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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你莫属:王爷很怕猫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六月凌

    有一次夏天,她在山庄后面的小水潭里摸鱼,一不小心脚滑差点儿没淹死。是十四师兄大声呼喊将师兄叫了过来,师兄将她从水里捞了起来,二话不说狠狠揍了pigu。她当时哭得万分委屈,以至于一口气没喘上来猛烈咳嗽了几声,牵动旧疾,当即吐了血。

    接下来的几天,师兄衣不解带地守着,师父见她如此尽心笑着打趣:“宜修,你也十七了,可不要只疼小师妹,什么时候娶个新娘”

    “师兄,等长安长大,给你做新娘。”她软软糯糯,有气无力地说。

    时隔多年,她依然记得师兄那时耳根上的红晕。

    “你若给我做新娘,我不得担心死”他瞪了她一眼。

    然而,这话却印在了心底。从此,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总是牵动他的目光,他自知她身份高贵,可是却控制不住地担心她。操心她的身体,操心她吃穿,操心她的一切。

    她总是叫别的师兄二师兄三师兄四师兄……在他们师兄的称号前头总有排序,唯独她只叫他师兄,让他觉得就是这么一点小细节,也很窝心。

    她功夫不行,有一回爬上树掏鸟蛋,却不敢下来,老三老五在下面让她跳下来,他们会接住她,可她却一直坚持叫他过来才肯松手。

    在她心中,只有师兄是最可信的。那一年,她十三岁,已经懵懂地明白男女之分,她知道和师兄们男女授受不清,可若是宜修……便另当别论。有多少夜里,她悄悄对着他的画像叫他宜修,仿佛这样也很满足。

    当师兄将她抱下地的时候,她的脸红了,有一种幸福的眩晕感。

    自此之后,师兄便会找时间教她轻功,若不是师兄,她现在翻墙爬树怕是都不顺溜……

    他等了她十年,她心里清楚。年前离开山庄的时候,师兄便已隐隐察觉出什么,送她下山时,他的眼睛像是蒙上了一层薄雾。

    “长安,如今你也马上十七岁了。”他说,“你父侯和皇上替你定下的婚事……”

    “师兄,你放心,我会说服父母亲的。”她握住他的手,雪花一片一片落在他们的周边。他将伞往她身上又斜了斜,一手帮她拉拉大氅:“切不可因为一时意气恼了圣驾。长安,你平安才是最重要的。”

    这也是为什么除夕当晚她坚持要和萧长乐交换衣服交换身份的原因,她不愿嫁给一个陌生的男人。她的心底已经……有了人。

    而现在,曾经最亲密的两个人却只能冷冷清清相待。师兄,现在的长安已非以往的长安。她身上背负着太多太多的血恨,又怎能谈儿女私情

    她的每一步都须行事谨慎,今日若不是在清心阁,她是不会和他有半分亲近。毕竟上一次在萧府被慕淙屹派人跟踪的事还犹在眼前。

    长安回到营帐中时候尚早,几个大男人大白天睡得鼾声如雷。她走到自己铺位上刚躺下,只听得一声冷哼:“呵,怎么又被大将军叫去了大将军对你可真是挂念得很。”

    是李宝磊。

    长安坐了起来,看着李宝磊愤愤不平阴郁的样子,不知自己是何时得罪了此人。但她向来便不是个好欺负的,当即顶了回去:“怎么羡慕嫉妒”

    “哈哈!我嫉妒什么”李宝磊笑声过大,惊醒了他旁边铺上的人,“难不成我会嫉妒你瘦得像竹竿,说话像娘们儿,以色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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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8 不是吃素的
    正僵持间,胡刚一打帘子走了进来,一眼看见凶神恶煞的长安和李宝磊这副样子,气得怒喝:“还不给老子住手”

    军营中的男人说话一般比较粗犷,常常以老子自称。

    长安这才松了手。

    胡刚知道长安是大将军青眼有加的人,不敢说太重,只问:“这都怎么回事”

    长安擦擦匕首上的血迹,懒得答话。这匕首是她下山时师兄亲手交给她防身的,一直被她带在身上,被慕淙屹从山下救起之后,又在周烁那五个死囚的考验中扔给了她。此时擦着它,她心情越发复杂。

    胡刚拿她没办法,只得转头问李宝磊:“你来说!”

    这事儿是李宝磊挑起的,可他最后却又输了,心里正不痛快,说了不更等于认了怂,所以他也犟着不肯说。

    “好哇!”胡刚气得想骂人,“你们两个兔崽子!北蒙还没来,歇阳还没去呢,你们就等不及了是吧开始拿自家兄弟练起手来了啊!长能耐了是吧常安,你也别以为自己是将军身边的人,老子便不敢拿你怎么样了,你现在在老子队里,就得听老子的!李宝磊,你个二呆子,明知道打不过,还他、妈不怕死往上凑!好!好!你们两个都给老子去外面跑圈!跑到出发时为止!”

    长安一声不吭将匕首放回袖口中,率先撩起帐帘就往外跑。李宝磊也不甘示弱。

    “嘿!硬气啊!”胡刚紧跟着出去了。

    那年轻人这才长呼了一口气:“唉,兄弟们,咱们这新来的什长不是个吃素的啊。”

    “好了二狗子,你以为所有人都像你一样训练时溜号”旁边一人说,“你训练老是找借口,过几天真上了战场,我看你怎么找借口!”

    原来这年轻人叫二狗子。只见他挠了挠后脑勺,狡猾一笑:“嘿嘿,上了战场我还真想溜号了!阿秀还等着我回去和她成亲呢。”

    “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回去成亲!”那人哼了一声。

    “大江哥,难道你不想两个娃娃”二狗子问。

    那叫大江的矮个子汉子脸色顿时变了,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想啊,怎么不想。将军说得好,要想媳妇孩子能安稳过日子,咱们做大老爷们的就得站出来把北蒙蛮人赶出去。”

    “大江哥,你们还好,你们是连都人,这北蒙怎么打也不可能打到河南边去吧我家秀儿可就指不定了……”二狗子更是沉重地叹了一口气,“歇阳要是守不住,云慕这一带怕是没多久就得破了……”

    歇阳守不守得住他们还不知道,毕竟作为最底层的小兵们,根本不知道大将军兵力是如何安排的。他们只知道大将军抽出他们一个队的人马去歇阳,怎么说看起来也有些奇怪。一个队才一百五十人,面对人家上万兵马顶什么用

    不过见大将军身边的红人常安和周烁以及御守周远尚都跟着他们,他们心底又有了些底气。毕竟,周远尚是周家嫡长子,大将军不至于让他前去遇险。

    几人聊了几句,气氛低迷下来,一人忙道:“咱们出去看看新老两位什长跑得怎样了。”

    这一伙人这才拥着出了帐门。

    外头长安已跑得气喘吁吁。她身体本来不大好,这些年从来没有过这样大强度的训练,又一直被众师兄和双亲捧着,没受过什么苦,乍一下跑下这几圈来,便觉得眼前发黑,喘气不匀。

    很快,慕淙屹那边也得到了长安被罚跑



029 初见凌风
    “大将军不会是在拿我逗乐子吧”长安冷清问。

    周烁看着她,笑笑:“长安,你这一张木头脸竟然也知道逗乐子三个字”

    长安不理他,翻身上了马。

    周烁继续笑道:“你看大将军说话像是喜欢拿人逗乐子的样子吗他不跟你一样么,都是不苟言笑的高人,你们俩要是站在一起,一个是冰块,一个是……”他故意拖长了声音,待长安看过来时,才噗嗤一笑,“一个是冰山!”

    “他还有什么交代”长安问。

    周烁乐了:“哟,你还挺聪明嘛。知道定有下文。”也是,不聪明怎么仅仅就靠仵作的凶案现场陈述便能推测出凶手的特征呢!

    “一般,比你好一点。”她毫不客气地答。

    周烁笑得更开心了:“倒还真不谦虚!脸皮够厚,哈哈。”

    他一人自顾自乐了一会儿,见长安一直冷冷淡淡不说话,觉得没趣,便道:“你这人真没劲。”

    “说吧。”长安道。

    周烁这才将黑森寨的情况说与她听:“大将军让我转告你,黑森寨大当家的有个宝贝兄弟,几月前突然之间变成了哑巴,大当家和兄弟相依为命,疼弟如命,带着他不知跑了多少地方看了多少郎中,可一点用也没有。你要是能从大当家兄弟身上入手,指不定会容易许多。”

    救一人便能让全寨人跟着她豁出命去抵抗鞑子那大当家怕不是傻的吧

    不,不是大当家傻,而是慕淙屹傻!

    机关算尽的他,竟然会想到这样的馊主意!她确实是疗心郎中没错,可是她又不是神仙,怎么可能在如此短时间之内让一个哑巴开口

    难道说,就凭她的三寸不烂之舌慕淙屹可真看得起她!

    上了马,便是一路颠簸。长安骑艺不错,毕竟是永安候的嫡长女,生于武将世家的她自会走路起便在马背上摸爬滚打,骑马赶路对她来说不在话下。连周烁见了都不由得惊叹:“没想到你小子骑艺竟如此精湛。”

    可技术虽好,但这两年身子不好,少有在马背上待过,到了晚上,她只觉得两腿内侧与马鞍接触处生生的疼。可自己与一帮大老爷们一个营帐,只能堪堪忍着,连查看都不能。

    第二日中午一行人马便来到了歇阳径外,队正胡刚在入径口之前集合队伍,大声道:“兄弟们,黑森寨马匪据说有三千之众,天下阵法唯快不破,咱们要想能安全出一线天,只有一个办法:可着劲儿往前冲!让那帮龟孙子们追咱们不上!”

    几句话说得大家哈哈大笑,但心底却仍旧不敢大意。

    众人各个勒紧马缰,战马训练有素,安安静静等着胡刚一声令下。

    周远尚是周家大公子,在军中虽然挂了个御守的虚职,但是职位要远高于队正,是以胡刚说完之后先看向周远尚:“周御守,您看如何”

    周远尚脸色黯淡,说话也有气无力:“可行。”

    胡刚这才点点头道:“御守,等会儿您就跟在末将身边,万一有情况,末将也好及时相救。”

    “多谢。”周远尚说。

    胡刚这才大叫一声:“冲!”带头往歇阳径冲了进去。继而,一百五十匹战马,一百五十名骑兵,迅疾而又有序地往歇阳径内冲去,歇阳径口扬起阵阵尘土,挡了人的视线。

    一百五十人无一人出声,只余战马哒哒的马蹄声惊颤山谷。就连素来多话的周烁,此时也安安分分地在骑兵队伍中一心向前。

     



030 浪子凌风
    胡刚性子急,哪愿束手就擒,亮出兵器就要与对方缠斗在一起。长安连忙一把将他拉住:“大人!稍安勿躁!”

    “他、妈的人都要被抓了,你叫老子怎么稍安勿躁!”胡刚回过头怒瞪着她,“怕死的还来当什么兵!”

    “大人放心,我自有办法保全队弟兄全身而退。”长安低声道。

    胡刚皱眉看她:“你如何保”

    看这表情,很明显他一点儿也不相信。长安面无波澜:“大人,现在你只能信我,因为就算我们动手,也打不过他们。黑森寨的名号大人想必也曾听说过,各个都是以一敌十的好手。”

    “我镇北军便差上许多!”胡刚对于她这种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话很是愤怒。

    “大人是想还没到歇阳便损兵折将”长安依旧冷冷道,“还是这是大将军的命令”

    胡刚恼怒地看了长安一眼:“好!我等着!做不到拿你项上人头交待!”延误军机,就是将军身边的红人,军纪也定不会轻饶!

    “好!”回答倒是很干脆。

    等到一队兵马全都被押走了,只留下了长安和那当家的仍在原处。

    “倒真有自信。”他颇有深意地盯着长安的双眼勾了勾唇,看起来有几分邪气,慢慢凑到她耳边说,“对了,忘提醒你了,若是诊治不好小冬的病,你们这队人马一个别想活着出黑森寨……姑娘!”

    长安看了他一眼,双眼微眯:“凌大当家的若是敢将我是女子一事泄露出去……我一定会杀了你!”

    “呵呵,口气倒是不小。”凌风轻笑一声,挑眉看她,倜傥意味尽在那轻飘飘的眼神之中,“你……杀得了我吗”他用飞镖轻轻拍了拍长安脸颊。

    “那便试试”长安丝毫不惧。

    凌风绕着她走了两圈,上上下下将她打量了个遍,啧啧两声叹道:“得了,生得柔媚不足英武有余,身板儿跟个男人似的一马平川,就算说出去也没人信你是个女的。只是,小爷倒是有些好奇你这易容术,如此粗制滥造,谁传于你的简简单单弄个人皮面具以为就能糊弄住个中高手了”

    江湖不比军营,真正懂易容术的又怎么会看不出她易了容黑森寨大当家凌风在江湖上便以“易容圣手”著称,自己这为了方便而用的面具,在他面前还真的是班门弄斧。

    长安不以为忤,反击道:“大名鼎鼎的凌风凌大当家,只闻其名还以为是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的浪子,如今一见,也不过如此。”声音虽轻却落地有声。来而不往非礼也。

    凌风轻笑一声:“怎么让你失望了”

    这男人很爱笑,关键是笑起来还很好看,笑声还挺悦耳……

    “一般而已。”她说。

    “哟”他用飞镖轻轻在她发髻上一挑,只见她满头青丝如瀑布般顺滑垂下,他不由得轻轻摸了摸,“那就多谢姑娘的夸奖了。”这人,脸皮够厚。

    长发及腰,他的手指一直慢慢捋到她的发梢,这才手一松转而将她的手紧紧抓在了手中,“走吧,押你回山寨。”

    她不声不响抽出了手,很快将发髻重又扎了回去,跟在了他身后。

    这个女人……有点不一样。

    对于他这么轻佻的行为,既不像良家妇女一样厉声斥责表示抗拒,也不像烟花女子善于逢迎巧笑倩兮,就这么一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样子,竟能如此镇定

    凌风眼底蕴了促狭的笑意,重新又抓住了她的手,这一回,用的力道可比之前要大。直攥得长安手生生的疼:“身如杨柳,手若葱白,就你这样,这帮大老爷们



031 如此诊治
    长安提醒凌风:“一进门你就紧张,这不利于凌冬的病情。”

    很多时候,身边亲人的情绪会传导给病患。这是以前师父说得最多的,只是,长安实际操作得少,心里不免还是有些忐忑。毕竟一百五十人的性命,现在就捏在她手上。

    “他就在里面吗”他们来到一间屋子门前,长安问。

    “嗯。”凌风声音低沉,替她开了门。

    只见阳光从窗户洒落进来,落在一张书桌前,桌前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正拿着毛笔一笔一划认认真真在练字。长安脸上寒霜得以卸去,神色微暖:“不愧是出身良好,即便是落了草,也依然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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