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日重临

    “老天，我就知道！”他激动的跳了起来，“他这个魔鬼！”

    “他的心思简直被魔鬼啃咬的一丝都不剩！”

    “你说什么呢伙计。”

    他那愤怒的神情不像是作伪，到这里哪怕最迟钝的人也能看出这其中有着蹊跷。

    “我要整理一下语言，伙计，我不知道我接下来所说




第七十三章 是在做梦吗？
    “老天。”我想着，今天我已经好几次发出这种感慨了，“快让这一切停止吧。”

    “歌剧院幽灵我确实听你说过。”我决定告诉他我的想法。“在当时你把他当做笑话。”

    “是的。”霍华德干枯的手指渐渐放下，蠕动着嘴唇，“说实话，弗雷什，我知道自己的精神状态，可请你相信我，这一切都是有依据的。”

    “是吗”我不置可否的说着，“可你一直都没告诉我那天夜里你到底看到了什么那片风雪里有什么”

    “这就是为什么我感到恐慌的原因，伙计。”他说道。“我不知道我看到了什么。”

    “那我为什么找不到你。”我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坐着，“如果你不介意，我希望我能去外面的沙发，那壶茶应该已经凉透了。”

    “在这里我才是安全的。”他说道。

    “那你干嘛把一壶茶放在外面”我疑惑不解道。

    “因为我刚才觉得那里是安全的，可我错了，它就在下面。”

    不得不说霍华德此时的眼神吓到我了，我真心的希望他是在开玩笑。我想从他的面部表情中找到哪怕一点作伪的细节，可他的惊恐显得那样的自然。

    我的汗毛开始立起，我能感到我的皮肤收缩成了一个又一个疙瘩，仿佛真的有一个可怕又隐形的怪物游弋在我们这间屋子的下面，凝视着我们的动作，倾听着我们发出的声音。

    “听我说，它一定不会发现你，因为它的目标只有我，朋友，放轻松。”

    可笑的是他现在竟然在安慰着我。

    “我重复一遍，你说你在那片大雪中什么都没看到，对吗”我看着他那干瘦的眼睛，“是这样吗伙计。”

    “我知道你要问什么，我说过我很清醒。”他也看着我，“我确实看到了马车。”

    “你彻底把我弄晕了，伙计。”我实在不知道他那句话才是他所说神志清醒，或许这家伙对神志清醒这个词语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请听我解释，伙计，我看到的不是现在的马车。”他又解释道。

    “不是现在的马车”我皱着眉头，“难道你看到了未来的马车”

    “我不知道那是未来还是过去，总之我确实看到了。”霍华德说道，“嘿，伙计，请你相信我，我……”

    “我相信你彻底是疯了。”我喊道，“你能不能稍微说一句有着逻辑的话，伙计。”

    我看着他桌子上那散发着幽暗光线的台灯。

    “你需要阳光，伙计。”我说道，看到他这个样子，我的心中还是很难受的，虽然我对他所有的所说的事情都无法相信，而这个谈话也变得幼稚而可笑。

    “你可能只是那次冻伤所留下的幻觉，你会好的。”我说道。

    “我就知道会这样。”他看到我的神情，就好像认命了一样，失去了全身的力气，事实上我决定他完全就是凭借着一股说不出的毅力压榨着他的潜能。

    也许有一天你也会遇到这些事，到时候你就会知道，这一切就没有逻辑。”他说道。“你走吧，我的朋友。”

    接下来的时间，我想要和他说点别的来确定他的神智，可他并没有理会我，继续看着那些由拉丁文写成的手稿。

    托小时候的记忆我依稀能够分辨出一些文字，可都是一些可怕的词语与一些意义不明的符号，那些根本无法发出声音的符号。

    所以我决定先离开，虽然我不能确定那臆想中的怪物是不是还在我的楼下。



第七十四章 我自己的墓
    我向着那辆马车亮着的灯光追了过去，我能看到霍华德的背影就在前面，我试图叫他停下，可显然在梦里我无法发出声音。

    我不知道自己不知道跑了多久，只看到在一瞬间，那马车上的灯光以及霍华德的背影全部消失了，在我的四周只剩下不停飘落的大雪。

    到现在我才发现我还穿着睡觉时的衣服，托白天精神衰弱的福，我并没有来得及脱太多衣服，不然我应该已经被冻僵了，可缺少大衣的保暖，那寒风依旧让我感到刺骨的寒冷。

    “我应该醒了吧。”我想着，这梦中的感觉真实的简直可怕。

    可很明显我的梦境已经不受自己掌控了。在我的周围，我感到一切的景物都在变换，请注意，我说的是感觉，我感觉那些东西在变换着位置，可我的眼睛并没有看到什么，除了四周的大雪已经被完完全全的取代。

    我感觉到我的身边有很多东西，可我根本分辨不出来那是什么，我不知道要怎么形容那种感觉，总之一切都很奇怪，都在超出我的理解。

    不过很快我就脱离开了这种感觉，我看到我的前方出现了一个墓碑，在那黑暗之中，那显得尤其的显眼。

    当我慢慢走向那个墓碑的时候，我周围的景物又在发生着变化，要怎么说呢，那种变化相当的模糊，就好像在你面前的是一朵花，一朵郁金香还是别的什么，可你总觉得在下一秒钟它就会变成热狗，天知道我怎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唯独那个墓碑，它没有丝毫的变化，它是那种很平常的半圆形墓碑，看起来没什么特殊的，我隐约中能看到有一个人站在墓碑前，就好像那种悼念的神情。

    我继续的走着，想要看清那个墓碑到底是谁的，可我只成功了一半。

    成功一半的意思就是，我发觉那墓碑在那个空间中稳固的可怕，或者说它对我来说稳固的可怕。我知道我现在组织起来的句子不比白天的霍华德好多少，可那就是事实。

    那个墓碑，它的距离是固定的，无论我走多久，我与它一直有那么遥远的距离，这不是什么诗歌的修饰，这是彻彻底底的事实，我明明走了很远，可我就是在原地踏步，老天，我真的要醒了，让我醒吧，求您了！

    可我看到那个站在墓碑旁边的人却变得越加清晰，这就好像两张照片拼接在一起的感觉那样，一半清晰一半模糊，可清晰的那一部分更令我恐惧，那个站着的人明显就是我没有追上的霍华德！

    他仿佛也看到了我，是的，我很确定他看到了我，他在对着我微笑，可这是在梦里，我这是在哪呢

    我开始怀疑这一切是真的了，也许就是因为这个诡异的地方，我才会一晚上无法找到他的踪迹，可这里究竟是哪呢我现在究竟是在我的梦境，还是在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观察着这些，还是我已经成为了一个蹩脚的演员

    可霍华德已经在向我走过来，他一步就跨越了之前我走过的所有黑暗，下一刻，我就已经站在那墓碑之前了。

    “霍华德。”我看着他，“我这是在哪你为什么在这里”

    我对着他发出了一系列的问题，可他没有回答，他只是静静地看着我。

    “霍华德，霍华德，哦，我真的傻了，为什么我会和一个墓碑说话，”我自嘲的道。

    “什么！”我突然惊醒，霍华德去哪了

    说真的，现在我真的吓傻了，我唯一能够肯定的就是这里有着可怕的，难以理解的恐怖事情，而我也被卷入了其中，我要怎么做才能够摆脱这梦境。

    谢天谢地，那墓碑上写着的不是‘霍华德之墓’，如果是的话，那一定会让我发疯。

    那是‘弗



第七十五章 你怎么来了
    在艾布纳的抱怨声中，我放下了听筒，实际上在他说出日期之后，我已经不再能听清他接下来说的是什么，我的脑子已经被这离奇的一切剥离开自己的身体，那个墓碑，那地面下的眼睛，我真的感觉到了它，我感觉到它已经察觉到了我，就像它察觉到了霍华德那样。

    我拧开水龙头，冰冷的水流刺激着我的神经，那没有来由的恐惧已经使我忽略了胃部的痉挛。

    那个诡异的梦境，我根本分不清那到底是不是梦境，就在我关上水龙头之后，我才发现我身上的异样。

    我摸着我的衣服，它们已经被雪水湿透，可我的被子，它们依旧干燥而柔软，我不知道这是什么原因，因为当我发现这一切的时候，我早已冻的瑟瑟发抖。

    我只好用最快的速度换下了我的衣服，将壁炉的火烧到最大，好久之后我才停止了颤抖。

    也许有些东西盯上我了，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我知道它已经盯上我了。

    “伙计，你早晚有一天会遇到这种事，你到那时就会发现这根本没有逻辑可言。”

    我临走时霍华德说的话还回响在我耳边。

    “老天，为什么我会遇到这种事情！”我郁闷的想道。

    可无论怎么怎么样，那也只是一个梦而已，无论那有多么可怕与诡异，一个梦总不会将人吓成什么样子的。

    我看向床外，那正午的阳光依旧明媚。

    首先要做的事是先和艾布纳见一面，不管怎样我错过了一次重要的会议，我必须要知道他们说了什么，还好艾布纳完全可以信任，我也不会害怕他突然将我的公司卖了什么的，虽然在某些情况下，他确实有着这种权利，不过那也很好，因为我会得到一笔可观的金钱，虽然不能让我衣食无忧的过一辈子，但起码能让我维持一段时间，度过这段诡异而艰难的日子。

    至于霍华德，我想会有人能照顾的好他的，起码他还有着管家，虽然他对其表现了极度明显的不信任，但我相信他暂时不会遭遇到生命的威胁，至于那些诡异的事情，在那之后我再想办法解决吧。

    在承受了另一场牢骚之后，我和艾布纳约定了下午见面的时间，听他的口气使我安定了一点，至少没有出现我想到的最坏情况，而在我们谈话的过程中，我透过窗户看到凯蒂小姐走在通向那宅子的路上，她的神色看起来很不好。

    不过我相信这个形容词很快就会用在我的身上了。

    “你的面色很不好，伙计。”

    我和艾布纳约定在了一个常去的咖啡店，在那杯冒着热气的咖啡端上我们的桌子上之前，艾布纳对我说道。

    “哦，我没事。”我说道，我实在不知道要怎么向他说。

    关于艾布纳，他是一个比我小三岁的男士，正处在生命力最旺盛的时间。

    他与我不同，我天生自带一种连我自己都厌恶的懒散气息，虽然在很多的小说之中这种性格都被评价为玩世不恭或者不与世俗同流合污的那种高尚且富有魅力的人物设定，但我肯定这种性格没有在我的成长中带来任何好处，反而使我遭遇了很多负面的评价与质疑。

    偷懒的孩子没出息。

    这句话如同教科书一般的应验了。

    而艾布纳，他总有着无穷的活力，我知道对于一个人来说不存在这种事，可我就是这么认为的，他的勤奋与兴趣简直令我无地自容。

    “真没事吗”他问道，“我觉得你的脸色都可以去看医生了，你昨天怎么了”

    我们将放在桌子上的手收了收，为托盘留下了些位置，那咖啡豆的香气越过杯子飘进我的嗅觉。

    “没什么。”面对他的疑问，我依旧搪塞着。那些事情还是不要让这个有着无限未来的人知道才好。“你懂的，睡觉。”

    “靠……”他啐了一句。

    我旋转着手中的咖啡，感受



第七十六章 这是真的吗？
    我简直不敢相信我自己的眼睛，霍华德他竟然从那个堆满了霉菌的屋子里出来了。

    “很显然我走出来了，伙计。”霍华德将我们中间的椅子从桌子下面抽出来。

    “你来做什么”艾布纳很明显有点不高兴。“霍华德勋爵。”

    “哦，事实上我已经为那些不愉快道过歉了。”霍华德坐下来说道，“如果有必要的话我可以再说一次。”

    “事实上并没有那个必要，伙计。”我皱着眉头说道。

    “这家伙怎么仅仅一天就有了这么大的变化，这还是他吗”我在心里想着。

    “没有诚意的道歉确实没有必要。”艾布纳说道，“说真的，你真的很让我寒心，勋爵，虽然我们都不是如你一样的贵族，但我们也是有着自尊心的。”

    “请叫我霍华德就好。”霍华德纠正道，“请原谅我两个月前的无礼，无论对谁，我都应该负起责任。”

    他又点了一杯咖啡，以及三份华夫饼，三份牛排，他这不靠谱的食谱还是一贯的风格，我一直不清楚他是什么口味。

    “你怎么了”我还是忍不住好奇心问道，“你真的好了吗我是说，你从那些阴影中出来了吗”

    那些事情，我还是不想让艾布纳知道，就这么含糊的问道，我知道霍华德能明白我的意思。

    “是的。”霍华德点点头，“我不会再为了那些幻想出来的事情担忧了。”

    “可我们却很担忧。”艾布纳插嘴道，“你知道，我和弗雷什的生意出了点问题。”

    看起来他还是没有死心利用霍华德那神秘而且大量的财富。

    “而你却一直在研究什么歌剧。”艾布纳说道。

    “歌剧是我的爱好。”霍华德说道，“那并不代表我不关心朋友。”

    他将穿着皮鞋的左腿搭在右腿上。

    “你可已经说了，我们不再是你的朋友了。”艾布纳还是不依不饶的说道。

    “哦。”霍华德无可奈何的道，“朋友，那只是我犯糊涂了而已，如果你执意不原谅我的话，我可以做出行动。”

    霍华德对着弗雷什说道，“伙计，你需要多少钱”

    “我不需要你的钱。”我说道，“这是我的原则。”

    “但这原则会害死你。”霍华德说道，“所以我决定在你赔光你的财产之前救你一命。”

    他说完，有转头对着艾布纳，这时新的咖啡和华夫饼已经端到了桌子上，空气中都是蜜糖香甜的味道。

    “我想我们可以谈谈具体事宜了，伙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