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缘喜嫁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百媚千娇
当下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大理寺。
安生一出大理寺,就被一群看热闹的人围拢了。
大家对着她一番指指点点。
“就是她,适才大闹大理寺,敲响鸣冤鼓,为父鸣冤。”
“看起来还小,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
“就是,夏员外家那么多人,没想到竟然是一个小丫头出面,力挽狂澜,将夏员外从鬼门关救出来。巾帼不让须眉,忠孝可嘉,胆识过人,真正的生子不如女啊。”
“这朝堂上的事情许多都是真假难辨,没准儿这夏员外真的是冤枉的,否则,皇上也不可能将案子发落回来重新审理。你们说是不是”
“可惜不能旁听,也不知道其中究竟有什么内情。据说是户部尚书串通上下官员,将仓廪里的粮食偷偷转移了,然后一把大火焚毁粮仓,栽赃给不肯与他们同流合污的夏员外。”
“我也听说,那些粮食已经被喻世子寻回来了。如此说来,夏员外果真是冤枉,还是一个清官呢。”
许多人连声附和。
“你们听说了没夏员外家还有一个女儿,目前客居在她长姐府上,听闻夏员外要被抄斩,竟然连家都不回,置若罔闻。”
“你怎么知道”
“侍郎府上的下人都看不惯,听他们说起的。”
一片议论纷纷,大理寺门口就像是一锅烧开的开水,随着安生露面,重新沸腾起来。
安生没有想到,自己击鼓鸣冤一事竟然会造成这样大的轰动。
这些围观的百姓原本是卡着时间等着看夏员外被斩首示众的,谁知道左等不来,右等不来,然后就有安生大闹大理寺的消息传扬开,众人一窝蜂地聚集到大理寺门口,查探个究竟。
有人将适才惊心动魄的一场变故添油加醋地一说,夏安生的形象就被夸张成花木兰的样子,许多人留在这里,争相一睹为快。
安生被围拢得水泄不通,许多人七嘴八舌地向着她打听案子进展。
夏大爷明白这舆论的利害,吃力地分开众人,扬声道:“证据已经提交上去,只等皇上圣裁。攸关案件机密,请恕暂时不能外扬。”
这一句话无异于印证了适才众人的猜测,唾骂贪官之余,仍旧不忘极热情地询问安生:“听说是喻世子帮助安生姑娘击鼓鸣冤,安生姑娘与喻世子究竟是什么交情”
安生费力地往外挤:“喻世子忧国忧民,是为了家国利益,与私人交情无关。”
“那安生姑娘今年多大年岁可有婚配”
安生感觉自己的一张脸定然都憋得通红了,却被围拢得水泄不通,脱身不得。
正着恼的时候,听到大街上一声叫嚷:“户部尚书被押解过来了!”
众人一听,便有好事的,消息不够灵通的,蜂拥着向那个方向跑过去看个究竟。
安生不由就是一怔,不是说户部尚书已经畏罪自杀了吗
千舟不知道从哪里跳出来,冲着安生招手:“还愣着做什么快跑啊!”
安生猛然警醒,适才那一嗓子定然是千舟喊的。立即一提裙摆,冲破重围,嬉笑着向着千舟跑过去。
两人在胡同里三拐两拐,就见到了冷南弦的马车,这才气喘吁吁地顿住脚步。
千舟关切地问:“安生姑娘,怎么样了”
安生没想到一天之内,心情就如荡秋千一般,忽高忽低,历经了许多的刺激。此时心情可谓豁然开朗,冲着千舟眉开眼笑:“你看看我这幅模样,猜猜看如何了”
千舟一咧嘴:“就知道我家公子出马,所向披靡,战无不胜。”
安生拍拍心口,“嘻嘻”一笑:“那丁师爷与账簿是不是你交给我大伯的”
千舟撇撇嘴:“算你还算是有良心,我以为你只惦记那喻世子的好,早就把我们忘了呢。那丁师爷可是冯嫂星夜兼程奔赴洛阳城,冒着危险捉了来,又快马加鞭地赶回京城的,生生累掉了好几斤肉。”
安生想起今日清晨冯嫂一脸的疲倦,她连夜赶回来,竟然还又下厨给自己提前做好早饭,心里委实有些过意不去。
“那账簿呢师父又是从哪里得来的”
千舟冷哼一声:“李尚书哪里有这么愚蠢,会留着后患账簿早就被李尚书烧毁了。”
“那这账簿”
“我家公子自幼过目不忘,他将每个仓
第一百九十八章 硌手
冷南弦睁开眼睛,望着安生,一字一顿道:“两三天时间,就算是喻惊云有三头六臂,也不可能这样迅速就查找到粮食下落。喻惊云不过是掐算着时间,赶回来,虚张声势救下你父亲而已。否则,以他堂堂世子爷的身份,何须亲自返回押送粮食”
安生愈加困惑不解:“安生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他若是并没有寻到那粮食,这样一来,岂不是欺君”
冷南弦点点头:“所以说,他是冒了极大的风险。他故意在大理寺门口当众告知你已经有了粮食下落,就是为了打草惊蛇。李尚书听闻消息,一定会慌了手脚,派出手下前去打探消息,他就可以顺藤摸瓜。
也或许,他原本是想借此审讯李尚书,从他嘴里套问出粮食下落,只是没有想到,李尚书会畏罪自杀。这样一来,线索全部断绝,此事便麻烦了。”
安生想起适才大堂之上,喻惊云骤然听闻李尚书自杀的时候同样震惊的反应,心里不由就是一阵心悸。
“那可如何是好若是他因为我父亲的案子再受牵累,那我于心何忍”
冷南弦略一沉吟:“你也不用过于担心,他既然敢兵行险招,冒这风险,想必也应当是有了那粮食的线索,以他喻世子的本事,寻回来不过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安生将信将疑,愧疚地问:“真的吗”
冷南弦微微一笑:“喻世子向来张狂,那是因为他有狂的资本。你放心,那么多的粮食,不是小数目,哪能随便藏匿起来而且听他适才的分析,井井有条,显而易见,的确是有了粮食的去向。”
安生心里这才好受一点,轻叹一口气:“早知道他是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我就应该答应他了。”
“答应他什么”
“他说让我做他的厨娘,给他做一辈子饭。”安生漫不经心地道:“其实这条件也不算过分。”
冷南弦身子明显一僵:“你答应他了”
安生摇头:“没有,我说要师父同意才可以。”
冷南弦一声轻哼:“这还差不许多。你夏安生的手以后是要济世救人的,怎么能去打理柴米油盐的俗事”
这句话将安生捧得极高,安生情不自禁弯了眉眼:“我做不到师父那样的药手生香,能够妙手生香,做一手好菜也可以。”
冷南弦不满地瞪了她一眼:“出息。”
安生咧着嘴笑,觉得自己这个志向也不错。
回到药庐,天色已经是黑透了,只有厨房里亮着一盏油灯,有香气从厨房里溢出来,锅碗瓢盆的声音,显得特别温暖亲切。
冯嫂准备了几样拿手菜,还烫了一壶小酒,给冷南弦解乏。
安生进了厨房,就从身后抱住了冯嫂。
冯嫂一身的肉,尤其是腰上,软软的,绵绵的,特别舒服。
安生将脸贴在她的后背上,轻轻地磨蹭。
冯嫂头也不回:“怎么一回来就跟一只赖猫一样”
安生低声嘟哝道:“冯嫂,你身上的肉好舒服。”
冯嫂扭脸:“所以我要将你也喂得肥肥的,将来嫁人了,也不至于跟排骨一样硌手。”
安生松开手,一跺脚:“冯嫂你也学坏了!人家原本还想跟你肉麻一番的,真是煞风景。”
冯嫂一抬手:“免了,你拍马屁那套功夫在冯嫂这里没用,你还是去找公子吧。我家公子就吃这一套。”
安生觉得有些冤屈,自己对冷南弦每一句话都是由心而发,自认并没有怎样拍马屁。
“我就是觉得你这两日来回奔波太辛苦,想过来帮帮你,让你歇会儿。”安生不满地道。
冯嫂“呵呵”一笑:“我今日已经歇过了,你还是去关心关心你师父吧,这两日他最辛苦。”
安生总觉得,冯嫂那笑有些狡黠,带着不怀好意,但是又琢磨不出来,究竟是什么味道。
冯嫂转身递给安生一盅汤:“山菌乌鸡汤,给你师父端过去,先让他解解渴。他这些时日劳神费力,又废寝忘食的,你要多给他补补。”
安生“嘻嘻”一笑:“那这做饭我不管了”
“菜已经都快好了,不用你帮忙,叫公子和千舟吃饭啊。”
安生端着汤盅,直接出了厨房。
冷南弦的房间里已经亮起了灯,安生直接一头撞了进去。
“师父,冯嫂让......”
后面的话,直接卡在了喉咙里,手一颤,手里的汤盅差点就扣了。
冷南弦正在换衣服,精赤着上身,手里拿着一件干净的里衣,闻声扭过头来。
烛光里,冷南弦宽展的后背,劲瘦的蜂腰,结实的猿臂,如玉的肌肤,闪烁着一层柔和的光泽。
安生心慌意乱地转过身子,手里的汤盅直抖,说话也结巴起来:“对,对不起,我忘......忘记敲门了。”
冷南弦一声轻哼:“在我们大夫眼中是没有男女之分的,你这样慌乱,若是面对病患,怎么办”
安生努力稳住自己一直颤抖的手,奈何小心脏就像是一窝跳脱的兔子一般,按住了这个,那个又跳出来,一直不安分,“咚咚咚”地跳得热闹,一张脸也火烧火燎,就像手里的汤盅一般烧灼。
“病患是病患,师父是师父,那不一样。”
冷南弦已经慢条斯理地披好锦袍,松松垮垮的领口还未掩好,走到安生跟前,微微勾唇:“如何不一样”
安生一抬眼,首先撞入她的眼帘的,就是冷南弦如玉的锁骨和微微泛起红晕的半个胸膛,艰难地吞咽下一口口水。
“因为,因为,师父的好看。”
冷南弦忍不住唇角抽搐两下,抬手就给了她头上一个暴栗:“天天你这脑袋瓜子里究竟装了些什么烂七八糟的真想让千舟给你摊开来晾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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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九章 定下苦肉计
安生摇摇头,斩钉截铁地道:“大伯,父亲的案子真相大白之前,我想就暂时住在这里,以后再做打算。”
夏家大爷轻叹一口气:“今日我回到府中,将今日之事与你祖母一说,你祖母便嚷着要见你,让你伯母接你到府上。结果,你伯母去了见了你母亲,她一再地支支吾吾,推三阻四,你伯母才知道你是被她赶了出来。
你祖母因为此事,那是大发雷霆,当时便要亲自去你家里寻你母亲算账,我们顾及她的身体,才好说歹说拦住了。这不,你祖母就非要让我将你寻回去,到我府上暂住一些时日。
你看你如今已经是在风头浪尖上,那么多人盯着你,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住在冷神医府上,时间长了也不好听,容易被人抓住把柄。不若,你同我去府上住,白日里再来药庐,你看如何”
安生低头默然半晌不语,冷南弦缓缓开口道:“安生,跟你伯父先回去吧,明日早起我仍旧是差遣冷伯去接你。”
安生欲言又止,心里满是依依不舍。
不过,夏家大爷顾虑得极是,自己住在这里的确难挡悠悠之口。
夏家大爷继续道:“冷神医也可以放心,她祖母与伯母一向稀罕她,我府上断然不会亏待了她。”
这些时日,安生数次登大房的门遭受的冷落,冷南弦不知道,安生自己却是记在心里。今日大房突然这样大的转折,竟然亲自登门接自己去府上住,安生其实是心知肚明的。
并非是自己今日大理寺鸣冤一事,令她们对自己另眼相看,怕是自己与喻惊云有了瓜葛,所以有意讨好自己而已。
人情冷暖,逢高踩低,经过这场变故,安生已经是深切地领悟了。
安生无奈地点点头,也没有什么好收拾的,直接便上了夏家大爷的马车,作别冷南弦,去了大房府上。
大房里早就给安生准备好了客房,老夫人也没有休息,眼巴巴地等着安生过来,嘘寒问暖地关心一通。
安生将自己这些时日里为夏员外来回奔波一事,拣紧要处与老夫人说了,跌宕起伏,曲折而又惊人。
一众女眷听得瞠目结舌,惊呼连连,对于安生赞不绝口。那满脸的殷勤与亲切,同前日里的嘴脸判若两人。
安生只做不以为意,也笑语应和,对于那些尴尬的事情绝口不提。
纵然别人是虚情假意,祖母总是疼爱自己父亲的,这个假不了。而且大伯也实实在在地为了自己父亲一事,来回奔波。其他人,有道是,差一点白瞪眼,自己何须在意
看破不说破,亲人继续做。
事情回禀完毕,老夫人也免不得向着安生试探她与喻惊云究竟是怎样的交情
安生也如今日那般推诿,只说喻惊云乃是为国为民而已。若是论起交情,喻惊云与自己师父乃是旧识,大概也是看了师父情面。
老夫人并不刨根究底,恰到好处地顿住了。倒是那些姨娘与堂嫂们抑制不住的好奇,用意味深长的眼光上下打量安生。
安生一脸坦然。
当晚便在大房府上歇下了,自然是软衾香枕,一夜好梦。
月儿弯弯照九州,几家欢乐几家愁。
夏府此时正是愁云惨雾。
薛氏在今日才知道薛钊出事的。
今日夏员外就要开刀问斩,薛氏不放心,昨日想找薛钊打听一下是否打点妥当了,有没有遗漏之处。自己又要到哪里去接夏员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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