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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赎者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冷残河

    李高颤声道:“你出门的时候,来这儿看过吗”

    我摇了摇头,说:“虽然没看过,但我睡觉前把家里所有门都反锁了,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更别说两个大活人了,一定是我去后山,他们把我爸妈弄进来的。”

    李高冲我使了个眼色,我明白他意思,毕竟是我父母,我去查看毕竟方便。

    但我像被人点了穴似的,定在当场,双腿发软,怎么都挪不动,我脑子里闪出一个可怕的念头,这念头不断被催大,我甚至有扭头冲出去的冲动。

    李高明白我的意思,径直上前,他摸了摸我爸的鼻息,又将手放他胸口上,然后如法炮制的检查了我妈的情况。

    他扭头看着我,我涩着嗓子问:“怎么样”

    他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我悬着的心,终于沉了下去。

    李高让到门外,我飞扑向我爸妈,他们已经僵睡在那里,像睡着了似的,可我无论怎么摇晃他,他们都纹丝不动。

    我很难相信,我最亲爱的父母亲,每次我回家或离开,都在竹林前冲我微笑招手的双亲,就这样离开了人间。

    他们已经停止了呼吸,而且浑身僵硬如石块,想来已经死去多时,作为他们的儿子,我居然无法知道他们确切的死亡时间。

    李高长叹了口气,说:“兄弟节哀吧,暂时还查不出来他们断气的原因,等法医做了检查之后,才能下定论。”

    我捧着我妈的手贴在脸上,她的手寒冷如冰,不似以前粗糙中带着温热,能温暖我的内心。

    我的眼泪止不住的涌了出来,心疼得浑身发抖,到底是谁是谁要这样置我于死地

    就算你们要害我,来拿我的命就是,为什么要伤害我爸妈伤害那么多无辜悲惨的人

    其他警察还没到,李高搓着双手,有些不知所措的说:“兄弟,人死不能复生,你别太难过了。你放心吧,我们一定帮你抓住杀人凶手,他们面对的,将是法律的严惩。”

    我好一阵头晕目眩,拿头拼命的撞墙,也许只有这样,才能稍许减轻我的痛苦。

    李高无奈的转来转去,像是在纠结该怎样劝我,不至于太难受。

    我哭了半个小时,眼泪流干了,心疼得也麻木了,我们县公安局刑警队和市局的人马都已经赶到。顿时平静安宁的小山村变得异常热闹,月光下灰白的土地上,是警犬、警察和警用车辆。

    各刑侦单位展开工作。这起案子对我们这个屁大点的县城来说,绝对是轰动性新闻,一夜之间,死了三个人,怎么说都是特大型刑事案件,连县局长和几个副局长都赶到了,他们详细询问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我如实说了,整件事透着一股灵异的味道,本来很难令人信服,好在有李高等警察在场,他们给我作了证。

    法医在现场给我爸妈做了基础尸检,居然没发现任何外伤,具体死因查不出来,只能等进一步解剖的结果了。

    丁老瘸子的情况,跟我爸妈大致相同。

    他的那条狗就比较惨,据说是被人从背后用极锋利的大刀一刀砍头,中间没有任何停顿,所以切面异常平整。

    经过我的介绍,警方初步认为,猎犬被杀,可能是因为猎犬太过敏锐,阻碍了凶手犯案,所以被干脆利落的干掉了。

    现场最大的谜团,是出现三次用血写成的红叉,这红叉,似乎有种宗教的意味。

    市里下来的警察,立刻把勘察报




第十章 棺材
    山上光线幽暗,再加上有树木遮挡,我看不太清楚,隐约是有处坟被人挖开了。

    在我们农村,刨坟掘尸,那可是可以媲美杀父辱母之仇的深仇大恨,是谁干出这种缺德事来

    我纵深跃下山坡,朝山脚下飞跑过去,这段山路非常难走,村民只有在扫墓的时候,才会清理杂乱的树枝,平常时候,都任由他们疯长,我走的异常艰难。

    好不容易抵达山脚,我双脚脚踝,都沿路荆棘藤条划得皮开肉绽,疼得不行,可我全不在乎。

    在我脚下,不知是谁挖出了四口坟坑,那坟坑的横平竖直,纵深尺度,都异常专业,跟我小时候看谁家亲人下葬的坟坑一模一样。

    更怪异的是,每块坟坑边上,都摆了一具崭新的黑漆棺材,这四口棺材的用料做工,都是我见过最好的。

    我又惊又奇,很快明白过来,这些棺材和坟坑,是为我爸妈和丁老瘸子,以及丁老瘸子的那条大黄狗准备的。

    我不禁怒火中烧,这帮王八蛋,害死人还不够,居然用这种方式来侮辱死者家属。

    我又气又怒,在棺材上狠狠踹了两脚泄愤,这时南兰也走了下来,她看见四具棺材,眉头拧了起来。

    我发泄了一顿,逐渐冷静下来,开始揣测凶手的心思。

    这凶手是我见过的最奇怪的凶手,他们杀人目的扑朔迷离,杀人的方式更是古怪离奇,而杀人的善后,就更让人摸不着头脑了。

    如果跟我有深仇大恨,他们来报仇,我能理解,可我涉世未深,根本没什么仇家,一上来就杀我父母,有这样办事的么

    再说,丁老瘸子不过是个可怜的孤寡老人,一辈子靠上山打猎为生,除了偶尔赶集去卖猎物还钱,一辈子与人无争,他们凭什么要杀丁老瘸子,连他相依为命的大黄狗都没放过。

    南兰在四口棺材前转了转,突然惊奇道:“这是什么”

    我定睛一看,只见每口棺材的正面,都摆了一只黝黑的瓦罐,不过瓦罐与棺材数量不同,一共有五个,其中四个瓦罐图案是一致朝外,中间有只却是反过来的,图案朝里面摆着。

    一只乌鸦从头顶翩跹飞过,发出凄惨无比的叫声,听得我心里一痛,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我恨恨道:“这帮人办事还真是周到,连骨灰坛子都准备好了,可惜我们这穷乡僻壤不兴火化,用不上他这东西。”

    南兰说:“未必是骨灰坛,打开看看再说。”

    为防破坏现场,她拿毛巾揭开瓦罐盖子,一股浓重的腥味扑面而来,血淋淋的味道。

    我们都吓得后退两步,瓦罐里装的,居然是小半罐凝固的血液。

    我与南兰对视一眼,心里顿时一沉,怪不得丁老瘸子和我爸妈都看不出死因,难道这些血都是他们的

    想到这儿,我心底直犯恶心,开始趴在地上不停的呕吐,酸水都吐空了,人都没缓过来。

    南兰在对讲机里呼叫痕迹组过来勘测现场。

    我走到一边,蹲在树脚下,一边呕吐一边流眼泪。

    有人说,为人子女,最痛苦的事,是见父母重病,自己却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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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p;经历过今天的事,我觉得最痛苦的,是父母因为自己而牺牲生命,更可怕的是,他们死去的方式,还这么变态。

    我除了以拳砸树,砸得一手鲜血,不能做任何别的事。

    痕迹组和其他警察都赶了过来,见到眼前情况,都大吃了一惊,恐怕他们办案这么多年,也没见过这么离奇的杀人方式。

    这凶手也真够有意思,管杀还管埋,善后工作做的一丝不苟,太诡异了。

    痕迹组和法医开展工作,对现



第十一章 牛棒儿
    站我面前的,是个身材苗条,打扮时尚,落落大方的姑娘。

    我起初有些不相信,再仔细打量了她两眼,她眉眼中的轮廓还在,正是那个我自责过许多年,无数个夜里为之失眠担心的女孩儿——牛棒儿。

    牛棒儿是我发小,我俩年假差不多,她比我小一岁不到,从小是个假小子,长得又壮又黑,还酷爱打架,那时候经常留寸头,别村的孩子,都以为她是个男孩儿。

    我俩打小形影不离,除了晚上不睡一起,天一亮就腻在一块儿,一起放牛、干农活儿、掏鸟窝,掰玉米棒子,偷西瓜,还去人家池塘里偷莲藕捞鱼。

    我们无恶不作,欢乐无比,在附近十里八成恶名昭著,这段时光终止在我十四岁那年,她十三岁。

    那是一个暑假,我们在村里呆烦了,农活也干得差不多。

    于是,我出了个馊主意,我俩去省城玩找乐子,牛棒儿跟我一拍即合,我俩当时身上加起来的零花钱不到五十块,要去遥远的省城,无异于痴人说梦。

    当时我们年轻,天不怕地不怕,以为只要有胆子,啥都能干出来。

    于是,我们爬上镇上通往县城的小巴士,趁着人多溜了票,在火车站搭上开往省城的火车。我们凭着奇好的身手和一股机灵劲儿,躲过多重关卡,顺利抵达省城,在省城疯玩儿了一整天。

    这天晚上,我们开始为住宿发愁,区区五十元钱,显然不能解决我们的这一难题。

    住桥洞里,蚊子太多。

    在湖边,夜风太冷。

    正在街上行人逐渐稀少的时候,我们遇上了一个算命老头儿,荒无人迹的街道上,他居然还摆着算命摊。

    我俩在猜测,这老头儿一定是个瞎子,在他眼里,时间是不存在的。

    正在我俩嘀嘀咕咕的时候,老头儿突然拦住了我们的去路,我们扭头要跑,老头儿一左一右逮着我们。我俩从小打出来的,还是有一把劲儿的,被老头儿擒在手里,居然挣扎不能。

    老头儿把我俩放在算命摊前,说:“干我们这个,讲究个缘字。你俩今天落难,老夫想帮你们一把,你们来猜我的铜钱,如果猜中了,我赠你俩数百元盘缠,解燃眉之急。”

    老头儿掏出一个钱袋,袋子里装满了铜钱,他将铜钱一一在摊上展开,老头儿又拿出三百元钞票摆在小摊角落,说:“这些铜钱里面只有一枚的其中一面跟其它铜钱不一样,帮我找出来,这钱就是你们的。”他指了指那几百元钱。

    牛棒儿歪着脑袋,把所有铜钱都扫了一遍,指着其中一枚,说:“我觉得是……”

    她话没说完,我急忙捂住她嘴。

    我毕竟年纪大一些,深知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我们赢了能拿这三百元钱,可是输了呢

    我盯着老头儿的眼睛,道:“打赌就有输赢,赢有赢的规则,我们想知道输的规则是怎什么”

    老头儿干枯的脸上,突然浮出笑容,道:“输了,你们其中一个人要跟我走。”

    “去哪里”

    “去该去的地方。”

    “什么地方才是该去的地方”

    老头儿朝我胸口指了指,露出一抹诡笑,道:“它在你心里,你想去哪里,哪儿就是你该去的地方。”

    我听得一脸懵

    逼,牛棒儿已经飞速拿了一枚铜钱,我急忙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她扬了扬手,手心里平静的躺着那枚铜钱。

    老头儿道:“该你了。”

    我心里一凉,顿时有了压力,牛棒儿那厮见钱眼开,昏了头脑,居然拽着我的手,替我选了一枚铜钱。

    我挣扎回来,手心也有了一枚铜钱。

    老头儿抬眼看了我一眼,说:“开吧”

    我摊开手,深吸了口气,翻开铜钱,铜钱背面是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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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下一个是谁
    牛棒儿盯着我,眼圈儿红了。

    我看着她,又是震惊又难受,眼圈也红了。

    我俩几乎是本能的飞奔过去,紧紧拥抱在一起,我将她抱起来,在空中转了好几圈才放她下来。

    牛棒儿动情的说:“这些年,你还好吗”

    我狠狠捶了她一拳,道:“你他妈死哪儿去了我就尿泼尿的功夫,你她妈怎么没影儿了,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牛棒儿笑道:“以前的事,以后再说,我问你,咱村里怎么来了这么多警察,出什么事儿了”

    牛棒儿这才注意到,她家老屋前大包小包堆满了行李,而她家老房子,早就废弃了,因为年久失修,已经塌了一边。

    她的失踪,对她们家来说,无异于是一晴天霹雳。牛棒儿她妈身体虚弱,生了她一个孩子人就不行了,不能下地干活儿,全靠他爸一个人养全家,医生说牛棒儿她妈这辈子都不能要小孩儿了。

    牛棒儿她爸在省城呆了一个月,找遍了省城的大街小巷,牛棒儿这丫头真跟人间蒸发了一样,再没出现过。

    她妈受不了打击,一病不起,在那年冬天的大雪中喊着棒儿的名字,离开了人世。

    牛棒儿她爸承受不住打击,在掩埋了她妈后,一个人扛起做泥瓦匠的所有工具,在风雪夜离开了我们村子,从此杳无音信。

    村里人嘴上不说,心里都知道,牛棒儿不会再回来了,她是否还在人世都说不定。

    我们在省城的遭遇也在村里传开了,有人说那算命老头儿就是个人贩子,他贪我们的人,我们贪他的钱,所以牛棒儿才会上钩。

    还有人说,这老头儿恐怕不是人,牛棒儿多半被他带去人不能去的地方,否则她怎么会在警察眼皮子底下强行带走牛棒儿

    “嘿!”牛棒儿推了我一把,道:“发什么呆呢你还没回答我问题,还有,我爸妈哪儿去了”

    牛棒儿这么大张旗鼓的回来,自然引起了警察的注意,警察把她仔细盘问了半天,好在有我作证,他们才没为难她。

    我先将牛棒儿的行李扛回我家,然后把昨天村里发生的怪事,一五一十的说给她听,牛棒儿都听呆了。

    当然,她也知道她妈去世,她爸独走异乡的事,趴在我肩膀上哭了半天,我除了宽慰,还能做什么呢

    从情感上来说,我认为牛棒儿的失踪,我也有责任。

    她毕竟比我小一岁,还是个女孩儿,虽说我打不过她,可出门在外,我还是有照顾她的责任。

    我问牛棒儿那天到底怎么回事

    牛棒儿说,她也不知道咋回事,她睡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了南方某座沿海城市,她身边就那算命老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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