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人禁忌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胡羊羊
他把背包打开,献宝似的一件一件的掏出里头的东西,铜铃铛、桃木牌、八卦镜还有一堆的公鸡毛……
“你从啥地方买的”我纳闷问。
“从半坑子村的独眼刘手里买的。”他挑眉道:“你爸没跟你说过,独眼刘除了有一手做棺材的活计,也会做道家法器吧”
还真没有,老余头都没跟独眼刘说过话。
赵毅脸上的笑容更大了,“我昨天晚上过去,还让独眼刘给你做一把桃木剑,以后你就有东西对付他们了。”
“真的”我双眼放光,从来没想过我也能有自己的桃木剑,可转瞬就低落了,“我没学过看脏的本事,不会使桃木剑。”
他看我一眼,说:“放心,到时候你就会使了。”
我们说着话,许忠媳妇从外头进来。
看见她,赵毅立即沉了脸,问:“你跟我说说,你这房子到底是咋回事”
许忠媳妇当即白了脸,嗫嚅道:“就是个房子,没啥。”
“你不说实话那这事我可帮不了你。”赵毅眼一横,道。
“别,别……”许忠媳妇急了:“这房子原来是许倩她小姑家的,她家闺女跟许倩是定在一个月份结婚,许倩是明天,她家闺女是今天,一个月前他们突然把这房子钥匙给了我,自家搬到县城去了。”
她后悔道:“我们家穷,房子也不像样,正巧这房子空着,我就想着让许倩在这里出门子,这事我没问过许倩她小姑,早知道会惹上这样的东西,打死我也不会贪这便宜啊。”
赵毅这才缓和了脸色,把许倩从屋里叫出来,问他:“除了唢呐声,你还听见啥了”
许倩诧异的看了赵毅一眼,转瞬又仓惶低头,结巴着说:“有人叫我出去,说要跟我结婚。”
“这事你怎么不早跟我说”许忠媳妇白着脸,埋怨许倩。
许倩啜泣道:“我哪好意思说这个。”
许忠媳妇一屁股坐地上,拍着大腿哭了一阵,就说要去找许倩小姑算账。
赵毅拦住她,“这事跟她们家没啥关系,是这屋子原本就不干净。”
他说着话走到院子里,拿出罗盘绕着院墙转圈,最后停在牲口棚旁边,在墙角挖了半天,最后挖出一个生锈的铁盒子,还上着锁。
赵毅直接找了个锤子把铁盒子砸开,我跑过去一看,盒子里头是黑色硬块。
“是狗毛烧成的灰。”赵毅闻了闻,说。
我惊讶道:“都这样了,你还能闻出来”
他解释说:“这是一种镇煞的方法,把寿终正寝的黑狗毛烧成灰,再掺上朱砂,按照后天八卦图的方位,埋在东南巽地。”
我心头一跳。
他接着道,“这房子被高人布过局,虽然无法解决那煞,可至少能压住他,后来铁盒子生锈渗水,这局效力大减,那东西才又重新出来作祟。”
他说完话,把铁盒子交给我,又开始在院子里走,最后在西南角的墙角挖出一个红布裹着的木头人。
看见那个,赵毅脸色更加凝重,停在院子正中央,让许忠媳妇跟着他一块挖。
我皱眉看着他挖的那块,突然想起来,昨天那敲锣的和吹唢呐的就是站在那块。
赵毅和许忠媳妇挖了大半天,竟从地下挖上来一块长方形的大石头,石头的中间被掏空,放着一副头骨。
石头上还用朱砂写着几个字,勉强能看出来写的是:这石头不能动,怎么挖出来就怎么埋回去。
“叔,你们干道士的可真随便。”我嫌弃的说。
赵毅回道:“就得直白易懂,不然没点文化的人都看不懂,那不得坏事”
许忠媳妇吓得一屁股坐地上,许倩哆哆嗦嗦的跑回屋,说什么都不出来了。
赵毅把石头放到地上,在院子的东西南三个角上挂上八卦镜,绕着石头插了四十九根鸡毛,一手拿着铜铃铛,一手拿着桃木牌。
“土子,坐石头上去。”他跟我说。
我心中警铃大作,退到门边,“不去。”
坐石头上不就相当于坐那头骨上,太瘆人了。
赵毅凝着脸,皱眉道:“快过来,给我压阵,没时间了。”
我磨磨蹭蹭的走到鸡毛圈里,犹豫好半天才坐到石头上,心里只有一个想法,我又被赵毅坑了。
他让我闭上眼,开始摇铃,念叨着我根本听不懂的话,发音特别奇怪。
我明明很紧张,可一听见铃铛声,脑袋就开始发昏,不住的打哈欠。
耳边有风呼呼的吹,还有打斗声,我心里知道得睁开眼,但就是睁不开,而且越来越困。
不知过了多久,铃铛声突然停下,我浑身一震,刚一睁眼,就看见一道发虚的影子窜到院子外,转瞬消失不见。
赵毅单膝跪在不远处,捂着胸口,嘴角渗着血丝,像是受伤了。
我忙着站起来,刚想过去把赵毅扶起来,就听见身后咔擦两声,扭头看去,那具头骨竟然碎了。
“过来扶我一把。”赵毅咳嗽着说。
我回神,把他扶起来,“刚才咋了”
他叹气说:“我打不过那煞,被他给跑了。”
我把他扶到屋里,他歇了半天才缓过来,“虽然那煞给跑了,但我也把他的头骨毁掉,以后这院子不会再出事。”
许忠媳妇露出感激的神色,说让我们留下吃饭。
赵毅摆摆手,支使着我把院子里的东西收起来,“我们还有事,就不吃饭了。”
许忠媳妇又是一番道谢,把我们送到村外才回去。
“叔,这不是回村的方向。”我坐在三轮车后头跟赵毅说,他这更像是往县城去。
赵毅解释说:“先不回去,去县城见个人。”
他带着我来到县城南边的一户平房院子外头,看着我们身后没旁人,才在门上敲了三下。
看他这副神秘的模样,我对他要见的人更加好奇了。
过了会,院门竟然吱吱呀呀的自己开了。
赵毅立即牵着我进院,我们刚进去,院门又自己关上。
“快进来吧,水都要凉了。”说话的是个女人,声音特别温柔。
赵毅一改之前紧张兮兮的状态,吊儿郎当的领着我进屋,直接往凳子上一坐。
屋里有生人,我也不好意思坐,就站在赵毅身后,好奇的看着对面的女人。
三十来岁的样子,妆容精致,头发盘在脑后,紫色上衣黑裤子,衣服是现在时兴的款式,但应该是改过,特别显腰身。
跟她的目光对上,我扭着衣角,红了脸。
女人失笑,朝我伸手,“过来,到姨这边来。”
我用目光询问赵毅,他直接把我推到女人跟前,笑着说:“土子,叫英姨。”
我听话的叫了声。
英姨脸上的笑容更温柔了,拉着我的手,“真乖,长得真俊。”
赵毅一脸的骄傲,跟被夸的人是他似的,说:“那可不,这第一次见面你不表示一下”
英姨嗔他一眼,往我兜里装了个红包,“以后他要是欺负你,你就告诉我,我帮着你打他。”
我忙着摇头,要把红包还给她,老余头跟我说不能随便要人家东西。
赵毅道:“收着吧,没事。”
“谢谢英姨。”我把红包装兜里,道了谢,安静的坐在凳子上喝水。
英姨笑着摸摸我的头,跟赵毅寒暄了一阵,才说:“上次说的那张纸呢拿出来我瞅瞅。”
赵毅把从余家祖坟挖出来的小瓶子递给英姨,说:“英妹子,你好好看看,我是真不知道这是个啥。”
“英姨,你是坐火车来的吗”我好奇地问。
闻言,她看我一眼,笑着点头。
原来英姨就是赵毅上次说的那个从南方过来的人。
赵毅疑惑道:“你这次怎么来的这么快”
英姨回道:“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正好在附近办事。”
说着话,她已经把纸展开,仔细的看了半天,她摇头道:“我看不出来,说实话,我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薄的纸。”
我说:“之前余学民把我抓到我矮包子里,他也拿了着这样的一张纸贴在我脸上。”
英姨用食指在纸上蹭了几下,重新把纸装到瓶子里,说:“我带回去研究一下。”
赵毅撇嘴说:“我还以为你本事多大呢。”
英姨瞪了他一眼。
我看着那小瓶子,想要回来,那是我老余头的东西,可英姨那么温柔,我不好意思张嘴。
“余家的事情调查的如何了”英姨问道。
赵毅忙着说:“我怀疑余家跟西南巫门有关系,余家祖上有人修习巫术,而且祖宗还是用的船棺葬,不过现在余家最后一任当家人去世,线索算是断了。”
英姨若有所思。
我好奇的问:“英姨,啥是西南巫门”
她的语气十分
第048章 你是不是就绕着我转呀?
“不行了怎么回事”赵毅追问。
跟在姥姥身后的那小伙子忙说:“从你昨天离开,我老叔就心神不宁的,半夜出去了一趟,等早上回来就病倒在床,而且脸也给毁了。”
赵毅脸色凝重,跟村里人借了车,带着我们三个就往半坑子村去。
半坑子村是个大村,里头住着几百户人家,独眼刘的家在村头,倒也好找。
看到独眼刘,我才明白那小伙子说的脸毁了说啥意思。
他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呼吸微弱,眼神都有些发散了。
上半边脸被抠的血肉模糊,我们进屋的时候,右手还在头皮上抠着,一边抠一边嗬嗬的笑,枕头上都是血。
姥姥也跟着过来了,看见独眼刘这样,差点给吓得坐地上,拉着我不让我进屋。
赵毅刚走到屋子中央,独眼刘突然直挺挺的从床上坐起来,声音嘶哑的说:“不要多管闲事。”
说话的时候,他还把手指缝里的皮肉甩到地上。
“上次被你侥幸逃脱,现在你可没有这么好的运气。”赵毅冷声道,说完挥着枣木剑打过去。
独眼刘看着虚弱,动起手来,动作却是异常灵活。
他跟赵毅打架的时候,眼睛一直瞄着我,我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的把姥姥推得离我远点。
下一刻,只见独眼刘硬生生的挨了赵毅一剑,双手死死地攥住他的胳膊,同时一道虚影从他的身上窜出来,径直扑向我。
我已经跑得够快了,却还是感觉脖颈一凉,身体刹那间僵住,肩上像是顶了千斤重的东西,迈不动步子。
“你的身体好,阴气重。”
这声音听起来很熟悉。
电光火石间,我陡然一惊,这不是在许倩家那个戴帽子的男鬼
身上突然一阵皮肉撕裂的疼,好像有人要硬生生的把我的骨头从血肉里挤出去。
挣扎的时候,我碰到兜里的符纸,忙着掏出来一张,还没等我拍过去,那男鬼突然抖着声音说:“西南巫门,余家……”
他话还没说完,我就听见赵毅一声低喝:“谨请祖师爷,急来正好助我除魔,急急如律令!”
我扭头,见赵毅神情威严,目光慈悲,我隐隐约约的看见他身上有道虚影,是个白胡子老人。
他的枣木剑在空中转了个圈,打在我的肩上,我倒是没事,那男鬼却嗷嗷惨叫。
赵毅右手捏着莲花指,凌空画了道符,朝着我一推,只听砰的一声巨响,男鬼的惨叫声戛然而止。
一道带着血腥味的阴风扑面而来,我不受控制的坐到地上。
身上那种撕裂的痛感消失了。
赵毅收了剑,身体一软,也跌坐在地。
他咳嗽两声,说:“这成了气候的煞就是不好对付。”
“对。”我附和道,不着痕迹的把老余头留给我的符纸装兜里,把他从地上扶起来。
赵毅缓了缓,让我和姥姥在家里等着,他带独眼刘去医院看看脸上的伤。
我坐在门口,想着刚才男鬼说的话,西南巫门和余家,这俩有关系吗
“土子,你以后别跟着赵毅出来了。”姥姥心有余悸道,她现在脸色还有点发白。
我回神,握住姥姥的手,安慰她说:“姥,没事,赵毅叔会护着我的,你看他刚才多厉害。”
姥姥瞪我一眼,倒也赞同我的话:“是挺厉害,比你爸强。”
看她提起老余头,我顺嘴问:“姥,你知道余家啥时候搬来咱们村子的吗”
“搬他们不用啊,余家世代住在咱们村。”姥姥说:“倒是你姥爷祖上是逃荒过来的外姓人。”
我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翻江倒海,老余头也说余家是世代住在我们村的,既然如此,这余家和西南巫门可是隔了十万八千里,是咋扯到一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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