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上伐清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日日生
乌梁海的大营内,夏完淳的脸色不是很好,刚刚收到了金陵的催战圣旨,直言靖北军在西北已经两年了,朝廷已经失去了耐心继续等待。
其实夏完淳马上就要发动总攻了,偏偏这个时候来了一封带着谴责意味的圣旨,现在出兵本来是计划之内,这么一闹反倒成了朝廷催促下出战,夏完淳的憋屈可想而知。
就算夏完淳满世界嚷嚷,我本来就要出兵了,和陛下想到一块了,都不会有人相信了。
大家只会说,瞧,湘西侯有些抹不开面子了...
要是圣旨送的慢一点就好了,夏完淳无奈地想到,可惜现在的橡胶轮胎,让运输的效率提高太多了。
靖北军在乌梁海真的待得太久了,这么久的操练让他们充满了战意,都想试试自己的训练是什么效果。
人人摩拳擦掌,准备大展拳脚,而且准噶尔被袭扰的草木皆兵,疲累至极。
又羞又恼的夏完淳,深呼吸一口气,摒弃了这些私心杂念,拿起宝剑悬在腰间,披挂整齐走出大帐。
帐外诸将早就恭候多时,见他出来都站直了身子肃立,等待主将的战前动员。
夏完淳扫视一周,心中暗暗点头,脸上不动声色,沉声道:“没什么好说的,出发,战到敌酋覆灭我们聚饮时候,再放开了吹!”
诸将哈哈大笑,纷纷撤出中军大营,回归各自建制,率兵出发。
准噶尔这么点小地方,怎么经得起几十万大军的蹂躏,而哈密和乌梁海两个桥头堡的华军,已经连续出击两个月了。
打完就走,破坏和杀人为主的打法,让准噶尔人深恶痛绝。
几乎是同一时间,侯玄演、夏完淳、巴图尔珲、沙皇,同时想到了开战,不是因为巧合,而是春天即将结束。
草原上季节就是最大的堡垒,谁都不可能在三九严寒出兵,那样的话战士军心会很受影响。
春末是天气转暖的时候,是时候进行大的会战了,参战的几方人马不约而同地想到了在这个时候决战。
哈密城中,阎应元和杨展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战意。
带着一百万兵马,对普通人来说是一件非常荣耀的事,对真正的大将来说,压力很大...
带兵百万,无功就是过!
对为将者而言,平庸就是罪过,打了这么久也是时候收关了。
哈密城中几乎就是一个军营,铁桶一般的布防让人望而却步
第五百四十七章 反其道而行之
“渡过了鄂毕河,有一座准噶尔人的城池,建于天启末年,如今已经有四十多年,对城墙来说,是它正坚固的时候。”
久不现身的洪一浊侃侃而谈:“城中的守军大概有六万人,主将是曾经守了哈密一个半月的楚琥尔乌巴,是巴图尔珲的亲弟弟。这些兵马看似都是准噶尔人,实际上原本各有统属,不好指挥调度,所以巴图尔珲派他弟弟来守。”
杨展听到这里,冷哼一声,上一次在哈密被这个人挡了那么久,甚至比镶红旗在汉中挡住他的时间还长。
洪一浊马上说道:“他们的优势就是拒河而守,这里是鄂毕河的上游,水流虽然平缓,但是水位颇深且没有浮桥,轻易很难渡河。”
“无妨,先炸几天。”
这一次的仗打得十分松散,根本没有什么战略,就是平推。
人数这么多,铺开之后往前推,犁庭扫穴打扫一遍,除了那些无人区的戈壁滩,整个准噶尔也就剩不下什么了。
夏完淳见众人没有反对意见,继续说道:“我们骑兵开道,步卒难以跟上,不如多造马车运兵。靖北新来了一匹战马,哪一营还需要的,派人去乌梁海赶过来就是。”
橡胶轮胎还有一个好处,就是对马的损耗变小,让战马可以轻松运兵。尤其是平坦干燥的地面上,一辆大车用上三四匹马,就可以带几十个兵,以前的时候木制轮胎肯定不行。
只要解决了行军速度问题,摆好阵法的步卒战斗力是强于骑兵的,就是打赢了不好追,打输了没法逃。
众人一听,都有点小心思,靖北的战马实在是太多了,整个蒙古全部被纳入靖北省之后,解决了中原王朝养马难的问题。
最后相对来说马匹数量最少的杨展,为川兵争取到了这些战马,一共五千匹,全是蒙古马。
鄂毕河周围全是一片绿色,这里不像是大漠,倒像是仙境一般。
夕阳下,蓝色的水面反射着光芒,四周是氤氲雾气,透过树林的阳光也变得多彩起来。
白紫相间的小花开满了两岸,天低的好像站在对岸的山头就能摸得到。
在鄂毕河西岸,两匹马停在了河岸,马上的人都穿着土黄色的肥大蒙古袍子,右衽、斜襟、高领、长袖,脚蹬马靴,紧扎腰带,非常的魁梧剽悍。他们的刀还插在腰间,手里只提着马鞭,脸上气定神闲。
“大哥让我守哈密,我挡住了几十万人,让他们两个月都没摸到哈密的城门。当初是没有险要的地形,现在却有这么宽、这么深的河水,我倒要看看那群只知道用火炮的懦夫,怎么打过河来。”
楚琥尔乌巴信心满满,旁边的年轻人却有一丝担忧,正要开口,突然听到巨响。
轰..轰..轰..
震耳欲聋,声析天地,山川震朔,大地抖动。
一发炮弹打在不远处的山头,美丽的景色瞬间变得支离破碎,硝烟弥漫整个河畔,到处都是被炸翻飞出的泥土。
楚琥尔乌巴用力拽住缰绳,胯下的战马不安地刨蹄,这一次的轰炸竟然比哈密还厉害...
一滩河水当头淋下,把楚琥尔乌巴浑身打湿的同时,也浇灭了他的自信。
“大人,华军放炮了,我们撤回大营吧,这里太危险了。”
......
如果有后世的环保主义者,看到眼前的一幕,一定会心疼到晕倒。
准噶尔难得的绿被覆盖的净土,鄂毕河清澈的源头,被炸的面目全非。
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们正在对岸埋锅造饭,一般轰炸开始了,都会持续几天,华军士卒早就有了经验。
张连祥和张连臣是一对兄弟,真正的上阵亲兄弟,此时正围着一口铁锅吃饭。自从在陕甘九边的固原从
第五百四十八章 抢陆渡河
冰冷的河水中,华军抓着绳索,缓慢地前进。
轰炸让准噶尔士兵离得岸边有点远,他们的斥候传回情报的时候,华军已经到了河中央。
大河中就像是一条条的蛟龙翻身,岸边的准噶尔疯狂地射箭,无情地收割着华军的性命。
好在有刀盾兵单手持盾,抵挡了一部分的箭雨,终于已经有人登上了岸。
登岸之后,夜战鄂毕河,平日里的每天都操练的好处,在这一刻显现的淋漓尽致。
迅速布好的小型鸳鸯阵,在夜战中威力倍增,慢慢地压制住了准噶尔人的弓箭,开始反射击。
如果说以前的游牧民族的优势,是全民皆兵,平时是牧民,战时是骑兵。现在他们就体会到了这种业余和专业军人的差距,一整年不停地操练,到了收获的时候。
华军慢慢地控制了西河岸,准噶尔人不停地后退,越来越多的战士渡河而来。
突然,前方传出一阵吼叫声,楚琥尔乌巴率领大军驰援,黑夜中的马蹄声此起彼伏,急促的马蹄也说明了它们的主人此刻的心急。
华军过了岸,谁还能挡
楚琥尔乌巴纵马赶来,沿途皆是准噶尔的溃兵,他随手拦住一个,问道:“我的叔父呢”
被拦住的是一个佐领,他怪叫一声,说道:“巴步特纳大人,战死了!华军来了,铺天盖地的华军。”
楚琥尔乌巴怒道:“拔出你的腰刀,随我杀回去,你逃不掉的。”
随着楚琥尔乌巴杀回来的准噶尔人,很快引起了华军的注意,在岸边摆好阵势的他们,摘下后背的火铳,开始射击。
一个弧形的火舌网,瞬间将准噶尔人射的纷纷落马,有落马的、受伤的战士,在马群中仓惶地奔跑着,身上的弹孔散发着焦臭,疼痛已经趋向于麻木,恐惧才是最大的折磨。
雄浑悠长的号角声响起,岸边的华军开始向前反冲锋,骑在马上的准噶尔人弯弓搭箭,箭雨破空的声音嗖嗖传来,早有准备的刀盾兵竖起盾牌,遮挡了大部分的箭矢,还是有一些角度刁钻的,越过盾牌射到华军身上。
楚琥尔乌巴已经双眼赤红,他扭头对亲信百夫长大吼:“快,勇士们,绝不后退,冲啊!”
草原上的人习惯于进攻,没有防守的习惯,也没有防守的条件,在楚琥尔乌巴的带领下,向数倍于已的强敌悍不畏死的猛冲过去。
这可以说是自杀式袭击,也是最后的机会,准噶尔人清楚地知道,一旦让华军在河西岸站稳脚跟,他们很快就可以搭桥造、木筏、甚至游过来,然后再也没有人可以与之一战。
从水里过来的华军,都是经过了冰冷刺骨的江水,有很多人到现在腿还在抽搐。他们的任务很简单,死钉在河西岸,给大军渡江制造空间。
夏完淳望着河西岸的火光,沉木不语,那是先遣队用血肉之躯换来的时间,给自己渡河的时间。
厮杀和吼叫持续了一个夜晚,这个本该静谧的夜晚,充满了浓烟和战火,到处都是血光冲天,腥膻难闻的焦臭味。
张连臣晃了晃脑袋,往身边一看,已经不见了兄长的身影。
他提着刀,四处翻找着趴在地上的尸体,但是却一次次的失望。
嘴里的血水有些苦,张连臣吐了一口血红的唾沫,把刀往地上一插,惨笑道:“哥,你是丢在制达了,额回去后替你把爹娘照看好,你就放心吧。兄弟一场,人家都说长兄如父,额就给你磕一个,保佑额能够回乡养咱的达。”
...
激战一夜,终于打
第五百四十九章 新的生财之道
西北战事进度顺利,到现在准噶尔人下定决心冒着引狼入室的风险搬来的救兵还没有露面,华军已经给他们上了一课。
战争,已经不是以前的战争了,准噶尔人还在骑射劈砍。
装上橡胶的车轮不停转动,运送着大量的兵员赶赴每个战场,用了半个月的时间,战争的第二阶段的目标已经达成。
整个准噶尔被切成了三块,互相之间非但无法交流,南面的青藏高原上的准噶尔战士,也没有了沙俄的火器支援。
形势日渐明朗,侯玄演在暖芳阁撤下了准噶尔的巨幅地图,笑着对几个大臣说道:“朕已经要研究下一个对手了,把罗刹国的地理图悬挂起来。”
罗刹国的地图,并不难弄,尤其是从南洋那些传教士的手里。
宫殿内外瞬间变得欢快起来,西北战事耗费了无数的钱粮,因之衍生的修路搭桥,制作盔甲武器、旌旗战车...都像是一个无底洞一般。
只有侯玄演对此毫不心疼,眼都不带眨一下的,钱花了还能打了水漂不成,西北铺设得道路早晚会带动当地的发展,倒是侯国力又有增强。
国库的钱如果用来做基础设施的建设,多少都不嫌多,就像京杭大运河,从隋朝至今不知道惠利到多少人。
扫视群臣一眼,见到大家眉宇间都有喜色,侯玄演暗自高兴。这群旧时代的大臣,终于可以接受自己的开疆拓土的国策了,这就是改变,
尤其是陈明遇,侯玄演瞧他的神色轻松闲适,很明显是感受到了朝廷有钱的好处。只是一封诏书,大批的粮食被运送到金陵,短暂的缺粮危机迎刃而解。
资本掠夺哪里需要儒雅温和的文臣呐,是时候让大家休息一下,安享富贵了。
侯玄演一边想着,一边物色年轻的官吏,有谁值得提拔一下。
这时候马士英突然起身弯腰道:“陛下,江南最近兴起了淡婆姑和乌香,常有人聚众吸食。”
侯玄演闻言一愣,问道:“何为淡婆姑,何为乌香”
马士英一脑门子汗,赶忙解释道:“陛下,淡婆姑是一种吸食的烟草,又叫“金丝”、“相思草”、“八角草”等等。乌香本是南洋番邦进贡的一众香,燃起之后让人闻之飘飘欲仙,吸之受用无穷,但是容易上瘾,前朝崇祯帝曾经下旨戒除。”
侯玄演恍然大悟,不就是鸦片么,没想到这么早就传到中国了。
烟草这东西,中国本来不出产,是明代后期从国外传进来的。烟草原先产在美洲,西班牙殖民者侵占菲律宾之后,把这有毒的东西带到菲律宾,在吕宋岛上大量种植。明代后期,福建人到菲律宾去的很多,他们把烟草带回老家来栽培。
明末刑部尚书徐石麟上书说道:“古之妖在酒,今之祸在烟。”一些有见识的人都主张禁烟,说:“愚民竞相学抽烟,如灯蛾扑火,自取灭亡,不可不严厉禁止!”
于是崇祯便开始了禁烟,不过他禁的不光是鸦片,还有正常吸的烟。
崇祯禁烟的力度是前所未有的,说出来能吓死现在的烟民...他的诏书是这样的:
凡私有兜售淡婆姑及售与外人者,不论多寡,均斩首示众。
...
吸烟判刑,卖烟砍头,实打实的硬核戒烟。
马士英见圣上对此不甚了解,便一五一十地把这段历史讲了一遍,侯玄演听完之后,一阵无语。崇祯办事太不着四六了,吸乌香严打还可以理解,吸烟就得坐牢也太没人性了。
其实他不知道的是,当时人对烟草的嗜好比现在还大,其中大部分是迷信的效果。“此药气甚辛烈,得火燃取烟气吸入喉中,大能御霜露风雨之寒,避山蛊鬼邪之气,小儿食此能杀疳积,妇人食此能消症痞”,这是拿着烟草当保健品用了。
&n
第五百五十章 我有特殊部队
金陵的紫禁城中,侯玄演大手一挥,远在千里之外的准噶尔鄂毕河,一座新城拔地而起。
城墙一律用整齐的石条、石板、石方、石柱等为基,墙体用“三合土”逐层垒成,外围再砌以青砖。
各种原材料,从西北的新修的道路上源源不断地运抵鄂毕河,小冰河带来的天灾中流离失所的灾民们,成了这场造城计划的主力。他们扛着锄头,搭乘着顺风车,如同一群群辛勤的小蚂蚁,用双手换取全家的口粮。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