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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锦衣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我自听花

    顾小年身子因天地之力的压迫而变得佝偻,但他仍是强行扭转身子,带着无尽凌厉的掌刀,自对方左肩斜下,劈至右肋而消。

    天地之势攸然消失,顾小年张口吐出一口血,左边腰际被那诡异青芒掠过,鲜血横流,诡异青气悍然入体,如玄冰似幽狱,带来极致阴寒。

    与此同时,他一刀既成自然不会干休,身势朝前,早已负于




67.复得返自然
    刀势堂皇大气,刀意向死而生。

    如青龙出海,它无矩,好似能冲破一切束缚,斩破眼前的黑暗和困顿不自由的樊笼。

    这一刀有多快

    如急光掠电,追风逐日。

    只在眼中出现那抹极致的白光时,身已中刀。

    老供奉整个被劈飞而去,同时正面中刀处白芒炽烈,那是连绵的刀气,犹如白色的刺目火焰,宛若烧天的火炬,要将一切阻挡焚烧殆尽。

    顾小年缓而坚定地站起身来,周身煞气萦绕,刀意冲霄,沸反盈天!

    与此同时,在他斩出这一刀之后,

    六扇门正伏案翻阅卷宗的诸葛伯昭猛地拍案起身,目光不定地看向天牢方向,手掌松了又握,如同犹豫。

    皇庭司大院,坐于堂前闭目养神的尉迟真武豁然睁眼,遥遥看向了天牢所在,似乎能看到那抹散开的无形刀意,他沉默良久,复而阖眼,只是眼皮忍不住颤了颤。

    内城东坊,无衣堂口那座顶楼之处,静室之中,灰衣身影剑眉微动,最终重新沉寂下去。既已闭关求破,那便诸事远离,除非危急存亡,否则不会踏出静室三丈地。

    风满楼,地下幽静密室,一灯如豆,此时忽而摇曳,一双眸子睁开,冰冷而隐泛寒光。少顷,终是不放心,一缕风飘出密室,讯与外传。

    闻见阁楼,一道身影凭栏远眺,墨色长袍,腰挂长剑,此时看向天际,眉头微皱,“好强的刀,好强的意,好强的人。”

    白马寺,后山满目桃花,那张比女子还要俊美的脸上露出几分笑意,“刀,蓄意伤己,出则破妄成空。斩出绝刀,心气泄,终止于半步。”

    旁边坐着一个身穿道袍的男子,本是英朗的脸上有几分沉积的忧郁,此时听了,掐指似在卜算,继而摇头道:“仍是不知挥刀斩向何人,只是顾昀为朝廷而死,小顾却落于执念,可惜了。”

    神都郊外,鹿鸣书院,正在抄录古书的中年人手一顿,笔尖便凝出一团墨渍。他看了眼在桌上轻鸣的长剑,默不作声。

    人的感知远没有数千米这么远,可以越过重重阻碍,但那种莫名的悸动,来自因这一刀勾连而动的天地之机的变化,却如同黑夜中的明灯,落在他们的眼中。

    他们不难知道出刀那人是谁,斩出的又是何等惊世的刀意,却无法想到此时他的对手是谁。

    即便他们是人人敬畏的宗师,早已站在江湖的顶端,见惯世事沧海桑田,也无法想象会有人去挥刀斩向天人。

    不是想不到,而是不敢想。

    柳施施骑白马,银牙暗咬,纵驰长街。

    她只需要知道他在哪便够了。

    ……

    老供奉仰躺在地上,周身被刀意裹挟,那仿佛白色的实质火焰,不断烧灼着,他的内犹如蒸发,就连他这具肉身的生机都在快速消失。

    这是斩樊笼刀意和焱字诀的融合,破形体更伤神魂。

    巨大而难以言喻的疼痛从身上每一寸传来,但他只是一口牙咬碎,死死看着那道缓步走来的身影,目光阴毒而凶狠。

    “是不是有些后悔”顾小年轻咳,口中吐血。

    同时,他身周由内而生的煞气犹如跗骨之蛆,爬到地面墙壁,从黑暗中窜进地上那人的身体里。

    仿佛是落于火焰中的漆黑洪流,无法抗拒的痛楚让老供奉终于闷哼出声。

    “小崽子,不用找了,老夫的真丹不在身上。”他明明很虚弱,偏生有种硬气,那是指点江山的不屑,纵横天下的骄慢,“江湖武者如过江之鲫,人人皆想鱼跃龙门,若真丹在身,全盛之时,你以为可以杀死老夫”

    顾小年笑了笑,“就算什么真丹在,恐怕都不用我动手,你害怕的天道就直接弄死你了。”

    此话一出,老供奉瞳孔微缩,但转而破口大骂,犹如临死的不甘,对于计划落空的怨怼。

    他怕死,他不想死,而死到临头,更难看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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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你也想起舞吗
    江湖,存在于每个人的心里,且各不相同。xx

    有人说它是一张珠帘,而在顾小年的心里,江湖,是一个舞台。

    前辈我辈后辈,江湖人如同戏子,你方唱罢我登场。

    跳的好的如星耀世,名利双收;跳不好的落人嘲笑,凄惨退场。台上他们是角,光彩照人,台下却多得是不为人知的勾当,光鲜难复。

    名利、美色、侠义、豪情,便如台上的琴瑟琵琶,音色呈现各异,为人追捧的,一生所为的,也就各不一样。

    甭管结局如何,人人都想做那起舞之人,站在台上,四方寂静,或引吭高歌,或余生婉转,蹙眉凝眸,引得台下人喜怒哀乐,心情全为你一人系。

    顾小年走出通道,火把俱熄,两旁牢房并非空荡,却无人开口,仿佛置身幽冥鬼域,偏有一种寒凉危险。

    褚游蛟等捕头捕快皆无,偌大天牢,直至前方出现一缕光,他都未看到这些人。

    他听见了一声马嘶,然后,且在天牢门前看见了一辆马车。

    车帘掀开,露出诸葛伯昭那张沉着的而不减凝重的脸。

    “上车。”他只是道。

    但另一边,柳施施骑了一匹健壮白马,从长街一头匆匆而来。

    她脸上带着急切,带着担忧,她一手紧抓马缰,一手却提着那柄无鞘的绯红长刀。

    马蹄很快,如一道疾风,百丈距离,眨眼近来。

    她看也不看那马车,眼中唯有那个人在。

    “来!”她很是松了口气,遥遥一声,语气有些轻快。

    顾小年笑了笑,脸上是失了血色的白,而他的腰间,血液被冻住,半边身子爬上了青白色的寒气。

    柳施施定定看着,而诸葛伯昭嚅了嚅嘴,刚待开口。

    “笨蛋。”她低语一声,不知是气还是心疼。

    白马纵蹄,她长腿勾住马鞍,双手挽住那人两边臂膀,一下抱到马背上来。

    将他置于怀中,柳施施空中一声唿哨,白马如风,骤然远去。

    扬起的沙尘里,诸葛伯昭呛了呛,张了张嘴,脸上有种长辈看晚辈胡闹时的无奈和苦笑,他沉了沉脸,用力将车帘放下。

    双驾大黑马打了个响鼻,龇了龇牙,撒蹄子追了上去。

    “混蛋,慢点!”

    马车里传来颇有些气急败坏的怒斥。

    ……

    相较于神都其他富丽堂皇的府邸,诸葛伯昭的神侯府倒算是低调许多了。

    之前顾小年来过一次,暴雨夜,倒也没有心情仔细打量。如今一看,不算大而古朴的庭院,看着倒是舒适顺眼,只不过以诸葛的身份职位住这等宅子,倒显得朝廷不太大气。

    “伤好些了么”柳施施给他端了参汤,体贴问道。

    顾小年摇头,他现在自是清理了一番伤势,上药包扎都是眼前人做的,而他只是换了身衣服。

    “那是苍龙寒气,想要彻底驱除的话倒要废些时日。”

    诸葛伯昭臭着脸,从里间走出来,当看到桌上那碗参汤之后,更是冷哼一声,兀自在堂首坐下了。

    顾小年心里笑笑,不以为忤,将参汤喝了,然后内视己身。

    丹田气海之中好似蒙了薄霜,虽然之前被自己以刀意破开阻碍,但仍未彻底清除,这种寒气很是古怪,不过毕竟是老供奉的先天一,如此威能还是大减之后的。

    诸葛伯昭坐在堂首,看似波澜不惊,脸色沉稳,心中实则早已翻江倒海,惊骇万分。

    护持大周朝廷近千年的天人老供奉,就被眼前这人斩了

    以宗师杀天人,这要他如何相信

    可事实摆在面前,他怎能不信

    诸葛伯昭喝了口茶,终还是忍不住,问道:“那老供奉,真的被你杀了”

    柳施施眼中惊异难减,却自不会在此时出声。

    顾小年轻轻活动了活动左臂,点头,“是。”

    诸葛伯昭手掌忍不住哆嗦了下,随即以宽袖掩盖,朝腿侧放了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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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凡是过往,皆为序章(本卷完)
    短暂的沉默之后,诸葛伯昭叹了口气。顶 点 x

    不是不想再做试探,只是,他看了眼明眸只看那人的柳施施,便闭了闭眼,觉得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所以,也就没必要再做试探,徒惹不快了。

    本来,自己在这姓顾的小子的心里,恐怕都已经黑成炭了......

    “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他喝了口茶,然后看向堂下坐着的那人。

    顾小年经历这么多事,现在何等精明只一听,便笑了笑。

    “是关青和邪道的事吗”他说道。

    诸葛伯昭暗暗咬牙,然后不失得体,“或者说,是关于这几年江湖怪异之事。”

    既然开了话头,说到正事,他便暂且将心中的不快压下了。

    “被你所伤的邪道之人名为鞠桓,是邪道蓬涞坛中的长老,六年前他们的教主被神秘强者入总坛格杀,总坛覆灭,只有鞠桓寥寥数人因外出而躲过一劫。后来他一方面暗中查探此事,一边与瀛洲、方壶两坛取得联系,这才知道邪道已经归拢,名为‘割鹿会’。”

    诸葛伯昭沉声道:“据鞠桓说,江湖怪异起初是割鹿会搞出来的不假,但最早的尸源地,以及类似蜀州剑仙巨鱼等事,皆与他们无关。”

    柳施施说道:“世无鬼神,就算是陛下所立异人府,里面方士也不过只会杂耍怡人,些许江湖把戏而已。”

    顾小年轻轻点头,倒是没开口。

    鞠桓能说这些,肯定不是自愿的,而是诸葛用了手段,所以他说的应当是真话。

    可剑仙御剑飞渡,却被巨鱼一口吞下,这怎么想也不太可能。即便真有,不也应该是剑仙飞来一剑,将为祸一方喜食童男童女的鱼妖斩杀,而后飘然离去,受人香火才对吗

    这画风不对呀。

    顾小年走神了,莫名一笑,惹得堂中两人看顾过来。

    “咳咳。”他神情不变,说道:“所以你的意思是,江湖暗中仍有推手”

    “幕后之人所图甚大。”诸葛伯昭凝声道:“民间江湖、文武百官家中乃至大内朝堂,都有此等怪异发生,尤其是那殿中金龙腾空,至今仍是奇异。”

    “老夫曾传书太渊州,将此事说明,那位派彭念入京,却依旧没有发现端倪。”

    他顿了顿,补充道:“彭念是此江湖七十年前名声最盛的方术士,后太渊州水师与东海倭人交战,受幻术障眼法而损失惨重,太渊王遂招彭念以中原方术破法,然后此人便成为太渊王府的客卿。”

    顾小年听着,明白他话中明里暗里也是证实了自己先前的猜测四灵一案便是出自太渊王手笔,这是先皇周馥的种种谋划中的一环。

    而彼时自己虽然破获此案,拆穿手法,但也是集合陈晟周晁等人之力,耗费时日,且李小环等执行此事的人露出马脚,留下明显破绽所致。

    不得不说的是,彭念的手法的确高明,起码,对于这化学物理是有些天赋的。

    顾小年这般想想,然后道:“那你是觉得,这并非障眼法幻术之流,而是真的鬼神手段”

    “不如一起进宫瞧瞧”诸葛伯昭眯眼一笑,有些和蔼。

    顾小年摇头,“皇宫大内,现在危险万分,而就连那位陛下都相信鬼神之事,弄出异人府和天师,就算咱们真能在宫中发现端倪,又能如何”

    诸葛伯昭脸色稍沉。

    “神侯大人还是说出真正打算吧。”顾小年淡淡一笑,“我可不想在这干坐着浪费时间。”

    柳施施嗔怪地看他一眼,不过也是看向堂首那人,依着她的了解,对方今日的确是遮遮掩掩,话太多了。

    诸葛伯昭一窒,颇有几分无可奈何。

    “既然你不想入宫,老夫的打算,是想让你入江湖。”

    他坦言道:“老夫分身乏术,而此事已折进不少好手,恐非宗师不可。你顾家三人皆领官身,父兄为朝廷而死......”

    “够了。”顾小年看过来,淡淡道:“你倒真好意思说,你不提,莫以为我将此事忘了”

    诸葛伯昭摇头,“顾山海为忠义而死,顾昀忠义之余身上亦有侠气豪情,老夫很是佩服。”

    “没人说你很虚伪吗”顾小年语气有些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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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消失的人
    新始八年,秋末,落叶萧萧,天地肃杀。m.xm.x

    夜,暴雨已降。

    一队人马在泥泞的路上艰难而行,镖车上所插的镖旗被秋风卷的歪斜,一阵寒风急雨而来,车轮陷在了泥坑里。

    “后面的,怎么回事”云阳镖局的大镖头‘青面豹’梁武勒马回头,沉声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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