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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个女军阀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温暖的裸色

    他们既然是来剿匪的,那一定是从土匪手里救下的自己和俊喆,所以谎称道:“董大人,我们兄弟二人乃是宁安人士,早年随父到奉天经商,后来父亲去世了,便打算回宁安城投奔亲戚。途经双城堡之时遭遇土匪劫持,幸得大人相救,大恩大德无以为报!”

    董庆武思索了片刻,眉头一皱,微微愠怒地说道:“少在我面前耍花招!从奉天回宁安根本无需路过此地,难不成你们还故意绕路我看这位小兄弟功夫不差,不知师从何人敢不敢报上名姓也让我知道知道”

    “这……”长欢之所以说宁安、奉天两地,是因为想着说得越真实越不容易出现纰漏,万一对方问起他们为何有这两地的口音也不至于露馅儿,却忘了他们本是绕路回宁安,正常情况下的确不该如此走的。

    此刻,被问起姓名和师门,亦不能如实回答,便支吾着说:“我们兄弟二人出身小户,籍籍无名,功夫也不过是邻人指点过几招,无足挂齿,大人还是别问了。”

    董庆武见他们避而不答,面色一沉,更加笃定二人身份有异,因而说道:“将他们和那个匪女关在一起,严加看管!等明日踏平寞愁寨,带回去查清楚身份再一并处置。”

    于是,长欢和俊喆被不由分说地绑住手脚,丢到关押江愁眠的谷仓之中去了。

    谷仓里很黑,充斥着浓重的血腥味,长欢和俊喆的眼睛花了几分钟才适应了这里的黑暗。然而,迎接他们的却是一副地狱般的景象。

    未到丰收季节,谷仓里本该空空如也,此刻却被平安庄近百位村民的尸体堆满了。他们几乎都是老弱妇孺,看起来死去不久,还未发出腐臭的味道。可以想见,他们是如何毫无抵抗地被杀死,然后像牲畜一样被扔进这座谷仓。他们犯了什么罪外面那些本该保护百姓的“剿匪”士兵为何要如此惨无人道地杀害他们

    长欢第一次感觉到身体抑制不住地颤抖,这种“害怕”的感觉是她从未有过的,是对人性险恶的不寒而栗。

    俊喆更是惊骇得说不出话来,紧紧攥着的手心里已满是冷汗。

    就在这时,长欢发觉谷仓的角落里似乎有个活人,也像她一样颤抖不已。

    “谁在那”长欢壮着胆子问道。

    江愁眠已被关进来有一会儿了。她一个豆蔻少女,独自面对着近百具尸体,吓破胆不说,还不得不承受着他们都是自己熟识之人这个残酷的事实。

    江六爷爷每次做糖包都要给她留几个。守寡的王刘婶,总是给她缝好看的绣花靴子。老张家的三奶奶时常对她说,女孩子总要嫁人,不要学她爹打打杀杀。她孙子小豆子,每次见到都会问她要糖葫芦。老陈家的小影儿,总是甜甜地唤她“愁眠姐姐”。还有麻子叔家的二牛,虽然老捉弄她,但她知道他心里偷偷喜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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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狭路相逢绿林花(七)
    俊喆听说眼前的女孩就是劫持他们的罪魁祸首,不禁冷下脸说道:“若不是你,我们怎会落入这般境地你还想我们帮你逃走”

    长欢倒觉得这个女土匪有几分单纯可爱,于是打断俊喆的话,和颜悦色地问道:“不知姑娘尊姓大名,何方人士既然咱们如今是拴在一条绳子上的蚂蚱,劫持之事就暂且放在一边。一起逃出去可以,只不过姑娘要先告诉我,你说他们抓你是为了要挟令尊,那么令尊是”

    江愁眠见长欢如此和善,不禁心中对她的好感又增加了几分,柔声答道:“我叫江愁眠,是这落月岭上寞愁寨寨主江枫的独生女儿。我娘去世的早,所以我是在山寨众叔伯婶子照拂下长大的。我阿爹落草之前是这平安庄中一名普通庄稼汉,从前这里有个老武师,功夫了得,教过阿爹他们把兄弟五人一些拳脚功夫。那年政府强制征兵,他们五个被逼无奈,便躲到落月岭上去了。后来也不知是谁提议的,便聚义成立了寞愁寨。”

    俊喆好奇地问道:“政府征兵,家里是有补贴的,为何不去就算部队里生活再不济,难道会比这种打家劫舍、朝不保夕、整日被人追捕的日子还难过”

    江愁眠面色戚戚焉,垂首答道:“你们一看就是有权有势的官家子弟,怎会懂得我们穷苦百姓的难处家里就那么点劳动力,若都去当兵了,地里便都得荒着,不种地我们吃什么你说的什么补贴,都被当官的充了自己的腰包,哪里轮得到我们拿对于那些军阀来说,我们不过是免费的炮灰罢了!”

    俊喆被愁眠说得哑口无言。而长欢有过多年从军的经验,自然心里明白,强制征兵已是犯了大忌,还将补贴私自截留,更是断了百姓的生存之路,怎能不导致“官逼民反”的后果

    “江姑娘,不知当年在此地征兵的是何人”长欢忍不住问道。

    江愁眠恨恨地说:“不是别人,就是这次派人剿匪的鲍叔臣!当初要不是他,我娘也不会死!如今他们又想拿我去要挟我爹,我就是死也不会让他们得逞!”

    俊喆一惊,刚想问,就听长欢抢险疑道:“此地属于吉林省地界,怎会是鲍叔臣来征兵他又是如何害死令堂的”

    江愁眠叹了口气,细细道出了事情原委。

    原来,鲍叔臣便是当年的吉林督军。他乃是钱希临拜把子的义兄,本来两兄弟应是异体同心、同进同退的,偏偏鲍叔臣心里不服义弟坐上东三省巡阅使这个位置,生了二心,总想着拥兵自重。于是便以吉林防务吃紧为由,来了这么一出强制征兵的闹剧,结果逼得民不聊生,整个吉林省一片怨声载道。

    也是在那时,许多土匪山寨自此始立,将钱希临好不容易平定下来的东北局势搅得一团糟。

    与此同时,宁安都统容悦卿和钱希临结下同盟。钱希临察觉到鲍叔臣的不臣之心,便以征兵不利为由弹劾了他的吉林督军,将这个炙手可热的位置交给了更加顺服的容悦卿。

    因为当初正是寞愁寨首个举义,才有了后来许许多多不满征兵平民的效仿,所以鲍叔臣将他丢官的一切罪责都归咎于江枫和寞愁寨,恨不能杀之而后快。



第170章 狭路相逢绿林花(八)
    长欢没去细想江愁眠的话,而是集中精力悄悄将反绑的双手解开了。她很早就发现,自己转世之后唯一偏得的能力便是骨头极软。这可能同早产体弱有关,她可以轻易将手伸入狭窄的缝隙,同样地,也能从绳索中逃脱。不过,这还是她第一次觉得这个技能如此有用。

    双手挣脱了束缚的长欢又帮俊喆和愁眠解开手上的绳索,三人一边解脚上的,一边讨论着出逃的方案。

    俊喆指着谷仓紧闭的门说:“进来之前我看过了,这里只有这一个出口,外边有四个卫兵看守。本来我自己放倒他们四个不成问题,不过他们每人手上有一把‘汉阳造’,配弹夹,共六发子弹,四把枪就是二十四发,咱们无论如何突破不过去。”

    长欢嗔怪地看了俊喆一眼,说道:“当然不能让你以一敌四,再说他们若发现咱们要逃难道不会喊人只要枪声一响其他人也必然会来支援,到时候就不知要对付多少人了!咱们最好想办法神不知鬼不觉地溜走。”

    俊喆抬起头瞧了瞧谷仓的屋顶,又四周摸索了一圈,然后回来说:“只屋顶有一扇天窗,但是太高了,咱们上不去,除非……”他的声音拖着,看着江愁眠不想往下说去。

    江愁眠很快意识到,俊喆的意思是“除非踩着庄里人的尸身爬上去”。她立刻跑过去挡在那些堆积如山的尸体前边,有些愤怒地低吼道:“你想做什么我不准你亵渎他们!”

    俊喆摊了摊手,说:“我也不想这样,可是你有其他办法吗”

    江愁眠抬头看了看好几人高的天窗,再看看没有什么抓手的墙壁,的确没有什么其他办法可以爬上去。可是,就算是要她即刻死在这里,她也不能让人践踏惨死庄民们的尸身,这是她的原则!

    就在僵持的时候,三人头顶豁然大亮,一束皎洁的月光像一条通天的素练直直流泻下来。然后,一根绳子顺着月光一同垂落到他们面前。

    三人一惊,抬头向上望去。只见星野妍子冷中带笑的面孔就在月光的背面瞧着他们,并用极轻的声音催促道:“快上来!”

    长欢率先反应过来,本能地对俊喆说:“你先上。”

    俊喆却摇摇头反对:“不行,咱们三个里你最轻,先上去可以帮她拉绳子,我断后。”

    江愁眠见这对奇怪的“兄弟”还真是“兄友弟恭”,于是调侃道:“你们别争了,难道不应该是‘女士优先’吗”

    长欢和俊喆这才反应过来,他俩谁都没想起让江愁眠先走,大概潜意识里他们都只想保护对方,因此一齐不好意思地对愁眠说:“姑娘先上!”

    但是江愁眠也并非争抢先机,只不过想缓和一下气氛,她推了推长欢,说:“我开玩笑的,长孤兄,你先上,我俩功夫好些,万一出什么状况还可自保,你留下来倒容易拖累我们。”

    长欢叹了口气,知道她说的有道理,于是不再推让,抓住绳子吃力地爬了上去。到得谷仓顶端,星野妍子将她从天窗拉了出来,她便看到了外边的景象。

    谷仓门口的四个守卫已然倒在血泊之中,他们每人的太阳穴处都插着一柄锋利的飞刀,是妍子的手笔。而最近的哨岗只在五十米开外,这就要求他们必须慎之又慎地从另一个方向撤离。好在谷仓位置偏僻,后边就是茂密的庄稼地了。

    这时,愁眠和俊喆也被拉了上来,他们四人都没敢出声,用手势比划着从谷仓顶上下了



第171章 一石二鸟计反间(一)
    江枫一声令下,他的手下也不含糊,下了马不由分说地便要绑了长欢三人。

    星野妍子自然不会任他们胡来,立刻亮出仅剩的一柄飞刀,护在长欢身前。

    俊喆背着江愁眠不便动手,且认为没有必要,于是开口向江枫解释道:“你们误会了,我们是在救她。”

    这话倒是给了星野妍子启示,她知道自己这一柄飞刀很难对付这么多持械的土匪,于是立即闪到俊喆身后,将飞刀抵在昏睡的江愁眠脖子上,冷冷地说道:“若想让她活命,就让开!”

    长欢没有说话,看着江枫变幻莫测的脸色,心中想的却是另外一件事:愁眠说过,她爹抢了鲍叔臣的枪支想组建一支正规军队,那为何他和身边的手下都还用着刀剑这些冷兵器是他们不会用枪,还是那批枪出了什么问题

    江枫目光如刀地从马上下来,拨开手下走到长欢三人面前,脱下身上的熊皮大氅,连着手里拿的鞭子和身后背的亮银枪都交给了身边一个弟兄。

    方才他穿着那身熊皮大氅,整个人看起来肥胖墩重,可这一脱衣服,才发现原来是个精壮如牛的汉子。两条手臂像坚固的石碾一般粗壮,结实的胸膛将衣服撑得满满的,依稀可以看出肌肉的轮廓,一看便知是常年习武之人。

    江枫拍了拍手,对星野妍子说道:“你这女子胆色倒是不差,咱爷们自然不会欺负你一个小娘子。来,我同你较量较量,旁人都不许插手。若你能胜了我,我就放你们走;若你输了,你们仨全都得听凭我处置!”

    星野妍子勾了勾嘴角,扯出一个不屑的笑容,说道:“你要知道,我这一柄飞刀对付不了你们这一群人,但是对付你一个可是绰绰有余。只要我一翻手腕,你的脑子可就开花了。我劝你还是不要自寻死路,快放我们离开,我可以保证不伤害你女儿。”

    江枫哈哈大笑起来,反问道:“你的飞刀淬毒吗”

    星野妍子嗤笑一声,答道:“无需淬毒,便可毙命。”

    江枫点了点头,说道:“好,那我就用嘴接下你这一刀,如何”

    星野妍子柳眉倒竖,一双玲珑的杏眼此刻瞪得目眦欲裂。她的飞刀从来例无虚发,怎能容忍别人轻蔑她这引以为傲的技艺因此愠怒地啐道:“狂妄!等会儿你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来罢!”

    说着,星野妍子的飞刀离开了江愁眠细白的脖颈,移到自己眼前绕了一周,然后又将手背到了身后。这样做是为了让对方看不到她出招的那只手——方才她是右手持刀,但其实她的左手飞刀更为厉害,也更出其不意。

    江枫吩咐身后的手下都让开,以防伤及无辜,然后自己摆出了一个防卫的动作,说道:“放马过来罢!”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长欢突然走了过来,站在两人中间,开口说道:“等一下!”

    江枫和星野妍子皆是一愣,众人也纷纷看向这个方才一直一言不发站在最后的“少年”。江枫打量着长欢,发觉“他”身上撒发着一种凛然天成的霸气,虽然身体瘦削感觉弱不禁风,不过却带有一种不容置疑的威慑力,似乎天生就是要凌驾他人的。

    “你有何事”江枫显得有些不耐烦,他不愿意承认自己的气场并不如长欢足,正所谓“一山难容二虎”,两个



第172章 一石二鸟计反间(二)
    星野妍子的飞刀掉了,这使她登时恼羞成怒。对她来说飞刀是傍身之物,从小就不曾离身,此刻身上陡然一柄飞刀也没有,就像被扒光了全身衣服一样,不但安全感全无,且感到无比地耻辱。

    她挣扎着想反抗,但是左手腕骨错位,已然不中用了,右臂又被江枫紧紧禁锢于掌中动弹不得,整个人就像一只折翼的鸟儿似的,在那个坚韧如铁的男人怀中失去了自主的能力。

    但星野妍子不是金丝雀,而是野山猫,就算陷入如此被动的境地依然野性难驯地龇出獠牙,威胁道:“放开我,否则我定会让你死得难看!”

    “不放!老子难道还怕你个小娘们不成”江枫无畏地笑着,满是须髯的下巴随着马儿的奔腾,一颠一颠地蹭着星野妍子的头顶,充满雄性气息的胸膛不时撞着她的后背,竟令很少靠近男人的妍子心中生出了一丝悸动。

    强势的女人不是无法征服,就看你能否强过她而已。

    星野妍子被自己猛烈的心跳吓着了,她不是不懂这种感觉的意义,只是不愿意接受。为了赶走那令人羞耻的妄念,她决定对自己狠点。

    只见她猛地侧过头,用力咬住了江枫抓着她右臂的那只手。这一口,实实在在,差点把江枫手上的肉给咬下来一块,迫使他不得不松开了她。趁着江枫手背吃疼,星野妍子脱离了他的禁锢,一个跟头从马背上滚了下去,身子落在满是枯叶的林地上,翻滚几周之后终于撞进了一片灌木丛中。

    江枫赶紧勒马回头,见星野妍子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吓了一跳。他没想搞出人命,只是为了给这丫头一个警告,否则今后入了寨会惹出乱子。没想到她性格如此刚烈,居然敢跳马逃走,要是人真出了什么事,很难向她的同伴交代。

    想到那个气场比自己还强大的“少年”,江枫竟不禁有些打怵:这可怎么跟“他”交代啊

    “唔……”

    就在这时,灌木丛中的星野妍子发出一声呻吟,接着很艰难地爬起来,晃了几晃才站稳了身子。其实方才她摔得挺重,马儿疾驰的速度飞快,那样摔下来很难不受伤。不过好在是秋天,林地被落叶覆盖,就像铺上了厚厚的一层羊毛毯子,摔在上边缓冲了不少力度,否则全身的骨头都得碎了。

    江枫暗自庆幸人没事,立刻下马去扶星野妍子。

    妍子冷着脸甩开了他的手,倔强地说道:“滚开,我自己能走!”

    江枫看着她勉强挪步的样子觉得又好气又好笑,一把将她打横抱了起来,说道:“丫头,我没别的意思,就是你这样走太慢了,我脾气急等不了。我的年纪都快当你爹了,你有什么好避讳的”

    星野妍子听他这么一说,倒像是自己矫情了。本来这种事也是她自己一个人的心虚作祟,此刻被江枫戳破反而无所谓



第173章 一石二鸟计反间(三)
    江枫向长欢、俊喆和星野妍子三人介绍道:“这是我二弟,寞愁寨二当家,人称‘赛关公’的关恩铎。”

    关恩铎连忙摆了摆手,自谦道:“道上混的,哪个敢和关二爷相提并论大哥别取笑我了,这绰号我可担不起。”他转而看向长欢他们,问道:“这几位看着面生,是大哥新招募的弟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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