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记忆碾成尘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东宫子弦
我的心再次如同坠入深谷般,我顾不上那么多,上前追问陈琛慎儿是不是已经离开湛阳,去了芦州。
我把记忆碾成尘
我把记忆碾成尘 番外 司徒允哲篇16:重归于好
陈琛是用拳头回答我的,这个混蛋,永远只会用暴力来解决问题,为了慎儿,他没少找过我麻烦,如果不是怕慎儿为难,我很早就想揍回他了。
待稍微清醒些时,我才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可是昨晚来到我车上、和我亲密无间地相处了整晚的女生,分明是慎儿,为何一觉醒来,会变成别的女人?
带着疑问,我重新回到车上,想问清楚陌生女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可车上哪里还有她的人影。
那天,我颓废万分地回到学校办理了离校手续,而那个陌生女人,从那天之后,好似从人间蒸发般,任我后来怎么寻她,也未见行踪。
两天后,我跟着公司的业务团队辗转欧洲各国,先是法国、英国、后来德国、瑞典、意大利等,我不分昼夜地向公司前辈学习业务知识,以求早日掌握业务技能,好帮爸爸分担一二,我的勤奋好学和业务天分很快就得到了前辈们的认可,并得到爸爸的赞赏。
在我去欧洲的第二个月,工作方面已能完全上手,熬夜的时间也少了,所以闲瑕时间总会思念慎儿,日复一日,愈来愈浓烈,可是我又生生忍住联系她的冲动,我不能因为一时冲动而改变最初的决定,只得继续忍受着对她的千般思念,把所有精力全部投入到工作中。
在我来欧洲第三个月的某一天,伦敦正在下着大雨,当陈琛头顶着雨水找到我时,我顿时吓了一跳。
我很吃惊他为何会万里迢迢来到欧洲,原来林宣来了英国,他是追林宣而来的。
或许是因为身处在万里之外,对于曾经一切熟悉的人和事物,都会倍感亲切。
那天,陈琛难得心平气和地与我同桌吃饭,席间他问我,“你是心虚、还是没有脸面对慎儿?你就真的忍心让她孤零零地在芦州飘零吗?”
我违心地对陈琛道:“以慎儿对我的了解,她定然不相信我会做出对不起她的事来,而且她那么坚强、那么独立,在芦州一定会有自己的一番天地,况且,不是还有段若尘吗?”
“司徒混蛋,你不要太自信了,慎儿如果不是因为伤心到了极点,也绝不会一个人呆在芦州那么久,而且还狠心与外界隔绝,你知不知道,她虽然不是我的亲妹妹,可她同样是我父母亲的心头肉,为了她,我隔三岔五地被我母亲数落,你却好,独自窝在这里做缩头乌龟,让她一个人哭泣、一个人憔悴。”
“陈琛,我一直的愿望,就是毕业后,在事业上有所建树,而不是做个啃老族,我之所以如此拼命地工作,就是希望有朝一日,我真的有幸拥用她的话,可以给她最好的一切。”
“说得倒是好听,你应该知道,慎儿并不是个物资主义者,她不是因为你的家世才爱上你,而是因为她莫名其妙地爱上了你,这是你的幸运,她对你的要求并不高,只是希望你能善待她而已,你到底明不明白她的心?”
“我自然明白,正因为她如此的简单,所以我才会更加想要给她最好的一切。”
“我也不想和你继续废话了,总而言之,你得给我一个交待!”
“我原计划是半年回国的,现在估摸着五个月就可以回去了。”我思索半晌后,有些为难地对陈琛道。
“意思是说,无论如何,你不会现在跟我一起回去了?”陈琛恨恨地道。
“陈琛,我一定会回去,而且这三个月多月来,我无时无刻想着慎儿,可是你知道的,我做事从不半途而废,相信慎儿看中的也是这样的司徒允哲。”
我以为陈琛会在众日睽睽之下掀翻桌子,然后揪着我的衣领揍我一顿,谁知他突然沉默了,有些心事重重的样子,我犹豫片刻,试探着问他,“你和林宣怎么了?听慎儿说,林宣原本不打算来英国的?”
“我们的事,不用你瞎操心,管好你自己。”陈琛没好气地答道。
“我自然操不了你的心,想来你跑到英国来,一定是先见过慎儿了,慎儿,她现在还好吗?”
“好不好,你不会自己问?”陈琛冷哼一声,闷着头吃起了饭来。
我苦笑,心里当然清楚,慎儿其实和我一样,过得一点儿也不好,只是我心中的苦,她却不清楚,那个连我自己都没有弄清楚是怎么回事的误会,最初,我准备将错就错,可是这三个月来……
那日,我和陈琛最后不欢而散,我留他在我这里住两天,他自然不肯,吃完饭就愤然离去。
自那天后,再也没有了陈琛的消息了,想必是他已经回国了,也不知林宣是否有同他一起回国。
陈琛的到来,更是搅动了我对慎儿的思念,等我发觉这份思念早已滋长成疯狂、所有的理智似乎变得荡然无存时,已是三个半月后了。
于是,我把行程缩短、再缩短,我把我的工作量翻倍,我把最初的决定早已抛到九宵云外,去它的顾虑、去它的成全、去它的将错就错,如果将来真的有那么一天,我先她而去,我也认了,只要有生的日子,我都能看着她、守着她,足矣!
慎儿,如果我不能陪你一生,如果我将来先你而去,我一定会把你的余生都安排得好好的,我会告诉我们的孩子,要好好替爸爸照顾妈妈。
四个月后,我终于踏上了回国的日程,我明白,我这消失的四个多月,慎儿一定会对我万般失望,所以我早已作好心理准备,无论她怎么恨我、怨我,我都会求得她的原谅。
在来之前,我又去了一趟我的发小程浩然那小子那里,将我的情况对他细细描述,并请求这位情圣教我绝招,如何能最快获得慎儿的原谅,浩然只丢了四个字给我,--死缠乱打!
所幸,慎儿的嘴里虽然说着绝情的话,可是眼里却掩藏不住惊喜,自然,浩然教的那一招我也用上了,几番回合下来,慎儿终于回心转意,肯原谅我了。
当我和慎儿正‘聊’到紧要关头时,陈琛拖着林宣突然出现在慎儿的公寓,很明显,是段若尘将他俩唤过来的。
在湛阳酒店的客房内,托陈琛的福,我们三个大男人挤在一间房中,陈琛和醉酒的段若尘睡床,我一个人窝在沙发上,也不知为何,一直不曾入眠。
半夜时分,段若尘一直喊着慎儿的名字,我开始还能忍受,后来实在rěn wu kě rěn,便将他从床上拖了起来,于是我们两人扭成了一团。
陈琛双手抱臂,一幅看好戏的神情看着我俩互相撕打,醉酒后的段若尘力大无穷,与平时瘦削不堪一击的形象简直判若两人,最后两人打得筋疲力尽方才罢休。
停下来后,我和段若尘对于陈琛不厚道的观战行为齐齐表示不满,于是三人互不理睬。
后来我重新去洗了个澡,出来后,段若尘不见了,我问陈琛他去了哪里,陈琛也不理睬,差不多过了一个小时后,有人将更加乱醉如泥的段若尘送了回来,这次他倒是睡得非常安稳,可是我却彻夜难眠。
天还没亮时,我便起了床。
简单地洗漱完后,和慎儿相约在自助餐厅吃了早餐,当我们携手在酒店周边散步时,突然接到莫叔的电话,说妈妈突然昏迷不醒,让我赶紧回去。
慎儿见我面色不好,让我赶紧回湛阳,我无法挪动脚步,却又非常焦急。
慎儿心疼地抚上我的额头,让我要好好休息,我想告诉她,母亲的身体状态越来越差了,更想同她说,我自己的身体也越来越不好了,可是这些话却只能憋在心里,我怕说出来后,她会为我担心,那就让所有的悲伤与无奈,我独自来承担好了。
最后,我握着她的手,放到唇边,轻轻对她说,“一个男人,只有给女人最好的一切,才是对心ài nu rén的最好诠释。”
可是慎儿偏偏却说,“阿哲,我要的其实并不多,只要你一直陪着我,不再消失不见,就够了。”
我的慎儿,她要的从来只是这般的简单,可我却妄尘莫及。
我心里的感激之情无法描述,只能紧紧地将她拥在怀中,一连说了好多个对不起。
慎儿对我说,“你不用觉得对不起我,你曾经对我说过,你会在离我最近的地方守护着我的,我一直相信你从不曾忘记过,所以我一直在这里等着你重新来守护我,阿哲,四年的时光,有很多的回忆值得我们刻骨铭心,虽然我们现在两地相隔,但是我希望我们的心依然是紧紧相连的。”
千言万语在心里翻腾,最后,只化成了一个‘好’字,然后在慎儿依依不舍的目光下,我逃也似地离开。
回到家时,妈咪已经脱险,不过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
我想进房间去看妈咪,爸爸在身后叫住了我,我只得尾随她去了书房。
爸爸端坐了许久,才问我,“是从芦州回来的吧!”
我点了点头。
“小哲,爸爸叫你回来,是想同你商量一些事情,希望你不要怪爸爸。”
“爸爸,有什么事您尽管说好了,我听着。”
“那个女孩子,你抽个时间带她来家里吧!”爸爸叹息一声,接着道:“你妈咪这个样子了,爸爸心里也没了底,还是早些让她们见一面吧,这是你妈咪最大的愿望。”
我把记忆碾成尘 番外 司徒允哲篇17:周末之约
我失声痛哭,不敢相信一向坚强的爸爸,竟会对我说出如此颓废的话来。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妈咪离他而去,我无法想象爸爸如何能孤单地苟活于世。
“小哲,你也不要这么难过了,这都是你妈的命不好,她若有个健全的身体,爸爸也不至于孤军奋战这么多年,好在你已能够帮爸爸分担一二了。”爸爸沉重地叹息着,“你妈咪呀,现在是三天两头地昏迷,以后我去公司的时间会越来越少了,公司你得多费费心了。”
“爸,我会努力的。”我用手擦拭着眼泪,又吸了吸鼻子,“我已经和慎儿商量过了,打算这段时间带她回家的。”
“我看就这个周末吧!”爸爸缓缓说道。
“爸爸,一定要这么急吗?”
爸爸点了点头,“小哲,爸爸知道你犹豫的原因,爸爸虽然给了你富贵的人生,却没能给你一个健全的身体,其实我和你妈咪心里清楚,正是因为身体的原因,你才迟迟没带那个女生回家,你一定是担心你将来会像你妈咪那样,给不了她一生的幸福,可是这些话,你终究是要同他说清楚的,如果她是真心爱你的,又何尝会在意这些呢?”
“爸,我还是先带她回家里吧,至于我的病情,我想先缓一段时间,找个适当的时间再对她说。”我思索了一番后说道。
“你自己决定吧!不过人家是好女妨,你也总不能一直瞒着她。”爸爸叹息一声,又接着道:“公司那边,我会安排好,资历老些的前辈,你一定要虚心请教,他们都是当年同爸爸一起为莺歌打拼的元老,可不能怠慢了他们,小哲,莺歌的重担,就交给你了。”
“爸爸您放心好了,我一定会尽最大能力打理好公司的。”
“那就好,我和你妈呀,现在只盼着你能早日结婚,生个健健康康的大胖小子,保证我们司徒家香火不断啊,所以你也一定要振作起来,实在不行,向家的那丫头,其实也挺不错的,至少她不嫌弃你的身体,况且你们是从小就认识的。”
“爸爸,我的个人事情,还是我自己来解决好了。”我一听爸爸提及向叔叔的女儿向薇,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来。
“爸爸也不逼你,点到为止。”爸爸说完后,起身去了妈咪的房间。
回到房间后,我把自己关在里面一整天,思索着爸爸的话,天黑时,突然特别想知道慎儿此刻在做些什么。
电话很快接通,听慎儿的声音十分迷糊,猜想那丫头定是在梦中醒来,听得出来她的心情很好,我沉重的心顿时也跟着欢快起来,“慎儿,爸爸让我下个周末就接你来家里呢!”
慎儿立即紧张起来,“这么快!我、我还没有做好心里准备呢!”
我失笑,这种感觉很是奇怪, 似要将心中最珍贵的东西分享给爸爸妈咪般,所以也莫名跟着紧张起来。
末了,慎儿问我,昨晚和段若尘及陈琛共处一室,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我装糊涂,只说段若尘昨晚喝醉了。
慎儿见我不愿意多说,也没有再追问下去。
慎儿又告诉我,自我清晨走后,她一直在酒店照顾段若尘,我听着有些生气,可依然表现得非常大度,谁知那傻丫头竟问我是不是生气了,末了还小心翼翼地向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单独和段若尘呆在一起了。
我愣了半晌了,随即心情大好起来,心里的阴霾顿时消褪了不少。
这丫头,分明是觉得理亏,在努力讨好我呢!
周末很快就到来,那晚,我掐着慎儿的下班时间去了她公司门口,看到晒得黝黑、略显憔悴的慎儿走出那高端大气的鸿达地产大厦时,我的心里一疼,如果我们当初没有闹别扭,如果我不惹慎儿失望,她也不会任性地跑到芦州来工作。
慎儿被我突如其来的拥抱吓得羞红了脸,边在我怀中磨蹭着、边提醒我这是在她的公司门口,我自然清楚很多人在看着我们,更加清楚我们相拥的一幕,极有可能被段若尘尽收眼底。
最初知道慎儿来芦州上班时,无论如何也没有和段若尘联系在一起的,想必慎儿本人也是毫不知情的,因为段若尘,从来就入不了她的眼,最重要的是,慎儿不可能无缘无故承他的情。
只是那晚,段若尘酒醉后,嘴里一直喊着慎儿时,我心里方才明白,原来不知不觉中,我已有了个强劲的对手,这个对手的出现,既让我措手不及,也令我防不胜防。
好在我们毕业至今,中间虽隔了数月,还夹杂着那莫名其妙的误会,慎儿的心依然在我身上,再听到慎儿对我百般解释与讨好后,心里头才算舒坦了许多,只要她的心里、眼里依然是我就好。
那晚,我带慎儿重回湛阳,晚上吃饭时,我静静地听着她唠叨,没成想那个传说在建筑设计界呼风唤雨的人物陆震淳,竟然是慎儿的顶头上司。
我心里暗暗吃惊,想来这定然是段若尘在幕后的安排了,我吃惊的同时,不动声色地听慎儿数落着她那位不按常理出牌的风云人物。
末了,我试图说服她辞职离开鸿达,回湛阳来帮我打理公司,爸爸一生的心血,我一个人支撑太过孤独,我一直认定莺歌未来的总裁夫人,一定非叶慎儿莫属。
可是慎儿想都未想就直接拒绝,我抚额长叹,我太清楚她的个性了,她若拒绝,便再无商量的余地,若把她逼急了,势必会适得其反,遂点到为止。
就让她再自由几年吧!莺歌的担子太重,一定会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吃完晚餐后,我带慎儿回了我平常居住的酒店,因为妈咪喜欢安静,我又刚刚接手莺歌,每天下班时间都不定时,时常忙到深夜才回到家中,为了不防碍她休息,所以我工作日都是住在酒店的。
原本,我打算暂时在酒店住段时间,等相中了自己满意的房子后再搬离酒店的,后来觉得不如等我和慎儿确定婚期后再去找房子,到时候可以给她一个惊喜,所以在那天到来之前,我会一直都住在这酒店中。
慎儿回到湛阳后,神情一直严肃紧绷,天气微凉,可她的手心却一直出汗,我知她是怕去见爸爸妈咪,为了让她放松心情,我特地带她去游了车河。
在游弋车河时,她紧绷的情绪才逐渐放开,疯狂地与其它的车子追逐,我没来由地相信她的车技,不过我不太确定那位陆大设计师一大把年纪了,还能承受得住慎儿这疯狂的酷炫车技。
游了一会儿车,慎儿突然停了下来,车子换回我开时,她突然沉默起来,一直看着窗外不作声,我知她一定是因为重回湛阳心生感叹。
从b大出来后,她一直在芦州,对从出生到大学毕业从未离开过的湛阳市,当然有着深刻的怀念之情,我思考良久,忽然灵机一动,心里已有了想法。
我将车子停在一家车行前,牵着慎儿在车行转了几圈,见她的眼神一直停留在一辆红色的奥迪a4上,便示意她上车围着车行跑了几圈,她兴奋地上了车。
下车后,她对我竖起了大拇指,我立即让她拿出身份证来,准备用她的名义买下这部车,她弄清楚我的意图后,竟冷着脸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车行。
没办法,想用物资来讨美人欢心的计划泡汤,也罢,很早以前我就知道她从来都不是一个唯物主义者,对物质要求基本处在可有可无的状态,所以这四年多来,她坚持与我保持着经济独立,从不肯让我给她买任何奢侈品。
唯一的一次,就是我们刚拍拖那年,我从林宣那里得知她的生日,那天,我特地请了半天假,出去给她挑选了一件早秋款连衣裙,我记得她当时看到那件裙子时,本来是非常开心的,可当她看到那裙子上的四位数标价后,硬是数落了我好几天。
从那以后,我无论给她买什么礼物,都会亲自带她去,她不同意我买的,我绝对不会自作主张,当然,偶尔给她一些小小的惊喜,她还是非常乐意接受的。
那夜,我们两人相拥而眠,表面上相安无事,天知道我是如何忍受着美人在怀却只能煎熬至天亮的痛楚,好不容易熬到天亮,看着慎儿换上全新的衣服在我面前转着圈时,心里的那么一点点的失落也消失殆尽。
慎儿在穿着方面,从来都是大大咧咧的,用她的话说,自信的女生最漂亮,后来雕琢而成的美人儿,她不稀罕,可是此刻她为了迎合爸爸和妈咪,讨得他们的欢心,竟然会在仪容方面下足功夫,将自己全幅武装地包装了一番,整个人看上去端庄素雅、怡静淡然,这完全就是爸爸妈咪心中的标准儿媳形象。
果然,爸爸和妈咪见到慎儿后,一下子就喜欢上了她,虽然爸爸并没有表现得太过于明显,但是从他的言谈中,对慎儿还是相当满意的,当然了,爸爸的满意,至少有一半是取决于妈咪的。
同样,妈咪因为和慎儿一见投缘,她今天不但和我们同桌用了午餐,饭后还陪慎儿在后院里聊了许久,这些年来,妈咪从未出过正屋,看来她今天因为慎儿的到来,连精神也一下子好上了许多。
我把记忆碾成尘 番外 司徒允哲篇18:爱已渐远
慎儿看着妈咪被爸爸拦腰抱回屋子时,不由得张大了嘴巴,眼里尽是羡慕之情,我忍着笑意对她说了妈咪的病情,又同她诉说着爸爸妈咪年轻时候的故事。
慎儿听后无限感叹,我则趁机向她提及结婚之事,慎儿质问我,“为何才不过隔了几个月,你就从当初的抵触结婚,到如今迫切地希望结婚呢?”
我对他说,“在我内心深处,从来都是迫切地盼望着这一天的到来,特别是经历这几个月后,更加明白我想要的是什么,你,注定是我今生逃不掉、躲不开、舍不了的劫难。”
那日,我和慎儿又陪妈咪聊了许久的天,我们聊起了在b大时的趣事,聊起了慎儿小时候和陈琛的趣事。
那天,我带慎儿到我的房间,那是我自记忆以来,第一次带女生到我的私人领域,慎儿一下子就喜欢上了我的房间,简单、清爽、明亮,我们一起躺在柔软的被褥上,她靠在我的怀中,我们自然轻松地聊着我们将来结婚后,由谁主内、谁主外。
那天,我还带慎儿去了家附近的老年健身公园里,那座小公园,绝大多数都是莺歌的退休职员,爸爸当年的战友,他们看到慎儿后,都对我竖起了大拇指,自然了,我司徒允哲看中的女生,怎么可能不让他们刮目相看。
回程时,慎儿调皮地对我说,“司徒允哲,我要把你贴上属于我叶慎儿的标贴,从今往后,你就是我叶慎儿的私有物品,别的女人,休想对你存着觊觎之心。”
“随你喜欢!”我爽朗大笑。
幸福的日子总是美好的,可是幸福的时间总是短暂的。
这一刻,我唯愿时光变慢、更慢,停驻于此--
我在心中默默祈祷着。
在我一边品尝着爱情的甜蜜、等待着和慎儿踏上幸福美满的婚姻,一边还要承受妈咪时常昏迷、和自己心动过速频繁复发的煎熬时,一件让我更加心力交瘁的事情发生。
段若尘的头部和双腿意外受伤,彻底破灭了我和慎儿的约定,甚至我们的婚期也不了了之。
因为对段若尘的愧疚,慎儿一门心思负责起了照顾段若尘,我心中虽不乐意,可又不忍心拂了她的意,只好任由她留在医院。
如果这样能减轻她对段若尘的愧疚,我甘愿冒这个风险,只为成全她。即使心里恨不能立即拉着她离开医院,可是表面上依然要装得无限的支持。
我的成全看是懦弱,可是我心里清楚,那是对慎儿无尽的信任与纵容。
一段感情中,爱得越深的那个人,越是被动。
慎儿性子刚烈、我无限包容;她任性忘为、我照单全收;她对我说要照顾另外一个因她受伤的男人,我想反对,却又无法反对。那个人救了她,是她的救命恩人,我如何能因为一已之私让慎儿看不起?
我曾经在心底暗暗发誓,只要是慎儿对我提出来的要求,不管是什么内容,我必定会全力以赴达成她所愿,我也坚信她对我炽热的爱,不会因为时间和环境的改变而改变。
我甚到从未想过,我这样听之任之的结果,竟是她和段若尘交往的消息。
我不明白在那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会让慎儿对我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无论我怎么打电话给她、她都不接听,可是那段时间,我因为除了突然加诸在身上的繁重工作外,同样频繁进出医院,我怕她知晓我的病状后会担心,所以大多数时候,我只敢发信息或者是打电话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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