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主不容易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行气血
见齐风没动静,黑业以为齐风听明白了,谁知刚刚放手,宏亮的哭声就在一瞬间响彻整个大殿,黑业顿时懵了,自己也是傻,怎么会去和一个小孩子讲道理立刻又伸手捂住了那张嘴,但是……已经迟了。
只见帝王从大殿中走了出来。“怎么回事”
黑业抿着唇低垂下脑袋,不知道应该如何禀报,捂着齐风嘴巴的手更不知道要不要拿开。
黑业还没纠结明白,帝王却突然靠近,伸手将齐风抱了起来搂进怀里。“是风儿啊,来找父王的吗”
神奇的是,并没有听到哭声,但是黑业不敢抬头,安静的重新趴伏了下去。
“嗯。”齐风稚嫩的声线带着隐隐的哭腔,揉了揉自己眼角的泪花。
“怎么哭了”
帝王心疼的安抚着,见齐风的视线看着地上的黑业,眼眸微眯顿了顿。“是他惹风儿哭的吗”
“嗯。”齐风委屈的点头。
黑业即便没有抬头,也可以感觉到那股寒彻骨髓的视线,掌心不觉溢出冷汗。
“那父王帮风儿教训他好不好”
齐风却明显愣了愣。“教训”
“就是帮风儿出气,他让风儿哭了,父王就让他也哭。”
黑业的身子闻言不觉僵了那么一下,这句话只有黑业明白代表了什么,从为帝王效命开始,最基本的原则就是不能哭,因为如果哭了,那么惩罚便会翻倍,所以这三年来,黑业早已忘却了哭泣……如果要让现如今的黑业哭,只怕是会要了黑业的命。
帝王搂着齐风绕到了黑业的身后,黑业伤痕累累的背顿时暴露在齐风的眼前,齐风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抓着帝王衣袍的手不觉紧了紧。“不要!”
“嗯风儿要忍气吞声吗还是被威胁了风儿别怕,你是寡人的儿子,没有任何人可以让寡人的儿子受气。”
黑业的发梢已被冷汗侵湿,毕竟才刚刚让帝王感到不快受完惩罚,估计帝王的气还没有彻底消褪,想再随便找个借口顺理成章的惩罚自己……
“不……不是的……小哥哥的手很好看……”齐风开始语无伦次起来。
帝王锐利的眸紧盯着地上的黑业。“看来风儿还小,无法决定,父王替风儿决定好了。”
齐风看着地上的黑业大脑一片空白,因为还小,词汇量不足的关系,导致齐风根本就不知道应该如何替黑业求饶。
帝王将齐风交给侍卫抱了出去,至于后来发生了什么,从那一鞭狠狠落到背上开始,黑业的痛觉神经便已被刺激到了极致,除了疼,什么也感觉不到。
一鞭又一鞭,滑过肩膀,划过胳膊,划过腰身,划过白皙的手背,黑业就这样安静的趴伏在地上,闷不吭声的忍受着。
……
受完刑以后,半死不活的黑业被扔进了囚笼,很大程度上,或许已
49.从希望到绝望,只需要一瞬间
至于六岁的记忆,齐风自然不可能记得,况且还是一个连脸都没有看清楚的人。
在齐风的记忆里,那次躲在凳子底下,便是与黑业的第一次见面,并且因为看见了脸的缘故而记忆犹新再难忘却。
再来说黑业,当年那个把自己害的惨兮兮的小孩儿,黑业恐怕这辈子都忘不了,同时,也忘不了自己最后是被那个小孩儿所救。
但从始至终,黑业都不曾知道那个小孩儿到底是帝王的哪一子,毕竟皇嗣众多,受帝王直属管辖的黑业更是不能干涉以及打听与皇家相关的任何问题。
黑业印象里的第二次见面,便是齐风躲在凳子底下那次,可能是因为年龄比起当年第一次见面的间隔也没差多少的关系,容貌变化还不算太大,所以能够勉强认的出来,黑业这才没有揭发。
要知道,当年的帝王没有怪罪齐风擅闯禁地可以看的出来,就只是因为那个时候的齐风还小,不存在任何威胁,仅此而已。
没想到的是,多年以后竟然还能再次遇到,可惜早已物是人非。
“王丞相目前是我最大的阻碍,他掌握着朝中的大半脉络关系,态度虽然模糊,但明眼人都看的出来他是站在太子一方,导致现如今的朝堂局势严重跟风失衡。”齐风认真的叙述着当今局面。
“为什么帝王将虎骑赐予你,却又将太子之位赐予了别人”黑业不明白,虎骑乃帝王亲御,没理由会与太子之位割分开来赐予。
“因为太子是皇后的孩子,自古立长不立幼,关于父王将虎骑赐予我这件事,皇后已经非常不高兴了,而皇后与王丞相关系匪浅,很可能牵一发而动全身影响朝堂全局,我知道父王有意于我,却不能表态,皇后也应该看明白了这一点,所以一直在稳住父王,朝堂那段时间几乎一面倒向天子,直到父王病危,太后垂帘听政,原本一边倒的局势才稍稍拉回些许。”
“太后太后为什么要帮你”
“因为……太后想要将王丞相的势力从朝堂中连根拔起,而与王丞相关系匪浅的皇后自然就成了太后的眼中钉,太后知道虎骑在我的手中,断定父王更偏向于我,所以将赌注全都压到了我的身上,当然,还有另一个原因。”
“什么”
“我的母妃很单纯,在朝中没有任何势力可言,这正合太后的意,其实太后的根本目的,就只是想要我当一个傀儡帝王受她操控而已,但这都没关系,至少目前而言,我与太后还站在同一条线上,至于以后的事,可以以后再说。”
“……”这就是黑业不喜欢朝堂的原因。
“你想让我做什么”
“第一件事,除掉王丞相,只要最后是我登上王座,那么你便无罪。”
……
那些侍卫小心翼翼的跟在王丞相后面,直到王丞相将人推进了屋里,这才不得已在门口止了步,闷不吭声的守在门外。
突然,弦一把挣脱了王丞相将人推开。“不要再假惺惺了!我不需要!”
王丞相几个仓促间跌坐到地上,门外顿时一阵骚动,全都一副要冲进来将弦拿下的架势,却见王丞相平静的摆了摆手。“你们都退下吧,应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可是……”
“老夫的命令不管用了是吗”
“……”
弦匪夷所思的看着外面的一群侍卫竟然真的离开了,眸光复杂的重新看向地上的王丞相。“你不怕死”
王丞相并没有搭理弦,而是一副疲惫至极的样子撑着年迈的腰杆想要从地上爬起来,却始终爬不动,不经意间向着弦抬起了一只手。“快来扶老夫一把,老夫这把老骨头
50.微光
“不是那你告诉我,为什么你没有直接杀了王丞相,而就只是将他推开”
“我……”弦惊恐的面对着裴疏的质问,不知所措。
“我来告诉你,因为你心软了,稍微被诱惑一下就忘却了身为野兽的本能,还真是一只很容易被驯化的幼兽呢……”
“裴疏!你到底想做什么!”王丞相一脸愤怒。
“还是说,因为丞相大人看人太厉害,一下就抓住了你的弱点你所渴望的东西……”
王丞相自知不是裴疏的对手,见裴疏不搭理自己后退两步准备先行离开,却被守在门口的商翎抬剑架到了脖子上,剑上还带着血迹,这是商翎从门口那个被自己剑捅死的侍卫身上拔出来的。“请丞相大人止步,主人没有发话以前不能离开。”
王丞相满头冷汗的停住了步子。“裴……裴疏!我劝你不要玩儿的太过火了,你不是想要齐风的命吗,只有老夫可以帮你,没了老夫你就只能自己动手!”
“丞相大人放心,只要丞相大人乖乖的便不会有任何事,因为,裴某可是非常需要丞相大人啊。”
裴疏似乎又注意到了王丞相的存在,可说的话却是凌磨两可,让王丞相猜不透。“……”
“不要……”弦的面色有些发愣,似乎刚刚反应过来。
“嗯”裴疏疑惑。
“不要伤他……”弦抿着唇,透过裴疏的肩头担心的看着距离门口的位置,被商翎用剑架住脖子的王丞相。
这下轮到裴疏的面色变成了惊异。“有意思,真有意思,丞相大人还真是天纵奇才啊,这才不过半天,就让我的奴才这般向着你。”
王丞相闻言皱眉。“裴疏,这是人与生俱来的人性!而你,一直都在想方设法泯灭他的人性!”
“非也,丞相大人你错了,大错特错,我告诉你,人性并不是弦所需要的东西,弦需要的是更深的绝望,人性就只会让弦变的软弱不堪而已。”
“裴疏!这是因为你根本就没有人性!”王丞相彻底怒了。
“哈哈哈,是啊,你说中了,我确实没有人性。”
裴疏突然笑了,笑的猖狂至极,可笑着笑着,面色却又在一瞬间冷了下来。“所以,我的奴才也不需要人性,只要听话就可以。”
商翎眼眸微顿,握剑的手紧了紧。“……”
裴疏原本掰着弦下颚的手顺着侧脸挪到了弦的后脑勺上,然后抓住弦后脑勺的头发猛然向下一扯,弦的整张脸顿时随着拉扯上扬。
“呜。”即便头皮被扯的生疼也不敢反抗,无力的跌坐着,两只手明明没有任何束缚,却仿佛不存在一般垂落在身体两侧,惊恐的仰视着裴疏。
“谁允许你将身上那些限制解除的”冷若冰霜,没有一丝感情的声线。
“对……对不起……”弦的眼帘微颤,牙齿止不住的打着寒颤。
商翎有些看不下去的垂下了眼帘,裴疏明明从头到尾都监视着随时可以阻止,明明是他自己给予了弦不存在的希望……
“我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弦的眼眶大睁。
“翎,剑拿来。”
“是。”
商翎轻挽剑锋将剑柄对着裴疏的方向直直扔了过去,改为用手掐住王丞相的咽喉,裴疏反手一把接住剑柄。
“只要你捅王丞相一剑,我就既往不咎,至于捅哪里,你自己随意,当然,捅死了我也不会怪你。”
“你!你到底想做什么!”王丞相惊了,说不害怕是不可能的。
裴疏并没有搭理王丞相,而是放开了弦的头发站起身子后退一步,被放开的弦失去了支撑点猛然低垂下身子两只手撑住地面,冷汗从额头上滴落。
当啷——
51.裴疏的秘密
裴疏这一瞬间的微愣,竟让人从中读出了恐惧。
“呵,哈哈哈哈——”突然一只手掌住自己的脸大笑起来,笑的凄凉无比,脚缓缓从弦的头上挪了下来转身面向商翎,或者说,是大门。
商翎也愣了,在商翎的印象里,这是裴疏从未出现过的神情。“主人”
片刻恍神,王丞相已猛然挣脱钳制狼狈的夺门而出,商翎看着裴疏的模样仍然沉浸在惊异中也没有去阻拦。
半晌,笑了好半天的裴疏似乎终于笑够了,原本掌住脸的手如断线木偶一般怦然滑落,眸底昏暗无光,一步一步向着商翎靠近。
商翎愣愣的后退。
砰——
后脚跟勾到门槛跌坐到门框外,看着仍然在靠近的裴疏偏过脑袋紧闭上双眼,然而等了好半天都没有动静,又缓缓睁开。
却见裴疏早已越过自己向着更外面走去。
杂乱的脚步声骤然响起,越来越近,当裴疏走到院中央时,已被鱼贯而入的侍卫团团围住,躲在人群后的王丞相大喝。“把人给老夫抓起来!”
很不可思议的,裴疏竟然没有任何反抗,无数的兵刃就这样轻易的架到了裴疏的脖间,后腿被猛然一击,双膝重重的砸到了地上。
王丞相也有些不敢相信,本以为会有一番恶战,探进脑袋看了片刻,发现裴疏的样子怪怪的心里有些发毛,也不质问什么了。“先把人压到地牢去,记住,严加看管!别让他跑了!”
“是。”
……
昏暗的地牢中是潺潺的流水声,此时的水位已蔓延到了裴疏的腰身,裴疏的双腕高举过头顶并拢着被粗大的锁链扣住悬在半空,长袖滑落在肩头上,末端已侵入水中,露出的两条胳膊伤痕累累……
这些伤痕虽然看起来年代久远,却狰狞异常,其实身上还有更多,这是裴疏一直隐藏的秘密,不愿被任何人知道的秘密。
随着时间的流逝,水位已蔓延到了裴疏的下颚,裴疏仍然没有任何反应,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渐渐的,水位蔓延到了裴疏的口鼻,随着水面的沉浮,裴疏仰起了脸,整张脸就这样浮在了水面上……直到,被彻底淹没。
空气逐渐被掠夺,极度窒息中,裴疏的眸缓缓恢复了神彩,开始拼命挣扎,水面泛起波纹,水花不断。
……
“人都要淹死了你干什么吃的!”王丞相看着地牢中被淹没到只剩下胳膊的人一脸黑线。
正在站着打瞌睡的狱卒猛然惊醒,一看是王丞相,急忙打开水匝。“丞相大人实在抱歉,因为他一直没动静就没注意,以为还没到……”
地牢中的水位开始极速下降,直到半个头露出水面,呼吸到新鲜空气的瞬间裴疏剧烈咳嗽起来,当水位再度降回腰身,狱卒适才又重新关上了水匝。
王丞相摆摆手。“行了行了,你先下去吧。”
狱卒欣欣然的挠着脑袋退了出去。
裴疏咳了好一会儿,有些懵逼的看了看四周,显然还没有反应过来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挣了挣手腕上的束缚,纹丝不动,眉头微微皱起。
王丞相看着裴疏缓缓开口。“裴疏!你好大的胆子,不要以为老夫不敢动你!”
裴疏闻声缓缓仰头看向偏上方木栅栏外的王丞相。“你……咳咳,是什么人!放开我!”
这一句话让王丞相懵了,但是怎么看都不像装的,也没必要装啊……难道是刚才那一下脑子进水了“你还记得你自己是谁吗”
裴疏的眸顿了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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