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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国公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木允锋

    对缅甸的讨伐也在顺利准备中。

    物资源源不断沿着长江运输到叙州府,再由张献忠组织的民夫用驮队运输到昆明,由云贵和部分湖广民兵从昆明以同样方式运输到腾冲。张献忠部下拼凑的一个军,也在冯双礼带领下到达昆明,正式接受唐王指挥参加讨伐缅甸之战。不过张献忠已经卧床不起,不出意外的话,最多明年年底,护国公又可以躺赢的方式熬死这个最后的枭雄了。

    不得不说……

    年轻就是好啊!

    但这些根本没人关心,就连美洲开拓舰队,带着在金山,也就是旧金山一带捕鲸的巨额收获归国的消息都没引起太多关注,整个大明所有报纸全都盯着公田法,盯着北方土改,盯着护国公和士绅的决战。

    “他们又不傻,这些年学也学会你那些手段了。”

    女皇说道。

    “不过北方是不是太乱了”

    她紧接着说。

    她其实也不知道北方是什么样。

    杨庆肯定不会用这种小事来打扰女皇给他喂儿子的。

    “乱,乱才是对的,我们在进行的是一场前所未有的改革,甚至称之为geming都不为过,这种事情没有什么感情可讲。地主阶层必须得彻底消灭,无论以何种方式,他们已经严重拖累了大明的发展。如果财富继续集中在他们手中,而不是最大限度惠及所有百姓,我们的内部市场就无法真正形成。不能指望那些要把绝大多数收获交给他们的佃户,能够真正源源不断地买衣服,买各种工业品,只有自耕农才有购买能力。”

    杨庆说着把报纸扔

    进废纸篓。

    这种事情没必要太在意,到了他这种境界,早就视人命为数字,再说北方那些士绅们哪个也不干净,土改队这一年的伤亡率,甚至都超过了明军。那些士绅都不是南方这些,南方士绅有别的选择,毕竟工商业发展是实实在在的,但北方士绅全靠着那些土地呢!收缴他们的土地,相当于断他们命根子,他们不拼命才怪呢!北方的战况之激烈堪比当初清剿清军时候,这种情况下为了能够迅速解决士绅,土改队只能放诉苦的大招,而这个大招放出后就不是那么容易控制了。北方百姓对豪强地主的仇恨已经到了不共戴天的地步,在这之前甚至很多士绅都开始行使初夜权,现在仇恨的怒火得到释放,不烧个赤焰滔天那才怪呢!

    “他们不会就这些手段吧”

    女皇说道。

    士绅们目前采取的手段一是宣传二是游说,不仅游说四民代表,也包括对朝中官员,军方将领,甚至一些已经退休的家伙的游说,但效果都很有限,精神上支持他们可以,但要为此和护国公对抗则免谈。

    尤其




第五二三章 贿选
    就在同时。

    南都一处府邸內。

    “周兄,你我从小一起长大,就如同亲兄弟一般,你再如此可就不够朋友了!”

    原本历史上咱大清麻哥九年的状元,如今的不得志文科举人蔡启僔端着茶杯笑道。

    他爹是前礼部侍郎,不过因为钱谦益案牵连,早已经被革职了,好在卷入的不深,作为万历朝进士故旧一大堆,最终只是革职回家,没有被扔到台湾开荒。德清蔡氏也算望族,不过这几年日子过得并不好,尤其是带着大量金银跑来炒股的蔡启僔,被股市套住了三十多万。紧接着又要面对杨庆的公田法,如果这条新法通过那蔡家就真完了,官没了,钱没了,地再没了还算个屁望族!

    所以……

    “蔡老弟,不是我不帮忙,只是这风险太大啊!”

    茶几另一边的四民代表周昌说道。

    他是商人代表。

    德清人,但不是世家望族,就是一个走乡串户的小货郎,鸿运当头抽签当上德清县商人代表,然后在常设代表选举中,依靠口才顺利当选。

    之后立刻就身价倍增。

    尽管之前不过是小货郎,但成为常设代表后,什么姻亲,什么故旧便纷至沓来。

    包括蔡启僔。

    清溪蔡家的少爷,居然跟他论起从小一起长大的感情来了,话说他们倒也的确从小一起长大,可怜那是周昌八岁就跟着大人踩在烂泥里一边插秧,一边用艳羡的目光,看着蔡少爷一身绸缎,在仆人簇拥中傲然走过的一起长大啊!

    当然,这已经不重要了。

    “风险”

    蔡启僔淡然说道。

    “风险大收益也大,德清父老推举周兄当这个四民代表,是为了让周兄造福桑梓的,周兄,你终究是德清人,那里才是你的家,你不能辜负了家乡父老所托。同样若是兄能不负家乡父老所托,那卸任之后,家乡父老亦不负兄。咱们也不说虚的,一万亩水田,一文钱一亩,报官就按照市价来报,契税田主出,你想买谁家的都是这个价,这是各家委托我向兄转达的。你们家之前开的那个铺子,以后无论向谁家进货,也不论进什么货进多少货,一律比市价低两成,另外三个月内,各家向你家的铺子总计购买买二十万元的货。咱们这是正常的生意,你也不用怕锦衣卫发现,咱们公平买卖,只要你们家铺子卖的我们都要,不计好坏!”

    他打开折扇说道。

    这意思就是二十万的货物不必考虑什么质量,大米里掺一半沙子也是精米。

    但这不属于行贿。

    我们这是公平交易,我们乐意买谁家的货就买谁家的,他们掺假以次充好我们都认,总之我们就是要把钱让他家赚。

    “可是……”

    周昌依然纠结。

    “可是什么你要做的仅仅是投一张反对票,而作为四民代表,你有权投你认为该投的票,哪怕护国公也不能把你怎么样。规则是他定的,四民大会是他搞的,他要是因为四民代表反对他,就对四民代表动手,那他岂不是自己打自己脸”

    蔡启僔说道。

    “可万一他就这样做呢”

    周昌弱弱地说。

    “万一若事事都怕万一,还能成什么事想想看,只要你有胆量投下这张反对票,那么你就能与我们,与我们这些世家望族并列,你会有一万亩水田,一个日进斗金的店铺,你和你的后代就是人上人!你做四民代表手中掌握权力,那么你为何不用这权力为自己谋些好处呢人要学会往高处走,与你卸任四民代表后,可以获得的那点补贴相比,我们能给你的才是真正的未来。如果你这次不为我们说话,那么回去以后你知道你会怎样吗德清终究是我们说了算,没有了地我们也一样是豪门世家,你还是那个卑贱的小货郎,甚至以后德清也不会有你的立足之地了,你们家的货不会有人买,也没人肯卖给你货。

    相反这次为我们投下反对票,你就是我们的一员了。

    世家。

    望族。

    豪门。

    你想继续做一个货郎,还是做一个世家你是愿意继续做一棵卑微的野草,还是愿意踩着野草走过

    来,赌一把吧!

    人生能有几回改变命运的机会”

    蔡启僔趴在他面前说道。

    周昌艰难地咽了口唾沫。

    不过他仍旧没答应。

    “还是觉得有点少那就再加一万亩好了,但再多可没有了,你别忘了,德清是我们说了算的。”

    蔡启僔说道。

    半个小时后,周昌悄然离开。

    “到底是个暴发户啊,才两万亩地就拿下了,他不知道咱们准备了十万亩地呢!”

    蔡启僔站在那里说道。

    “所以说,这些下等人就是下等人,杨庆沐猴而冠又能怎样,难道戴上官帽的猴子就不是猴子了两万亩地一张反对票,这价钱划算得很,我倒是很想看看,杨庆知道这些被他捧得代表天下人的家伙,节操不过就值两万亩地的时候,脸上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从内室走出的他爹,原本历史上咱大清太子太保,礼部尚书兼文渊阁大学士蔡亦琛冷笑着说道。

    而就在此时,几百米外的另一座府邸內。

    “徐四,你别忘了你姓什么,别忘了我还是你太叔公!”

    一个老乡贤怒气勃发,用拐杖杵着地喝道。

    “徐公您先消消气,我想徐兄弟也是一时转不过这个弯。”

    旁边前御史曹溶赶紧劝说。

    他是崇祯末年的御史,李自成进北京后就留下了,原本历史上他随后降清,并且很卖力地为多尔衮出谋划策。不过这次因为李自成八十万大军下江南时候,他觉得闯王定鼎已经没有悬念,所以同样很是卖力的参与一起南下准备衣锦荣归他老家秀水。然而多尔衮却抄了北京,李自成匆忙回师,他又很聪明地猜到大顺天子的可能性很低了,所以干脆趁机逃回了老家。不过因为这段历史,他被吏部除名,只能在家混日子,好在他家有的是钱,倒也乐得清闲,然而一场股灾也让他损失惨重。

    紧接着又是公田法的噩梦了。

    “不过徐兄弟,徐公终究是你太叔公,你终究是徐家人,难道不帮自己家反而去帮外人”

    他紧接着说道。

    他俩一唱一和围攻的对象,四民大会常设委员会常设代表,农民代表徐四低头抽烟。

    “哼,他哪还记得自己姓什么”

    老乡贤说道。

    “太叔公,护国公此举也是为了乡亲们好,人人有地种,人人有衣穿难道不好,就算要收您的地,也是给您补偿的,不但给您土地券,而且还有北方的荒地开垦。按照护国公的计划,您交出多少亩地,就能到北方领多少亩荒地,开垦出来三十年不用向朝廷交租。这样乡亲们有地了,您也没损失什么,您有钱,去买些倭奴过去开荒就行,雇些监工看着,您都不用去,在家等着收银子就行,这您还有什么不肯的呢”

    徐四抬头说道。

    虽然他是佃户出身,但能通过选举成为常设代表,肯定也是头脑足够好使的。

    他不是那么好忽悠的。

    “徐兄弟,你想的太容易了,首先那土地券,分五十年支付啊,五十年后杨庆的钞票得印多少洪武初年的宝钞能买多少东西永乐晚年的宝钞还值几个钱杨庆无非就是设了一个骗局,用增发的钞票,把他五十年后支付的土地券,变成不值现在一成的价值。至于北方的垦荒田就更是笑话了,北方的好地都在皇庄手中,剩下全是那些只能种地瓜的,这样的地我们要来何用难道跑到



第五二四章 垂死挣扎
    “你们想干什么”

    徐四看着那些被惨叫声吸引出来的仆人厉声喝道。

    那些仆人面面相觑。

    “快,把他抓住,每人赏千两!”

    曹溶焦急地喊着。

    徐四真要去检举,那他可就只有死路一条了,杨庆正愁没有杀鸡儆猴的呢!他这可是送上门的,试图贿赂四民代表,以贿选达到阻止公田法的目的,那抄家是少不了,他的脑袋也得落地。

    “他们想杀人灭口,你们也想跟着一起找死吗”

    徐四喝道。

    那些仆人迅速清醒。

    自己这种领工资的,完全没必要做这种傻事,他们是仆人,过去的卖身契早就作废了,现在无非就是领工钱的雇工而已。曹家就算抄家,也不会牵连自己,到时候大不了再另找雇主,找不到雇主也可以去皇庄投靠。

    既然这样……

    他们迅速后退。

    徐四回过头看着曹溶。

    后者也傻了。

    老乡贤突然把拐杖一扔扑倒在徐四脚下,直接抱住了他的腿……

    “老四啊,太叔公一时糊涂,你就看在一家人的份上放过我们吧!我和你爷爷从小一起长大,你爹小时候得病还是我出的钱,你真要去检举太叔公也活不了了,你难道真忍心看着太叔公耄耋之年上法场你要是真去检举,太叔公今晚就上吊好了,也免得去挨那一刀!”

    这个老家伙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哭嚎着。

    徐四厌恶地推开他。

    “你们好自为之!”

    他看了看一脸谄媚笑容的曹溶然后转身走了。

    看着他的背影,老乡贤终于长出了一口气,和曹溶就这样目送着徐四离开,后者的身影彻底消失后,他俩才再次面面相觑。然后老乡贤的脸上露出一丝狠厉的表情,曹溶了然地点了点头,紧接着看了看那些仆人,后者低着头装什么都不知道……

    “一群废物,滚!”

    曹溶喝道。

    那些仆人们赶紧离开。

    “世风日下啊,都是那释奴令闹得!”

    老乡贤叹了口气说道。

    的确,要赶过去,哪有家奴敢不听主人的,可这释奴令颁布以后,奴婢都成了雇工,人家根本不会再什么都听主人的了。就算被赶出府也没什么大不了,无非就是找个皇庄,以前奴婢离开主人就只能当流民,现在却可以当皇民。之所以还在这些士绅家效力,不过是因为江南皇庄控制的土地数量有限,想加入皇庄只能被送到外地才能分到土地,在士绅家如果有合适工钱,当然还是不愿意真背井离乡去开荒。

    但人身依附关系不存在了,给士绅家干活可以,为士绅犯罪的傻事是不会干的。

    “幸好还有别人!”

    曹溶冷笑道。

    “一定要做的隐蔽些,不能牵连到咱们。”

    老乡贤说道。

    “放心,南都两三百万人口,哪怕四民代表,也难免会有个意外什么的,就算没有意外,也还有个歹人抢劫伤人呢!”

    曹溶说道。

    他们可不敢保证徐四真就不会去检举他们,说到底双方其实已经撕破脸了,这可是关乎身家性命的,既然徐四已经动了这个心思,就不能让他再活着了。好歹也是经历了北京城破的,曹前御史还不至于连杀个人的胆量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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