哪怕,是多了解一点,总比坐以待毙的好。

    拐过两条街,安生就见到几个士兵从药铺里出来,身后还跟着几个郎中模样的人。

    安生努力稳定心神,然后落落大方地走上前去,刻意粗哑着嗓音问:“请问这是在寻郎中吗”

    士兵上下打量她一眼:“是,怎么了”

    “我只是药铺学徒,只懂粗浅医术可以吗”

    士兵们对视一眼,大抵是觉得这位自投罗网的小子有点傻,迫不及待地点点头:“可以可以,会上药包扎就可以。跟我们走吧。”

    安生唯恐引起几人怀疑,不好意思地问:“管饭吗”

    几人立即一阵哄笑:“原来是个混饭的,管饭,黄面馒头管饱。”

    安生就低垂着头,相跟在几个郎中身后,被塞进一辆密不透风的马车,载着半车药,颠簸着去了东城。

    一路之上,是真正的怨声载道,几位郎中都在低声愤愤地感叹倒霉。倒不是因为这被抓两日苦力,而是害怕一旦留下名号,日后有打仗的差事,或许就被捉了到战场上送命去。

    安生只默然不语,心里纷乱如麻。

    一靠近仓廪附近,就是一阵水混合着炭灰的焦糊腥味,远远望去,四处断木残垣,依稀可见残存的仓廪,隐在若隐若现的灯光里。

    马车缓缓停下,有士兵前来驱赶几人下车。

    士兵驻扎的地方灯火通明,临时支起了许多的帐篷,巡逻的士兵来来往往,使得气氛变得森严起来。

    “帐篷里是严重烧伤的士兵,外间是轻伤,拜托大家都能够不遗余力,救治这些为了救火受伤的士兵。我代受伤的士兵谢过众位大夫。”一位头领模样的人站出来,说话倒是客气。

    几位郎中没人说话。

    “轻伤者,只需要处理伤口,抹上烫伤药膏便可,重伤者,需要什么




第一百七十五章 策马掠人
    “我可什么都没说,想活命,还是成全哥们义气,你们自己看着办。反正别拖累我下水就行。”那人立即一口否认。

    众人一时间,全都沉默下来,谁也不说话,气氛一改适才的轻松,变得沉甸甸的,全都压在了众人的心上。

    安生拿着药,回来继续给几人上药。

    最终有一人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看这天色,阴沉沉的,好像就要下雨了。一场雨下来,什么痕迹也没有了。”

    这一句话,好像就是统一了大家的口径。

    有人接着道:“是啊,没了好,跟咱们又有多少关系呢”

    安生拿着药的手轻轻地颤抖。

    一人静悄地爬起来,躲过众人的注视,闪过帐篷后面,然后轻如狸猫一般,向着仓廪的方向而去。

    有巡逻的士兵挡住了他:“谁”

    “是我。”他伸手抹去脸上炭灰,露出原本样貌。

    巡逻的士兵用灯笼朝着他晃了晃,“噗嗤”一笑:“是你啊,白胜,你怎么成这样子了,跟烤地瓜似的。”

    “呸,狗嘴吐不出象牙,我这是去执行秘密任务去了。主子呢”

    巡逻士兵伸手一指:“那边呢,值守室。”

    叫“白胜”的士兵绕过他,径直按照他指引的方向向里,就见到几位锦衣侍卫正森严而立,手中钢刀在握,威风凛凛。

    “烦请通禀世子爷,就说白胜有新情况回禀。”

    他一开口,锦衣侍卫便听出了他的声音,立即有人进了值守室通禀,少顷便出来一挥手:“世子爷让你进去。”

    白胜径直进了值守室,一进门,便单膝跪地,朗声道:“属下白胜参见世子爷。”

    里面站着的人缓缓转过身来,冷眉硬目,气宇轩昂,正是喻惊云。

    “可有什么新情况”

    白胜颔首:“属下适才按照世子爷吩咐,混进那些受伤的士兵里面,听他们私下议论,说这场大火,是有人故意为之。”

    “喔”喻惊云讶然挑眉:“何以见得”

    “士兵们说这场大火起得蹊跷,几乎是同时就全都着了起来,瞬间火势汹涌,不可能是天火。”

    “果真如我所料。”喻惊云眯起眼睛:“往常仓廪失火,漫说不会蔓延这么快,这些看守粮草的士兵全都是贪生怕死之徒,有危险逃得比耗子都快,又怎么会差点葬身火海分明就是有人故意为之。”

    “幸存的许多士兵全都是夏云海的手下,他们趁着夏云海外出回府,偷偷跑出去偷懒,这才侥幸逃过一劫。不过,里面有一个小白脸,适才一直在劝说他们,一定要咬紧口供,说是天灾,不知道是为了明哲保身,还是受了有心人指使。”

    喻惊云连连颔首:“能够在把守森严的仓廪里纵火,造成这样大的火势,分明就是早就开始筹谋,绝非是一两人可以为之,背后必然有后台,在户部里举足轻重。”

    白胜犹豫片刻,忍不住问道:“此事皇上已经交给大理寺审问,世子爷还要插手吗”

    喻惊云自己也是一愣,他虽然是武将世家出身,但是自小混迹朝堂,也懂得明哲保身的道理。朝中但凡有大案要案,必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可谓错综复杂,人人避之唯恐不及。

    这仓廪失火,并不在自己职责范围之内,他在救火之中调度有功,原本的确可以置身事外,但是,他却主动以保护现场的名义留了下来。

    原因,只有他自己心知肚明。或者说,他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

    喻惊云轻轻地叹一口气,挥挥手:“尽人事,听天命,多少算是一个交代。”

    白胜转身,却没有走,顿住脚步转身回来,吞吞吐吐地道:“我适才,在军营那里见到了安生姑娘。”

    “谁”喻惊云眸子骤然一紧。

    “安生姑娘。”白胜不紧不慢地道。

    下一刻,喻惊云已经站在了他的面前:“她怎么会在军营里来做什么”

    白胜那日在药庐门外与安生说过话,所以识得,但是同样也只知道安生是冷南弦的徒弟,并不知道安生的真实身份:“她是作为郎中前来救治烧伤的伤员的,女扮男装,第一眼属下也没有认出来。”

    下一刻,眼前一花,已经没有了喻惊云的身影。

    门外马蹄声疾,疾如擂鼓,令白胜顿时瞠目。

    安生正在心不在焉地替伤员包扎,暗自盘算着,如何能够混进那仓廪之中去,看看能不能寻到一点点的蛛丝马迹。

    她不知道,若是能够寻到纵火的凶手,能不能为父亲开脱一点罪名,但是好歹,能够转移一点骂名。

    只是周围戒备森严,她逡巡半晌,都无可奈何,寻不到合适的机会与方法。

    突然,寂静的暗夜里,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敲打在大地上,沉闷而令人心惊。

    众人诧异地抬头,便都觉得眼前一花,一人一马闪过一道亮光,便从自己眼前滑过去,疾如闪电,瞬间消失了踪影。

    谁敢在兵营策马狂奔

    而早就机警地抬起弓箭的士兵们却在看清那匹马的瞬间,放下了手里的长弓。

    安生也诧异地扭过脸。

    下一刻,一只大手向着自己伸过来,像拎小鸡一般,整个身子腾空而起,整个人跌坐到了那匹奔马的马背之上,身后,



第一百七十六章 卖女儿
    “这件事情自然有大理寺与刑部的人在参与调查,你暂且回府等消息就是。”喻惊云蹙眉劝说道。

    安生执拗地摇摇头:“我知道这件事情非同小可,想要救我父亲希望渺茫。但是,我知道,这件事情并非那么简单,是有人想要害我父亲,我即便不能救我父亲性命,我也不能让那人逍遥法外,让我父亲背负百姓骂名。”

    “就凭借适才那几个士兵的猜测,你就轻信了吗究竟真相如何,我们需要的是证据。”喻惊云郑重其事道。

    “证据不找怎么会有他们胆小怕事,众口一词说是天火,就是要将所有事情全都遮掩过去。大理寺乐得顺水推舟就此结案。我不服,即便是父亲要死,也要死得磊落,不能这样不明不白!”

    安生斩钉截铁,满脸执拗。

    “不行,我说不行就不行。这件事情有我在这里周旋,我自然会帮你搜集所有有利于你父亲开罪的线索。但是你冒冒失失地参与进来,对你没有好处。”

    喻惊云拦住她的去路,同样也是寸步不让。他适才听到白胜的禀报,敏锐地觉察到了其中的不简单,怕是背后有人在谋划此事,安生若是参与进来,被暗中觊觎并掌控着事态发展的人发现,对她绝对不利。

    安生并不明白其中利害,只是一门心思地想要查明真相。她扬起小脸,对着喻惊云:“安生谢谢喻世子援手,此事其中的蹊跷安生不知道也就罢了,既然知道,就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今夜,或许明日早起,将会有雨,毁灭所有罪证,到时候,一切就都来不及了。”

    “我的话你也不听”喻惊云瞪着安生,紧蹙浓眉,已经有了些许怒气。

    安生一怔:“你是在用你世子爷的身份命令我吗”

    喻惊云一声冷哼:“是又怎样你只要敢再靠近仓廪一步,信不信会立即有人将你抓捕起来”

    喻惊云一句话,令安生适才还满腹的感激瞬间烟消云散,她的冷静被激起了怒火:“我信!你们官官相护!只想粉饰太平,所以不想让我再挑起事端是不是”

    “你这人怎么不识好歹”喻惊云浑身都席卷起澎湃的怒气:“我是为了你好!”

    “为了我好,便不要阻拦我,不为父亲尽心尽力,我余生难安!妄为人女!”

    安生一把挥开喻惊云阻拦她的手,气势汹汹地往回走。

    喻惊云不过脚下微错,便掠至安生身后,手起掌落,安生一声未吭,便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喻惊云将她接在怀里,站在原地愣怔良久,一颗心逐渐变得柔软,轻叹一口气:“希望,你以后不会因此而恨我。”

    天上果真飘起了小雨,落在枯草之上,“沙沙”作响,犹如蚕食桑叶。

    喻惊云将自己披风解下,将安生严严实实地裹起来,抱着她足尖一点,翻身上马,一抖马缰,消失在如墨的夜色里。

    夏府,已经是大门紧闭,门口两盏昏黄的灯笼在凄风苦雨中左右摇曳,平添了一分凄凉。

    喻惊云在夏府门口勒住马缰,望着已然紧闭的大门,心中一声冷哼。抱着安生翻身下马,迈上台阶,还未敲门,角门便猛然从里面打开了,露出端午一张冻得煞白的小脸。

    “小姐,你终于回来了!”

    当她见到一身冷意的喻惊云,带着希翼与哭腔的话就戛然而止。

    “你,你是......”

    “这是不是夏府”

    端午懵懵懂懂地点头,然后眼尖地看到了他怀里抱着的安生:“小姐,小姐,你怎么了!”

    喻惊云冷声道:“你们小姐没事,只是睡着了而已。”

    端午担心安生,胡思乱想了半夜,如今见到安生双眸紧闭,晕晕沉沉,顿时吓坏了:“睡着了怎么会睡这样沉小姐,你别吓我!”

    喻惊云轻哼一声:“你们小姐衣服都快淋湿了,你打算让她一直在这里冻着”

    端午早已经是六神无主,再加上喻惊云一身气场霸道,不由自主地就让开了身子:“不,不,里面,里面。”

    喻惊云抱着安生昂首挺胸地紧随着端午进了后宅,将她轻轻地放在她的床榻之上,吩咐道:“你家小姐太累了,你给你家小姐换一身干净衣服,明日一早她就会醒过来。”

    端午畏惧喻惊云的气场,唯唯诺诺地应下,几次欲言又止。

    “明日转告你家小姐,仓廪那边的事情自然有我,让她不要莽撞行事,一旦有消息我会让侍卫过来通知她。”

    端午同样是傻愣愣地应着,胆怯地不敢多言。

    喻惊云转身看一眼外面的天,时辰已经不早,他要立即赶回仓廪,刻不容缓。

    他一撩衣摆,走出院子。

    院子口,站着两个人,一人手撑着伞,看不清身影,一人手里提着灯笼,隐约是一位上了年岁的婆子。

    正是薛氏主仆。

    薛氏自从听闻夏员外出事以后,同样也是六神无主,将薛钊叫进府里来,一番哭诉。

    薛钊混迹市井,对于这些小道消息最是灵通,早就打听得清清楚楚,知道自己一直以来所依靠的大树就要倒了,夏员外无论如何也救不得了。

    他一见到薛氏,就毫不留情地将这件事情如实分析给了她听,给薛氏原本就没着没落的心猛然一击,直接沉到谷底,四分五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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