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缥缈风云录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江挽衣

    孙夫人颤颤娓娓,拼尽全力想折身往返。身子却像被禁锢住了一般,怎么也挣脱不了。

    暗卫扶她到床边躺上,冷冷地道:“你若还想见你女儿,就消停点。”

    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暗卫不明白,为什么总有人想寻死。这世上有多少人为了能活下去吃尽苦头,偏偏有些人不明白,只要能活下去,遮眼的云烟终会消散。

    “我的女儿……”

    孙夫人喃喃自语,双眸蒙翳,脸颊上分不清是泪光还是血光。

    “你好好休息吧。”

    暗卫丢下一句,转身出了屋子。

    柳煜摇着头,一眼就看到了荀月白。也不知道谁惹他了,坐在长廊下一声不吭地生闷气。

    柳煜正郁闷呢,过去一扇子瞧在荀月白脑袋上,“人跑了就跑了,摆出这样一幅脸色,嫌本王还不够堵啊。”

    荀月白哼了一声。

    乔远洋刚死,宋蕴之捡到那颗香石也就一晚的时间,银环赌坊就算消息通天,可这撤退的时机是否太过凑巧。

    昨日一场雨,路上的脚印还是新鲜的。

    荀月白道:“我和刘县令去的时候,路上的足迹还没有干。”

    柳煜道:“你是说人才走没多久”

    荀月白点头,“城东的郊外,就只有那片林子,平时行人本来就少,加上昨日的大雨,极有可能是他们撤退时留下的。”

    柳煜若有所思,“如果真是这样的话……”

    后面那句话他没有说下去。

    但荀月白几乎瞬间就明白了。若真是那些人留下的,最有嫌疑的就是……

    他皱了皱眉。

    “你何必与她置气。”

    沈苍梧拉住宋蕴之的手臂,勉强让他停了下来。

    “小白说的对,天下怎么会有这么狠心的母亲。”宋蕴之仍气鼓鼓的,想到自己要是晚进去一步,臂弯里这婴儿就没有呼吸。

    飞快地出了归云客栈,也不停留。直到被沈苍梧拉住,拽着自己的手臂骨节分明,宋蕴之抬头看向那手臂的主人,此刻正瞬也不瞬地望着自己。

    在那寂如深井的眼眸里,宋蕴之慢慢平静了下来。

    沈苍梧道:“她也是没办法。”

    一个人走投无路的时候,逼到绝境,只想一死了之。

    孙夫人




第160章 烫手山芋
    或许是沈苍梧的脸色太过精彩,连司空音都呆了半晌没有反应过来。她与两人认识的时候太长,已经有些想不起,第一次见到这两人时,他们是什么样子。

    宋蕴之扶着石墙。

    沈苍梧抱着个……婴儿。

    在漫长的记忆里,她见过沈苍梧执剑气势如山的样子,也见过沈苍梧握着酒杯漠然绝尘的样子。唯独没有想到,他会抱个婴儿。

    司空音愣愣的呆了一会,沈苍梧的脸色已经黑如焦碳。

    “你们这是……哪来的孩子”说着,忙去接。

    沈苍梧把婴儿往司空音怀里一放,整个人顿时轻松了不少。

    司空音抱着婴儿,瞧了一会,喊了婢女要来一碗羊奶,一勺一勺,仔细喂婴儿服下,那婴儿哭了一路,此刻终于安静下来。

    宋蕴之恍然大悟。怪不得一直哭呢,原来是饿了。

    他朝沈苍梧递了个眼神——学着点。

    沈苍梧哼一声。

    喂完羊奶,司空音将怀中婴儿递给了一旁的婢女。

    看婢女出门去了,宋蕴之这才摸了摸鼻子道:“司空姐姐,这婴儿……”

    此时婴儿不哭不闹,这烫手的山芋总算是甩出去了。但等会总不能再抱回去。

    孙夫人情绪未定,把孩子交还给她,指不定能会做出什么事情来,自己和身边那两人,不是冷若冰霜生人勿近,就是钟鸣鼎食的清贵王爷,荀月白倒是看着温良,但让他带孩子,且不说他有没有这个空闲,能不能做到相安无事还未可知。

    宋蕴之一双灵动的眸子滴溜溜地转。

    司空音是什么样的通透人物,一眼便看穿他心中所想。

    “你这小子。”

    司空音抬了抬手臂,她今日穿的是件天青色的大袖衫,内衫烟霞花缎的齐腰襦裙,花朵齐放,随着摆动的袖口,淡淡奇香泛起,案上鎏金的鼎足香炉白烟袅袅,钻入鼻中,直比万花朝贺。

    宋蕴之猛地吸了一口,陶醉地道:“这是什么香,这么好闻!”

    司空音一掌拍在宋蕴之头顶,笑骂道:“靡香铺的香都不识,你这大咧咧的性子,也不怕寒了柳小王爷的心。”

    “咦,靡香铺的香几时这般好闻了。”

    之前风行云迷上香熏,大庸城的香料铺宋蕴之没少光顾,靡香铺去过几回,香料虽然是上品味道却没有这般纯浓。

    香炉挪到眼前,袅袅白烟婀娜直上。

    宋蕴之细品了会,拧成一股的白烟明明已是极浓,却又似夹了另一种截然不同的香气,两者混在一起,丝毫不显突兀,倒别有一翻清新的感觉。

    “靡香铺在大庸多年,能在同行之中屹立不倒,靠的可就是孙掌柜那一手制香的本领,不然你以为凭什么三万两白银就给卖了。”

    寸土雨金的门面,又是日进斗金的生意。

    若是寻常,别说三万,就是三十万孙家也必然不肯拪手,奈何孙掌柜一去,没有香源,与其守个空壳,不如在它还未垮掉的时候卖个好价。

    司空音笑笑,“孙家打的好盘算,三万说高不高,说低不低,城里出得起这个价的,大多知道底细,当初柳小王爷接手,背后可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等着看好戏呢。”

    宋蕴之将香炉推回原处,笑道:“那他们就太小看孟玉了。”

    司空音不置可否。

    镜肃门的事情,宋蕴之同自己讲过,柳煜的举动,司空音当然知道他是为以后做打算,这般深谋远虑,与眼前两人对比,根本不像个清贵王爷。

    柳煜辞去京城高位,跟两人来到大庸,仅露的几次面,不知道引起了多少名流商贾的注意,司空音不知他是一时兴起,还是真有心闲散江湖,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既和眼前两人绑在一起。

    司空音也不能作壁上观,虽然有心相邦,但还



第161章 返魂香
    司空音好笑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你在春归楼这么久,还不明白么,为了一点小利,兄弟又如何,争得头破血流的大有人在,何况,孙家的结,根本就不是一点小利。”

    “那是什么”

    司空音的话,明显含有内情。

    宋蕴之和沈苍梧对视一眼。

    沈苍梧摇头,当时打听的时候,并没有听到其它消息。

    司空音道:“你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孙掌柜和家里不和不假,但真正的原因,并不是靡香铺。”

    宋蕴之眼睛倏地睁大,听司空音一字一句地道:“据说孙掌柜手里,有返魂香。”

    “什么”

    宋蕴之掏掏耳朵,与沈苍梧面面相觑。

    返魂香,斯灵物也,香气闻数百里,死尸在地,闻气乃活。

    这是宋蕴之在一本括异志上看到的。据说这种传说中的香品,芳香能飘散百里之外,有去腐生肌的功效,死人闻了,马上就能复活。

    是真正的生死人,肉白骨,可遇而不可求。

    “这……这……”

    宋蕴之这了半天,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心中除了震惊,更是难以置信。

    沈苍梧同样惊愕非常,忍不住道:“返魂香这种传说中的东西,孙掌柜怎么会有”

    司空音摇头:“这事大庸城知道的人不在少数,只是谁也没有见过,孙掌柜在制香上颇有造诣,相信的人也不在少数。”

    孙家的心结,就在返魂香上。

    孙掌柜一去,妻女就被赶出孙府……

    司空音皱眉,半晌才道:“近日一直有个传言,孙掌柜是丢了返魂香,才自尽的。”

    宋蕴之道:“传言有几成真”

    司空音道:“孙掌柜以前也常来阁里听曲,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他死前来过一趟,当时……”

    当时在大厅打了个照面,孙掌柜似乎有心事。

    她想了想,唤来婢女,道:“去叫翎雨过来一趟。”

    没一会,来一个姑娘。

    那姑娘站在门外,也不进来,软若无骨地往雕花窗栏上一靠,像搁浅的一片羽毛,高开叉的裙边露出雪白的长腿,脚下一双镶花锦屐,泛着桃花的双眸往房内扫了一眼,幽幽说道:“还以为叫我们阿月牵肠挂肚的是何样人物,竟是这般冷峻风骨。”

    宋蕴之“噗呲’一声,斜睨沈苍梧。

    对宋蕴之的打趣,沈苍梧视若无赌,若无其事地淡定饮茶,重重一拳挥出却打在棉花上的感觉,直叫人瞧着没趣。

    司空音正要说什么,就见翎雨走了过来。

    薄如蝉翼的纱衣,内衫桃花映染的腰裙,领口开得极宽,露出白玉般的肩膀。走到几人近前的时候,翎雨一时兴起,葱白的玉手一搭,整个人朝沈苍梧肩上靠去。

    司空音啧了一声,已是阻拦不及。

    宋蕴之只觉身边人影一晃,沈苍梧已朝后挪了出去。

    翎雨一个踉跄,身子失去重心就要朝前跌去。

    宋蕴之原本就坐在沈苍梧身边,伸手一拽,眼前款款生香的绮袖被拉住,领雨借着这股拉力,稳住身子,狠狠朝沈苍梧瞪去,委屈地对司空音道:“大姐”

    司空音即好气又好笑,把人往身边一拉,“你给我安份点。”

    “明明是他欺负人。”

    翎雨扬起脸,嘴唇嘟起。

    这行为在别人做来或觉稚幼,出现在翎雨脸上却别有风情。只见她红唇轻动,芳香吐露,朝宋蕴之递去一个笑容,“还是宋公子懂得怜香惜玉。”

    翎雨就势坐下,笑意盈盈竟是魅态天成,一双眼睛水光波动,烟云氤氲其中,像凭空生出了海市蜃楼般的幻境,望一眼便沉醉其中。

    宋蕴之忙把视线挪向他处,抿了一口茶,对司空音道:“司空姐姐,孙掌柜的事和翎雨姑娘有什么关系。”

    “孙掌柜”

    司空音还没说话,翎雨就已开口。



第162章 你心里最重要的是什么
    若真有这样的奇物在手,当初韩素谦便不用死了吧。

    宋蕴之不信,可又十分希望世上真有这样东西,哪怕无缘得见,有个寄托也是好的。

    知他沮丧,沈苍梧拍了拍他的肩膀。

    两人回到归云客栈的时候,孙夫人正巴巴等到门外。

    孙夫人此前方呕过血,一张脸除了惨白之外,又添了一抹枯黄,一双眼睛似受惊的玉兔,见着两人款款而来,终于有了丝神采。

    她小跑着奔上前,抓住宋蕴之的衣罢,急切地道:“我的孩子呢”

    见她神情悲戚,混合担忧和焦虑的复杂情感挂在脸上,宋蕴之瞧着不忍,“她在吴霜阁,你放心,阁里的姐妹会照顾她。”

    孙夫人道:“宋公子,我不是故意的,你相信我,我不会再那样做了。”

    宋蕴之轻声道:“孙夫人,我不是不相信你。”

    他微微抬头,避开盯着自己殷切的视线,道:“那样,对你,对孩子都是最好的。”

    宋蕴之说完,进了门里。

    孙夫人跟在身后,怔怔地想着心事。

    孩子在吴霜阁,她自然相信那里的姑娘会照顾她,可是又忍不住想,自己没在身边,她会不会哭,会不会不习惯。

    正沉思间,头顶一个声音响起。

    “孙夫人,孙掌柜此前有没有跟你提起什么人”

    宋蕴之在桌边坐下,看孙夫人摇摇晃晃,似乎随时都会倒下,忧心不已。有些事应该早点解决,不然人沉浸在悲伤里,根本看不到前路。

    他朝沈苍梧使了个眼色,沈苍梧搬了条凳子放倒孙夫人脚边。

    “他什么也不会和我说!”

    孙夫人怔怔地说道,眼里除了惆怅,还有懊恼。

    她咬紧嘴唇,也不知道是在恼自己,还是在恼他。

    夫妻一场,她从来不知道他心里藏着什么事,住着什么人,拴着两人的情份薄如纸片,她千求万盼得来的女儿,是唯一的安慰,有时候孤枕独醒,对镜梳妆,镜里光影朦胧,好似时光倒回,繁花似锦的艳丽争相齐放,与镜子里宛若白纸的女子已有天壤之别。

    宋蕴之想了想,道:“孙掌柜有没有一位姓余的朋友。”

    孙夫人犹豫了一会,点了点头,“你问这个做什么”

    宋蕴之心下一喜,和沈苍梧递了个眼色。

    孙夫人也只是随口一问,话刚出口,就没了求知的**,她皱了皱眉道:“大约一个月前的一个晚上,宝儿烧得厉害,我寻他不见,便自己带宝儿去看大夫,回来的时候,见他正送一人出门,他叫了那人一声余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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