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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种逻辑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等闲来去

    听父亲称呼师傅李伯驹为李大驴子,罗醒了差点没憋住笑出声儿来。看来这还真是脾气相投啊按说两头倔驴应该互相掐架才对啊再说您要夸我就好好夸,还应该也许的我就这么不被您看好这才刚一回来,您的“人生指导课程”就立刻开始了。还是顿顿不拉的,不是敦敦教诲是什么

    “您和我师傅很熟吗以前怎么没听您聊起过”罗醒了看父亲停笔了,马上端起一旁的茶杯递了过去。

    “李老头是我的手下败将。”也许是觉得当着儿子的面称呼其师傅的外号有些不妥,罗逸夫随之换了个称谓,但语气中还是颇为不屑。

    “当年他也追求你母亲,被小文同志果断的拒绝了。小文同志当年可是中青联的第一美女。他收你为徒我看也是别有用心。”

    哇哦师傅和自己父母还有这么一段“绯闻史”看来调自己回来应该不是老爸的主意。难道是老妈抑或真是如师傅所说的“知根底”

    “李老头的本事还是有的,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手艺还不错。你要好好学,我罗逸夫这辈子从没输给过李伯驹。你不要给我丢人,学好一门手艺将来也能有口饭吃。”

    “我可是新时代的接班人,是要为国家建设添砖加瓦的。怎么可能只是有口饭吃就行您这标准定的也太低了吧这是又不打算愉快地聊天了啊”罗醒了在心里腹诽。

    见儿子戳在一旁不说话,罗逸夫就摆摆手:“你先去陪你母亲吧我再写一会儿。”

    罗醒了将茶杯放到桌上,点了点头转身出了书房。

    “又被你爸给撅出来了这个老东西真是越活越回去了。”母亲用力地揪吧着菜叶,仿佛是在给儿子出气。

    “没有,就是老爸讲了讲你们当年和我师傅的三角罗曼史。”

    “这个老不羞的,你个臭小子也瞎凑什么热闹哪有什么罗曼史还三角你妈我那时候年轻,刚参加工作没多久。谁知一下子就碰上了个倔驴,还是两头。

    我也是当时昏了头,也没琢磨是不是还有第三头就胡乱地在两头倔驴当中选了一头。唉,现在想来真是后悔。应该再等等的,还是图样图森破啊!”

    “别啊您当初要是再等等,可能就没我这么英俊潇洒还雪白的儿子了。您看您现在依然还




第二十一章 边缘、角落和尘埃1
    雨又淅沥沥的下了起来。夜已经很深了。张军站在热电厂的大烟囱上俯视着脚下蚁动地点点灯光。远处还有依稀地光影在流动。再远,天地一色,漆黑如墨。

    张军手里端着一杯红酒。酒水混合着雨水随着他的手在高脚杯内微微晃动。由于离地面很高,风显得有些大。稀疏地头发被雨水打湿后垂在眼前,又时不时地被风带起、落下。使眼前的景物如幻灯片一样地切换着。

    张军的思绪此时也如幻灯片一样在脑海中一幕幕地闪回。时而模糊,时而清晰。都不重要了。今天自己就准备结束这一切。然后一切也就都与自己无关了。这里距离地面70米。按着“q先生”的说法,一跃而下后,大约十几秒的时间,会很快,也会很漫长。但终究是结束了。

    张军的心里并没有感觉到多少恐惧。事情发展到今天这一步,自己在这漆黑地夜里爬上高塔,如尘埃般孤独地坠落,死去。这一切都是因果使然。没有人逼迫自己。“q先生”只能算一个诱导者,他给了自己选择地权利。虽然也是他一手促成了自己今天的结局,但他始终没有逼迫过自己。

    张军是一个小人物。很小很小地小人物。在他四十四年的人生过往中,从未有过值得自己骄傲的地方。也从未有人关注过他。也许有一个,自己的儿子看向自己时那怨恨地眼神也许是一种别样地关注吧

    张军是燕京机械厂四车间的车间主任。这个车间主任也只是两个月之前刚刚“被”任命的。在这之前,他什么也不是。他面容普通,没有棱角。因名字与电影《南征北战》中被呼救的张军长相近,所以就被周围地工友们唤作“张军长”开心取乐。

    张军对此习以为常,他经常被工友们用各种方式取乐。他也总是笑嘻嘻地逆来顺受。时间久了大家也就理所当然了。即使是家属院里的半大孩子喊着“打倒张军长”并朝他砍小石子他也笑眯眯地不以为恼。只是儿子越来越疏远他了。

    时间回到两个月之前,四车间的老主任退休了。厂里让四车间自己提名选举新的车间主任。竞争很激烈,但大家都自然而然地忽略了无论从技术到资历都排第一位的张军。他自己虽然也想争一争,但也只是想了一想。

    回家的路上,他接到了一个电话。一个令他惶恐不安又激动不已的电话。电话里的人使用了特殊的方法改变了自己的声音,使话筒中传出的声音听起来机械而空洞。

    之所以令他惶恐是因为电话里自称是“q先生”的人说出了他的一些不为人知地“小秘密”。他自认为是隐藏得很深地小秘密。而令他激动地是电话里的“q先生”没有要挟自己,并问他想不想成为新的车间主任。

    “你是谁”他忐忑地、犹疑着问道。

    “你不用知道我是谁我知道你是谁,这就可以了。你就叫我“q先生”吧”

    “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骗我”他小心翼翼地问。

    “你只需要回答想或不想就可以了。”

    “想。”他迟疑片刻。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答案。心里如释重负。

    “好。今晚九点四十,不要早也不要晚。你去你们钟厂长家,见面后直接讲,你要当车间主任。然后只要说每周二,秦会计,四达旅社这十个字就可以了。不用等答复,直接回家。”

    他还想再问,电话里却已经传来了嘟嘟的忙音。

    那晚下班后他没有直接回家,而是找了一个清净的小饭馆要了一瓶啤酒,一边想着“q先生”的话一边等时间。

    “q先生”很了解自己,并且应该观察过自己一段时间。“关于这一点,张军在心里已经有了基本判断。q先生”说的关于他的“小秘密”并没有真正的吓到他,只是令他感到有些惶恐。

    “q先生”注意到了他笑嘻嘻的眼神下,隐藏得很好地阴戾地抽动。他甚至知道自己与妻子欢好时的狂躁和暴虐。不错,这和他在外人面前表现出来的唯唯诺诺的样子截然相反。

    或许自己隐藏得并不好但为什么这么多年却没有人发觉自己隐藏得很好那这个“q先生”又怎么会知道的如此详细

    “你习惯用胶带拴住你妻子的两根大拇指,背缚式。堵住嘴,用晾得80度左右的开水浇你妻子的下体。可是经过我的了解和观察,你并没有类似那方面的功能性障碍或者其他精神方面的疾病。”

    “q先生”讲这些细节的时候,即使从听筒中传递出的声音很机械,但张军依然能感觉到其中的平淡。就像是在说:你吃了吗

    他觉得自己后背的汗毛在一根根地竖立。

    他准时地、按部就班的依着“q先生”的交待,敲门,讲话,然后转身离开。动作、语调虽然有些生硬但他并未感觉丝毫的紧张,



第二十二章 边缘、角落和尘埃2
    “我从未在一个人的身上看到过如此矛盾地性格。你自卑却自尊,残暴却懦弱,虚伪却愚蠢。人心都是善变地。你考虑好了吗”“q先生”机械的声音再次响起。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称自己为“q先生”。”他不知怎的,忽然问了一个毫无关联的问题。也许是之前那个问题的选择太艰难,他潜意识地逃避着。

    听筒里没有传来任何的声音。一时间彼此都在沉默。

    “代价是什么”良久,他问。

    “那要看你需要报复到何种程度我可以给你几个选择和建议。”

    “你说吧,我会自己取舍。”

    “第一种选择;我会给你提供钟林和秦会计以及其他几个女人偷情的证据,你不必付出任何代价。但你要做好承担相应后果的准备。因为根据我的估计,这不会动摇钟林目前的地位。他不会因为这种问题就被处理,那么你将要承担事发后钟林对你的报复。后果不好评估,但范围可控。”

    “说第二种选择吧”他心里的阴戾再次被激起,这种结果不是他想要的。

    “第二种选择;我会给你提供钟林贪污行贿的证据。取证的过程对我来说有些难度,所以你要付出的代价也会很大。”

    “你能确保取得证据”他没有问代价如何这一刻起他只想报复,痛快的宣泄心中的暴戾。

    “虽然会有些难度,但我保证。”“q先生”的自信即使是通过机械地传递依然感觉强大。

    “后果会怎样我的代价是什么”这次他的回答没有片刻犹疑。

    “后果嘛钟林会死,因为他的牵涉太多。一旦事发,会有不少人希望他闭嘴。而让人闭嘴的最好方法嘛。。。

    钟林自己也会明白这一点。为了他自己的家人不被波及,他会下这个决心。即使他心存侥幸,也会有人帮他下这个决心。所以,他会死。至于你要付出的代价就是你自己,你的生命。”

    这个代价没有出乎他的意料。

    他沉默着,再次变得有些迟疑。

    他虽然卑微,但他还是很卑微地活着。

    毕竟只要活着,就会有机会和希望。

    “你如果做出第二种选择,那你就一定会死。一种是死于付出对等的代价,另一种是死于你想要报复的人。我们之间只是平等交易,我不会强加给你任何违背你意愿的选择。即使是我履行承诺后你不再愿意付出对等的代价,我也不会杀你。

    你应该能感觉到,我要取你的性命很容易。但这违背了我的初衷,毕竟你给我提供了一个很特殊地研究人性矛盾的素材。但你依然会死,而且很可能会牵连你的家人。虽然你对你妻子表达“关爱”的方式我不能理解,但我知道你很在乎她和你们的孩子。

    我不能保证钟林手里的证据有多全面,也许会有遗漏之人。这些被遗漏的人,肯定不希望还有人知道自己的侥幸。那么由此所延伸出的后果就会超出我的预估范围,除了你肯定会死,其他的我也不能确定。”

    “q先生”的语调一如既往地机械平淡。好像所诉说话题无关生死,只是日出日落而已。

    “那我在付出对等的代价后,我的妻儿会如何”他在心底已经认可了“q先生”的分析,但他依旧不想放弃第二种选择。

    他卑微,但他不想永久的卑微。

    他懦弱,但他不想永久的懦弱。

    他还有暴虐的一面,他想残暴的抗争一次。

    他以前的残暴是对妻子的。那是一种长期压抑却又无从释放的阴戾,是深入骨髓里的懦弱和自卑所引发的残暴。是残暴的宣泄。

    这一次他想用这残暴作为一种补偿,为妻儿的将来残暴出一片安宁和满足。

    这之后,儿子的眼神将不再充满怨恨;

    妻子的眼神也不会再有畏惧。

    她们的世界将有所延伸。

    “你的妻儿将会得到两笔数额较大的补偿并安全地享用它们。第一笔是政府和单位给的,你将作为一名以死抗争的反**斗士而得到应有的认可和补偿;

    第二笔是被选择性的遗漏之人给的,我会在钟林所保存的证据里选择两个或几个牵连不大的人故意的遗漏掉,并将证明其贪腐的证据交给他本人。这几个被选择者之间会有相互关联但又彼此交涉不深。

    这会形成一种微妙的相互制约的平衡,并且与你死去之后的妻儿没有任何交集。我会在给其的证据中略加提示,并提供一个安全账号。在你做出决定之后,你会得到它。并且我会对后续的事态发展提供保证。”

    “我决定了。。。”

    “你不必现在做决定。生死之间有大恐怖,这其中的滋味非亲历者不能体会。而等待生或



第二十三章 那锈蚀进灵魂的味道
    还是在这样一个雨夜,城市中心区一座高层大厦顶楼的房间,通体的落地玻璃幕墙上流淌着潺潺的经过加温的水帘。水帘散发着丁香花的味道,和着窗外的雨水映衬着屋内正激烈交缠在一起的两具白色的躯体。使这激荡的亢奋显得更加扭曲和痴迷。

    屋内的灯光是冷白色的,很柔和。被水幕反射的微微泛着蓝色的晕。唱机上的黑胶唱片正缓缓地转动,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经过唱机的特殊减速此刻听起来变得有些诡异。其间夹杂的男人低沉的嘶吼、女人高亢的和激烈的冲撞声使屋内的一切都显得更加萎靡和癫狂。

    良久,橘色大床上的两具躯体变得静止。所有的交缠都变成颤栗的伸展,尤如被敲击的雕塑一般,片刻后散落一地。

    唱机已经停止了转动。

    女人蜷缩在男人宽厚的胸前轻轻地嗅着:“我是如此迷恋你身上的味道,像夏日午后的青草。淡淡的却始终挥散不去。”

    男人用温润的唇吻着女人的额头。

    “我也喜欢你的味道,雨后的丁香花。我熟悉这味道,这味道令我痴迷至今。这味道已经锈蚀进我的骨髓、我的灵魂---你的味道!只有你的味道会令我癫狂;也只有你的味道能令我安静。”

    女人蠕动着。

    “我知道。我更喜欢现在的味道,交织在一起的味道。你还是那么没有情趣,我不喜欢你用的“锈蚀”这个形容,好像已经很腐朽了。”

    “我喜欢。那不是腐朽,是长久。”

    “是啊真的是很长久了。从小时候到现在,日子真的是很长久了。”

    “还不够长。时间可以腐朽掉一切,但灵魂我只是知道无论什么时候,我的灵魂都会牵绊住你。你的味道是我灵魂的牵引。”

    “不要说的那么沉重。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每到下雨的时候就变得如此疯狂。”

    “你喜欢。”

    “是的,我喜欢。”

    男人抄起女人走向潺溟的水幕。

    “我还可以变得更疯狂,我的爱人。”

    第二天清晨,罗醒了早早的爬起来企图悄悄的溜走。昨天和母亲的一番对话使罗醒了觉得待在家里不大安全,但是反复了一大堆的借口也没能跑掉。

    母亲直接给他重新制定了规矩:“别找借口,我们也不会影响你的小热情。但是以后每周六都要回家住一晚,再敢跟马蜂儿子似的打折你的腿。”

    马蜂儿子---不恋家。罗醒了知道这句歇后语。母亲现在经常念叨,已经快成语录了。

    罗醒了打开自己房间的门,一股茶香混合着麦芽烘焙后的香气在空气中飘散着。完了,自己还是起晚了。果然,父亲书房的门敞开着。老爷子正一边喝着茶一边看着一副字帖,摇头晃脑的津津有味。

    母亲端坐在餐桌前喝着牛奶。桌子上还摆放着两片烤好的面包片儿,中间夹着一个荷包蛋和几片起司。见罗醒了出来,母亲朝桌子上的早餐努了努嘴。

    “不差这点儿时间,吃了再走。不用理你爸。”母亲的话变得言简意赅,说完就继续翻看着手里的杂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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