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雨落花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冰翼梦语
刑天无奈大笑着道了声:“好。”便一饮而尽,开门见山的道:“敖广啊,我来找你是想……”
“你最近忙吗”还没等刑天说完,苍翼便打断
故友相见
……说话是门很深的学问,我的对话或许有不够完美的地方,但小语也是很用心的在编了,会努力的,等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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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苍翼老哥哥,您……您怎么来了。”敖广万分惊讶的看着站在宫门外的苍翼,百米的距离,9阶礁石台,10根盘龙柱,当年一个是应龙战神,一个是东海龙王三子,而今一个是隐世的传说,一个是现世的龙王,仿佛时间并没有过去多久,可这一切的一切都已不似当年。
苍翼,从离开红树林那一刻开始,他便已踏入这纷繁的尘世,敖广,是他去见的第一个故友,明明是有事前来,可见面却相视无言。
敖广踉跄走下王座,苦笑道:“叔,您,您站着干嘛,快,快上座,好,好久不见啊。”
“我来看看你,结界,我帮你加固了,只是……这是治标不治本的办法,戾气需要至纯之水将之化去,你应该知道的,你放斓儿逃出东海去找水行令,若不是真的是别无他法,你也不会舍得让孩子去做那么危险的事情。既然走到这一步,无论如何,都要走下去,为了四海的水族,这是你的责任,也是斓儿的责任,她毕竟是我应龙的后代。”
“您,您知道,”敖广惊讶的看着苍翼,布满血丝的双眼已无当年的灵气,而他也不在是当年那个天资愚钝,有些怯懦的龙三子,那些明明不该是他的责任却被他背负了怎么久,他从未想过自己会接替父王的位置,成为东海之主,可命运就是这么讽刺,东海龙太子因参与战神刑天叛乱,死在战场,龙二子因过早的得到分封去做了墨子川的龙王,这东海龙王的位置就这么撂给了他,可是他又能怎么办呢,再辛苦也要扛下这份责任,只能一步步往前走,只是,他对斓儿满心的愧疚,还是自己能力不足,还是没有保护好孩子。
“知道。”
“哦。也罢,您来有什么事吗若只是帮我补一下结界吧,多谢了,东海事物繁忙,请恕我不能久陪,您若没什么事,就回去吧。”敖广转身走向王座,他不知道自己还可以忍多久,四海已经变成死海,危在旦夕,即便结界可以阻挡一部分戾气,可也阻断了水流,敖广以自身龙珠之力去维持东海海水的更新,无疑是在消耗自己的寿命,可又能怎么做呢,这是他们的选择,而自己面前的这为龙族战神,看着这一切都可以视而不见,而今又来东海做什么,修补结界,好讽刺啊。
“好,我会离开,但在这之前,我想把我来的目的跟你说清楚,不是请求,是命令,不管你同不同意,我都要把儿媳敖浅的龙珠和儿子饕鬄带走,我知道,啊浅的龙珠在你这儿,交与我吧。”苍翼上前几步,伸出手来。
可这句淡淡的话彻底将敖广激怒了,顾不得许多,指着苍翼愤怒的道:“这就是你的目的!你想隐世,好,可以,你对四海的处境视而不见,好,我不在乎,我们自己解决,可你今天来是什么意思,这么些年,我记得没错的话,这是你第二次出现在世间吧,第一次是为了你那闯祸的儿子,这今天来又是为了什么,请恕我不能放人,于公他是我的犯人,留他性命已属天帝仁义,于私,我妹妹龙珠离体这么久,已无生还的可能,你要我看着我这妹夫出来逍遥,这太对不起我妹妹甘心陪他受过的这份心意,也是对我们东海龙族莫大的羞辱,我告诉你苍翼,我敬你是战神,而今你已隐世,我也是这东海之主,我凭什么听命于你。你的命令也好,请求也罢,本王,不同意!”说罢,敖广正襟危坐于龙座之上,右手紧握住盘龙吐珠的权杖,这是他应有的威严,不容任何人挑衅。
苍翼默然,许久,稳步上前,单膝跪拜于坐前,道:“应龙苍翼,拜见东海龙王。”既已无龙族官品,当年是战神又如何,既已无往日情分,那便该有这一跪拜,敬敖广为东海的付出,感恩他对孙女的照料,只是,若再不愿心平气和的交谈,拒绝交出龙珠,放了饕餮,那他也不会这考虑许多,哪怕是动手,也在所不惜。
敖广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苍翼,眼睛里尽是惊讶,就在苍翼下跪的那一瞬间他想过
云池莲亭
东海之滨,太阳从远方的地平线生起,橘色的光一点点洒向这死寂般的大海,那亮点仿若新生,湮没着无声的哀怨和死亡的血腥。苍翼和陶庭站在岸边,许多年过去,沧海未成桑田,人和物却已全非。
许久,苍翼看向陶庭,道:“庭儿,你犯的错你要自己承担,这因果循环,一些事情终须你去了解,刑罚并未解除,你戴罪立功之后,便带着啊浅去冰海吧。”
“爹,儿子,知道了。”
这‘知道’二字道不尽这多年的懊悔与羞愧。他不曾想过啊浅竟为他生下了龙儿,不曾想过她会陪他受过,吐出龙珠冰封了自己,斓儿,他们的孩子,不知到这小龙儿是不是也像娘亲啊浅那般美好,沉稳。
“切记不可急于解除玉湖冰封,先去救下斓儿夺回水龙珠……”
“战神,天帝请您去天宫一趟。”还没等苍翼说完,一位小仙便已出现在他们身边恭恭敬敬的行礼请到。
“庭儿,你去吧。”苍翼摆手,让陶庭离开,后转身便跟小仙去了天庭,既已出了红树林,他的行踪便不再是秘密,但这似乎已经不重要了。
在东海结界里,苍翼已经把需要交代的事情给陶庭说的清楚,本已无需再说,却是放心不下。
而此时的天宫,晴空万里,七彩流霞,绕过花园,走过白壁浮桥,随着小仙到了一处僻静的亭子——莲亭,这里位于云池中央,荷花环绕,清香四溢,起起伏伏的云挡住了池外金碧辉煌的宫宇和来来往往的仙家,若从外面看来,这亭子若隐若现,只闻花香,不见花蕾。天帝已经在这儿等候多时了。小仙把苍翼带到天帝面前,行了礼便退下了。
天帝为苍翼斟了杯茶,摆了摆手,让他无需多礼,且先坐下。许久,开口道:“苍翼老弟,本以为你会拒绝的,没想到你还是来了。”天帝没有自称本君,在这云池,在这弥漫着花香的云雾里,放下身份与许久未见的老朋友喝杯茶,聊聊天,对天帝来说,也是奢侈的。
“哈哈……”苍翼看着天帝的眼睛大笑道:“这么多年了,我才发现我似乎并不适合找片林子做个归隐的老龙神,家事繁琐,闲事也管的太多,且莫笑我,哈哈哈哈。”
“无妨,你呀,既然落不得清闲就再帮我一回吧。”天帝扶着柱杯,低眉凝视着杯中的清水。
苍翼没多想,便答应道:“好!”
“你也不问问是何事”
“封印蚩尤。”
“正是。蚩尤的解封之日也快到了,我看它并无半点悔意,在那及北之地引得三界怨气建立起了魔界,想必他封印解除之日就是他反天之时。我已命逸尘和暮雪去重新寻回人皇伏羲留下的五行令,只是这封印之事还得由咱们来做,即便出现意外,我们也还能跟蚩尤搏一搏。”天帝看着苍翼的眼睛,却再看不透他心之所想,既然他答应了下来,那便不会再反悔了,只是刑天之事一直是横在他心中的结,他真的能放下吗这么些年,他的所作所为,自己一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想保下刑天的孩子,好,既然他封印了那孩子的力量送去人间,他便不再过问,自己也不想赶尽杀绝,当年自己眼看着蚩尤部族在刑天死后去寻仇没有派天兵阻止,使得刑天全族被灭仅剩想两个孩子,现在想来心里也是觉得做得有愧。他想留他那纨绔的儿子一命,可以,那些枉死的百姓,已经被改写了下一世的命运作为这一世的补偿。天规,苍翼似乎从未放在眼里,找一个隐世的借口,做这违背天规的事。放任,只是不想再与这曾经一起并肩战斗的兄弟,这个辅他坐上这三界之主的老朋友生出嫌隙。这么些年,不辞辛苦,呕心沥血也只是为了守住这三界的太平,实现当年的誓言,扪心自问,他无愧于心,对得起天帝二字。
“天帝老哥哥,我想事成之后……”
“你继续在你的红树林里逍遥快活,饕餮和敖浅罪责全免,可回原先的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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矮山迷宫
龙庙后不到五百米,不知何时冒出来了一座墨一般漆黑的矮山,也不知是从何处搬来的,说丑也不丑,摆在这玉湖泮龙庙后也不算突兀,这些年,玉湖成了镇子的禁地,极少有人会到这儿来,荒废破旧的龙庙也被埋在了长得半人高的杂草和梓树的新苗里,凡人对这无解的世间万物都会当做天神的旨意,只会感慨‘沧海桑田,世事变迁’,默默的接受着‘神’所赐给他们的一切。
这矮山便是大巫的府邸,山的内部被掏出如迷宫一般的格子有大有小,格子的连接处有一道石门,也像极了一格一格的小房间,只是这数百间的格子,只住了大巫和含悦二人,以及前不久被含悦带回来的蓝絮。迷宫府邸顶部的一颗不太亮的明珠是这矮山迷宫府邸的唯一的光源,明珠散发着微弱的光,从顶到底,一点点的变暗,隐约可见那明珠周围包裹了一圈的水雾,不时的听到‘啪嗒’一声,水珠滑下石壁,被撞碎的声音,只是半点分不清,也看不到,这声音是来自何处,那水珠又是撞到了那一块巨石,又或是落到了哪一面石门的顶部,在那里炸裂开来,在这矮山迷宫府邸,仿佛所有的一切都可以慢下来,可以与外界不一样。
“丹,你怎么了,醒醒,一切都会好的,我不会让你死的。”含悦推开位于东南角的一间格子的石门,满眼泪水的跪在地上抱住了昏倒在墙角的含丹,她知道,丹身体里的那颗龙珠在他们来这儿之前便已经有了裂痕,她知道,用不了多久,龙珠便会碎掉,丹剩下的日子不多了,只是,这是她第一次看到含丹这么无助的倒在这里,想着,她的心也提了起来,丹是她的一切,可她却不敢想象如果没有丹,她会不会有勇气随他一起去了。她要把刚取的龙血喂给含丹,当她的手碰触到含丹的面具时,丹挣扎着拼尽全力握住了她的手。
含悦一惊,装有龙血的玉瓶掉到了地上,龙血撒了一地,和这泥水,参进了地底,仅残留一缕血丝的灵气沾在破碎的玉瓶残片上。
“丹。”含悦眼含着泪却又有些惊恐的看着含丹。
“没事。”含丹撑着地面,努力的坐起身来,透过面具,他的眼睛似乎在笑,他伸手拖住含悦的脸,拭去她脸上的泪,却再没力气说什么话了,靠着石墙,闭上了眼睛。
含悦跪在他身边,一手凝诀,将玉瓶残片上的龙血凝起了一滴,小心翼翼的拖在手中,这一次,她眼神坚定,另一只手朝含丹的颈部打了下去,拿掉了丹的面具,那一刻,她感觉到,即使是在昏迷,当面具拿掉时,丹的身体还算微微抽动了一下,像是极其的痛苦,可是,当面具完全拿开……许久,含悦才冷静下来,将那龙血喂给了含丹,帮他戴上了面具,转身离开了。
含悦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疲惫的瞟了一眼破碎的镜子映着的昏暗的烛光,靠到石床边,挥手,灭掉了红烛,转过身,半蜷着趟下了,似乎此时,蜷缩在黑暗里才让她感觉到一丝的安全,捂住嘴,任眼泪流下,不敢发出一点的声音,黑暗,安静,多么希望这一切都停止,可以不去考虑那么多。从醒来之后,每一天过的都是那么的小心翼翼,每一刻都是那么的糟糕,时间不会停止,活着便要有所经历,只是此时的她已经不再奢求美好,在仿若静止的时间里,一切都已经是最好的了。阿元,不知还要过多久,她的心才会变得坚硬,眼泪也不会再那么不争气的流下来,她还小,可她却没有机会再像其他的水族那样享受着无忧无虑欢快的时
欲念咒水
在天地间,我们是多么的渺小,我们无助、恐惧、艰难的前行,成长……我们信物、信神、信魔、信人,可是,当我们把自己的欲念寄托与他时,可曾考虑过,我们是否已经迷失了自己。
—————————————————何必卑微,“我”即是信仰。
透过绣着金丝水纹淡蓝色半透明的垂帘,含丹站在帘外,静静的站了许久,不忍去扰了啊元的好梦,他知道了,不知从何时,他清醒了过来,他逼着自己承认了含悦已经死了的事实,而自己身边的她,是啊元,虽有着含悦的样子,可她们终究不同,渐渐的逃避,又渐渐的靠近,他害怕看到含悦的脸,害怕让啊元走进自己的心,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啊元已经在他的心里了,这么多年的陪伴,她早已成了他心里最重要的人,即便物是人非,再也回不去了。当初或许无心的誓言,而今再想起,心亦是仿若锥刺,疼的滴血(曾经啊元对他说想和他做夫妻,像凡间男女那样,他笑了笑随口答应了,只是那时他把阿元当做异族鱼妖,并没把这份感情放在心里,但依然无心的说了些花前月下的誓言,人妖有别,当然这誓言也不会作数。而后含悦死了,啊元的魂魄进到了含悦的身体里一直陪在他的身边,渐渐地彼此相依产生了一种依赖的感情,起初当他知道啊元的存在时他的心里也是拒绝的,他怕自己会动心,可是渐渐地,他已经在不知不觉中爱上了啊元,只是自己不敢承认罢了,总是对她冷淡,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而今再回想当初的誓言,亦是讽刺一般,令他苦笑不得,爱上了,那誓言作不作数又如何,命由天定罢了。)。
“啊元,我还想再做最后一件事,等我,我答应你,我们一起离开。”在昏暗的房间,含丹没有再向前走一步,看着破碎镜子里映着的帘后的自己,终不会见到那巫鬼的面具下已经布满鳞片的脸以及盔甲下遮挡住的日渐增厚的比盔甲更加坚硬的皮肤,遮住的也本不该属于他的,只是渐渐地,他接受了,麻木了,而今,他也已分不清自己究竟算什么,呵,怪物吗也罢,活着便好,这多活了的日子里,他也承受了常人无法忍受的痛苦和折磨。仇恨,渐渐的不知为何仇恨,欲念,渐渐地不知何为欲念……
含丹已转过身准备离去,突然,他的眼睛仿若沁血缓缓的向啊元的梳妆台走去,寻着熟悉的味道,推开了镜旁的石门。
无声的,门开了,仿佛时间在那一刹停止,含丹震惊的立在门后,许久,感觉嗓子里堵着一块血,吊在哪里,吐不出也咽不下,不知所措。仿佛想起了什么,忘记了什么,都朝他涌来,头痛欲裂却又用手扶着石墙,强撑着自己颤抖的身体,石室里,水雾缭绕,烟烟云云里夹杂着血的香气,隐约可见那咒水里躺着的裸露出的那张熟悉的面孔,她奄奄一息的躺在那里,金灿灿的鳞片浮在咒池水面,遮挡住她的伤痕累累的身体,手臂懒懒的搭在池边,血已经沿着池边流进咒水里。她是谁,她究竟是谁
认得不认得再见亦是陌路,可似乎他们从来就没有相识过。含丹走到蓝絮的面前,手托起她的脸。这么近的距离,第一次这么近的距离,‘欣赏’这娇美的面孔,熟悉的,甚至连这血的味道,往事朝他涌来,美好的,残忍的,血腥的。都过去了,似乎这些都是他所必须经历的,他的人生。不,不要,凭什么,命由天定,我亦是天。
“血缘这个东西真的很神奇,我正愁不知如何把他引来,你可要给我好好的活着。”
含丹撤下自己的一块鳞片,敷到蓝絮的手腕上,遮住了伤口,帮她止了血,又喂她喝了些干净的水。(含丹透明的如水的血:因为水行令的缘故,他的血液也如水一般,但……)
“你是谁!我问你,龙珠呢!”蓝絮睁开眼睛,狠狠的盯着含丹的背影,却半点使不出力气,动弹不得。
含丹本想离去,无奈听得蓝絮的话,苦笑着,回过头漂了她一眼,双手背后,这一次是真的离开了。当他看到蓝絮时,有一瞬,他把蓝絮看成了敖浅,可是,他清醒的知道,不是,可血脉的联系,血的味道,让他毫不犹豫的认出了,蓝絮便是应龙陶庭和敖浅的孩子,因为她是唯一的应龙后裔。
在石门关上的那一刻,含丹抱住了惊讶的站在门外的啊元,在她耳边轻声道:“快结束了,等我。”含丹,轻轻的拍了拍阿元,以示安慰。
啊元楞了神,木木的站在那里,许久,嘴角轻扬,露出一丝无奈的笑,淡淡的重复道:“结束……”似乎这两个字并未燃起她的希望,或许仅仅是含丹抱住的那一瞬她的心底泛起涟漪,很快,又趋于平静,更多的是无奈,无语泪流。
然而此时,正当吴詺和逸尘等人正在屋内商议如何救出蓝絮时,一声声惊天的哭喊,穿过屋外的结界,传来进来,老伯哭着踉跄的拍这屋门,唤着吴詺恩人。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老伯”吴詺拉开门,扶住了快要跪倒的老人,不知为何,仿佛整个镇子都笼罩在一片惊恐哭喊声中,出于担心,吴詺扶老伯
藏心之术
小语也觉得啊元好可怜,或许她把含悦的影子当成了自己唯一的朋友,含悦的影子才能听她说话。只有一个人的时候,才能在昏暗的烛光下,分的清自己,卸下伪装,120多年里,她失去了自己的样子,自己的性格,甚至尊严,只为陪在含丹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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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结束了”啊元嘴角轻扬,泪水划过嘴边,是凉的,是淡的,就像曾经的那片湖水,没有半点味道,平静的,风都掠不起波澜,树影交错,……美好的时光总是那么短暂,如今再也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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