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缥缈风云录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江挽衣

    宋蕴之抬头望向寒夏洲。

    他怎么也没有想法,这件事情,听云阁也牵涉其中。

    入大庸的那晚,与寒夏洲匆匆一面,他被乌月村的故事扯去了太多心神,此时想起,似乎还能咀嚼出其它的意味来。

    寒夏洲就那样安安静静地坐地那里,一派旭日晴景,前路仿佛无限韶光明媚,那双碧潭般的眼里,又压着多少波澜惊险,他并不知晓。

    沈苍梧看过来,“寒姑娘来大庸,也是为了这件事”

    寒夏洲点头,“半年前,听云阁来了一个人,指名要我带一封信去全丰镖局,他说到了全丰镖局之后,他们会告诉我将信送往何方。”

    “我到全丰镖局之后,他们正运镖出行,镖头告诉我,此行的目的地是大庸城。”

    寒夏洲跟着全丰镖局准备往大庸而去,却在半道上遇到了白长安。

    寒夏洲原本就觉得这一趟有些古怪,再听白长安将情况一说,于是更加肯定。两人一翻合计,决定将全丰镖局的这支镖劫下。

    齐人高的黑木匣子,白长安原本以为,丢失的那几名少女会在匣子里。

    打开一看,却是光洁的陶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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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章 并不是巧合
    宋蕴之想起彩虹街上那座破庙,莲花底坐下喷出的毒雾,当时隐隐闻到了不谢花的香味,倘若余之初真是个使毒高手,银环赌坊的蹊跷,会不会就在其中

    白长安道:“我与寒阁主商议了一番,最后决定由寒阁主去沧海查清余之初的身份,而我留在大庸,暗中留意余之初的动静。我在城中待了大半个月,余之初却是连门也没出几次。”

    明知这个人有问题,却抓不住把柄。

    日子一天天下去,白长安心里的焦虑越堆越高。

    也心知,或许正是因为自己在城中,余之初有了防备。

    这时,寒夏洲传来消息。

    白长安拜托乔如安留意城中异象,便匆匆离开了大庸。

    “后面的事,让寒阁主告诉你们吧。”

    白长安说的口干舌燥,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他看着寒夏洲,面前杯子白雾缭绕,袅袅茶香似飞燕惊羽,疾疾掠去。

    云雾升腾,那张淡如薄雪的脸藏在云雾之中,勾魂夺魄。

    忽地一惊脆地,跳动的火光下,寒夏洲将茶杯往桌上一掷,道:“我与白公子告别之后,就去了沧海,可余掌门却告诉我,余之初早在一年之前,就被沧海除名了。”

    武林中人,特别是凛凛正气的江湖白道,最是注重名节,一个人若是被逐出师门,那他在江湖之中基本也就没有了立足之地。

    究竟是什么样的原因,至使沧海派不得不做出如此沉重的处罚。

    余澈不欲多言,寒夏洲便没有多问。

    或者是心有所虑,余澈最终还是说出了一个消息。

    余之初的祖上,似乎是江浙一带,曾经也是当地大户,不知为何家道中落,一夜之间家业散尽。一个弃出师门的人会去何处

    寒夏洲寻着线索找到了余之初的故居。

    一年之前,也就是被沧海除名不久,余之初确实回来了,但没过多久,他就消失了,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宋蕴之看高白长安。

    白长安摇头。

    见宋蕴之高皱的眉头,又道:“我和寒阁主虽然没有查到余之初当时去了何处,不过却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

    宋蕴之道:“什么事”

    白长安道:“情况跟现在差不多。”

    宋蕴之不解,跟现在差不多是什么意思

    白长安瞧着宋蕴之那双灵动的珠子在眼眶中滴溜溜地转,笑了笑道:“我和寒阁主在那里待了二天,却听闻了好几场丧事,死的那些人,身体没有任何顽疾。”

    悲欢离合,每天都在重复上演。

    这个世上,觉得活不下去的人比比皆是。

    虽然有些反常,当时白长安并没有放在心上。以寒夏洲清冷的性子,自然也不会多事。

    余之初的线索戛然而止,谁又不知道从那里离开之后,他究竟去了哪里,只知道半年之后,他突然出现在大庸。

    一扫之前的落魄。

    仿佛得到了财神的亲睐,泼天富贵享之不尽。

    宸州之后,白长安原本打算回白月楼。

    此时接到乔如安的传信,便去了大庸。

    入城之后,才发现不对。跟当日在余之初故居所见,隐隐有些重合。

    白长安心知有异,便传信给了寒夏洲。

    白长安道:“寒阁主带回来的消息,当日撞上的丧事,那些人的死,确实有蹊跷。”

    宋蕴之道:“那些人都是自杀的”

    白长安点头,“且多和靡香铺的孙掌柜一样,家里有宝物丢失。”

    原本不这是一桩少女的失踪案,没想到越演越复杂。

    白长安吁了口气,迷雾重重,他看不清余之初的目的所在,若只是为了钱财,全丰镖局又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京中失踪的少女虽然找到了。

    但上林街消失的乞丐又在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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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章 找东西
    “我最初介入此事,虽然是京城丢失的那几个少女,但不管是上林街消失的乞丐,还是银环赌坊引路的乞丐,或者是与乔远洋发生冲突的乞丐,都不太寻常。”

    白长安幽幽道:“那日在银环赌坊,其实我也在的。”

    或是赢了,三成赌资。

    那晚的盛况,宋蕴之和沈苍梧都亲眼所见,别说三成,就是一成,对于一无所有的乞丐来说,也是一笔小泼天的财富。

    拿命来赌,也就不怎么奇怪了。

    白长安心中原本就装有此事,自然更加留意。

    当晚,从银环赌坊出来,白长安像沈苍梧一样,每条巷子寻过去,几乎没将彩虹街整个翻过来,他没有找到银环赌坊的入口,却是最终让他寻到了那九个乞丐。

    当时白长安的惊讶可想而知。

    九个乞丐,九个瓮,一条银环蛇。

    当晚明明看得清清楚楚,有一个乞丐被咬,当场身亡。

    可依然出现了九个乞丐。

    白长安以为自己看错了,仔细得辨认了一下,银环赌坊里当场被咬死的那人,分明就在其中。九个乞丐,八人围作一团,似乎正在争吵。

    没一会就打了起来。

    原本应该已经被咬死的那人蹲在墙角,突然,他站了起来。

    那晚天气不好,没有月光,巷子里有些阴暗,白长安只看到那人站起来往前走了几步,然后那打成一团的八个乞丐就全倒在地上。

    那人捡起散落满地的银票,打了个口哨。

    不一会儿,出现了几个人。

    齐整地从屋顶跳下,背着地上的尸体,动作灵敏地往荒郊去了。

    八个人转眼就没有,那人眼也不眨一下。

    看着尸体被处理干净,朝相反的方高直奔而去。

    宋蕴之惊道:“他去了何处”

    白长安道:“我跟着他出了城,朝南去了,最后消失在一处宅子里。”

    那宅子很大,白长安开始并没有反应过来。

    最后才认出,那是余之初的府坻。

    原本应该死在银环赌坊的乞丐,气势一变,像一把利刃,直将夜色割得七零八落,最后,竟然还进了余之初的宅子。

    白长安想也未想,就跟了进去。

    可是才进院子,就发现,夜中除了余之初外,还有其它高手存在。

    一股凛冽的气息如水波徐徐荡开,那是只有高手之间才能感知到的危慑。白长安退了出来,到荒郊埋尸之地,挖了一具尸体扔在河边。

    宋蕴之若有所思。

    之前金一勺同自己讲过,银环赌坊,不过是一个骗局,那瓮里根本没有蛇,当时宋蕴之还不是很相信。那夜亲眼所见,历历在目,那样深刻的印象,怎么看也不像是幻觉。

    然而白长安的话,将这最后一点未断的勾连扯断。

    他看向沈苍梧——是幻觉吗

    世上至幻的药物不计其数,可那样副真的幻觉,真的存在么仿佛南柯一梦,不知是庄生梦蝶,还是蝶梦庄生。

    朝如聚露,暮如霞散。

    过了,便是一点痕迹也无。

    沈苍梧看着他——余之初是用毒高手。不要忘了,你曾闻到过不谢花的香味。

    宋蕴之摸了摸鼻子,沉呤道,不谢花。

    他抬起头,四下张望,半晌,飘游的目光终于停下来,仿佛落花被水搁浅,清澈的眼眸中荡出层层绮丽炫光。

    宋蕴之走过去,取了笔墨纸砚,唰唰唰写了几行字,随后一折,将信封交给柳煜,道:“孟玉,让暗卫送到乌蒙山。”

    “送去乌蒙山”

    柳煜完全不知道宋蕴之这逻辑是来自何处,疑惑地道。

    宋蕴之点头,“希望老头子在山上。”

    眼看已经破晓。

    这一夜时间苍茫,恍恍惚惚之中,仿佛过了百世百劫那么



第195章 宝物
    可是在找什么呢

    靡香铺有什么特别的东西。

    所有人心中一动,白长安不确定地道:“返魂香”

    孙家一有味祖传的仙品香,那是整个大庸的不传之秘,可是世上真有返魂香这种东西么

    荀月白放下粥碗道:“那些人突然出现在铺子里,我听到动静的时候,他们已经在香室里了,最开始大概是十几个人,个个身手不错。我与他们缠斗了会,这才发现,他们的武功似乎还有隐藏。”

    靡香铺一下子涌出那么多来历不明的人,荀月白力知不支,这才叫暗一过来报信。

    但是他没想到的是,就是他的求援,让柳煜陷入了危机。

    同一天晚上,对两个地方同时发起攻击,这其中若说没有蹊跷,荀月白是不信的。

    可是这一晚有什么特别吗?

    荀月白将这一天发生的事情匆匆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宋蕴之和王爷去见了余之初,再有一件就是,沈苍梧从通古轩带回来被软禁的红绡。

    然后靡香铺和归云客栈同时被夜袭,红绡身死,柳煜和荀月白受伤。

    宋蕴之想了想道:“不管他们杀死红绡姑娘是不是巧合,倘若这一切都是余之初所为,那他在靡香铺翻找的目的,只有一个。”

    荀月白道:“返魂香”

    宋蕴之点头,“从京城以来,从余之初的行事作风上来看,这人极其谨慎。一个谨慎的人,是不会将自己推上风尖浪口。”

    柳煜道:“他已经那样做了。”

    除了余之初,他想不到小小的大庸,还有谁会想取自己的性命。

    那些训练有素的黑衣人不说,单单那两个仅凭声音就能惑人心智的神秘高手,就不是一般人可以驶驭的。

    柳煜隐隐有种感觉,这个人是一张巨大的网。

    他们所看到的,只是这张网中的一格。

    宋蕴之嘴间露出一抹冷笑,当一个谨慎的人不再谨慎,无异于一个聪明人开始做蠢事,这对他们而言并不是坏事,“这或许正是机会。”

    白长安奇道:“你有办法”

    他盯了余之初这么久,这厮硬是一点蛛丝马迹也没给他漏出来,每每想到此,白长安就觉得心底一股郁闷。

    倘若宋蕴之有办法……

    白长安这样想着,不免得有些好奇。

    就连寒夏洲,不贯清冷的眸子,也朝他看宋蕴之看了过去。

    宋蕴之仍是一抹笑容。

    春风揭去薄雪一般,他施施然站起来,对沈苍梧道:“哥,带上红绡,我们要再去一趟通古轩。”

    李掌柜自入夜以来,一直守在刘大人的府第。

    他心急如焚,双掌磨搓,不断走来走去。

    刘夫人终于看不过眼,再一次呼来随丛,“你去门口守着,老爷若是回府,立即来报。”

    随从匆匆而去,刘夫人这才对弟弟道:“这下你放心了吧。”

    拉了弟弟在椅子上坐下,道:“你打小就稳重,这些年将通古轩管理得有声有色,姐姐看在心里,打心眼里高兴,但到底人无完人,偶有行差姐姐也能理解,只要你有心悔改,日后行事多些谨慎,姐姐也就放心了。”

    火烧眉毛,李掌柜哪里还听得进这些。

    不耐烦地道:“这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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