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之范进种田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一起来盘他
曹文诏纵马到得进来,见众人都围笼在一人身旁,显得对那人颇为恭敬。如果不出意外,那就是莱州教谕范进了。此地距离那边还远,曹文诏不得不再往前纵马前行。
正要往前走,只听得一人呼和:
“呔,来者何人再向前一步,弩箭伺候!”
这一声吼中气十足,惊得曹文诏一个激灵。他刚才明明看到所有人都在圈子四周,这声吼叫从哪儿传来的
少顷,曹文诏发现在左前方两丈的距离的地面上,有一处土坑里面,一个人举着一把类似前朝的弩然而又似是而非的物事对着自己。怪不得自己没有发现,那个土坑位置正好在一个地面凸起之后,而且这个士兵的身上有插着草和树杈,如果不离近了仔细观瞧,根本无法发现。
曹文诏心里立即对那个素未谋面的范进竖起了大拇指,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刚刚结束了激烈的战斗,仍然不忘时时警戒,强军风范可见一斑。
其实这不是曹总兵高看了范进,在《长乐操训宝典》当中,有明确的规定,在战场之上,无论何时何地,军事主官务必留有前敌查看、营盘警戒之人。如主官战死,则由副官代行。
由于范进的强力引导,再加上皮鞭和体罚,长乐军上下视规章制度为金科玉律。就算是刚刚归附尚不认字的流民,也都在皮鞭沾凉水的教育下乖乖的听那些少年背诵,直到自己也会备了为止。怎奈长乐军当中的规章制度非常多,如果记不住,或者说不愿意去记,那么对不起,长乐军不欢迎你。
之前也有暴力违抗的,甚至同乡结伙不服从管理的。那么等待着他们的结果只有一个——被驱逐出青岛三地。而且首犯必须严惩,就是那同乡结伙违遵法令的,直接把领头三人的首级割下,吊于市政厅悬挂十日。青岛挂完了送至胶州、莒州还有吉州和下甑岛,让所有长乐军治下知道了不遵法令的下场。
这就导致了就算是范进不说,军事主官遗忘,这些大兵们也不敢违反任何一条规定。因为不管是教训队还是各级军官的副手,除了宣传和领导的职责外,他们还有个兼职——查看士兵是否遵守长乐军的各项规定。
和长乐军驻地的百姓不同,长乐大兵们最怕的不是板子和皮鞭,他们最怕的是失去做士兵的这份荣耀和可能获得的军功。在长乐军里面当兵,不仅吃的好,穿的俊,走在路上引起各家女子关注,更重要的是,获得军功后,不仅自己够花,就是在整个家族里面都是最最荣光的所在。不说别的,三颗建奴首级,就换得百亩良田,这样丰厚的封赏,敢问大明上下哪里还有
曹文诏仔细的端详了一下面前的这个兵,从头到脚无一不让人惊叹——先不看衣着和武器,就是平白往那里一站,就给人一种挺拔坚定的感觉,脸上涂了泥土看不清长相,但是这挺起的腰背,昂扬的胸膛,无一不昭示着此人斗志旺盛,士气鼓胀。暗道,如此强兵,这难道是那范进的家丁
又看向了这个人身上的装备,更是暗暗吃惊。这小小的莱州教谕,定是家财颇丰,看这家丁,头戴八瓣帽儿盔,这种式样只有精锐的辽东步军才有装备,寻常边军,只能是参将以上的武将官职的家丁才有可能佩戴,三顶就是一两银子。铠甲看不出式样,但那个类似肚兜的胸前一片,很好的掩盖住了肚腹、胸膛。
上身还背着个皮带子,看不出装啥的,但显得颇为实用,再顺着带子看向肩膀处,曹文诏差点儿从马上跌下来——那竟然背着一杆鸟铳!
这个范进,到底有多少家财
随后曹总兵觉得,此人必是范进家丁,而且是地位比较高的那种,存心结交之下,他也十分客气,对着面前这个充满敌意的大兵一抱拳:
“壮士,某便是大同总兵曹文诏,有事与教谕官相商,还请通报则个……”
一听到此人乃是一个总兵,这么大的官儿吓的这位长乐大兵脚底一阵抽搐。但好在范进的兵基本上不认朝廷的官,这位随后一个立正后,用右手狠狠地敲击了一下胸前的胸甲,行了一个长乐军的军礼,随后便道:“既是朝廷大官,还请在这厢稍等,我去禀告”,说完后,便叫过来另一人看着他,他自己去秉明范进。
看着随便拉来的这个长乐大兵,曹总兵更是一惊,难道精锐的家丁不止一人
这年头虽说文贵武贱,范大将军自己给自己封了个将军,但是他只是一个从九品的芝麻官。范进不知道官场上应该有啥规矩,但是这个总兵是明朝地方武官非常出众的了,相当于前世记忆当中的省一级的驻军的司令。
不过,他这么老远的从大同来这鸟不拉屎的居庸关干啥难道他也是穿越者,在这里等着伏击路过的后金小股部队!
一想到曹总兵可能也是穿越者,范进一时间有些惊慌失措、无法形容。做了他!
此时义子的牺牲给他带来的悲伤,被曹文诏的到来冲淡了不少。他想到无论如何,自己名义上还是朝廷的官,而且还是个芝麻官,没有让上官等待的道理,便立即领着几个近卫和范尼走了过来。
而曹文诏见到了其他几个更加生龙活虎的近卫时,心中的惊讶无以复加,看来,这个小小的教谕官定是散尽家财,来此勤王的,这些家丁果然都是统一装备。
“您就是大同总兵官曹将军吧让您在此久等不是下官托大,实时难以抽身,忘将军海涵”范进离着老远,就扯着嗓门喊了出来,随后假惺惺的照着这个时代人的样子,就要跪拜。
曹文诏立即下马虚扶——“还请免礼,莱州教谕不辞辛苦,千里勤王,其对大明之忠心可昭日月,某实是佩服!快请起,范教谕……”
范进才懒得跪呢。正当范进打算问问这个大哥,跑着老远来干啥时,刚才围拢的圈子那边传来了声声的绝望的嚎叫——“啊……”
“范教谕,这是为何啊”
“哦曹将军,您说这个啊,为了祭奠我长乐军战死的勇士,我把抓来的后金人都在他们的衣冠前正法了!”
“啊!你有活捉后金快,快交给本将军,这活捉的后金押解进京枭首,那军功可比直接押首级进京高的多啊!……”
“曹将军,此后对阵后金,我长乐军不留俘虏,他们各个都与我长乐军人不共戴天!”
范进斩钉截铁道,因为那些少年的惨死,彻底的激发出了长乐军军人们的热血,还有对后金的仇恨,各个恨不得饮其血,食其肉而后快,留后金的俘虏对不起,只有死的后金人,才是最好的后金人。
曹文诏见自己身后的家丁们迟迟未到,而前面这些劳什子“长乐军”们又个个彪悍异常,怕一时遭遇不测,便隐忍了下来,只是不住的叹息“可惜了,可惜……”
“教谕官,某之前还以为,这苏力可加不会轻易的伏诛,没想到竟是折在了你的手上,还请告知具体缘由,让某知道知道。只因这苏力可加欺我大同无人,阵前斩杀甚重。某的副将便被此人斩杀,所以不得不除之为快!某便带着两千余人,一路从大同追杀至此,如果那苏力可加被教谕官斩杀,还请将其首级交予在下,银钱之事好说”曹总兵直接和盘托出了自己的意图,因为他就是这样的直性子。他见范进身高雄伟,肩膀宽阔,一看就是常年混迹战阵之中,颇有好感,怎奈那教谕官乃是最不入流的文官,和自己不成体系,无法拉拢啊。
“原来如此,可见总兵大人乃,武人的楷模啊!”范进一边奉承,一边仔细观瞧,看看这个曹总兵会不会露出什么破绽,因为他还是不大相信他不是穿越者。
正当范进来回观瞧曹文诏时,曹总兵的家丁终于赶到。范进看着那些缺衣少甲,每人只是拿着一杆马槊就奔过来的骑兵家丁,范进放心了。论武力,自己丝毫不怕这明末第一良将。
他抽冷子的问道:“天王盖地虎!”
曹文诏一愣,十分不解的望着范进,有些不知道如何回答,“教谕官说什么虎”
范进不管,继续问道:“科学技术是第一什么”
曹文诏再愣,但是脸上已经有了不快,这个莱州芝麻官,怎么突然魔怔了
范进祭出最后的法宝——“唐宋元明完了是啥”
这回曹文诏终于忍不住了,他抱拳对范进道:“教谕官,某乃一镇总兵,哪有功夫空耗,还请告知苏力可加下落,不然,哼!”
曹文诏终于怒了,因为他发现这个教谕官似乎鬼上身了一般,满口开始胡言乱语起来。
而范进接连三招都没有试出来结果,才终于放下心来,赶紧恭敬的一揖到地,道:
“总兵官,那苏力可加杀我义子不算,还用马匹践踏我子之体,血肉模糊下连尸首都无法辨认。如不斩首,属下恐底下的兵丁寒心,更有甚者,激起哗变,小的辛辛苦苦支起的这一摊,便毁之一旦了”范进说着说着,竟然有些说感动了自己,发自内心的落了几滴眼泪。
这一下让曹文诏有些嗤之以鼻,大丈夫怎么还哭哭啼啼
“那个,教谕官,某大你几岁,不必再称‘下官’,‘属下’了,直接叫我声大哥即可。这苏力可加可是后金正红旗响当当的一号人物,积累军功直至甲喇章京,号令千余众。起初我宣府众将未加重视,却让他杀败大半,军中无儿戏,告诉大哥我,这苏力可加是否死于你手”
曹文诏并不是火爆脾气,他虽不喜那范进的哭哭啼啼,但是范进手下装备的精良,士兵操训的严整,都是他为将多年所未曾见过的。虽是文官,但曹文诏也真的起了接纳之心,言语间客气了不少,所以说这尊严,都是实力赚回来的。
范进不想在历史人物面前漏了怯,便豪气道:“将军见笑了,来来来,您身后那些都是您的家丁吧此次千里勤王,某带的也是家丁,这便带将军和众家将,来我长乐军中一叙!”
范进知道,这个曹总兵的勇武在明末是值得大书特书的,无论是对阵流贼还是抵抗后金,都是一条响当当的好汉。这么富有民族气节,又坚持原则的武将,是范进也非常想结交的,因为自己根基实在太浅,虽然大明的文、武官体系不同,就算是总兵也难以给自己说上话,但是范进还在乎朝廷有没有人吗他追求的是利益,再将利益最大化。
最先跟过来的家丁,都是曹文诏最最精锐的部下。下了马来也都是赳赳武夫。只是在他们平日里认为自己老子天下第一时,见到了对面长乐军当中那森严的队列,那个个如标枪般站立的军姿,顿时气势上矮了一截。但平日里的傲气让他们不得不拼命的站直身体,好像这样就能不让对方看轻一般。
范进看出来他们远行十分辛苦,便让人拿来清水和干粮、罐头。曹文诏也不客气,甩开腮帮子就吃,倒让范进觉出几分亲近。此时罐头还没有推向山陕市场,曹家众人见到这个新鲜物事非常好奇,而且经过稍微的加热后肉香扑鼻,美味可口,实乃行军打仗之必备啊。顿时一个个狼吞虎咽起来。曹文诏和那倭人鸟津松平的磨磨唧唧不同,他不问这是什么肉,管他什么肉,能吃的就是好肉。
看到他们快吃完了,范进又
第一章 朝堂之上
崇祯七年,十一月,京师朝堂上。
“有奏章出班,无事朝散……”司礼监掌印太监略有些有气无力的唱道。怎奈话音儿未落,边上一个刺耳的声音道——
“臣,兵部张凤翼,有本要奏——”
主位上的崇祯听到是此人,一直皱着的眉头似乎拧的更深了。
近来崇祯精神欠佳,面色苍白。前番后金攻略宣、大,如入无人之境。耗尽心力打造的“九边”精锐,组成的防线竟让后金视为筛子,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可怜边关百姓,流离失所受尽磨难。
而农民军此时已从车厢峡脱困,余下的“八大王”们从此困龙入海,再想围剿难如登天。
再加上刚刚传来的消息,凤阳守军因粮饷不足,发生兵变,皇陵卫指挥侯定国被乱兵杀死,如后续缴抚不利,这大明龙脉被毁,将来如何去见列祖列宗这几件事的首罪都在兵部,他张凤翼竟然还主动的出头,倒要看看他有什么想说的。
两边的言官见张凤翼出列,就要站出来出言相驳。崇祯直接挥了挥手,让他们退下,他现在只想知道兵部对于当前糜烂的局势,有何“独到见解”。
“说!”——
“皇上圣明!”张凤翼不卑不亢的出列后,慷慨陈词——
“自建奴起事,先皇与皇上无不殚精竭虑、日日苦思破奴平辽之策。但前有沈阳失陷,袁崇焕‘五年平辽’未成,现有宣大告急、凤阳兵变。臣下之意,乃边军粮饷不足所致。夫兵凶战危,大明十数年来平辽不成,皆在一个饷字。是故……”
“张少保,莫要犹豫,直说便是……”崇祯尽量压低声音,不便当场发作,这可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要是一会说不出个缘由来,便治他重罪!
此时虽平复登州兵变有功,刚刚加身太子少保,但是张凤翼仍感觉如履薄冰。他见崇祯似乎并没有太过动怒,便一咬牙,接着道:“是故,若有如数之粮饷,兵变则不至于发生。而军功飘没甚重,也当细究那具体之责职……”
当张凤翼说到这里时,崇祯勃然大怒——
“一派胡言!大明现下捐赋已是极重,何来那‘如数粮饷’兵部不追究守臣之失机,却要敷衍塞责,来人!将此人拿下,留职兵部论罪!”
容不得张凤翼辩驳,被殿前手执金瓜、体掼金甲的金吾便冲了过来,直接按着让他跪倒在地。未说去官查办,已经是崇祯法外开恩了。
崇祯此时觉得自己有些动气,便平复了一下,把脸朝向了内阁首辅温体仁侧,道:
“温卿家,对于这粮饷一事,可有良策啊”
温体仁大步的出列,随后恭敬道:
“臣原先以文章待罪禁林,皇上不以臣愚鲁,而是把臣升至如此高位,臣感激不尽。”
这句话刚刚出口,惹得底下众文武一片哗然。这算什么温体仁堂堂内阁首辅,身居要职,竟以自己愚笨为借口,取把那军政职责给推得个一干二净,这是在考验我等的智商,还是在挑战崇祯的底限啊
而那温体仁丝毫不以为意,继续道“”
“怎奈流匪日益增多、兵变此起彼伏,那建奴更是不得安歇。如此种种,臣死不能塞责。但是呢,臣下虽愚笨无知,但在朝堂时却不能说假话。这个兵饷之事啊,哈哈,只有靠圣明仁伟、光勋尚正的圣上来最终裁决。”
听闻此,朝堂底下此刻却并没有太大反应。首辅这当面装疯卖傻,临了还把包袱甩给了圣上,这一手老奸巨猾和脸皮深厚,实在是无人能及。就算是让他塘拖过去这次,以后如何那关外建奴虎视眈眈,山陕大地流民风起,各地兵变也是按下葫芦浮起瓢,自己因蠢笨而导致的不作为,怎么还炫耀起来了。当下,有几人暗自跺脚,恼恨那奸相。
而更多的,却是眼观鼻,鼻观心,老僧入定一般,不知道是真要等待圣上的金言,还是对首辅的言论的默许,都没有声响再次发出。
然而崇祯听了此言,竟然不治其罪,不去其位,反而觉得温体仁笨得可爱,笨得忠诚。说穿了,就是因为温体仁在说自己笨的同时,衬托出了崇祯帝的英明,崇祯帝听了十分舒心。在舒心之余,崇祯帝大概也觉得有自己这么英明的皇帝,大臣稍微笨一点,也无妨大局。
但是他回转过身子时,威严的怒道:
“部议巡抚戴君恩、胡沾恩、焦源清革职赎杖,总督张宗衡闲住。犯下如此大过,却轻描淡写,怎能让我不怒张凤翼!朕今日便让你好好辩解一番,此四人当如何处置”
已经跪在地上的张凤翼闻言一低头,立即无助起来。这几个人自认罪不至死,何必大动干戈遂一言不发。
于是,经一番探讨,最后崇祯直接拍板——总督、巡抚及三镇总兵睦自强、曹文诏、张全昌全都遣到边境戍边,监视的三名中官:刘允中、刘文中、王坤也全部充军。
但是此举一出,旁边的讨贼总督陈奇瑜立即站了出来,说道几人当中,曹文诏、王坤二人,临敌斩首不下五百级,乃是大明自萨尔浒单场战役斩首最多的,当日圣上还筑起京观,让紫禁城百姓围观来着,怎么能说充军就充军了,应当以招抚来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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