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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缘喜嫁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百媚千娇

    端午初来挺勤快,也或许是在夏紫芜手底下,做事习惯了,一来就将院子里收拾得井井有条。

    安生想,她只要没有想害自己的心思,到廉氏与夏紫芜跟前通风报信也无所谓。这夏家毕竟是廉氏当家做主,若是忤逆她的意思,这饭碗也端不住。

    所以安生对端午挺和气,和颜悦色的,许多力所能及的事情也不麻烦她来做。

    端午看着她忙碌,颇有些惊讶,老是一愣一愣的,虽然闷不吭声,但是看得出来,是个老实人。

    至于连婆子究竟有没有受到二十鞭刑,安生也没有去计较。连婆子害得夏紫芜在自己跟前耀武扬威地来,灰溜溜地走,丢了颜面,即便不受刑,也会给她一点苦果子吃。

    安生尽量小心翼翼地不去招惹她们,谁知道祸事还是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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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云中白鹤
    安生抬起脸,那张与她母亲秦氏有着五六分相像的脸,令薛氏一阵心悸,心里愈加恨意翻涌。

    “安生不明白母亲的意思。”

    “还想狡辩吗”薛氏凶狠地瞪圆了眼睛:“你那舅母钱氏早就在市井里张扬开了!”

    “舅母这件事情与她有干系吗”

    薛氏冲着连婆子一抬下巴,气喘吁吁:“连家媳妇,你来说!”

    连婆子狞笑两声:“二小姐,婆子劝您就认了吧。您觉得自己做的天衣无缝,人不知鬼不觉,可是你那舅母钱氏每日里在她绸缎庄里四处宣讲,恶毒地诋毁我们夫人,说是她在大婚前两日去寻孟夫人说道,进了谗言,孟家才反悔,设计退了三小姐,娶了大小姐。”

    没想到,事情竟然是坏在了钱氏身上,果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安生心里叫苦不迭。就是不知道,那钱氏究竟知道多少,连婆子又听到了多少

    安生愕然抬头:“即便果真如此,与女儿又有何干系”

    “不见棺材不落泪!适才连婆子已经跟我认过罪了!钱氏登门,你故意将她支使去了厨房,是你趁机撺掇钱氏去找孟家的不是”

    安生心里多少有了底儿,想来那钱氏贪功,或者舅父与她隐瞒了实情,她吹嘘的时候一定将所有功劳全都揽在自己身上,并没有说出其中隐情。

    “母亲太高看安生了,这样牵强附会便将罪过强加在安生身上!孟家与姐姐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祖母亲自做主,孟家愿娶,若非紫芜听信流言蜚语,谁也没有那通天的本事改个姻缘!”

    一旁的夏紫芜闻言立即气势汹汹地闯了过来,柳眉倒竖:“就知道此事肯定是你在作妖!否则好端端的,如何会节外生枝今天看我不打死你这个小贱人!否则难解我心头之恨。”

    言罢一把夺过薛氏手里的戒尺:“母亲您累了,一边歇着,看我怎么教训她”

    身后的连婆子立即手下加劲,瞪目呲牙,一脸狠厉,几乎将安生手腕拧断了。

    “给我狠狠地打,看她以后还敢不敢炸刺儿!”薛氏重新气咻咻地坐回石凳之上,不忘添油加醋。

    安生知道今日必然逃不过此劫,双目紧闭,咬紧牙关,倔强地抿唇不语。

    薛氏母女二人有心想要为难自己,纵然再多的强辩也没用,不过是降低了自己的姿态,白费唇舌罢了。

    “住手!”

    一声呵斥,犹如天籁之音。

    夏紫芜惊愕地住了手,扭过脸去:“爹,您怎么回来了”

    安生心里暗自长吁一口气,睁开眼睛。

    门口扶疏花影里,夏员外颔首笑得格外谦恭:“冷神医,让您见笑了。”

    安生目光轻盈地跳跃过去,父亲身侧,一位白衣出尘的俊逸男子犹如玉树临风,傲然而立,微蹙了修长剑眉,轻抿薄唇,清冷的目光正向着跪在地上的安生望过来。

    正是晴好的午后,凉风轻拂,男子随意披散在肩头的如墨长发缱绻地荡漾起来,安生觉得,就像是石榴树下青花瓷大缸里漾着的水草一般,轻轻柔柔,不急不躁,风轻云淡。

    安生有片刻的愣怔,看得有些痴了,觉得这清贵男子仿若就像是温润的清风一般,轻而易举地荡涤干净了自己心头的恐惧,暴躁,满腔的仇恨,怒气。有一股清流涓涓地顺着心尖儿流淌下去,格外熨帖。

    清贵男子轻启薄唇:“无妨,若是夏大人有家务事需要处理,冷某可以暂时回避。”

    夏员外讪讪地道:“大抵只是小女顽劣,受到教训便好。”

    夏员外说得轻描淡写,而且一锤定音,便给安生定了罪过,对于其中缘由并不关心。

    清贵男子略有讶然,大抵是没有想到,跪在地上众目睽睽之下受责罚的人会是这夏府里的小姐。他意味深长地看了安生身后的连婆子一眼,微微勾起了唇角,明明如玉温润,正在行凶的连婆子却流水一样放开了安生的胳膊,手足无措地垂下了手。

    夏员外不悦地训斥夏紫芜一声:“还不快快放下手中戒尺,一个姑娘家这般凶悍,成何体统”

    薛氏已经起身,走到近前,冲着夏紫芜悄生使了一个眼色:“



第二十七章 药手生香
    夏紫纤的住处很有诗情画意,因为她身子不好,所以,夏员外是将她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只要她欢喜的东西,都会尽量满足。所以,她的院子里不乏奇花异草,姹紫嫣红,精致婉约,俨然江南庭院,处处透露着匠心别具。

    夏员外踏进夏紫纤的院落就有些得意,早有下人进去回禀,打开屋门,将冷南弦请进屋子里。

    丫头们不约而同地脸红心跳,目光黏在他的身上满是惊艳。

    整间屋子里,因为了冷南弦的光临,变得熠熠生辉。就连病床上的夏紫纤也闻声扭过头来,瞬间眸子里绽放出光华。

    长菁勤快地搬过锦墩,冷南弦一撩衣摆,在跟前坐下,夏紫纤已经羞涩地伸出一截如雪皓腕,低声嗫嚅道:“有劳冷神医。”

    冷南弦并不说话,只是将修长匀称的指尖搭在夏紫纤玉腕之上,闭目凝神,沉吟不语。

    夏员外与薛氏满是期待地望着他,大气也不出。

    片刻之后,冷南弦立起身来,向着夏紫纤仔细询问过平日症状,都有服用过什么药物,有无耳鸣症候。夏紫纤羞红着脸,皆轻声细语地回了。羞涩的目光从他的脸上,身上四处跳跃。

    冷南弦又命长菁搀扶着夏紫纤俯卧榻上,伸指在她颈间沿颈骨摸索向下至肩胛处,心里已然有了计较。

    夏员外与薛氏迫不及待地问道:“冷神医,小女所患何疾”

    冷南弦自袖中摸出一方帕子擦拭擦拭指尖,淡然吐出两个字:“骨痹。”

    “骨痹”夏员外疑惑地问:“以前也有老郎中给诊断过说是骨痹,也严格按照方子治疗过,如何丝毫不见效果”

    冷南弦不紧不慢地问道:“令千金是否喜好久坐做女红”

    夏紫纤抢先道:“平素里喜欢读书,每每有好书便手不释卷,久坐至身子僵硬。”

    冷南弦释疑道:“一直保持低头姿势,久坐不变,容易令颈骨变形,行不动则精不流,精不流则气郁不畅,郁处头则为肿为风,便会有头晕目眩呕吐等症。而且,令千金的病症还不仅于此,最为棘手的是,她因为耳道先天发育不良,或者是外伤等诱因,导致内耳血管痉挛,这才是过往大夫束手无策的主要原因。”

    薛氏一听便有些焦急:“这可如何是好神医,可有办法救治”

    冷南弦不假思索地淡然道:“令千金如今已经是中度症候,医治起来比较棘手。彻底根治冷某没有十全把握,但是抑制或减轻症状并不难。此症可以汤药调理,外加针灸医治,再加上日常调养,相信七日之内可以有明显效果。”

    饶是如此,因为夏紫纤此症焦头烂额的夏员外夫妇仍旧是大喜过望:“只要小女不用这般难受,我们便倍觉欣慰了。有劳神医。”

    床榻上的夏紫纤微颦纤眉,犹如捧心西施一般娇娇弱弱:“又要喝那么多的苦汤药么,实在难以下咽。”

    这幅楚楚可怜的姿态怕是哪个男子见了也会心生怜惜。

    冷南弦略一沉吟:“良药苦口,更何况小姐这是顽疾,并非对症下药便能朝夕而愈。我那里倒是有食疗之方,可以配合方子服用,事半功倍。夏大人可以差遣府中识字之人跟随冷某一同回药庐抄录,按照方子给令千金日常服用。”

    夏员外略一犹豫:“府中下人俱都目不识丁,大字识不得几个。小女紫芜......”

    薛氏怎舍得让自家女儿抛头露面立即用手肘碰了碰他打断他的话:“就让安生相跟着跑一趟就好,这点小事想来应该做得。”

    夏员外颔首应道:“多亏了夫人提醒。”

    冷南弦笑笑不说话,夏员外便吩咐下人前去将安生寻至跟前。

    安生已经回了小院,用帕子敷过脸颊,只觉得**犹如烧灼,临镜一照,才发现肿胀起两条赤红的檩子,心里委屈也只能将苦水硬生生逼回肚子里。

    听闻夏员外吩咐,不能忤逆,齐整了仪容,来到夏紫纤的院子待命。冷南弦针灸完毕,提笔将方子一挥而就,一同交由安生,回府时一并将所需药材抓回。便拜别夏员外,偕同安生出府上了门外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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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夏府二小姐
    安生随手自书架上拿起一本书,翻看书名:“《奇门方术》冷神医难不成还对这些江湖术士的歪门邪道感兴趣”

    千舟一本正经地摇头:“里面可并非是道人那些坑蒙拐骗的方法,而是记载了许多实实在在的偏方秘门。这本书已经是孤本,只是我家公子不屑罢了。”

    他言谈之间,显而易见的对冷南弦的崇拜之意。

    “是吗”安生随手翻阅两页,便觉眼前一亮,爱不释手。

    千舟还有事情要忙,交代过后,便出去自顾忙碌去了。

    安生心不在焉地应下,她记得自己此行目的,恋恋不舍地将书放到手边之上,坐下来先按照目录索引,下笔如飞,将那些食疗之方原原本本地抄录。然后翻开那本《奇门方术》,如饥似渴地翻阅,将里面好的方子也随手摘录下来。

    安生不似姐姐安然那般练就一手好女红,但是字却写得妙,也不似别的闺中女子那般横平竖直端正秀气,而是龙飞凤舞一挥而就,就如她先前的性子一般。

    冷南弦推门而入的时候,黄昏的阳光铺展进来,冷南弦看到的,就是安生全神贯注执笔疾走的侧影。

    她的脊梁挺得笔直,就像窗前的那丛秀竹。令他想起适才在夏家宅院初见时,疾风骤雨的鞭笞下,她倔强挺拔的身姿里蕴藏着的傲然风骨。

    冷南弦轻轻地走进来,脚步轻盈,足不沾尘。

    安生头也不抬,只当做千舟去而复返。

    “请再容我些许时间,马上便好。”

    冷南弦在她身后站定,垂眸一看,瞬间便有些愠怒,一把夺去了她手中毛笔,丢掷在一旁。

    毛笔饱蘸浓墨的笔尖从安生掌心里滑过,在她手中残留一抹墨香。

    安生诧异地抬起头来,冷南弦正在她身后怒目而视:“抄录这等害人之法,足可见用心不正。”

    安生好似做贼被人抓了一个现行,羞窘地低垂下头,低声掩饰道:“只是一时好奇罢了。”

    “好奇”冷南弦面沉似水,一把拿起她适才抄录过的方子,心里已然先入为主,有了偏见。

    “这里这么多济世救人之方,你为何不抄,偏生就习练这种毒术”

    安生想说,自己自身难保,活命都难,哪里来的悲天悯人的菩萨心肠自己面对的是恶毒凶残的继母渣妹,学那些医术,只能在自己被折磨得奄奄一息的时候,自己疗伤么

    话语在舌尖上打了一个转,咽下去,倔强地换做嘴硬:“ 因为我受的伤从来不需要医治,那些济世救人之方于我而言,都是奢侈的摆设罢了。”

    “那么这些害人之方,对你而言便是举足轻重了”

    “是,”安生掷地有声:“最起码,可以保住性命。”

    冷南弦见多了大宅院里姐妹倾轧,继母凌虐先室子女之事,也觉得自己一锤定音,话说得有些重了。默然片刻,伸出手,掌心里多了一个白瓷药瓶。

    安生平静地望着他。

    他抿抿薄唇:“这是消肿祛瘀的药膏,对你脸上的伤或许有帮助。”

    安生抬起手,摸摸自己的面颊,仍旧火辣辣地痛。

    她牵强地扯扯唇角,仍旧是倔强地一口拒绝道:“谢谢,不用了。”

    她低垂下头,凌乱的发丝垂下来,遮挡住她眸中的情绪。冷南弦的手又一次僵在了原地。

    然后,她伸出手,从案上将那食疗之方整理好,见墨迹已干,卷成一卷,拿在手中,背转了身子,便向外走。

    千舟就站在门口,见她闷头出去,不服气地道:“你怎么这般不识好歹我家公子给你的可是去腐生肌的雪莲清,千金难得。第一次见你这般倔强的姑娘。”

    安生勾唇讥讽一笑:“旧伤好了还会有新伤,一瓶雪莲清能抵什么用”

    “怎么这般不识好歹”千舟顿时就怒了。

    安生从千舟身边擦肩而过,已然昂扬出府而去,转身深深地望了一眼“药手生香”四个鎏金大字,黯然地上了马车,绝尘而去。

    冷南弦低头看一眼手里的纸张,笔迹隽永,墨香犹存,那铁画银钩,似乎力透纸背,也渗透着主人的倔强风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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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夏紫纤春心动了
    安生不明白今日夏紫纤如何关心起这些琐碎之事。她一向自命清高,与自己一起的时候固然和颜悦色,但是从来不会闲聊那些家长里短。安生明白,夏紫纤绝对不会是无缘无故地向着自己打听这些事情的,必然事出有因。

    夏紫纤并未觉察安生心里的百转千回,复又关切地问道:“那冷神医府上还有什么人缘何出门都没有个长随看他气度不似小户人家出身。”

    适才好歹还是拐弯抹角,这次问得可是直白了。安生看她眉眼飞扬中焕发出来的光彩,心里便隐隐约约有些醒悟过来。她不断地打探冷南弦的家世,莫不是有些心悦

    夏紫纤心气高,尤其是寻常看那些话本情爱书籍较多,不屑于碌碌无为的凡夫俗子,就连孟家这样的家世都看不在眼里。所以前世里,她才会挖空心思想要进宫参加选秀,将她夏安生不惜踩落泥泞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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