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尽头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深涩
张局长一个眼神示意,身旁坐着的助手便接口道,语气带了点威胁和讨好:“沈总受伤多有不便,不如您告诉我在哪,我去帮您取”
“二楼左手边第一间,手机在床头柜上充电。”他坦然的说完,转过头继续看电视里的报道:“张局长,希望你们可以找点破案,还我清白,还有维护正义,我也是受害者,当然了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或者是配合的,您直接跟我联系就可以。”他即使是坐在那里,收敛了锋芒,但还是没办法忽视他周身的贵气,一个人的气质真的跟家庭是分不开的,是有密不可分的关系的。
助手很快将手机拿了下来,他单手在手机上划了一阵,然后将手机递给张局长:“这里有我们公司大部分的监控视频,
第95章 给你的电话
后门已经被风雨侵蚀了,木制的门上到处都是虫洞,她伸手一推门就“吱呀”一声开了,她走了进去,后门进去的位置就是她父母的卧室,门边放着一个四四方方的火柜,她小时候经常坐在里面烤火,依靠着她妈妈,她记忆里的冬天总是这样的,她靠着母亲,母亲坐在火柜边缘,给她织着新毛衣,爸爸偶尔会给她煮酒酿圆子,看着她吃完还会夸她。
“我们的深渺真是个乖孩子,会越来越漂亮了哦。”她甚至还记得周南的眉眼,他笑着摸了摸她的头顶,很是温柔。
可是后来,她渐渐长大,外公外婆却始终不喜欢她,说她是野孩子,是捡来的,她长的不像宁欣,也不像周南,有时候她也会听见别的小孩说她不是爸爸妈妈亲生的,她还和他们打架。
她妈妈是在学校教书的,她伸手轻轻抚摸过这火柜,已经满满的都是灰尘,火柜正对着的就是他们的床,曾经挂着的白色蚊帐,现在也是箐箐挂挂的,一只角落已经掉了下来,已经分辨不出曾经是什么颜色了,床上曾经铺着的床单被罩也已经是黑漆漆的一团,她沉默着闭了闭眼,继续走进去,拐角处是一排半人高的柜子,柜子上摆放着一个古铜色的罐子,底部平而宅,中间却是大肚子的,封口的地方比底部稍宽,她记得这个罐子里曾经盛放着大米,一排排柜子里是堆放的衣服,她只觉得恍若隔世,触目之处无不是灰尘和蜘蛛网,如果是拍恐怖片,这个地方都不用重新布置了。
地上曾经是铺着木地板的,现在也因为房顶多年失修,雨水落下来,地板有些地方已经断了,露出底下的泥土,那泥土都是湿哒哒的,可能是因为长时间没有阳光照射的缘故,她继续走着,就是他们卧室的前门,她轻轻往身前拉了下,房间门便开了,大厅甚是空旷,墙上挂着蓑衣和斗笠以及一卷麻绳,地上放着几个篓子和框子,正对着大门的墙上曾经是挂着的土地神像,虽然已经多年,但那敬台上还有半截没有燃烧的蜡烛,墙面上满是斑斑嶙峋,有很多的马蜂窝和蜘蛛网,纸糊的窗户也被风吹的只剩下几个边边角角,她记得很深刻她小时候睡在阁楼上,他们家只有一个大厅和一个卧室,以及旁边还有个小厨房,从很小的时候她就记得的,妈妈总是在阁楼上陪她睡着后才爬楼梯下去,房间里的梯子已经不知去向,她只能站在这大厅,抬起头仰望通向楼上的一个四四方方的小口。
她站在大门口,看着已经老化的锁扣,在窗台上找到已经同样锈迹斑斑的虎口钳,很用力的将分向两边固定锁扣的爪子给扳直,她将两个都扳指后,只轻轻将门往里面拉,门便开了,她听见锁链下滑,锁打在木头上钝钝的声音。
外面阳光还很好,就这么照了进去,她将虎口钳放下,正走出去,从斜坡上走下一个中年男人,穿着一件灰白色的外套,手里叼着烟袋,一步步晃悠下来,只她走出来的一瞬间便看见了她,急切的喊道:“你做什么的”
她歪过头看着这人,实在是在记忆中找寻不出这么一个人来,她很平静的道:“回家。”
“你是宁老师的女儿,那个被接到c市的小孩”他似乎有些意外,看着她疑惑的问道。
“对。”周深渺淡淡的说完,看着身边的行李箱,思考着晚上住的地方,她这个家也实在是无处下脚,而曾经住她家旁边的阿姨大概已经离开了这个地方了,他们的房子只比她家好那么一点,一眼看上去便是荒芜了的。
“你这房子肯定没法住了的,要不这样,你先到我们家去住,刚好石头也回来的,你还记得他吗小时候你两经常打架来着。”男人很是热情的邀请道:“你先去我们家住着,你这次回来是常住还是短住啊要是长住的话我让石头明天来给你弄下。”
她想起很小的时候,确实很喜欢和一个小孩子打架,他总是说她是野孩子,她嘴笨,说不过他,便直接动手了,然后就经常动手。
明明那时候不是这样的性子的呀,那时候明明还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可直到她妈妈被泥石流带走,学校被冲毁,外公外婆骂她是灾星,而她的爸爸从那以后变得沉默又孤僻后,她就变得小心翼翼了。
再后来,他亲眼看到父亲死在她面前,她打电话给顾锦华,抱着他爸爸的尸体守了一天一夜,后来爸爸下葬了,她跟着顾锦华去到繁华的城市里,那里没有青山绿水,也没有木屋炊烟,有的是钢筋水泥和万丈高楼,而她像是一个突然闯入的入侵者,她从心底感知到一种无措和迷茫以及内心深处巨大的恐惧,她不知道这个城市是什么样的,但她知道她的同学并不友好。
她笑着叫了声:“蒋叔叔,没有关系,我去外公外婆那里。”
她知道的,这么多年了,外公外婆是还在的,只是她和顾邵安回来的那次并没有去看过他们,她心里不是不怨的,或许是因为经历了徐韬的死,让她更加的想要珍惜身边人吧,她这次回来的时候,就想好了,不管怎么样,他们始终是她的亲人,就算讨厌她又怎么样,难道还会让她滚
他笑着往下走,抽了口烟:“那明天来我们家里玩啊,你婶婶给你做好吃的。”周深渺只点了点头,还没来得及说话,手机便响了,她看了眼屏幕,叹息了口气,还是接了起来:“邵安哥哥,我已经到了。”
大概是因为心虚吧,从用过他电脑后,她始终是排斥接他电话的,内心深处始终是处于一种矛盾的逃避状态。
“照顾好自己,还有小九给你发了《禁区》的未删减版本,你有时间的话就看看,我们打算剪成一百二十分钟的电影,还有,这部片子我有信心是可以拿奖的,你作为原作者,看下里面有需要改动的吗或者看下哪些片段是可以删掉的,哪些是需要保留的”顾邵安看着空荡荡的别墅,整个人颓然的坐在沙发上,水晶茶几上摆着的正是那个被周深渺扔到地上的风铃,房间只开了一盏壁灯,楼梯边的灯影落在顾邵安的身旁,将他一半的脸隐在黑暗里,另一边的脸颊上轮廓分明,五官很是俊朗,就只是这样一张侧脸,就叫人觉得完美。
“好,我会尽快给你回复的。”她中规中矩的说完,两人便都没有再说话,空气一阵凝固,她心口微微发酸,只能打破这份平静,象征性的问道:“晨昏姐还好吗她……”
“她没什么事,只是需要休养一段时间,你做你自己想做的事情就可以了,其他的不需要你操心,不管是我,还是沈迦楼,我们都不想你掺和进来。”顾邵安听着她提晨昏就觉得烦躁不堪,这段婚姻真的是把巨大的枷锁,他们彼此折磨,却困在这个奇怪的圈子里,一时半会无法出去。
“深渺……我希望以后我给你打电话,你能够接起,而不是像前几次一样,直接挂掉。”他嘴唇有些干燥,一整天都没有喝水,桌上放着的水壶已经空了,厨房的饮水机也很久没有换过水了,厨房的琉璃台上光亮的可以将人的倒影都照射出来,他只这么半躺在沙发上,一点都不想动,这个别墅真的是寂寞如雪。
“好……哥哥,如果有天你发现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我希望你可以原谅我一次,或者不原谅也没有关系,我们总是会散的,对吗”周深渺想到那个电脑里种下的链接,还是没有忍住,试探性的问道,她很想说,我只是希望分别后,你想到周深渺是深刻的,是无法抹去的印象。
哪怕是那么坏,出卖了你的周深渺,我也希望被你记住啊。
顾邵安大概是因为一天在公司处理堆积的事物太多,大脑有些迟钝,听着她这莫名其妙的话,只觉得她是在担心,在不安,只安慰道:“你能原谅我当年逼你离开c市,那我为什么不会原谅你呢何况我知道的,这个世界上谁都可能伤我,但深渺不会,深渺是个善良的姑娘。”
她抱着手机,听着他这一句,眼泪瞬间就流了下来,匆匆忙忙挂断电话,她实在是不敢再开口了,深怕一开口就将这件事告诉了他,而她不能这么做,她知道的,周家和顾家其实算是对立的,他们从来都是这样,只有利益,离开了利益不过都是期盼着对方早点死。
她将手机直接关机,拎着行李箱从边上的小路一直往前走,她记忆里外公外婆住的地方离他们家大概是二十分钟的路程,过一个小桥和一个土地庙,再转个弯就是了,她记得以前土地庙开庙会的时候,她总是会跑过来玩,里面年长的神婆会送小孩子糖果,而她外婆是神婆之一,她那时候很是期盼庙会的到来,意味着这一天,外婆不会讨厌她还会笑眯眯的给她抓一大把甜甜的糖果。
周深渺到的时候才知道,外婆已经去世几年了,时间推算的话大概是她离开c市的那年,现在就是外公在家,她站在院子里,几乎有些不敢相认,眼前的这个白发苍苍的正在费力捆柴的是那个健步如飞,身体硬朗的人。
“外公。”周深渺将箱子
第96章 我只是想陪着你
周深渺整个夜晚睡的浑浑噩噩的,早上六点多就再次醒了,她揉着酸涩不堪的眼眶,一边打着哈欠一边从被子里爬出来,只是刚刚离开被窝就感觉到了一阵寒意,迷迷糊糊的行李箱打开,放在最上面的是笔记本电脑,她随手拿起来扔在床上,在箱子里找了一件长袖加绒卫衣,姜黄色的,胸前有一排用蓝色的线绣上去的英文字母,再翻了条灰白色的铅笔裤,直接换上,再套上一件白色的羊羔毛马甲,将昨天穿的那件外套直接放在了枕头边上,走到窗边将碎花的窗帘拉开,将窗户推开一个角,她竟看见外公已经坐在了外面的躺椅上,身旁放着一张小圆桌,桌上放着一个陶瓷的杯子和一个老式的收音机,竖着一根长长的天线,声音哧啦哧啦的,偶尔传出几声京剧对白,她站在窗边看了会,走到床边将笔记本打开,因为设置好了的,打开后qq便自动登录了,瞬间弹出不少消息来,她一一点开,却没有回复,只将小九发过来的文件保存了下来,顺手将随身wifi插在了电脑里,点开了音乐,便抱着电脑出去,径直走到了外公身边,笑意然然的看着他,有些俏皮的道:“外公,您想听什么,我用这个给您放啊,这个听的很清晰的。”
她说着将电脑放在了圆桌上,指着电脑屏幕:“我给您放樊梨花吧,我记得您以前很喜欢听这个的。”她一边说一边半蹲着输入,很快便弄好了,她记得以前每年过年的时候都都歌舞团上山为他们村里人表演,稻草扎的舞龙,以及过年那一个星期都挂在村口的喇叭,那时候真的是,每个清晨都是在热闹非凡中醒来,她总是开心的,和一堆小孩子在舞龙的队伍里穿来穿去,像泥鳅一样,她妈妈让她写作业,她只不愿意,正是好玩的时候,又是过年,父母都拿她没办法,就这么看着他们嬉笑打闹,伴着村口喇叭里传来的咿咿呀呀的声音。
她也是很久后才知道那时候喇叭里反反复复的放的几乎全是京剧和一些安全隐患科普知识。
桌上放着的这个收音机应该是当时妈妈买来打算教英语用的,可是这个收音机却没有派上用场,当时收音机先到了,还有两卷磁带,但是课本还没有到,收音机便放在了家里,可直到妈妈出事离开,都没有派上用场,她还记得妈妈教她怎么用这个收音机的画面,妈妈是温柔的,她很少生气,总是和蔼的看着她也这么看着那些她带的孩子们。
“外公,我去做早饭,等下我想去西山看看我爸妈。”周深渺将电脑就这么放着,电脑里传出的声音与收音机的声音混在一起,只显得收音机更为杂乱,她将收音机的按钮关掉,转身进了屋里。
也没什么好选择的,只熬了稀饭,在碗柜里找到了一包用皮筋扎起来的花生米,倒了一些出来,只将油倒锅里,烧到有写发热后将花生米倒了进去,顺势将火扑灭,隔了两分钟就将花生米捞了起来,装盘子里,想了想,还是洗了点昨天在土里摘的小青菜,切成碎末放了一些在稀饭里,用筷子搅拌了下,再盖上锅盖,继续小火慢炖着。
等稀饭熬好差不多已经过去了半个多小时,这时候的天色已经泛白了,天空都是一片灰白色,从远处传来几声鸡叫声,风轻轻吹来带着丝丝晨雾的冰凉,她将稀饭摆在桌子上,盛了两碗放着才出去叫外公。
“外公,吃早饭吧,我煮了稀饭。”她没有忽视掉已经合并了的电脑以及在此开启了的收音机,她只当做没有见到,说着走过去扶他站起来,两人往里面走去。
“老周,是你外孙女回来了吗”院门口突然传来一声低沉的男声,很是熟稔的叫着外公。
她转过身看着门口的人,倒是没有开口,外公只笑着:“是啊,回来看看我,顺便去给她爸妈上香,你这么早是要上哪去”邻里间的人总是这样的,看到了要打招呼,要问问去往哪。
“我这前两天干活不小心把腰给扭到了,这不是贴膏药不管用嘛,打算去城里看看去,这马上要摘水果了,不能拖着了。”那男人用手指了指后腰,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的说着。
“那你早点去,回来如果有需要帮忙的,我让我外孙女去帮你去。”外公看着他摆了摆手,似乎想要将他赶出去的姿势,却是说着让她去帮忙的话,她也只是笑着应了声:“您摘的时候叫我就成,我这段时间没打算回去。”
那男人很是豪气的说了声好,就走了。
吃完了饭,将碗筷收拾好就进了房间,她打开了带过来就放在门后面的那个黑色袋子,袋子里装的是黄色的粗糙的纸,仿真的冥币以及两把檀香,另一个袋子里装的是两卷鞭炮和两个震天雷,她拎着两个袋子出去,外公正站在门边静静的看着墙上母亲的遗像,她走过去,假装很坦然的说着:“外公,要和我一起去看看吗我都不知道外婆在哪您能带我去吗”
“外公就不去了,你看完你爸妈后就回来,我带你去看你外婆,你外婆和你爸妈不在一个方位,加上去年的时候你将你爸妈的坟迁到西山了,就隔的更远了。”她外公只哽咽了一下,叹了口气,悠悠的说着。
周深渺也没有勉强,只出门的时候看着放在圆桌上的电脑,想着小九发给她的文档,有些赫然:“那外公,我就先走了哦,电脑您等下不用的话帮我放起来吧,我这段时间还有工作要做。”
她扎了马尾,露出光洁的额头,两只手都拎着东西,一步步走出去,他就站在门口靠着门框,看着她的身影一点点走远,最后和白色的雾气融为一体,直到再也看不见。
西山离的有点远,走路过去差不多花掉四十分钟,虽然路已经修过了,但也只是挑了些沙子将路面铺平,杂草丛生的,她感觉得到裤腿都已经湿透了,清晨的露水正是浓重的时候,只觉得凉飕飕的,她给她父母选的墓地是找了人看过的,说是风水极佳,她看着这挨在一起的两个长了杂草的坟头,只觉得酸涩不已,曾经那么多的美好的时光啊,不过过眼云烟,她打开袋子,取了黄色的纸点燃,放在碑前,墓碑上是周南的照片,她一边扔纸进去,一边低声喃语:“爸爸,如果您知道您离开我后,我这么多年来过的是什么生活,你还会抛下我,去找妈妈吗或者说,爸爸,您是不是因为我不是您亲生的,所以在妈妈走后根本就没有想过我该如何生活您到死都没有跟我说我的身世是因为什么呢”
她烧了三分之一的黄纸,然后从口袋里抽出一捆烟将透明的塑料给揭开,抽了一大半出来,放在燃烧着的火焰上,很快就飘出一阵檀香的味道,她看了看手里的烟几乎都燃了,只查在碑前放着的一个三角铜炉前,又给母亲也上了香,烧了纸,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将鞭炮和震天雷都点了后便拎着剩下的一半下山去。
回到家里已经快十点了,圆桌上已经没有她的电脑了,她拎着袋子进去将袋子放在了大厅角落,想着要换条裤子,裤脚湿哒哒的格外的难受,她将房间门推开,只一瞬间就愣住了,外公正坐在床边,手里拿着她剩下的半包牡丹,低着头看不清脸色,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完蛋了。
他也抬起头看着站在门口一动不动的周深渺,颤颤巍巍的举起抓着烟盒的左手,沉声问道:“这是什么你什么时候学会的抽烟”
周深渺只觉得浑身血液都在慢慢的往回流,从脚底一点点的往上走着,直直的冲向她大脑皮层,刺激得她头皮阵阵发麻,她添了添嘴唇,却不知道如何解释,干巴巴的盯着自己还带着草籽和泥土的鞋面,她只羞愧的不知如何面对外公。
外面却是传来了一阵敲门声,她这才觉得身上在回暖,她不敢动,就这么站着,也不敢看外公。
“去看看吧,这件事我们晚点再说。”到底是放了她一马,她心里被拉紧的那根弦突然就松弛了下来,她转过身走了出去,门口站着的那个人,她再次觉得烦躁起来。
柯简蓝,这个人怎么过来了
“柯总,您这是……”周深渺实在是经历了刚刚那一下,连虚伪的笑容也没有给他,只冷淡的问着。
“我这不是来谈事情么,恰好知道你回来了,就闲着没事来看看你。”柯简蓝说的一本正经,穿着一套运动装,外套都没有穿一件的站在门口,心里建设了无数遍的:“我只是想来陪陪你。”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他其实是没底的,周深渺因为曾经的事情变的很没安全感,容易患得患失,她对身边所有人都加上了一把锁,把自己困在了里面,别人进不去,她也不想出来。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