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雨落花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冰翼梦语
风雨过后,玉壶小镇像小草一样渐渐的恢复着往日的生机,所有的人都回到了自己的生活轨迹上,龙族公主——刚刚被授予龙神之位的东海龙女敖浅,她却再也没有出现在人间,从此玉湖的湖面结起了厚厚的冰层,一切都随着这冰层被封被尘封在时间里,渐渐的,记得当年那场风雨的人也已死去。不知道又过了多久,玉壶镇多了一位神秘巫者,他可呼风唤雨,可使六月飞雪。从那以后,玉壶镇拆掉了所有的医馆,龙神庙,焚尽林间药草,人们生病便会被送上祭台施以火刑祭祀天神,玉湖成了小镇的禁区,可是祭祀的天神又是谁呢也许连那些信徒们也并不知道吧,祭台高筑,台上的无助的哭喊着求救,台下的人眼看着他们被‘神火’烧死,却在祈求上天的庇佑,高喊着天神永生……
蓝莜抚摸着蓝絮的头发,在幸福里,转身离去,她的身影渐渐变得透明直到消失,而那片鲜美的水丛,那些活泼的小鱼,那群可爱的水母也只存在在梦里,寒冰地狱般的玉湖,早已不复当年,蓝絮趴在一块礁石上睡着了,冰凌拔地而起,又像是盛开的冰花,把她包围在中间,囚禁保护
……
昙心从屋里追了出来,问道:“兽兽,那位夫人……,天露滴真的可以治好她吗你……,你拿天界之物给凡人会不会违反天条。”当然,当昙心看到那妇人的第一眼便知道她已是油尽灯枯,药石无用,凡人的命数是不可更改的,逸尘以天露滴为她续命这样他又会受到什么样的责罚。那天露滴对她真的有用吗
“那位夫人阳寿所剩无几,天露滴并不能让她痊愈,但可以为她减轻一些痛苦吧,天条的设立本就是为了维护三界秩序,天帝也是希望凡人过的幸福,美好。”逸尘拉过昙心的手笑道:“不用担心我,没事的,你累了,去休息吧,我去找吴詺问些事情。”
“好。”昙心应了一声便放开逸尘的手,转身离开,突然,她仿佛想起了什么,转过身给逸尘摆了摆手,露出一个可爱的微笑道:“你去吧,以后我都要看着你先走。”
(昙心: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你怕的事情再也不会发生,我会好好的,我们都会好好的。)
逸尘嘴角微扬,苦笑着转过身,朝昙心摆手离去。他手中拿着一半的通天鉴,走进厨房。
“吴詺大哥。”
“怎么,后悔了”吴詺有些嘲讽的问道。
“什么后悔”
“也是,你放心好了,我也算的上是半个神医了,在我手上,还没遇到过治不好的病人,那妇人又不是得了什么难杂症,只不过是一些小问题拖得久了,她的身体有些吃不消罢了,用雪参、莲子心……用天露水煎煮,服个小半年就好了,只不过他们这地方什么药都没有,奇怪的很。”吴詺靠着门框数着药名,思索着。
“哦,那样便好,药材,我来想办法。”逸尘用疑惑的眼神看向吴詺。
还没等逸尘开口,吴詺便抢过话来:“我都说了我是应龙苍翼的大弟子啦,即便是只学个皮毛,救治这些凡人百姓也是
幻灵心法
“吴詺大哥,你还好吧,喝杯水。”暮雪看着一脸心事盯着窗外的吴詺,给他倒了杯清水,看向窗外,院子里梓树顶着硕大的伸向墙外的树冠,树下,也许是因为许久没人打理的缘故,篱笆围着的小菜园里已经是长满了杂草,小鸟在地上蹦着,寻找着……
“大哥,暮雪,你们在啊。”东天推门而入,一屁股坐到椅子上端起茶壶就往嘴里倒。
暮雪见东天一脸的汗珠笑道:“你去忙什么啦,看把你累的。给你,擦擦汗吧。”暮雪把自己的手帕递给东天,羞答答的淡淡的说了声,“不用谢,也不用还了。”便要转身离开。
“没准备谢,都是自家人了还客气什么,呵呵……”东天擦着汗把茶壶放到桌上,“我刚才在院子里找了些好东西,那绝对是天上有地上无的美味,等一会做给你们吃。”
暮雪没有理会他,回眸浅笑着回了声‘好’,便走开了。
吴詺不知在想什么,没有喝水,也没有喊住暮雪,当然他更没有听东天在说什么。
东天看吴詺在发呆便拿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吴詺一手握住东天的手腕,一脸严肃的问道“是谁教你的法术!”吴詺的口气似乎是有些气愤,难怪,当他看到东天在院子里练着战神一族的禁术——幻灵心法,他心里不只是愤怒,更多的是担忧,这是一种能操纵人心的幻术,战神战神一族尚武,尚真,首领——战神刑天更是严令禁止族人修习这项法术,之后战神一族全族覆灭,而这幻灵心法便也在这世间失传了。操纵人心是读心术的最高境界,但这也是要付出代价的,修习者要将实化为虚,由自身之幻灵引他人之魂,一不留心便会神魂俱灭,因此,义母芮颜便是这项法术最后的继承者,自她嫁给刑天之后便没在用过,吴詺唯一一次见到义母使用这项法术,便是天兵围剿,她把刚刚出生东天和自己送进山洞已己之身幻化为虚镜将洞口封印,在天兵的强攻之下,她灵散魂碎,吴詺醒来之后,他和东天便已经在红树林里。他想不明白东天怎么会在背地里修习这幻灵心法,而且看他的招式更像是修习有一段时间了,难道,这就是他内息不稳以至身体里滴血石的灵力在不断的冲击着原有的封印,使他的神力越来越强
东天有些尴尬的笑着,“哦,呵呵,被发现了,神女姐姐不让我说的。”
“什么神女姐姐!”吴詺一掌拍下,只见破旧的桌子被掌力拍的粉碎,吴詺看着东天那一脸的满不在乎的痞笑,更是气愤,虽面无表情,但那眼神分明就是恨不得撕了东天。
吴詺反掌,把东天推到门外,一手拽着东天的衣襟一手已经攒了一团夹杂着落叶、杂草的掌风。
“什么神女姐姐!我最后问你一遍!”
“啊啊啊……”东天从未见吴詺这般,他的眼神如同一只冲出牢笼的困兽,那么可怕,“我……我……吴詺大哥,我错了。”其实东天也不知道自己错哪儿了,但那一瞬间,他心里却是充斥着一种他自己也说不出的犯罪感。
吴詺把东天推倒在地,一甩衣袖背过身去。
“那天咱们在花都外的小屋里,我看那屋外的紫色的灯笼上挂着的丝带上有些奇怪的文字,我也不知怎么的,那些字竟然总是在我脑海里出现,还有一个长得很漂亮的神女姐姐,她在用手比划着什么,我很好奇,便试着练了,前些日子,那个神女姐姐真的出现了,她告诉我这是幻灵心法,说我那样练会走火入魔,她便又给我演示了一遍,从那以后,她总是会在大家睡下后来教我。”东天揉了揉屁股站起来看着吴詺的背影不敢靠前。
许久,吴詺转过身,帮东天拍去身上的土道:“这
糯米团子
厚厚的冰层里,看到的,感触到的,这里的一切,都让人分不清真假。除了寒冷什么都没有,静的可怕,没有风,甚至连水的气味都被无情地冰封了起来。冰封起来的不只是这片水域,还有那曾经的梦,或许在冰层里的那个世界才是美好的,在回忆里,她才能找到幸福。
敖浅,一个似乎被忘却的名字,两百多年,似乎连她自己也不记得了。玉龙浅水,那才是她的世界。
“啊浅,今儿我带你去一个好去处。”一条穿着金色龙鳞铠甲的应龙陶庭推开珠帘闯进了敖浅的闺房。
“又要去偷吃给应龙爹爹贡品”
敖浅拖着腮,票了一眼那陶庭,手指轻轻地点着水晶石桌,既然猜到了,那么新奇便也不在新奇。
陶庭坐到啊浅面前笑道:“怎么能算偷呢,咱只不过是去帮爹爹吃点儿而已,今天那儿的人都在祭龙神,镇子上可热闹了,你真的不要去你可别后悔。”
他摇着茶杯,看着他龙妹有些犹豫的神情,嘴角强忍住笑意故作严肃。
“想去,但兄长让我帮他处理一下这些文书,”龙女指了一下摆了满地,乱糟糟的书简,“我看他就是故意的,想把我留在龙宫。”
“恩……我帮你整。”陶庭看着地上的书简沉思片刻道:“咱们先去吧,兄长去冰海了,估计十天半个月是回不来了,咱们去玩个三四天,回来我帮你整这些东西。”
虽然他与啊浅早已定下婚约,但东海的事物他还是不便插手。陶庭拉着敖浅便出了东海
他们绕过红树林走进了镇子上的一家客栈,直接上了二楼。也许是因为常来的缘故,这里的小二,和一些常客也都与他们熟识。
“陶公子,您来了。”小二端来茶点笑着询问道:“这回您要点什么,您来的真是时候,我们的今天又有一款新菜式推出,您看……”
“半壶桃花酿,菜嘛,老三样,新菜式的食材是什么我的规矩你是知道的。”
“是是是,食材是豆腐啦,我们懂,我们懂。”小二的额头渗出汗滴,不久前,就因为一道八宝鱼头,陶庭险些把这小店给砸了,自那以后,他们便在也没敢给他上过海鲜,这也怪不得他们呀,陶公子每次来都只说要尝尝新菜式,有什么上什么,谁能想到……唉,这伺候客人的口味,即便是客人不说,他们也要留一百二十分的心,细心周到,什么都要考虑到。
“您别看这食材简单,这口感,味道绝对是一流的,包您吃的满意。”小二束着拇指满脸自信的推荐着。
“庭哥,原来你说的好地方是这儿啊,我还以为……”敖浅笑道:“小二,这儿还有客房吗”
“有有有,您请选着。”小二把菜单放到桌上,拿出写着房间号码的木牌让她挑选。
陶庭票了一眼木牌,“这怎么都离的这么远,啊浅,你看。”
“要这两间吧。”敖浅把剩下的木牌还给小二。
“还不快去给我们上菜。”陶庭把菜单扔给小二,便打发他走。
这间客栈平日里生意便很好,这几日更是兴隆,他们选了个靠窗的好位置,正好可以看得到外面的街道。敖浅向外张望着,人间的集会确实热闹,还未到傍晚,那些人家的屋檐下已经挂上了灯笼,车水马龙的街市上,小摊贩们叫卖着各种新奇的玩意,吸引着人们的眼球,那些足不出户的姑娘们也悄悄的探着头往人群里张望,满脸的笑容却又带着些许的羞涩。
“让你看。”陶庭挥手掷出的花生全都砸到那楼下痴痴地望着敖浅的那个男子,又迅速的转过头,一脸痴笑的握住敖浅的手,让她别往外看。
“好笑吗”敖浅有些不高兴。这就是
玉湖冰境
“你这样强行冲破封印,龙珠会碎掉的。”
一个声音穿透冰层,如水般流进这充斥着封印的空气里,打破了冰封的沉静。
“哦,什么嘛,”海诺转动了一下眼睛,似乎那是他身体上唯一能动的部位,脑子里尽是他冲破封印带着蓝絮离开的憧憬,但,那不知从何处传来的声音把他脑子里的画面全部撕碎,凌乱的,转瞬即逝。
“不劳姐姐费心了,我好着呢。”说罢,海诺引龙珠之力击碎了束缚他的寒冰,海诺抖了抖身上的冰碴,转了转脖子,松了松筋骨,道了句“还好。”便寻着声音的痕迹找去。或许更多的是赌,在这尽是‘空’的湖底世界,那个声音却是实实在在的,而在那声音的尽头,希望龙妹就在那里。
海诺不再相信眼前所看到的一切,当然,在这里他什么也看不到。而那声音也早已消失于空气中,不留半点痕迹。
“龙妹,你一定要等我。”
…………
此时,太阳懒懒的挪到了人们的头顶,东天端着一盘被抄的金黄的鹌鹑蛋一脸笑容的走了进来,似乎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
“饭来了,暮雪,欣瞳,逸尘……快来尝尝我研制的新菜式,”东天手托着下巴思索着:“好像看起来也没什么差别,恩,一定不一样的。”
“不就是盘抄蛋嘛,差不多差不多啦,哈哈……”吴詺笑着趁大家还没来先夹了一口尝了尝。寻思着,东天的手艺确实不错,只是这鹌鹑蛋和鸡蛋好像并没什么差别,看东天那认真思考的样子还真逗。
“对不起逸尘,我不是故意的呵呵呵呵。”东天一个转身,撞到了静静的扶着老伯进屋的昙心,一脸傻笑的跑了出去。
很快,人都到了,东天端了最后一盘主食——荷叶馒头走了今天,可他却在进门的那一刹那愣住了,“欣瞳、逸尘、昙心、吴詺大哥、老伯、啊麟……”东天数了数饭桌前的人数,一脸严肃的问道“你们谁看见暮雪了欣瞳,你暮雪姐姐没跟你在一起吗”
“木丫头啊。”吴詺放下碗筷,把东天按到位置上,对逸尘说了句,“帮我看好这小子。”便大步走出屋门。
东天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这饭桌上就又少了个人。
“吃饭吧,吴詺会把他们都带回来的。”当然,逸尘说的他们还包括蓝絮和海诺。“看来暮雪还是听到了我们的对话,她还是去找蓝絮了,希望吴詺能快点找到她。”逸尘心想。
“我去看看。”
“你……吃饭吧。”逸尘动力动手指用一根极细叶菁,把东天绑回到坐位上,看着东天挣扎却又不敢说出真相的样子,逸尘笑道:“你这小子劲儿还挺大的。”
东天看着满眼不解的老伯尴尬的笑着。
似乎东天的心思全被逸尘看透,饭后,逸尘一直跟着他,“真是有劳您费心了,我回去睡觉还不行,你不去陪昙心嫂子,寸步不离的跟着我,这样好吗!。”东天无奈的回了屋躺在床上,两眼直直的盯着屋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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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子怜心
“这位姐姐,请问你知道玉湖怎么走吗”
“老伯,您一定知道玉湖在哪,请您告诉我吧。”
“公子,你知道玉湖怎么走吗”
当然,得到的答案也相差无几,没有人告诉她玉湖在哪,有些人听到玉湖两个字扭头就走,好一点的就只告诉她那是镇子上的禁地。让她少打听的好。
没有人会在乎她一个外乡来的小姑娘怎么会千方百计的打听那个禁地,当人们听到‘玉湖’两个字,都是避之而不及,怕祸从口出,自己也会受到牵连。也许显得冷漠无情,却也是无奈,这么多年,时过境迁,玉湖早已不是那片水美鱼肥的湖泊,而今冰凌遍布,寸草不生,龙庙荒废。加之大巫的施压,人们每日都过的提心吊胆,如履薄冰的,害怕生病,害怕禁地玉湖,害怕邻里的举报。人们都是这样,以着一种尴尬的方式相处着。
暮雪站在街道上,来来往往,人流穿梭,繁华的街市,欢笑的人们,而她站在那里,是那么无助,害怕,突然人们接头交耳,交换着什么信息,之后便朝着东边跑去,一时间,万人空巷,街道上只留下了暮雪一个。
或许是出于好奇,亦或是无奈,暮雪跟着人流来到了这个镇子的中心,而这眼前的一幕,让她瞬间感到嗓子里冒着一团血腥,两腿发软,转过身咳嗽了两声,蹲了下来,他无法理解为什么大家会那么幸灾乐祸的看着被帮在祭台上的面色苍白、发髻散乱、衣衫褴褛满身的血痕的女人,她是谁,她做错了什么祭台上的巫者手持火把,神情严肃。台下的百姓交头接耳指指点点,纷杂的声音和紧张的氛围讽刺的融合在一起。
暮雪的身体早已不听使唤,动弹不得,她不知如何是好,如果起身离开,那么她跟那些百姓又有什么分别,冲上祭台救下那名女子,想想都觉得可笑,就凭她,一个半点武功都不会的外乡人,可是,可是……
“她得了什么病是谁揭发的她啊。”
“你应该庆幸那绑在木架子上的不是你,不关咱们的事,看看就好。”那人眼睛一斜给他使了个眼色,暗示他是人群中的某某做的。
“是啊是啊,我先回去了,孩子见不到我该着急了”
暮雪似乎无意间从纷杂的声音里听到了一些事情的真相,“天啊,这是一个什么地方啊,太恐怖也太无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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