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小县长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逗一笔
带着大牛也无不可,路上有他会安全许多,只是他太过显眼,在县衙干了这么长时间,怕是没有多少人不认识他,这在需要隐蔽身份逃亡的路上简直就是个致命伤,还是不带为妙。
“大牛啊!大人只是先出去躲避一阵风头,过几天就回。”
“俺不!俺知道这次大人不会回来了。”
这大牛是真傻,还是假傻。
一直在监视逗一笔的两个卫兵警觉起来,看来他两已经大概知道逗一笔要跑。
已经到了这个境地,逗一笔爽快道:“你两也看到了,本县惹了大户人家,再不跑就没命了,兄弟也是奉命保护我的安全,但是凭你两怕是挡不住那帮匪徒,搞不好搭上自家性
8.知县不能跑
后世记载土匪没几个行径善良的,大多烧杀抢掠,妇女遭殃。他这个大户人家算落了个家破人亡,正在前线的王不济要是得到消息,怕是能气的当场吐血身亡。
穆师爷一头雾水,这剧情转变的跟闹着玩似的,纳闷道:“真是奇了怪了,王不济早年在奉天起步,学了那边防匪的招式,衣锦还乡之后,把老巢用巨石垒砌,做成坚固的碉堡,没有大型的攻坚武装绝对攻不破,这伙人居然能做到。”
逗一笔看过这方面的书籍,说是奉天土匪猖獗,当地大户高筑墙,广积粮,来防止土匪入侵,十分有效。这么算的话,这个土匪头子也不是个等闲之辈,他至少蹲点计划了许久,才逮住这个机会,行动迅速果断,只要不死,日后定有一番作为,幸亏自己没惹上他,就是逗一笔也没信心对付这样的悍匪。
话说回来,他倒是对那个姓白的颇感兴趣,趁着武昌那边死战,后方空虚,这个匪首揭杆起事,审势之准,令人叹为观止,今后必有一番事业。
“穆师爷,你知道他说的那个白,是谁吗”
穆师爷肯定是知道,清朝县官一般不会在原籍上任,为了适应新地方的人情世故,雇佣的师爷都是当地人,师爷这个职业很特殊,除了会读书识字,还要对全县主要人情事物要特别熟悉,故此师爷没有正式编制,话语权却仅次于知县。
“我想…..白,应该是白琅。”
“他是谁”
“白琅原本也是本县大户人家,由于家道中落,一直依靠姐姐,而他姐姐是个好命,贤良淑惠,嫁给了另一个富户,但是听说,上个月王家使诈,骗取了他姐夫家大部分财产,想必白琅一气之下就反了。”
“这是复仇啊!”
“对了,大人,坊间传闻,白琅家道中落也是王家从中作梗,所以……”
“一下变死仇!王家贪得无厌,欺人太甚,逼良成匪,这下落到白琅手里,男女老幼怕是一个不保。”
落魄青年不畏强暴,励志复仇的故事!这种具有传奇的英雄主义色彩,很合这个时代的普罗大众的胃口,就算白琅屠了王三代一家,不仅不会被这个时代的人厌恶,搞不好还会被传唱。
但是逗一笔是生在新社会,打心底里是厌恶这种不分良莠,大肆荼毒的行为。
不过,不关自己的事,虽说逗一笔忝为一县之长,在属地内发生这样的恶**件,他理应出面处理,可是他终究是个一无所有的县令,贸然出面不仅解决不了事情,还可能把自己搭进去。
王三代如今是无依无靠,他父亲虽手握重兵,确是远水解不了近渴,放眼望去,能救他一命的只有逗一笔了,当下放下脸面来“大人!保我一命,我一定五万,不,十万奉上。”
逗一笔啧啧称叹,十万这是一笔巨款呐,拿过来,还能补上元标统的军饷。
但是他救不了王三代,遗憾说道:“本县也想救你,但是那白琅如狼似虎,连你家碉堡都扛不住,你看我们就三人,县衙这堆破木头咋能扛得住”
“只要大人想办法!小人今后一定伺大人如再生父母,别说十万了,就是二十万,小人一定给您。”王三代已经是破罐子破摔,他孤家寡人一个,只求保住一条烂命,其余的都无所谓,只是如今想跑的都跑不掉。
逗一笔心动了!
“怎么了大人!您有心保他一命”
“能拿十万两,巨额财产呐。”逗一笔美滋滋道,正所谓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现在给那王不济一个人情,说不定啥时候就能派上用场了,王家看上去被洗劫一空,只不过暂时的,他爹乌纱帽带的稳稳当当,武昌事情完后,铁定是要升职加薪,一样是财源滚滚来,这点儿家底扔了就扔了,日后东山再起的机会多着呢。
“大人,十万救不了急啊,那元标统三天后就来了,这一时半会儿的……”
师爷说的有点道理,王三代老巢都被掀,筹齐十万得到猴年马云。而元标统太过霸道,他只为钱而来,为了钱什么事都能干的出来,没钱铁定兑付不了他,思来想
9.知县只想跑
逗一笔寒气直冒,这下在劫难逃,悔之晚矣,心道:“宋至理生前干过如此伤天害理的事,这口锅却要自己来顶”
关键时刻,不能慌,不能慌。
这时,穆师爷抹了把汗,说道:“一个月前不是您,是您的上一任,大人您上任还没满一个月呢您的上一任被土匪打了黑枪,当场惨死,这才调你来的。”
还好!
事情尚有回旋的余地,既然不是自己,说明情况,或许可逃死劫。逗一笔喜出望外,连忙解释:“好汉搞错了,徇私枉法的是上一个县官,他罪有应得,已经暴死,好汉消消气。”
逗一笔生怕白琅一个怒火烧到自己头上,话说的是客客气气。
白琅一听搞错了,悄悄问手下:“可是真的”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上个月刘把式的一个兄弟跟俺们唠嗑,说他们大当家干掉了一个县官,好像是因为那个县官贪得无厌,坑骗了他们一批枪。当时我还以为他是在吹牛呢!”
“妈的!便宜了那狗崽子!”
逗一笔笑道:“没错吧,本县上任不满一月,今天才审了第一个案子,不会是我。”
“哼!你们这群吃皇粮的没一个好东西,可怜我那姐姐……”
白琅眼含泪花,一想到如今孤家寡人一个,越看逗一笔越愤恨:“拿你顶罪不亏。”
“哎呦!英雄啊,本县和你一样痛恨贪官,鄙人本来家境富裕,没想到被那天杀的县官坑掉一半财产,老父亲暴毙而亡,母亲伤心过度,卧床不起,可怜我那妹妹被强抢了去。为了报仇,这才倾尽家财,捐了个这么小官,誓死为民除害啊。”逗一笔说到动情之处,眼神竟有泪痕。
穆师爷看的是打心眼儿佩服,他跟这县太爷这么时间,竟没想到扯淡功夫一流啊。
那白琅将信将疑,这货咋比自己还伤心呢
逗一笔情到深处,大叫道:“师爷!把那个杀千刀的王三代拖过来,再打二十大板!”
穆师爷有点懵了,为了那十万两白花花的银子,不是说要保王三代一命吗咋还主动上交呢
说道王三代,白琅来了精神:“王三代,他人呢”
白琅一分神,架在脖子上的刀,松了几分,逗一笔暗自窃喜,知道自己的策略奏效了:“王三代依仗家势,阻拦本县惩治恶霸,被本县严惩,现吊于公堂之上。”
白琅本意是为其姐复仇,不为私财,只要迎合他的情感爆发点,应该能博得一些同情,为自己争取一条生路,逗一笔庆幸不已,还好自己反应快,不然已然人头落地。
白琅大手一挥,一下涌进去五六个人,拎着麻袋连带人一块拖拽出来。
从麻袋里钻出一人来,长时间被蒙在麻袋中把脑袋别的通红,但是他皮肤黝黑,浑不似王三代娇生惯养出来的白脸。
“人呢”
白琅一眼就认出袋中之人不是王三代。
“眼前可不就是了”
“王三代那个瘪犊子,化成灰我都认识,想糊弄我”白琅目眦欲裂,拧起逗一笔大叫。
逗一笔眉头皱在一起,焦急道:“哎呦,本县疏忽了,刚才本县人手不够,雇了两个路人帮忙绑的王三代,可能王三代买通了那两人,私自逃跑了。”
白琅怒火难平,到手的鸭子飞了,揪起逗一笔衣襟:“你说是啥就是啥你让我咋信你”
“好汉如若不信,可问一下看戏的路人,他们都看见了。”
这事做不了假,方才的确逗一笔把人吊在公堂上,逗一笔上前:“好汉赶紧派人去追,说不定能赶上。”
“还追个屁啊!县城这么大,谁知道人跑哪儿去了”白琅暴跳如雷。
“如果知道那王三代与您有如此深仇大
10.知县后悔没跑
“如今世道变乱在即,好汉举起义师,难道就这么一直占山为匪这可不是个好出路啊!”
这话说道他心头上了,目前他拉的队伍越来越大,今天洗劫了王家武器库,更是实力大增。过不了多久,他就该成了别人眼中的肥肉了,特别武昌那边的乱子一了结后,境遇堪忧啊。
“南方起义军风头正盛,好汉何不约束军纪,适时投靠”
“大人,难道不知这是造反吗何况时局未定,过早站队,容易出事!”
“本县听那边逃乱过来的人说,当地总督大人都被打的丢盔弃甲,连夜弃城钻狗洞跑了,可见起义军民心所向,好汉不要错过机会。”
白琅甚是犹豫:“话是这么说,最近朝廷新委派了袁大钦差,奉旨剿匪,一切还未有定数。”
“实不相瞒,本县懂些天命之术,夜观天象,发现帝位不稳,大厦将倾,朝廷剩不了多少时日。”
白琅像看到宝贝一般,打量着逗一笔:“麻烦大人,帮我看看今后气运如何”
逗一笔哪懂什么算命之法,不过他在前世看过一篇民国白朗起义,也不知此白朗彼白琅是否是一个人,只好依样画葫芦,胡诌道:“好汉眉庭宽阔,命中注定是个富贵人;体格健壮,有万夫不当之勇,此后两年当是龙跃于海,乘风破浪啊!”
逗一笔一通马屁,拍的他全身舒坦,白琅会心一笑:“借知县大人吉言,只是这两年后…...”
“不瞒你说,好汉山根塌陷,而后挺拔,注定两年后一个坎。”
有谋略还是逃不过迷信愚昧的命,这是时代的通病,白琅自然也逃不过,听说命中有难,那是深信不疑,赶忙问道:“可有解救的法子”
逗一笔皱眉,掐指默念,一通折腾,神神叨叨的样子忽悠白琅一愣一愣的:“好汉有所不知,好汉两年之后坎儿是由于前期气运迸发过猛,导致后劲不足。”
白琅急了:“那咋办”
逗一笔神秘笑道:“本县有一计,可向别人借运来补亏空。”
“借运”
啧啧,这法子听着就神秘谈玄。
逗一笔知道白琅已然上钩,气运这种东西,看不见摸不着,还不由着自个儿瞎扯淡:“彼时南方起义军气运最强,好汉可早投靠,只要度过那段艰难的时间,自然青云直上,一片坦途。”
白琅全身酣畅淋漓,现在对逗一笔是即感且佩,这是什么救命恩人,再生父母啊!一想到白家要在他手上发扬光大,光宗耀祖,便连仇人王三代的事都给抛却脑后:“大人真的是博学多才!”
“不过,南方太远,咋联系他们呢”
“只要好汉约束军纪,不要祸害百姓,慢慢发展,等壮大实力,南方军自然会来找您!”
白琅情绪高涨,逗一笔这一番说辞正合他意,原来解除灾厄如此简单:“大人放心,我走投无路,才投身绿林,绝不会做侵害乡里乡亲的勾当。”
今天真是走了大运,抢得枪械财宝无数,顺带着把人生大厄给解了,想起前半生坎坎坷坷,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不绝豪气上涌,白琅吩咐属下,开宴了!
“是白大侠吗”
白琅有些不高兴:“哪个龟孙子打扰老子雅兴!没见老子正合知县大人说话的吗”
正堂之内,大多是他的人,本来一直是鸦雀无声,没经允许就说话,这是在撸老虎须!
逗一笔听闻此话,有些熟悉,蓦然想起是谁差点昏厥过去,果然那货靠不住啊!需要做点什么,不然的话,真的人头不保。
“哪有人说话今儿个高兴,公堂就当做缮堂用了,开宴!”
“好!知县大人豪气,咱也不能小气了,去城里最贵的酒楼,好酒好菜全上!”白琅眉飞色舞,很是兴奋。
“白大侠!”
“是谁”
白琅虎目巡视一圈,没找到擅自行动的人,呵斥道:“给我站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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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知县没力气跑
棋差一招!
“陈疾,你够狠呐!”
这一下教训之惨痛,逗一笔完全是意料之外。
“怎么样,白大侠这个消息值多少钱”陈疾笑道。
白琅怒火如蒸,一脚重重踏在王三代的脸上,使劲磨蹭假笑道:“你不是说了吗值十万两啊!”
王三代如同认命般躺尸,死活不动弹。
十万两,我的乖乖,后半辈子纸醉金迷!
陈疾开怀大笑,慢悠悠走到逗一笔面前:“宋知县!不能怪我,世道艰难,朱门酒肉臭,有枪就是王,我只图财,白大侠随随便便就扔给你一整套翡翠茶具,可见这一下捞了不少,我为白大侠办事,岂不是也能得到更多,总比你承诺给我的一千两要强吧”
陈疾实在阴险,先前根本看不出他有这么大野心,逗一笔用人不查,才导致如今窘迫的局面,以至于身家性命掌握在别人手中。
“有了钱,这身军皮我也不打算在穿了,替元标统卖命,不值啊!”
误信贼子!满盘皆输。
白琅兀自拎起一滩烂泥的王三代,说道:“都说这天下乌鸦一般黑,咋地它也变不成白天鹅,知县大人,你今儿可让俺这个乡下人见识到了什么叫溜须拍马的功夫……”
逗一笔道:“实不相瞒,元标统限我三日内交出三万两军饷,本县走投无路,这才想借王家财力一用。不过,对好汉你是真的敬仰,说的话那是真真切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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