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上伐清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日日生
侯玄演在保护商人利益的同时,大幅增加了针对商人犯罪的惩治措施,比如说偷税漏税。一般小税不用偷漏,大税基本上抓到就是个死罪,而且举报的人还可以得到大量的赏金。
这种东西很难不通过别人独自完成,所以商家在偷税的时候,风险之大肯定会让他们考虑考虑。
毕竟你的伙计若是举报你,他就能得到大笔银子,谁能经受这种考验还对你忠诚不二。
春到金陵,百花绽放,在桃花林旁是波光粼粼一座小湖,湖水向桃花林中引出一条小溪,溪边花树盛开,碣石掩映,流水潺潺,落英随风而落,飘落在溪水上,一片江南好风光。
青龙山半山腰上,一张蒲草席子铺在桃树下,地上的草皮绿莹莹的,被阳光一照,反射着嫩色,旁边是美人侍立,此情此景如在画中。
侯玄演坐在草席上,望着潺潺流水,河山大好,连日的疲惫一扫而空,深呼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问道:“彭柱泽到了么”
“回陛下,彭将军已经在山下等候多时了。”
侯玄演手指一敲,侍立一旁的潇潇将怀里的葡萄酒倒入犀角杯中,侯玄演饮过之后说道:“让他上来见朕。”
彭柱泽从暹罗杀到缅甸,一路上灭三国杀二君俘虏缅王,在帝国的脚边打出一个靖南省,立下了汗马功劳。
尽管朝中对他颇多非议,一致认为他在南洋杀戮过重,但是侯玄演却始终力保他无事。
哪一个皇帝,不需要一把屠刀,有些活不体面,又脏又累还不招好,但是也得有人干呐。
彭柱泽出征一年有余,见到侯玄演显得十分激动,抱拳道:“陛下!”
侯玄演轻笑一声,在潇潇屁股上捏了一把,说道:“这小子干得不错,没有辜负朕对他的期望,你去赏他一杯酒喝。”
潇潇眉目一嗔,倒了一杯酒,放在彭柱泽的身边,这才聘聘婷婷继续侍立在侯玄演身后。
彭柱泽是摄政王府的老人了,端起酒杯说道:“谢陛下赐酒,谢过潇潇妹子啦。”
“靖南打下来还算容易,治理起来却没有这么方便,或许下一代靖南人,说着汉语穿着汉服,和中原互通往来,交流贸易科举,还能融为一体。但是现在这批人,估计会有所反抗,这样一来你觉得靖南谁能镇守”
彭柱泽一拍胸脯,大声道:“我啊,微臣愿为陛下镇守靖南,谁不听陛下的话就杀谁。”
侯玄演看着这个朴实忠厚又不乏狠气的土家汉子,心里十分得意这个手下,晃着手指笑着说道:“人闲下来,非常想和老朋友聚聚,咱们都是战场上过命的交情,这些年来你们都在外奔波,少有人陪在朕身边。有时候喝酒都找不到人,朕不想再将你们派出去了,还是锻炼一下新人吧。”
彭柱泽脸上没有丝毫的不满,兴冲冲地说道:“陛下,微臣在暹罗时候,和满剌加的总督姚启圣工事,这小子心黑手毒,平时笑呵呵的,杀起人来比我还狠。我看他就不错,给陛下推荐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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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七章 标题很重要
大学是个新鲜玩意,在儒风吹了千年的中华大地,大学刚开始出现肯定会有水土不服。
交给其他人来办,明里暗里的会带着一些旧时书院的习气,只有眼前这个土家将军不会。
首先他在土司窝里长大,没有读过四书五经,没有上过书院;
其次他非常忠于自己,有没有其他的交际,不会受到乱七八糟的影响,会严格按照自己的想法办学;
最后,他很狠撑得住场面,是个人都怕他,可以减少很多的麻烦。
彭柱泽稀里糊涂的,就这样从武将转成了文职,弯拐的太大太急,他自己下山的时候还晕晕乎乎的,差点跌了一个跟头。
潇潇掩嘴偷笑,俏声道:“彭大哥去当教书先生哩,嘿嘿。”
啪的一声脆响,臀浪荡漾,侯玄演笑骂道:“胸大无脑,你懂什么,这是朕的权谋,可以说是非常厉害。”
非常厉害的侯玄演,发掘了校长之后,才开始着手建校。校址选在繁华甲天下的苏州,派工部选调人手前去建起校舍,预计秋后招生。
姑苏城外,一条碧绿的河流从城中穿过,两岸白墙黑瓦的民舍旁,柳树和杨树交错。
明媚的春光照耀在河水中,粼粼点点,比之待字闺中的二八佳人,也丝毫不差。
苏州作为东都,文武官员皆高一级,尤其以夏允彝的品阶最高。凭借父子两代人的功劳,夏允彝占据开国五国公之一,现在更是兼任朝廷的江南八府巡抚。
陪同他巡视苏州的,是匠师馆的一群人,准备选址建校。
“‘凌波不过横塘路,但目送、芳尘去。锦瑟华年谁与度月桥花院,琐窗朱户,只有春知处。’古来苏州多诗词,皆被贺三愁一言蔽之。在这种地方选址建校,本官都觉得有些奢侈。”夏允彝对大学这个东西,并不是很热衷,总觉得是陛下想当然的产物。
苏州匠师馆的长官刘志宏心中不服,但是又不敢直言顶撞,语气中带着点硬气说道:“此事乃是陛下亲自谋划,国公也知道,陛下的眼光向来是高我们一筹的,说不定建成之后又是一桩流传千古的美事呢。”
自从邸报上报道了大学这件事,最激动的莫过于匠师馆的学生和教习,他们很有可能直接进入。
以当今陛下对匠师馆的宠幸程度,甚至很有可能从中拔擢教习,倒时候各地匠师都与有荣焉。
夏允彝也不和他争辩,这件事既然涉及到圣上,就得谨言慎行。
虽然是剿恢义师的元老级人物,夏允彝在这种小事上从不含糊,这些饱学鸿儒熟读史书,大明开国时候的几个功臣,和太祖高皇帝哪个不是同生共死相交莫逆,稍有不慎就是惨遭灭门。
虽说今上对待功臣仁慈宽厚,但是硬刀子没有,软刀子也不少。
当初杨展从汉中一路高奏凯歌,打到了山西大同,眼看就要出关平定满洲了,还不是让陛下一道圣旨叫到金陵赋闲了半年。
北伐战功第一的齐国公李好贤,当得上是陛下第一心腹,与皇帝的情谊不可谓不深厚,北伐成功后过后也有大部分时间留在了金陵。
身为帝王,岂能没有防范之心,作为臣子的,更应该要谨言慎行,才是明哲保身之道。
夏允彝带着匠师馆的一群人,继续选址,最终定在苏州十泉街。
此地因为有十口清泉,因此得名,两旁的深宅大院,鳞次栉比。《沧浪十八景图咏》书中记:“相传淳熙年间,江南大旱,里人造井于此,竟得十眼,涓涓然、晶晶然,冬暖夏凉,不溢不竭,于是众人喜而旱魃去。街因泉兴,泉因街名,十泉街之名自此远播矣。”
主要是此地园林众多,可以省下不少的建造费用,这些园林大部分是公有的。
当初满清南下,苏州城陷落的时候,很多豪门死伤惨重,还有许多投敌卖国,被侯玄演清算灭门的。他们的园林就都成了朝廷的公物,十泉街上就是这些建筑最多的地方。
刘志宏十分满意此地的风景,喜滋滋地问道:“既然定下了这条街,不如今夜就上奏天子,也好早日动工。”
“嗯,本官回去之后,就写奏章上报,你们匠师馆做好准备,随时派人前来帮忙修建。这件事八成又要走“投标”的路子,我看其他人很难争得过顾家。”
刘志宏会心一笑,顾家财大气粗,又是皇亲国戚,而且是陛下起兵时候的经济来源。他们只要出手,很少会旁落他家,甚至有传闻称,这次建校在苏州,就是为了顾家。
顾府内,依旧如当年一般豪奢,顾有德手里握着两颗夜明珠,盘的不亦乐乎。
人都说老来何以度光阴,只有围棋与鼓琴。棋为心劳疏对局,琴因臂弱倦调音。
这句话放在顾有德身上可不适用,这厮越老越精壮,鹤发红颜精神矍铄,只有在看着两个儿子的时候,才会露出疲态。
这两个儿子太让他失望了,一个目光短浅,能赚小财守不得大家业;一个吊儿郎当,虚浮浪荡的纨绔子弟。
就老二还有点出息,混到了六部尚书的高官,但是为人太过古板,或者说正气过头了...
顾有德一点都不怀疑,只要顾家有什么不赦之罪,率先检举并且惩治顾家的,一定是顾守正。
“唉。”顾有德一声叹息。
顾守业正在盘算着大学建校的事,自己家又可以庄一碧了,心里不禁美滋滋的,而且都显现在脸上。听到自己老子的叹息,不解地问道:“爹,怎么了”
“还不是你们两个不成器的,你老子我看到你们就烦。”
顾守宗眼窝深陷,皮肤蜡黄,一看就是酒色过度的样子,听完老爹的话撇着嘴,不以为然地说道:“爹,你又有什么糟心事,那我们兄弟撒气,活该我们没有二哥命好,陛下不给我们官当,只能在家碍您的眼。”
“放屁,就你这样的还想当官,你二哥十四岁中举,你到现在连字都识不全,让你读一本书你能认识一半就不错了,你还做官”
顾守业一看老三的样子,就知道自己不出面,这爷俩没完,赶紧插嘴道:“老三,你好好听着,爹他也是为我们好。”
顾守宗这才闭嘴,低着头不说话,顾有德见他服软,脸色稍微有些缓和,说道:“我们顾家看似风光无限,实际上只靠老夫和一个菱儿撑着,等我撒手人寰之后,你们谁能撑起这份家业。”
顾守业笑呵呵的,就像是个招财猫,眯着眼笑道:“爹,有陛下在,您怕什么,他还能亏待我们不成。”这些年顾家的钱财越积攒越多,顾守业是个传统的商人,几乎是本能地爱钱,看见钱就心情舒畅。
老三这时候又插嘴道:“就是,没有我们顾家,陛下能打下江山么,不知道您在害怕什么。”
顾有德勃然大怒,将手里的夜明珠直接丢到三儿子身上,疼得他嗷嗷叫唤。
“孽畜,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了,这种话万万不能说出口,就是在脑子里,也不该有这种念头。”顾有德年近七旬,发起怒来还是如同金刚怒目,十分有威势,吓得老三不敢说话。
“你这样,可能会害死我们的。”顾有德恨铁不成钢的说道:“这次建大学的事,我们就不投标了,若是占到我们的地方,就最低价卖给朝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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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八章 从严从重处理
朝鲜汉城,李德久的王朝正式建立,为了收拢人心依旧用朝鲜作为国名。
李氏父子派出众多的朝鲜少年,赶往金陵求学,他们穿着有些简单的白色衣服,游荡在金陵的大街小巷。
《华律》每出一点,就会被金陵城中的日本和朝鲜人记录,送回国内照着立法,这也是他们的传统了,当年大明律也是这样。
一家茶楼内,三个头戴圆筒帽,胸前系着黄色流樱的朝鲜人,点了三杯清茶,正在用朝鲜话交谈。
三个人神采飞扬,看得出过得很滋润,显然是沉醉在金陵城的繁华中,他们都是朝鲜新王朝的高官之子,每个人腰中都有点钱。
在金陵,只要你有钱,这里就是天堂。
这时候外面走进俩个子矮小的青年,在旁边的桌上一座,摘了帽子露出头上的半秃发型。
这是日本人的标志发型,几个朝鲜少年顿时脸上显出愤恨的神情,日本和朝鲜的血海深仇,经过两次倭乱变得不可调节。
日本人连续两次杀到朝鲜本土,从东杀到西,差一点就把朝鲜灭了。
日本人刚一坐下,就用蹩脚的汉语叫道:“上茶,要两个。”
旁边的一个年纪最小的朝鲜人,噗的一声笑了出来,模仿着日本人的语气,学了一下。
两个倭人横眉怒视,他们都是日本的权贵之子,来到金陵讲武堂中,是侯玄演当初答应的。
本来还以为是汉人嘲笑他们,这两个日本人捏着鼻子也就忍了,转头一看竟然是朝鲜打扮。
日本人对朝鲜有着不同寻常的鄙视,简直就是从骨子里看不起,因为他们两次都是依靠别人才没有被灭国。在日本看来,朝鲜若不是求救外援,现在已经是他们的一个县了。
现在这几个朝鲜人竟然敢嘲笑他们,日本人表示完全不能容忍,一拍桌子怒道:“你学谁”
在朝鲜,身份高的人家自小都是要学汉字说汉语的,一个朝鲜人用流利的汉语说道:“我学的一只狗,汪汪犬吠,有什么问题么”
这两个日本人汉语说的不好,但是完全听得明白,其中一个狞笑两声,说道:“没什么问题,就是我在朝鲜太平道杀人的时候,那些被宰的人和你的声音有点像,让我差生了误会。”
旁边的日本人冷笑一声,说道:“朝鲜人长得可真像,景祐二年杀进釜山,我杀了那么多人,现在想想都长得差不多。”
话说到这个份上,再能忍住已经不是少年能够做到的事了,两边大打出手。
日本人虽然少一个,但是天天在讲武堂操练,朝鲜的这几个官二代没事就在秦淮河溜达,战斗力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
很快,三个朝鲜人被打的鼻青脸肿,逃出了茶楼。
其中一个跳着脚骂道:“贼倭奴,别让我们见到你,见你们一次打一次。”
那声音中气十足,近乎于吼,要是没见识过这场大战的人们,还以为他们占了多大便宜痛殴了日本人呢。
两个日本人打赢了自然不肯吃这种嘴上的亏,马上追打出来,骂人的朝鲜人脚下一个不小心,跌落到旁边的河中。
这个人刚刚进行了打架这么剧烈的活动,再加上大口喘着气,惊悸之下呛水,眼看是扑腾的水花越来越小了。
旁边围观的汉人到底心善,几个大汉跃入水中,将人救了上来。
本来这么短的时间的应该没事,但是他呛得太急了,捞上来之后面色发黄,嘴唇煞白,眼看是不活了。
剩下的两个跟朝鲜人哭天抢地,呛死这个的父亲是他们中官职最大的,这下可如何交待。
两个日本人也一脸蒙蔽,打架还有这样的....
不一会,闻讯赶来的衙役控制了场面,将两伙人统统带到了衙门。
因为这次斗殴的双方,都不是华朝百姓,而且还带打出了人命,很快就作为一件奇闻在金陵传开了。
日本和朝鲜在金陵常驻的官员,也都找到刑部,陈述自己冤屈,希望可以为本国的青年做主。
刑部一律回复:明日庭审,依法办事。
这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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