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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你莫属:王爷很怕猫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六月凌

    自昭华建国起,云慕城便是永安候的封地,长安生于斯长于斯,对云慕城每一处街巷都了如指掌。月色尚好,皎皎如轻纱,长安踏着月色出了城守府后门。

    大街小巷安安静静的,远不比以往父亲在的时候。战事在前,深得民心的萧家一族又遭此大难,城守韩大人便行了宵禁。

    不知不觉间,她已来到萧家故宅。大门口惨白的封条在月光中越发刺人眼。长安走到偏门,借着院墙外那棵歪脖子老树,蹭蹭蹭几个腾跃便落在了高大的院墙上。

    在山庄时,她的功夫因为常年累月的旧疾一直练得断断续续的,所以和师兄沈宜修相比起来要差上许多。

    轻盈落在院中,才发觉院中杂草茂盛,已和当初是两种模样了。北疆四月中旬,花草繁茂,空气中隐隐飘来花香,耳边似乎还传来儿时清脆的笑声,一时间心内如刀搅,连唇色也开始发白。

    悉悉索索!

    “谁!”长安低声厉喝,手腕一抖,那藏于袖中匕首蓦然出现在手上,刷的一下便往声音处刺去!

    只见一袭黑影迅捷躲过。

    来者武功甚高!长安当即便有了判断。

    那黑影倏忽间晃到近前,长安心下一惊,脚步连连后退,已是后背靠着一棵大树,准备防守。

    “是你吗”那人声音温润如暖玉,那么熟悉!

    “长安”那人又重复了一遍,“是你吗”

    “师兄”长安叫道。

    男人身上清爽的气息瞬间将她紧紧包围,长安只觉得自己身周一暖,沈宜修已经将她紧紧箍在了怀中:“长安,你没死,你没死……”那声音已然带了哽咽。

    “师兄,你怎么在这里”长安拍了拍他的后背,示意他松手。

    沈宜修转而紧握着她的手:“自从上次你不声不响从客栈离开,我便一直在找你。我猜着依你的性子定然是要查个水落石出的,便往锦都城去寻,可是却发现自己的身份文牒给弄丢了,根本进不去城。好不容易进了城,却听到萧家五百八十二口人全部……”他说着,发现长安的手逐渐冰冷,终是不忍再让她痛苦一回,吞下了后面的话。

    “长安,若是叫人认出你来……你知道会有多危险吗”沈宜修担忧地看着她,“你随我回山庄吧那里有山有水……”

    “不。”长安回答得斩钉截铁,“不报此仇,誓不为人!”

    “你怎么报”沈宜修叹道,“杀害萧家的,不是普通人!是他!”说着,他指了指天。

    长安双眸微眯,目色清冷狠厉:“我知道。与天斗又如何”萧家两百年大族,普通之辈又如何奈何得了她知道,要斗,就要与当今最强的那个人斗。

    “既然你意已决,我便帮你!”沈宜修问,“你准备怎么做。”

    长安面色平静地看了一眼沈宜修:“师兄,多谢,我准备回城守府,你若要帮,便助我一臂之力先跃出这高墙。”

    此帮非彼帮,但意思却很明确了,她并不希望他跟着趟这趟浑水。

    沈宜修将她送到城守府门外,看着长安头也没回地自偏门进去,久久立在月下。月




014 犯罪心理
    慕淙屹目光灼灼地盯着长安。只有这个时候,她是滔滔不绝的。

    “还有吗”慕淙屹问。

    “他仇视女人,很可能从小得不到母亲的关爱,或者说曾遭受过母亲心灵上的虐待。”长安又继续道,“我不知道这是他第几次出手,但是之前死在他手上的一定是女人。”

    慕淙屹当即吩咐:“清络,将徐大人和韩大人请过来!”

    很快,周清络将两位大人带到了书房中,慕淙屹脸色清寒:“徐大人,关于这案件,你是不是还有隐瞒本王之处”他语气平缓,眼神只平平淡淡往徐清贵身上一扫,徐清贵便吓得双腿一软,当即跪倒在地:“殿下,微臣不明白殿下所说何意。”

    “徐清贵,到现在你还要来和本王装傻”慕淙屹冷声道,“你可知妨碍公务阻拦案件进展该当何罪”

    他的声音低沉有力,但并没有声色俱厉,反而十分平静。但即便是这样,徐清贵也吓得面色发白。

    “常安,说说你的推断。”慕淙屹道。

    长安不急不缓道:“凶手分尸,吊起尸首都需要花不少时间,天已蒙蒙亮,寺院的小和尚即将下山挑水,可见凶手对寺院晨起的时间了如指掌。杀人手段如此熟稔,若是我没猜错的话,这并不是凶手第一次作案。凶手应该与死者相识,因为清晨上济清寺上香走寺前蜿蜒台阶而上应更容易,至于死者为什么会挑选走寺后小道,我推测很有可能是因为凶手相邀。”

    长安看了徐大人一眼,又道:“大人已派捕快对悦红楼众位姑娘逐一审问过,想必应该也清楚悦红楼的消费不低,既然能与一向清高的花魁司棋说得上话并且能请得动她,说明这凶手一定出自富户或者说……”只见她双眸微眯,眸中清光忽现,“出身权贵之家更为贴切!”

    慕淙屹马上就意会她话中所指。的确,世上什么最能让人低头除了金钱之外,还有一项更为有效的东西——权势!

    “徐大人之所以未提及前案,是不是也发现了凶手作案手法在逐步升级分尸手段更加令人发指”长安接着又说,“而也许我们这么顺藤摸瓜下去,会摸到连徐大人自己也得掂量几分的势力!”

    徐大人一听,只觉自己头上开始细细密密冒汗,他抹了一把额头,战战兢兢道:“殿下恕罪!”

    韩大人见了,也跪了下来:“微臣也有错。殿下,臣等实不敢让殿下挂忧这等杂事,眼见新兵已经入了伍,马上兵马粮草就要往云慕而来,殿下操心的该是昭华千千万万民众的安危……是臣等无能,让一个杀人凶手阻了殿下的脚步。请殿下治罪!”

    韩忠诚说话时,长安目光犀利地盯着他。此时提到新兵……这韩大人是否有意在转移慕淙屹的注意点

    慕淙屹哪里理会他们这些冠冕堂皇的托辞,只说:“舅父您且先起来。”转而又对徐清贵道,“还不将所有卷宗都拿过来”

    徐清贵这才唯唯诺诺说了声“是”,爬起来跑出书房让人搬卷宗去了。

    不久,厚厚的一叠卷宗被徐清贵抱了进来。

    慕淙屹也不看他,只专心在卷宗上。徐清贵则又跪在了地上。

    长安不等慕淙屹吩咐,便也开始翻看起来。慕淙屹倒也不以为忤,若这丫头真有这方面的本事,说不定还真是个人才,也许母后说得没错,应该留意重用。

    从卷宗上记录的来看,官府



015 至美便是至毒
    难得见一向都冷着一张脸的长安神色柔和下来,慕淙屹不由得问:“尊师高姓大名”

    “青竹子。”长安道。依她以前的性子一说起自己师父来,定然是要将师父大夸一顿。师父是她所见过的最睿智的人,他脑子中的东西仿佛要超出这世间民众的认知。

    在她没跟着师父之前,哪里知道心病其实也有心药的,只不过是靠的疗心郎中漫长的努力。

    可惜的是,师父自她十三岁之后便出外云游,再也没回过山庄,否则要是学会了师父的所有本事,这连环杀人案犯的具体情况她一定能了解得更多。

    看起来,慕淙屹并未听闻过青竹子的名号。不在云慕不知青竹,很正常。

    但是,云慕城的民众们都知道遍布昭华北部的“清心阁”是云慕山庄弟子在经营着,不少人得到过他们的救助。

    长安对师父印象最深的是师父在她小时候将她接到山中时对她说的话:“丫头,我传给他们都只传医术,现在我把这个秘密告诉你,其实师父除了会治身体的病,还会治这里的病,你想学哪一种啊”师父白发苍苍,指着自己的脑袋的样子像是个小顽童。

    年幼的长安只觉得能独自享有师父的秘密是一件至关荣耀的事,能学和师兄们不一样的本领才会显得与众不同,于是在师父身边近十年,她对药材药草不过是了解了皮毛,有些甚至还认不全。但是对人内心的探究却像是打开了一扇奇幻的大门。

    “尊师倒是个奇人。”慕淙屹道。且不说长安对这案件最终的推断正确与否,只说她在推断时与平时判若两人的自信就很能让人刮目相看,更何况她一语就道破徐清贵隐瞒之处。

    长安低垂着头,却已经没了刚才说案件时的热度,就像是他手中的茶盏,逐渐冰凉了下去。慕淙屹将茶盏放在桌上,淡淡道:“你退下吧。”

    长安躬身而退的时候,双眼盯着地上的方砖,眼中狠戾之色一晃而过。

    这一晚,她依旧像这几个月的每一晚一样睡得极轻浅,依旧是纷繁芜杂的梦境。只是,那梦中一树红霞似的桃花给凄冷暗黑的梦添了一丝亮色。

    “哥哥!不要带走我爹爹!”六岁的小女孩扎着小羊角,紧紧地拽着一抹玄色衣角,倔强地说,“不要带走我爹爹!”

    那一身玄色的少年转过身来,面目模糊,但是却能清清楚楚地看清那双眼清冷无比。他摸了摸她的头顶。小丫头似是得到了鼓励一般,往他身前一扑,紧紧抱在了他的腰间,“求求你,不要带走我爹爹好不好”软软糯糯的语音,娇憨可爱的样子,如今却是再也不复存在了。

    “放心吧,丫头,爹爹很快就回来。”爹将小丫头片子从尴尬的少年身上拉开,捏了捏她婴儿肥的双颊,“好好跟在师父身边,等你身子完全将养好了,爹就回来了。”

    桃花树下,落英缤纷,片片花瓣像是飞舞的蝶,落在她的头上肩上,而她,则满眼委屈地看着他们并骑而去……

    许是长久没有温暖的梦境,第二天早上长安起得很迟。她匆匆洗漱完毕后一打开门,便见慕淙屹竟坐在院中的石凳上喝茶。

    阳光甚好,打在葱郁翠竹上,点点斑驳在他的指尖跳跃。挺拔如竹,清隽高洁,即便此时一身玄色劲装,依旧不减风华。长安默默看了他一眼,垂下眉睫。

    她暗暗告诫自己:切不可被这人的皮相给蒙了眼。就像那最毒的蘑菇最毒的毒蛇,往往都是越是美丽妖艳越是能见血封喉,至美便



016 凶手是殿下?




017 如何分兵?
    慕淙屹仿佛意识到了什么,脸上原本盛怒的表情隐去,变得云淡风起起来:“那么,你来说说你的凭据本王一月前千里奔袭云慕,就为了杀一个不知名的青楼女子,然后千里迢迢赶回锦都司棋被害那天清晨本王是采用的分身术”

    长安依旧一脸平静道:“殿下,这就是我所说的察言观色。您在我说杀人凶手是您的时候,眉毛微抬,眼睛放大,这是最明显的惊讶表情。人在遇到刺激时,往往这个表情最先出现,但是转瞬即逝。”

    “同理而言,在我刚才审问那十几人的时候,当我第一个问题抛出去的时候,他们皆先都是惊讶,继而马上感到恐慌,因此便出现了口齿不灵急于撇清的,双手频繁摆动划清界限的,但不管是哪种身体语言,其实都告诉了我们他们对我所描述的收藏死者双脚一事感到害怕,对我栽赃他们是凶手感到愤怒。”

    慕淙屹目光灼灼看着她,心里不得不承认她说的似乎有几分道理。

    “只是,这杀人凶手到底是谁呢……又会藏身于何处”慕淙屹皱眉思索。

    “殿下,若是我没猜错的话,今晚凶手一定会再次出手。”长安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抓个现场才是最能说明问题的。”

    慕淙屹惊讶地看了一眼长安,这丫头纤瘦的身子小小的个头但极为自信,像是蕴含着极大的能量,可偏偏总是寒着一张脸。

    那张脸是那样平淡无奇,一脸雀斑,肌肤黯淡再加上个酒糟鼻,看起来一点儿也不好看,大街上随便一抓,都能抓出比她俊俏的少年。可是,那眼中寒霜般的清冷和潭水般的幽深却让人无法忽视。

    周清络的易容术好,可是饶是这样也改变不了她身上如兰如菊如竹如梅的清冷气质。

    待得她目光投过来时,他才发现自己竟有这一瞬间的失神,忙看向跳跃的灯火,问:“时间地点”

    “我只能猜测大致时间为今天晚上。”长安如实道,“地点应该在城中几个茂密的树林里。”

    这范围说的……也太大了!

    慕淙屹看了她一眼:“云慕城中有几处密林”

    “不多,云慕城构建十分对称,分东南西北四门,四门分别往里走百步再往右手边拐进去百步便是四处幽静的树林。”

    “那么说……要兵分四路了。”慕淙屹道。

    长安说:“凶手只一人,即便兵分四路我们也有**成的把握能将凶手缉拿归案。只是这凶手狡猾多端,今晚的缉拿计划还请殿下与韩徐两位大人一对一沟通,切不可将其余方位也告知其他人。”

    慕淙屹微微点头以示应下,但马上话题一转,双眼紧盯着长安:“你对云慕城这么熟悉,是曾在云慕生活过一段时间”

    长安面不改色:“师从云慕山庄,也常下山进云慕城办事,对城中大致了解。”别看她面色沉静,心里却在暗忖:不会自己哪里的表现有破绽,让他对自己的身世起了疑吧

    “一直没问过你的出生。”慕淙屹道,“又是何种原因想要参军”

    “无父无母孤儿一个。”长安看着他,眼中光华尽失,徒留一层暗淡的雾光,看得慕淙屹心里无来由一紧。她垂下眼去:“来参军能挣个前途,混个肚饱。”

    “既然想要挣个前途,那便更该清楚看清形势。”他的声音蓦然间染上了霜色,凉凉的冰冰的,“胆敢戏耍一军之主将,该当何罪”

    长安淡然道:“殿下定非此等心胸狭窄之人。”

    好啊,慕淙屹看着她那一本正经面无表情的样子,不由得



018 抓凶
    骑兵队正,在昭华军制中领三伙,手中可调动一百五十骑兵。伙长领五什,手下兵马五十,什长领十人。慕淙屹开口就让她升至队正,这的确与长安的目标又更近了一步,可是她知道这并不是一件好事。

    没有军功,就凭破掉这起案件便能升任队正,不能服众!

    但是,如果升至队正便可享有单独营帐,慕淙屹的出发点的确是为她考虑了……长安心思一时复杂难言。

    “多谢殿下,若小人破了此案,能升至什长便已足够。”长安清泠道。

    “你倒是笃定得很。”仿佛这案子一定就会如她预想中发展一样,不过,她这么自信的样子倒是比冷冰冰拒人千里之外好得多了,“说吧,如何布兵”

    长安侃侃说来:“既然我们将凶手出没地设定在东城,不如我们帮他一把,将第三次出手的位置确定下来。”

    啊慕淙屹眼中不由得带了一丝诧异。

    这丫头,搞什么鬼

    “从司棋被害的现场来看,凶手很喜欢掌控和操纵,嘲弄捕头似乎能让他感到快乐。那么,我们这一次就将计就计,让他再嘲弄一番。”长安说。

    她知道慕淙屹的目光灼灼,此时正认真地注视着她,可是,她却没有回视,偏头看向烛火:“之前我也说过了,他一定会打听案件发展,不如我们放出错误消息就说已经推断出他在西城树林里实施第三次‘狩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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