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孺慕生欢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河言

    入夜后,欲花楼大门紧闭,格外冷清,仙儿由月儿和高老大他们照顾着,而珍儿的伤还未好,依然躺在榻上,只是这一夜没有拥挤的被褥,也没




第五十一章 被绑
    天空应景的下起了大雨,厚重的云雾遮盖住了月光,一切都隐在雨幕下,隐隐约约,看不真切。

    慕槐来到她的窗前,看着大开着的窗户,仍雨水不断的冲刷自己,屋子里已经没有她的踪影,空气中有雨水的潮气,还有一股若有若无的异香,他看着空无一人的屋子,心脏猛然一抽,一片昏暗中竟第一次出现惊慌与无措。

    元绍赶到时就见自家公子身处一片黑暗中,一动不动的站在那,如同一尊雕像,而等他靠近时,才发现慕槐浑身已经湿透,脚边蔓延开一滩水迹,而衣摆还在滴着水。

    “元绍。”

    慕槐冷不丁的出声,元绍忙单膝跪下,恭敬回到:“属下在。”

    “不管用什么办法,去将她给我找到。”

    他语调没有任何起伏,可元绍知道,公子这般语气定是怒到了极点。

    雨声不断,层层水雾笼罩,那些寥寥灯火也似不真切,屋子里静得出奇,他摩挲着那倒满茶水的瓷杯,青瓦滴落的水滴敲打着窗栏。

    当初就不该让她留在欲花楼,如果自己能多留意一点,如果让人一直在暗中保护她,如果......

    “啪!”瓷杯应声而碎,碎片扎进皮肉,手臂的伤口也隐隐作痛,许是崩开了,可他毫不在意,夜,还很长......

    慕生欢睁开眼,可眼前却仍是一片黑暗,眼睑上传来粗糙的触感,是自己的眼睛被蒙住了。

    不远处传来不急不缓的脚步声,而后是房门被推开的声音......

    来人似是走到她的跟前,站了片刻后发出一声轻笑。

    “慕生欢,滋味如何”

    “雅琴”

    慕生欢心中虽恐惧,却还是一下便认出雅琴的声音,心中惊疑,不明白雅琴为何要如此。

    而雅琴面色阴冷,妩媚的面容因嘴角的狞笑,显得几分狰狞,她居高临下的看着那双手被缚的人,蹲下身,拿去遮盖她眼睛的黑纱。

    而慕生欢被突然的光线刺得眯起眼,看着窗外的晨光,翠绿的枝叶间还带着昨夜的雨水。竟是已经到了翌日清晨,雅琴一双凤眸冷如寒霜,还不等她适应,便说道:“听说你将楼里的姑娘都遣散了”

    慕生欢看着她阴冷的眼眸,正疑惑她是听谁说,可想起楼里还有她的伙计和嬷嬷,心中已是了然,点点头,见她挂着冷笑,毫不畏惧的说道:“没错,与其在那强颜欢笑活受罪,还不如放她们离开,你那般对仙儿,迟早会遭报应的!”

    雅琴不怒反笑“报应慕生欢你好好看看,如今是你遭报应还是我遭报应,少爷将欲花楼让给你,可你呢,你都做了些什么好事”

    慕生欢听她提起解秋瞬间就泄了气,她可以指责雅琴心狠手辣,可不得不承认,正是因为有雅琴的打理,欲花楼才如此繁盛,而自己接手才几日,便落得如今这般模样。

    如今欲花楼没了,自己还欠他五百两,她的确有愧于解秋......

    雅琴见她不再吭声,突然伸手扯住她的头发让她脑袋不得不往后仰去,看着她吃痛的模样,沉声道:“你知道吗,少爷便是身在西云都不忘传书信问你的近况,慕生欢,你到底使了什么妖术!”

    她与少爷来到东瑞,其目的就是为了慕家,处心积虑的与慕家作对,在生意场上几番闹出动静,更是让她留在欲花楼,打探着各种消息,都是为了引起慕



第五十二章 不明情愫
    慕槐站在血泊之间抱着衣衫褴褛的她,周围尽是飞溅的血迹,而方才欲动手的男人此时正身首异处的倒在血泊中,他冷眼扫过,抱着怀中之人,手臂处渗出一片暗红的血迹,屋外虽是艳阳高照,可他周身却冷冽如霜。

    倘若自己来晚一步......

    看着怀中衣不蔽体的人儿,他闭上眼眸,不敢往下想去,若不是柳侍郎今早回城时在城郊看到一帮可疑的人,他怎么也想不到那个女人竟会与这帮恶名昭彰的匪徒有勾结。

    元绍此时从窗栏一跃而下,快步走到慕槐跟前,朝他摇摇头,蹙眉说道:“公子,楼上已经空无一人,想必是听到动静从后门逃离了。”

    慕槐闻言看向那竹楼,眸光渐沉,而这时官兵也将整个寨子团团围住。

    “让人继续搜。”这片山头,那些人远比他们熟悉,虽然机会渺茫,但是......敢伤害慕家的人,他绝不会放过!

    昨夜的大雨过后,阳光格外明媚,才清晨的天,已经感到夏日的炙热,他一路将人抱在怀中,元绍见他伤口崩开,几次想开口,可见他凝重的脸色,终是作罢。

    回宅后,慕槐将慕生欢抱进她的屋子,罗婶见状立马就去请大夫了,留平儿在这照顾着。

    慕槐见平儿拿来干净的衣衫,欲替她更换,转身正要离开,便见孙泽闻讯赶来,于是收住已经踏出屋子的步伐,这人赖在宅子里也有些天数了,自从平儿随慕生欢走后,这宅子里的上上下下谁见他都头疼。

    “慕小姐呢可无大碍”孙泽一身绛紫云缎长衫,金边玉扣腰带间垂着一枚白玉,锦衣华服配上那清秀明净的相貌,端是仪表非凡,相貌堂堂。

    可慕槐自己也不知为何就是不待见他,如今看着他一脸的担忧之相,只觉得莫名烦躁,见他不断探头朝里看去,不动声色的挡住他视线。

    “无碍。”他语气略微不耐,那个女人的事还未解决,回想起事情的前前后后,心中更是郁燥。

    而孙泽却毫不在意,见看不到心上人,心中虽可惜,却也只说道:“无碍便是万幸,昨夜闹得满城风雨,可在下却无能无力,如今总算是松一口气。”

    他看着慕槐依旧站在门前,一双眸子幽如深潭,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而那衣袍沾染不少血迹,手臂间的血迹更是已经变得暗红,他深深的看了他几眼,最终无奈的叹息,拱手道:“既然慕小姐并无大碍,那在下就不多做打扰了。”

    慕槐见他转身离开,背影显得几分落寞,却是开口说道:“孙公子还是早日回皇城吧。”

    他看着那人身影一顿,神色未变的继续说到:“孙公子应该已经清楚生欢的心意,显然,你们并不合适。”

    而孙泽止住动作,转身看向他,却是不恼,清秀的面容挂着淡淡笑意,半是认真半是调侃的说道:“慕公子为何如此着急,莫不是我待在慕小姐身边,让你生了醋意”

    慕槐闻言,气息猛然一窒,他不明白自己为何会突然说出这番话,亦不明白这突然的窘迫是为何,见那人正打量着自己,他收回心神,故作镇定的转身离开

    而孙泽说完便仔细看着慕槐的脸色,只可惜那人依旧淡定自若,甚至面色不喜的看着自己,似是不喜欢他开这种玩笑。

    看着那人离开,孙泽支着下巴,莫不是他误会了可



第五十三章 悔悟
    翌日一早,慕生欢顶着乱发赤脚跑出屋子,她神色惊慌,直到看着眼前熟悉的院子,内心的不安才逐渐平息。

    罗婶正端着煮好的汤药走来,昨日平儿守了一夜,天亮时才去歇息,她亦是提心吊胆的一晚,一大早就起来为她熬了药汤。

    “罗婶......”

    看那人已经醒来,扶着门框目光涣散的看着她,苍白的面色依旧没有血色,罗婶激动的手中汤药哐当落地,几步走上前将那人儿紧紧拥在怀里,颤声道:“老天爷保佑,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她担惊受怕了一夜,如今将那人抱在怀中,只觉得失而复得,心中的石头终是落下。

    慕生欢感到颈间一股温热的湿意,眼眶亦是酸涩,侧目看着罗婶鬓白的头发,这才几天,罗婶已是苍老了不少。

    “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她声音哽咽,回想这次自己所做的一切,尽是未考虑任何后果,全凭自己随性而为,而造成的后果,自己却无力承受,让她们为自己如此担心,让慕槐为她奔波。

    她埋在罗婶怀中痛哭出声,愧疚如同泉涌席卷而来,甚至淹没了心中的后怕。

    而罗婶一遍又一遍的顺着她的后背,温柔的安抚着,她真的害怕,见公子满身血污的回来,她的心都快跳出嗓子眼,而后听元绍说起事情的经过,她不能想象若是真的发生了,这个孩子如今还会不会站在她面前,调皮的唤她“罗婶”

    许久后,罗婶替她擦去泪水,而后亦抹去自己脸上的泪痕,想着两人如此模样,环顾一眼四周,辛亏无人见到,不由笑道:“回屋吧,我去打水帮你洗漱。”

    慕生欢乖巧的点头,随她进了屋子,看着罗婶打来热水为自己洗漱,额间皱纹如壑,鬓发垂落,已染霜华。

    而罗婶许久未听到动静,抬眼看去只见她红着眼眶看着自己,心想历经那些事她定是不安害怕,正想出言安慰,却听那人哽咽说道:“都怪我,让你们如此为我担心。”

    如同闻言有些讶异,而后摇摇头,柔声安慰着她,说道:“一切都过去了,往后多听公子的话,莫在任性惹事,公子为了你,近日来可操了不少心。”

    提起慕槐,她擦着泛红的眼眶,眼泪一滴一滴的滴落在被褥上,总是训斥她的慕槐,逼她学琴棋书画的慕槐,明明应该厌烦自己的他,却几次救她于危难,帮她摆平所有难题。

    他哪是厌烦了自己,只是他所有的用心良苦自己以前从未发觉,六年间,她一直衣食无忧,随心所欲,仍他跟在自己身后,默默收拾着她惹下的烂摊子。

    她真是混蛋,一心只想证实自己,却不想她从头到尾就是个大傻瓜,成天惹祸,任性而为。

    罗婶见她如此,终是叹息,收拾好东西便退了出去,替她掩好房门。这会儿还是让她自己静静吧,一些道理必须要她自己去领悟......

    而慕槐起身后便来到院中,一身雪白长衫领口处祥云滚边,腰间束着一条墨色的白玉云纹锦带,乌发冠玉顶,手执桃玉枝。

    清晨的薄雾还未散尽,那棵桃树带着晨露,青翠欲滴,而那翠绿间竟还冒出一粉嫩的花骨头含苞欲放,如今已是夏天,倒也是稀奇的很。

    他之前见慕生欢扑在罗婶怀中痛哭,就十分在意,昨日盛怒下也未查看她是否受伤,莫不是伤口疼了

    而如今见罗婶掩门离去,正想着去看



第五十四章 改成酒楼?
    慕生欢这几日都待在宅子里鲜少出门,平日里绯娘也时常过来,两人时而谈心,时而练练书法,日子倒是过得飞快。

    平儿跟着她们待久了,性子也给磨平和了不少,往常总想着出去玩,如今也没声儿了。

    这一日,苏锦涟实在受不了,亲自上门来讨要媳妇,虽之前听绯娘说那慕生欢换了性子,可仍是嗤之以鼻,想起她那副刁蛮之相,压根就没抱任何期望。

    可当他走进后院,见那二人坐在树下的石凳上促膝长谈时,忍不住的往那人身上多看了两眼。

    日头正烈,树下却十分阴凉,光影斑驳,静逸闲爽,绯娘执着扇掩面娇笑,石桌上一只白猫正惬意的眯着眼假寐,而她对面的人正说着什么,细碎的刘海下一双灵动的水眸犹如一汪清泉,粉唇一开一合间露出洁白皓齿,发间一根桃花簪随着她的动作轻摇慢晃,与之相配的是一身粉嫩纱裙,飘逸的裙摆拽地,青丝微扬,竟是那刁蛮无礼的慕家小姐!

    似是察觉到来人,她突然朝这边看来,继而朝绯娘展颜笑道:“都叫你快些回去,这下好了,上门讨人来了。”她五官已透着女子家的柔媚,而嬉笑时眉宇间仍带着少许稚气。

    苏锦涟收起心中的惊讶,走到绯娘身边,见那人已是羞红了脸颊,瞪着慕生欢,佯怒道:“再打趣我娘子,下次有你好果子吃!”

    话刚说完,腰间便被绯娘狠狠掐了一把,当即就泄了气,一脸哀怨的看着自己夫人。

    慕生欢见她们又要秀一番恩爱,状似嫌弃道:“赶紧把你娘子带走吧,你这般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抢你媳妇呢!”

    苏锦涟额角一跳,他就说嘛,方才看到的肯定都是幻觉,她慕生欢若能成大家闺秀,那母猪都能上树!

    自那日后,绯娘果真来得少了,想必是要安慰家中的醋坛子。

    慕生欢放下毛笔,看着字帖上已像模像样的字,将垂落的发拢至耳后,却是心事重重的叹息。

    她这些日子一直在反思自己,也在想欲花楼的事,雅琴的那番话如一根银针扎在她心间。

    解秋出于好意借给自己五百两,而后又将欲花楼让给她,可如今却被她弄得一团糟。

    想及此,更是心烦意乱,恨自己冲动行事,如今还如何向解秋交代。

    她在屋子里辗转踱步,终是唤来平儿,久违的踏出了宅子。

    平儿见她一路心事重重,愁眉不展,也不多话。

    马车在欲花楼门前停下,可当她们下了马车,两人皆是一脸震惊的看着眼前的门庭若市,欲花楼的牌匾依旧高挂,显然她们没有有错,鼻尖传来浓郁的饭菜香,如今已是正午,不是有人进进出出,她同平儿相视一眼,走进大门。

    只见原本的大堂坐满了人,珍儿端着碗碟同几名伙计穿梭于桌席间,而仙儿则在台上唱着小曲,一旁的月儿抱着琵琶轻弹。

    整个阁楼,饭菜飘香,宾客如云,却不显嘈杂,全都听着小曲,静静地吃着饭菜,便是偶有交谈,也尽是轻言细语......

    珍儿见又有客人来,正欲上前告知满坐了,见是慕生欢时,忙放下手里的活,将人带至后院。

    “欢儿,你没事吧”自那夜慕生欢突然失踪后,她们便日夜担心,那三兄弟险些就要报官,若不是......

    “没事,让你们担心了。”慕生欢见珍儿如此,心中也是愧疚,她本想早些过来,可想着自己将事情弄至这个地步,总要想办法解决,却因迟迟没有头绪而拖到现在,想不到她们亦是如此担心。

    “这是怎么回事”

    &



第五十五章 便是喜欢又如何
    慕生欢是被慕槐亲自来抱走的,高老大本想让慕生欢今夜就留下,刚好给仙儿作伴,可当看到那黑脸罗刹,还是聪明的选择了闭嘴。

    慕槐一路沉着脸将那人带回宅子,正欲像往常一样将人往床榻上一扔,可垂头时目光却触及那张樱唇,身形猛的一顿。

    那唇如那花瓣粉嫩,娇艳欲滴,而怀中的人似是在做着什么美梦,砸吧着嘴,淡淡的酒香萦绕在他鼻尖,竟让他有些微醺......

    “慕公子打算抱到何时”

    孙泽见慕槐抱着慕生欢快步走过院子,以为又发生了什么事,连忙跟过来看看,却不想让他看到眼前这一幕。

    慕槐闻声看去,只见门外孙泽正一脸铁青的看着自己,剑眉倒竖,负手而立,一副兴师问罪之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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