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日遗神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秘哨
旧日遗神
作者:秘哨
魔兽践踏,巨龙咆哮,巫师诅咒,魔法璀璨之光照耀知识灯塔!
第一章 卡玛
那是最美好的时代,那是最糟糕的时代;
那是智慧的年头,那是愚昧的年头;
那是信仰的时期,那是怀疑的时期;
那是光明的季节,那是黑暗的季节;
那是希望的春天,那是绝望的冬天;
我们拥有一切,我们一无所有;
我们全都在直奔天堂,我们全都在直落地狱。
——《双城记》
阴雨,伦敦,繁华的上城。
大街上散落着三三两两的行人,绅士拿着手杖行色匆匆而过,阴郁的表情就像是伦敦永不散去的灰雾。不远处,几位结伴的淑女正对着街边橱窗里的新款礼服小声讨论着。两个孩子滚着铁环,打闹嬉笑而过,这是家境殷实的孩子才有的娱乐,穷困人家的报童沿街叫卖,乞求路过的绅士施舍一枚铜子儿。
英国经济学家史丹莱杰温斯对19世纪中叶英国的描述:“北美和俄罗斯的平原是我们的粮田;芝加哥和奥得萨是我们的粮仓;加拿大和波罗的海沿岸是我们的林木生产者;在澳大利亚和新西兰放牧着我们的羊群;在阿根廷和北美的西部大草原放牧着我们的牛群;秘鲁运给我们白银,黄金则从南美和澳大利亚流到伦敦。印度人和中国人替我们种植茶叶,在东西印度扩大了我们的咖啡园、甘蔗和香料园;西班牙和法国是我们的葡萄园,地中海沿岸各国是我们的菜园主。我们的棉田,长期以来都是分布在美国南方,而现在差不多扩展到地球上各个热带地区去了。”
这一切都和历史书上的内容别无二般,巴洛克,维多利亚,洛可可,19世纪的英吉利,伟大的英吉利,这头轰隆作响的钢铁猛兽,向全世界展示它的宏伟。
只除了点歪的科技树,电力的存在不过昙花一现,感谢巴贝奇,差分机二代的问世,让蒸汽成为科技最后的主导者,它伫立在城市中央,女王甚至以自己的名字为它命名——维多利亚号。
繁杂的机械机关遍布城市的每一个角落,它是女王的鹰犬,女王最忠实的眼线,事无巨细地操纵着从出生到死去的全部人类活动。
维恩望着窗外阴雨朦胧的伦敦,工业帝国的辉煌以伦敦的环境为代价,滚滚煤烟将这个古老的城市染成黑白,空气质量糟糕的可怕,最糟糕的时候,人们不得不带着防毒面具出门。
可现在的人依旧认为,污染只能是动植物尸体腐烂释放的无色有毒气体,“煤烟是消毒剂,它里面可是有硫!硫是能消毒的!”,某位大腹便便的议员挥舞着手帕,如是说道。
“卖报——卖报——新出的报纸——只要五便士——来份报纸吧先生。”
维恩叫住匆匆跑过的报童,扔给他五便士,换来份新鲜出炉的报纸,石墨印刷的标题量入眼帘:“逃逸的凶手——开膛手杰克再度犯案”,底下还附带着凶手寄给警方的挑衅信。
他一目十行地浏览着报纸上的内容,打发着时间,他正等一个朋友,他们约好了要在这里见面。
四周的马车来来去去,铃铛声与哒哒的马蹄声此起彼伏,终于,一辆不起眼的黑色马车把人带到了他面前。
“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维恩。”来人从马车上跳下,伴随着一阵爽朗大笑,给了他一个热情到过分的熊抱。
在礼仪高过一切的英格兰,连乞丐朝你讨要施舍都要行礼的时代,这种做法可是相当不合礼节的“野蛮人”行为,作为曾经接受过高等教育的社会主义接班人,维恩倒是对这一套没什么感觉。
朋友是典型日耳曼人种的长相,金发碧眼,高挺的颧骨和鼻梁,穿着一件酒红色的鹅绒背心,带着一顶黑色的巴拿马帽。
维恩扬起笑容,回抱了这位迟来的朋友:“好久不见,奥尔,最近怎么样”
“别提了,那个杰克搞得整个伦敦人心惶惶,就怕他扩展目标,苏格兰场现在可是众矢之的,上面天天出些命令,也不管能不能行,就会折磨我们这些基层。”奥尔大倒苦水,开膛手杰克的案子可没少给他找罪受。
“现在连女王都被惊动了,还召见了苏格兰场过去,她本人是没出现,但她那群侍从可没给我们好脸色看。”
“你今天叫我出来,应该不是为了这个吧。”他提醒这位话题逐渐跑偏的朋友,按常理,奥尔叫他出来,基本都是一堆麻烦事等着他解决。
但作为私家侦探,维恩正是靠着这些麻烦事来维持生计,他也并不反感麻烦的委托,一般来讲,越是麻烦的委托,报酬也就越丰厚。
“好吧,什么都瞒不过你。”奥尔心虚地摸摸鼻子,转身敲了敲马车门,“出来吧。”
一个穿着朴素棉裙的少女小心翼翼地从马车上下来,拘谨地,无处安放的双手揪着棉裙上的蕾丝装饰。
哇噢,维恩忍不住在心底吹一声口哨,女孩外表看着约莫十五六岁的样子,个头不高,身材也只能说是娇小可人,但那张脸却着实叫人惊叹,两辈子加起来,维恩
第二章 委托上门
维恩的侦探事务所,就开设在泰晤士河畔的两棵柳树旁,顺着伦敦桥一路向西,半刻钟的路程就能抵达。
历史上19世纪泰晤士河名声可不太好,工业废水和生活污水尽数倾倒在河流里,本该清澈的河水浮现出中毒的颜色,浑浊而诡异的恶臭在日光的蒸腾下常年经久不衰。
1858年,伦敦被称为“恶臭之年”,连河岸旁边的议会大厦的每个窗户,都要挂上喷洒了消毒水的床单,用以抵挡河水臭味的侵袭。
正所谓,臭着臭着就习惯了,维恩的店铺离泰晤士河还是有点距离,再加上低廉的房租,他也不奢求旁的,以前学习过的小技巧,也能帮他解决这股说不尽道不明的臭味,省去他那些“高等”客户向他抱怨的口舌功夫。
事实上,还有不少人问他是怎么解决的,维恩只能一耸肩,故作神秘地说道:“这是一个秘密。”那些天生就容易想得多的人就会自己脑补出一大堆不该说的东西。
事务所的前身是一家狭小的杂货店,出售各种生活必备的东西,茶叶香料,简单的布匹材料,纽扣针线,应有尽有;二楼是之前店主的起居室,楼梯口上分割开来的两个狭窄的房间,厕所和厨房都被藏在后街的角落。
维恩接手后,也只是把杂物腾空出去,换了门口的招牌,别的一切照旧,也可能是这个原因,刚开始运营的时候,还老是有人误以为这里还是家杂货店,冒冒失失地闯进来坏他清闲,现在就好了不少。
维恩百无聊赖地拨弄着手里的银质十字架,这是之前某个顾客为了感谢他帮忙而特地送给他的礼物,那笔报酬也可谓丰厚,可惜这家人没多久就搬离了伦敦,不知道上哪去谋生了。
橱窗边,卡玛正认真地擦拭着柜台上积年累月的污渍,一丝不苟的严谨态度像是过去专门培养出来的英式女仆,正宗的女仆在现在可不多见了,偶尔有,其需要负担的价格也让一般人望尘莫及,即便是有些小贵族的家里,也只有粗鲁大嗓门的厨娘,和几个干活不利落的小丫头撑门面。
维恩这个粗老爷们从来都懒得收拾店里,过往客人的资料,报刊书籍,杂乱无章地堆放在各个角落,让人无从下脚。
卡玛只来了一天,整个房间就变得完全不同,空气中弥漫着若有若无的清香,不知从何而来,干爽清冽,橱窗口的玻璃也焕然一新,从蛛网灰尘的束缚中挣脱出来,泛出闪闪发光的光泽度,维恩也才发现这些玻璃窗上面居然还有雕花。
没了那些碍眼的杂物垃圾,店内果然看着宽敞了许多。
维恩就着咖啡,几口草草吃完碟中的三明治,味道还不赖,他心想,接下这份差事还真是捡到宝了,这女孩简直是个多功能自走家政机器人啊。
“叮咚——”门背后的黄铜铃铛响起,打扰了维恩的思绪。
有顾客上门了。
女人穿着繁复的礼裙,多层次蛋糕裁剪的裙摆层层堆叠,裙撑几乎占据了这狭小店铺的大半个空间,卡玛被挤到门背后的位置站着,进出不得,女人望了一眼面露窘迫的少女,脸上有隐隐的嫉妒,对这张美丽的脸,对这年轻的身躯。
刺鼻的浓烈的香水冲散了店里原本的淡香,维恩被这味道熏得几欲作呕,19世纪的贵妇人,选择的香水味道还真是一言难尽,尤其是在这本就浓郁的味道和贵妇身上的体香混合之后,味道就更加难以描述了。
看上去价值不菲的羽毛扇挡在口鼻之前,对着狭小的店铺,女人的眉眼间自然的流露出一种轻蔑的神色。这种自持身份的女士,维恩见的多了,既不想在店里久呆,又拉不下脸委托他,反正僵持着对他是没什么关系,维恩也懒得开口,指示卡玛去店铺临街的窗外张贴新的告示,顺便能开门换换气。
按理说,女人应该派个仆人来就行了,但是就她们那些夫人的小圈子里,仆人是藏不住任何秘密。她要求的委托,也不是什么光彩事,知道的越少越好,思前想后,女人还是决定自己来了这个地方。
女人见维恩视她为无物,气得暗自咬碎一口银牙,以施舍的语气叫住维恩:“维恩先生,我有案件委托给你。”
“没问题,美丽的夫人,维恩侦探事务所为你排忧解难。”维恩脸上挂上官方性的优雅微笑,女人很受用这套,态度也没有先前进来时那么高傲。
“像您这样优雅的女性,我们一向乐于为您们效劳,夫人。”
这种类型的女性还是相当好打发的,只要给足她们面子,就能轻松的探听到想要的一切消息,麻烦的是那些舞着扇子,永远笑眯眯的贵族夫人,她们可是最能藏住秘密的群体。
呃,维恩想到之前唯一一次失败的案例,上帝啊,那位贵妇人的嘴比生了锈的锁还难撬开。
“请问您要委托哪方面的案件呢。”维恩从柜台后的抽屉里抽出两张皱巴巴的纸,毫不在意地在桌上展平,从一旁的墨水盒里抽出羽毛笔,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哼,
第三章 失踪的男人
马车哒哒前进,目的地还未抵达。
伦敦的街头,永远是烟雨朦胧的灰色,窗外来往的人群都带着各自的心事远去,路人的脸也是晦涩难明,就和伦敦散不去的雾一般。
维恩从马甲上衣左侧的口袋里摸出向来随身携带的记事本,上面记着些凌乱潦草的笔记,都是和之前案子有关的研究成果,随着时间的流逝,笔记本的边缘呈现出泛黄的痕迹。
咬着铅笔头,维恩在颠簸的马车上写下尚且还能看得清字迹的简单词组,这段路不太太平,马车行驶在细碎的小石子上,他的铅笔芯都快被折断了。
记者报社,第三者,大新闻,暂时看不出有什么联系,第二点暂且存疑,嫉妒心重的女人对于某些事情的敏感程度往往让她们对事件真相视而不见。
即便是毫无关系的两个人,也能因为一声礼节性的问候,一次意料之外的擦肩而过,就被莫名其妙地扣上关系。
维恩收起小本,看着窗外的风景出神,没了思考的焦点,思维开始发散,维恩从早上的早餐一直想到伦敦街头的流浪汉,可比以前少了不少,最后,他忍不住想起那个住在他二楼的女孩。
卡玛的到来,总能让他想起上辈子的往事,相似的年龄和经历,共情效应发挥其作用,维恩总是会忍不住往别的方向联想,过于相似到连他都快分不清的地步。
维恩摇摇头,想要甩掉脑子里阴魂不散的身影。
卡玛可不会像哪个人一样的,他也不会容忍那种事情再发生一次。
“先生,到了。”车夫的声音适时响起“承蒙惠顾,先生。”
维恩递过去钱,等待着车夫找零,想了想,又从裤兜里摸出几便士,扔给车夫当作小费。
报社的地址离泰晤士河很近,附近还有一家报废的船厂,早些年这片地方也可以算得上繁华,但是因为离东城区太久,偷盗抢劫事件频发,为了避免经济损失,大部分店主都搬离了这篇地方,只有一些工厂因为低廉的地租而继续留守在这里。
看着荒凉的街道,维恩不免唏嘘,这里也曾经是伦敦城的重要金融中心,现在只有流浪汉在这扎据,现在可能连落魄的流浪汉都快受不了这里,大街上能看见的流浪汉也是越来越少。
很快到了报社,大门处挂着锁链,还积了不少灰尘,看上去很久没有人来过了,男人不过才失踪一个星期,按理来说,报社也不该是现在这样荒废的样子,招牌上的铁字都开始生锈了。
寂静的报社散发出令人不舒服的气场,维恩甚至不想靠近这个鬼地方,心里想着这报社老板不是个视钱如命的葛朗台,就是个古怪的要死的人,店门都破成这样也不愿意出钱修理修理。
但生意总归是要做的,接下了委托,维恩也不可能当个甩手掌柜,坐等失踪的男人自己出现,维恩只能按下心头的不爽,靠近报社找找线索。
大门右侧有个安保摸样的员工,垂着帽子坐在那打瞌睡,椅子摇摇晃晃地让人担心他下一秒就会摔下去,几个空瓶子散落在男人周围的空地上,杯壁上挂着几滴水珠。
看着男人昏睡的样子,等他自然清醒是不可能的了,维恩只能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退后回陌生人交往的安全距离。
“没有老板,我没在睡觉!”员工被维恩这一搭肩吓得不轻,还以为是老板前来查岗,惯性使得他立马立正站好还行了个礼,等到看清来人,员工松了一口气,又瘫回椅子上,没好气的开口道:“你干嘛来的报社关门,不接待来客。”
维恩今天走的匆忙,只是随便从衣架上扯了件外套就走,这些守门的员工,最擅长的就是从衣服上判断对来人采取何种态度,是他们的处事方式,维恩也并不感到恼火,但小小的不爽还是会有的。
“调查案件,朋友。”维恩故意板着一张凶脸,出示了苏格兰场的警官证,之前某次调查案的时候从奥尔那蒙骗过来的证件,虽然说早就过期了,但是糊弄下这些不明真相的人还是能行的。
每当这种时候,这张过期证件都能排上用场,好用到他都舍不得放弃这个手段。
这不,员工接过维恩递过去的证书,又看了眼维恩装作不经意间露出的徽章,刚才还一脸不耐烦的人态度瞬间变得谄媚起来:“啊……好的……警官先生,抱歉,我是说……你有什么需要了解的吗,先生”
“我确实有个几个问题要问你。”维恩板着脸,端着架子,看上去还挺像那么回事的。
一番交谈询问,维恩失望了,贵妇人失踪的丈夫确实如她所言一般,没有抵达报社,这几天也没有出现过,报社也因此停工了几天,除了做保安工作的男人,留在这防止小偷混进工厂偷东西,这段时间都没有别的员工来上班。
贵妇人的丈夫当天确实没有出现在报社里,这点得到了证实,但男人又飞快补充道,他看见过一个很像老板的身影在报社周围出现过,但是很快就离开了,没有进来报社。
因为不确定是不是眼花,他没有向贵妇人派来的仆人提起这件事,而是选择隐瞒了下来。
“他背影看着很像我们老板,但是头发稍稍长一点,身材却矮小一些,老板看着更高,而且他的穿着打扮确实和老板不太一样,我叫了他几声,
第四章 东城区
19世纪的大英帝国,是真正意义上的日不落帝国,蒸汽机械的飞速发展,战场上的连连胜利,国内歌舞升平的晚会终年不曾停歇,舞会从后半夜一直举行到次日凌晨,奇珍源源不断进贡在维多利亚女王的面前,看也不看一眼,弃之如敝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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