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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个女军阀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温暖的裸色

    而纳兰烽烟则重重地点了点头,用手势告诉长欢:小姐放心,我定能救出少爷,将他平安送达奉天。

    长欢轻叹了口气,从袖中取出写给督军钱希临的信件,郑重交给烽烟,又嘱咐道:“此信切记亲手交给钱希临,若见不到他,就找甄甲真。至于督军府其他人,二太太沈曼淑城府极深,公子钱斯年顽劣不堪,大概也只有大小姐钱幼芳温婉善良,堪堪可以相与。若是迫不得已,就设法将信托她转交罢。”

    纳兰烽烟再次点头应承了,接过信件便要转身离开。

    谁知,长欢又从背后叫住了他,一对凤眸中泪光盈盈,轻启朱唇踌躇又恳切地说道:“纳兰师傅,喆儿就拜托你了。做了这件事,你便不再欠




第62章 珠胎暗落忠良殒(七)
    锦姿强压下与秘宝失之交臂的扼腕,堆着一脸虚假的笑意说道:“欢儿思虑周详,额娘自愧不如。既然如此,这桩惨案便算了结了罢!对了,今日我便要搬回松鹤轩,待会儿欢儿还需将你手下的丫鬟尽数借给额娘使唤使唤。”

    长欢点了点头,好似浑然不觉地回头对“娉婷”说道:“那么今日你便带领姐妹们在此帮着夫人搬家罢。”

    “娉婷”眼神偷瞄了一下锦姿,当即福身应道:“奴婢遵命。”

    长欢将“娉婷”的反应尽收眼底,心中便飕飕冷了下去。

    她走后,锦姿便向假扮成娉婷的星野妍子细细问道:“昨日,小姐都见过什么人,做了些什么事,一一说与我听。”

    星野妍子恭谨地禀道:“小姐去柴房见过俊喆少爷,之后再未出门,除了白日我和连嬷嬷进去伺候,便是入夜后秘密见了纳兰烽烟,应当是吩咐他带走少爷的。不久,小姐又和连嬷嬷出了府,不叫我陪着,应是去府衙见崔穆鲁善了。”

    锦姿思之无奇,又不放心地问道:“她有无说过什么话,比如怨恨于我,又或者是否隐藏着什么其他秘密”

    星野妍子沉吟片刻,终究摇了摇头。锦姿便颓然挥了挥手,意欲将她摒退,然而她却忽然开口问道:“有一事,妍子想请问夫人,不知可否如实告知”

    锦姿不耐烦地蹙了蹙眉,反嗤道:“呵,我问的你答不上,倒反过来向我讨问,也不知谁是谁的眼线。罢了,你说罢,是何事”

    星野妍子面上微微尴尬,然而却不肯退让半分,直言不讳道:“请问府中那个真正的娉婷现下身在何处”

    锦姿心中立即对她起了戒心,只因想到星野橘次说她是捡来的孤女,说不定真是娉婷的双生姐妹,想来她自己也有所猜测,才来这般问。然而娉婷已死,这个活着的妍子却还堪重用,于是,锦姿谎道:“自然是好好保护起来,不叫她出来破坏咱们的好事罢了。你若是想见她,便好好为我的耳目,自有姐妹相见之日。”

    星野妍子一惊,失色道:“她真是我的姐妹橘次大人告诉夫人的”

    锦姿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闭目不答。星野妍子只得讪讪地退出了房间,心中陡然炬起一团喜悦而兴奋的火簇。

    与此同时,长欢趁着“娉婷”被锦姿留下,其他丫鬟仆妇也都忙着,立即去琉璃亭下将善叔留给她的百宝盒挖了出来。

    黑土沉沉,污泥渍渍,原本镶金镀银的百宝盒已斑斑驳驳,露出了赤铜的本色。好在结实,且得火漆蜡密封,即便转轴已锈涩,盒身依旧经年不朽,也将里边各式各样的小玩意保护得好好的。

    盒子底下,压着一方簇新的竹片,想来便是善叔后来放入的东西。那上边刻着两行文字:一朝寻得夜明珠,便向玉虎觅奇臧。

    长欢暗自思忖:这两句诗显然是善叔留下的有关大清秘宝的线索,“奇臧”自然是指宝藏,但这“夜明珠”和“玉虎”又是说的何物不过静心一想,善叔不会留下连她都难解的谜题,这“夜明珠”和“玉虎”应是她见过或者知晓的物品才对。

    于是,长欢在脑中飞快搜索同这两个词相关的义项,很快便豁然开朗:原来是这两样东西!只不过,它们一个早已不知去向,另一个落入他人之手,要寻得这两件事物并非易事,这该如何是好

    但转念一想,既然她寻不着,锦姿自然也寻不着。左右自己眼下无兵无权也用不上这秘宝,那两样东西慢慢寻找便是。至少,知道它落不到锦姿之



第63章 仲秋月漫香雪海(一)
    八月十五仲秋佳节,本是月圆人圆的好时节,宁安都统府却笼罩在一片依依惜别的愁绪之中。

    鄂锦姿虽因俊喆之事对长欢这个“女儿”有所猜忌,然而毕竟即将远走之人于她而言是唯一血脉,这一去也不知何日回还,心中不舍之情便如一片愁云惨雾挥之不去。

    长欢也有不舍,但她的不舍倒不是对人,这都统府中已无她留恋之人:父亲、母亲、善叔皆已亡故,儿子被逼出走,唯余曾经挚爱,也已成了他人夫婿,情断义绝。可这锦绣繁华的府邸,一草一木、一花一树、亭台楼阁、山石水榭,是她从小生活的地方,是祖业,更是家。如今,她将要离家远游,怎能无一丝牵挂在心头

    自俊喆离家之后,珞璎阁里的寂寞像南方多雨的黄梅天,潮湿而连绵。长日的无聊使得长欢时常在想,自己在世上走了这两遭,究竟意义何在

    前世的她,几乎所有时光都耗费在征战沙场、杀伐驰骋之上,然而她所要保全的大清朝就像一只从心里烂透了的果子,即便没有外敌侵扰,也终究是要落在泥里、化作腐朽的。她的忠心和本领,阻止不了这场倾覆,亦阻止不了历史的洪流。

    而今生,她一颗心扑在私人恩仇之上,心心念念的都是权谋算计和报复雪耻。但若是哪日一朝得偿所愿,又或者仇敌突然死去,她又当何去何从上天既给她重生的机会,究竟存着怎样深远的苦心

    这些答案,大概需要穷尽一生才可解开。

    傍晚时分,长欢到正厅赴仲秋家宴。这场宴会不仅为庆祝佳节,更是锦姿特意精心准备,为了给即将远行的长欢送别。然而,说是家宴,座上也不过就是长欢、锦姿和容悦卿三人而已。

    锦姿看着寂寂寥寥的几双碗筷,难得地有些动容,向站在长欢身后的连嬷嬷和丫鬟“娉婷”招了招手,说道:“一道坐下罢!咱们主仆多年,守望相助,堪称家人,也不负今日家宴之名。”

    连嬷嬷看了一眼长欢,见她微微颔首,便福身谢道:“多谢夫人。夫人体恤属下,施恩布德,那老奴便敬谢不敏了。”于是拉了“娉婷”拘谨落座在长欢下首。

    锦姿又说:“你二人即将陪伴欢儿远行,今后山高水远,我和都统鞭长莫及,欢儿就托付二位,还盼尽心竭力、照顾周全。”

    连嬷嬷恭谨地说道:“夫人放心,我和娉婷定会好好照顾小姐,务必让小姐感觉如同在府中一样。”

    锦姿又看向长欢,“母女俩”虽然感情淡薄,却始终是自己身上落下的血脉,想起当初艰难生产时的不易,以及未来岁月无法共克时艰,不觉红了眼眶,说道:“欢儿,此去奉天,额娘不在身边,万事全得凭你自己。住在未来婆家,衣食自是无忧,然而督军府高门大户、人事复杂,不似在家。切记不可过于娇纵,更不要身入几位夫人间的内斗,一切以明哲保身为上。最重要的是,谨记自己是少帅的未婚妻子,一定要尽快摸清他的脾性,好好将他的心拢在手中才是正事。”

    长欢勉强笑了笑,简单应承道:“我会自己小心的。”

    锦姿见她郁郁不乐,还当她是因将要离家而心情忐忑,便更加动容,嘤嘤落了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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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仲秋月漫香雪海(二)
    长欢在梅海间流连,骤然听闻容悦卿呼唤“清清”,一时间没经心,竟迷迷糊糊应了一声:“容郎……”

    容悦卿全身一凛,顿觉深种在心里某个地方那棵枯萎的花树瞬间绽出千朵芽苞,细碎纷繁的花开声噼里啪啦地叩动着他的心弦,使他从头到脚打了一个寒战。他定在原地,僵成一个奇异的姿势,口中发出箫涩的声音:“你……你说……什么”

    长欢方觉失言,然而再假作若无其事业已来不及了。“容郎”这个称呼是清扬的专属,想来大概锦姿也是不会拾人牙慧沿用此称的,她惯爱将自己和容悦卿青梅竹马的往事挂在嘴边,唤一声“卿哥”。而长欢则从来都是叫容悦卿“姐夫”的,明明带着浓烈的讥诮和讽刺,脸上却挂着懵懂天真的面具,像无心似的,始终提醒着他和清扬那段过往。

    她不知道,她的每一声轻唤都像一柄极快极利的匕首,在他的心上划下一道道鲜血淋漓的伤口。然而,他爱这种绝痛的刺激,爱听到“姐夫”时眼前闪过清扬面孔的错觉,更爱有人时刻肯定着清扬的存在,不似府中其他人,为了阿谀锦姿试图将清扬留下的所有痕迹全然抹去。

    容悦卿见她不答,向前抢了一步,抓住长欢幼嫩的肩膀,有些激动地再次问道:“你刚刚……叫我什么”

    长欢望着容悦卿因惊愕和期待而微微扭曲的脸庞,骤然发觉这个倾城之貌的男子,岁月并没有太过眷顾于他。那张原本玉雕般无暇的面孔,乍看之下还是俊美得不可方物,然而此刻凑近细看,刚过而立之年便隐有琐屑的细纹爬上他的眼尾。这些纹路发迹于他桃花春水一般的魅眼,一直延伸到丰满而优雅的鬓边,那里,一翘突兀的银丝隐隐藏于大体乌亮的青丝之中,似在昭示着芳华即将流逝、盛颜终究转衰。

    衰老从来不是不期而至的,总会有它到来的缘故。这些年,容悦卿这个都统当得并不轻松。虽然是国民政府承认的要员,然而在这乱世之中,政府本身已是内忧外患、自顾不暇,各地政权割据、各自为政,宁安城这座富庶的要塞亦难免强敌环饲。他作为宁安城的主人、军队名义上的最高长官,实在半分也轻率不得。而他本就是心思深沉之人,再加上时时思虑着如何从锦姿手中谋得权力,愣将他一个本应意气风发的壮美男子,生生熬得长出了皱纹,苍白了鬓髯。

    长欢不禁在心中感慨:自古美人叹迟暮,不许英雄见白头。

    “姐夫,你怎么了”半晌,长欢假作茫然不知,反问道。

    容悦卿原本微醺的面色此刻已呈现出灼灼的绛红色,温润如玉的额头上暴起几缕翠色的青筋,好像白玉翡翠雕琢成的一件珍宝,拢在轻盈的红绒布盒子之中,贵重却沾染了尘世。他迫切地晃着长欢的双肩,低吼似的问道:“你唤我容郎了,对不对清清,是你,对不对”

    长欢扭着脸去拂容悦卿的手,却发现那双纤长白皙的手如同一对钳夹,牢牢将她禁锢住了,分毫动弹不得。她只得避开他灼热的眼神,挣扎着,冷然地说道:“姐夫,你弄疼我了!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明白。你醉了!”

    容悦卿急昏了头脑,仍不懈地追问:“清清,你回来了,为什么不认我”



第65章 辗转奉天寄人篱(一)
    不日,容悦卿带着一队亲兵将长欢、连嬷嬷和“娉婷”三人连同一箱又一箱的行李送至奉天。

    因着仲秋那日发生的事,一路上长欢和容悦卿都各怀心事,彼此间尴尬且疏离,好似隔着一条无形的鸿沟,谁也难以逾越。好在他们包下了一整节车厢,各人分住在不同的小间里,只要把握好时机,也不常能见得到面。

    如此在火车上辗转了两日,终是到得奉天城。

    甫一走出车厢,双脚踏在奉天的地界上,长欢便感觉到了来自督军钱希临的慨然“迎候”之意。此刻,站在她面前的是甄甲真和一队实枪核弹的军兵,同身后容悦卿带来的亲兵两相呼应着,全都切切地注视着对方,颇有剑拔弩张的意味。

    原来。长欢他们出发之前曾给奉天拍了封电报,却未在其中说明会带亲兵护卫。等他们上了火车,自然有人向钱希临汇报情况。钱希临听说容悦卿带了人马却不跟他这个“东道”打声招呼,甚为不满,于是叫亲信甄甲真到火车站给他一个“下马威”。

    民国的时局便是如此,没有长久的敌人,亦没有长久的盟友。容悦卿在政府中崭露头角,加之宁安军军备充足、器械精良,六年来人员也扩充不少,俨然成为吉林省最大的军阀头目,令钱希临不得不心存忌惮。更何况袁大总统逝世之后,新上台的黎总统对诸如钱希临等旧军阀忌惮更深,意图在各地培植自己的力量,对抗钱希临等人,容悦卿便是其一。黎总统属意他为吉林督军,是钱希临以“宁安城并非吉林政经文体中心”为由,一直暗中反对。

    谁能说,将长欢招来奉天不是钱希临制衡宁安军力量之举呢然而,落在他人眼中,都揣度着这是什么要紧的人物莅临奉天,竟叫督军跟前的红人、奉天省陆军部队总参谋长甄甲真亲自带队迎接

    甄甲真深知督军之意是要他对容悦卿刁难一番,然而拿人手短,他曾经收了人家那么厚实的贿赂,又怎好意思摆什么官架子再者,见识过“神女下凡”的长欢小姐之能以后,他总不觉露怯,惴惴地不敢在她面前造次。

    因此,在几分钟的对峙之后,甄甲真感到威慑已足,便换了一副善和的面孔,堆着笑意上来拉住容悦卿的手,寒暄道:“容都统亲自驾临奉天,甄某有失远迎,还望都统莫怪!”

    容悦卿亦缓和了神色,回应道:“甄参谋长客气了!小婉初次离家,如今时局不稳,贼寇横行,她行李又多,我和拙荆放心不下,便护着她来了。原不是什么大事,不意竟劳烦督军大人费心,又劳动了甄参谋长如此‘排场’前来迎接,容某惭愧。”言外之意既解释了自己带兵的目的,也隐隐有责怪对方小题大做、存心猜疑之意。

    甄甲真闻言,只得代督军辩解道:“如今奉天也是动荡不安,各方力量暗自博弈,俄国人和日本人虎视眈眈,大意不得。故此,督军特派我前来亲自迎候都统和小姐,以策万全。”

    容悦卿疑心稍解,微蒙一笑,谢道:“督军有心了。”

    甄甲真又说:“还有一事容都统莫怪,督军有令,任何外来军队除有特殊情况都不可进入奉天城,此令由来已久,并非针对宁安,还望容都统循例遵章,将亲兵留在城外驿馆。”

    容悦卿明知深遭对方忌惮,心有不快又不便明言,面露难色僵持在那。

     



第66章 辗转奉天寄人篱(二)
    入得督军府,主人钱希临和几位太太连同大小姐钱幼芳,早已恭候多时,唯独不见少爷钱斯年的身影。

    容悦卿同钱希临相互以军礼致意,然后由二太太沈曼淑带着几位姨太太、大小姐钱幼芳分别向容悦卿见了礼。期间,甄甲真从旁挨个儿介绍过去:三姨太秋月浓、四姨太戴明雪,还有新娶进府的五姨太袁飔。

    一时间,大家客套寒暄,好不热闹,唯有钱小姐幼芳又羞又喜地暗暗瞧着容悦卿。

    当初宁安城别后,一晃六年过去了,如今二八年华的钱幼芳已被岁月雕琢成一个亭亭玉立的妙龄佳人。她继承了母亲孙月嫦的仙娥之姿,在继母沈曼淑的培养下又兼具高雅矜持的名媛气质,再加上有个权势滔天的父亲,简直是奉天城里首屈一指的千金小姐,求亲之人如过江之鲫,都快将督军府的门槛给踏烂了。

    然而,这个令人趋之若鹜的美人却也是出了名的冷若冰霜,每每参加上流聚会都摆出一副拒人千里的冰山面孔,不知使多少青年才俊、王孙公子铩羽而归。

    可是今日,钱幼芳竟难得地主动出来迎客,并且满脸掩饰不住的娇羞和窃喜,一对凝着碧波秋水的大眼睛不时飘向容悦卿俊逸如仙的脸庞。但当容悦卿看向她,她又垂下两簇羽毛般浓密的眼睫,不敢对上那双勾魂夺魄的桃花眼。

    沈曼淑瞧出幼芳那欲说还休的雀跃,不禁蹙了蹙眉头,刚想提醒她可别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就听见一个忧忧疑疑的声音在热络的人群背后响起:“敢问督军,怎么不见我家俊喆”

    众人停止了寒暄,目光聚落于方才一直在旁默默不语的长欢身上。只见她身穿缝纫精良的米白色洋装,头戴一顶小巧的天鹅羽蕾丝花网帽,风尘仆仆,面色略带倦意,却遮不住玉润精巧的脸庞上那隐隐长成的倾国绝色。

    督军府的几个姨太太皆是难得的美貌红颜,然而初次见到这个远道而来的“未来儿媳妇”都不免心惊:小小年纪便长了如此甜美妖娆的一张脸,若是长大了,还不知要媚去多少男人的魂魄呢!看来,家里那个顽劣成性的少爷这回可真是要收心了。

    钱希临轻描淡写地回答道:“无须担心,贵府小公子和哑巴侍卫出城观光去了,明日才能回还。”然后,他刻意转移话题,问道:“苏小姐,这一路上还算顺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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