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苏阳离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白驹锦嫣然
“没错!我方才同君上打了一架,你也知道他受伤了,打不过我,但两人扭打在一处,总会乱了衣冠。是我主动挑衅打的架,确实有些激烈。”
我又补充道:“我还狠狠踢了他一脚!”
汤十一眯着眼打量我,笃定的拍拍我肩膀:“算了,你没吃亏就行。”
……
我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
当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一脸真诚的看向汤十一,汤兄,我没有!真的没有!
见我如此诚恳,汤十一反倒面色大变,噌的一声把手从我肩膀上甩开,在衣服上来回蹭过,腾空跳起后退两步,捂住屁股。
“你你你……你他奶奶的可说过,不喜欢我的啊!”
“你虽说是我的救命恩人,但但但……我卖卖卖艺不卖身!”
……
“汤兄你听我解释!”
“别……别过来!”
我扶住额头不知如何解释他才信,后退两步道:“我不过来,你好好听我解释。我和帝君确实起了争执,确实只是普通的打了一架,帝君早上遇刺,此时伤重连个茶杯都扶不起。我先前,在屋顶跟你说的话还作数,你放心,我苏阳离还是有些品味的,不至于对你那什么,你放宽心就是。”
汤十一见我这样说点点头,连连拍胸脯,有些似信非信,陷入沉思。不过他这脑子,我自觉他想不出什么,为证实我所言非假,开口道:“汤兄,你去叫御医给帝君看看,我刚才确实伤着他了。”
汤十一点点头问道:“这小二怎么办”
那小二一个激灵不再看戏,神情畏惧的看向我。
“先绑着吧!明日再审,今日身体疲乏要早些睡。”说罢伸个懒腰准备去休息。
我这话出口,那小二和汤十一的脸都黑了,小二不知明日生死如何,汤兄觉得我“身体疲乏”四个字大有故事。
我也懒得去管,汤兄刚才在气头上,如今我没什么事,他又误会…..是我占便宜,自然不会去找帝君拼命。
翌日。
惠风和畅,天朗气清。
昨日是真的累,我沾着枕头便睡着了。醒来后原想去看看帝君伤势如何,但想起帝君原本要同我说个秘密,我略微思量还是不去看他了。
毕竟他喜欢我这事,他还没说出口,帝君要同我讲的秘密,恐怕就是这事。
再者,我去看他,不是正叫他误会以为我关心他。
还有,昨日那事,也怪不得我踹他,他这心思恐怕也不会想让天下人知道。虽说我青州民风开放,但男男相爱这事,毕竟是小流派,放不上台面。
帝君的帝弟青易哪怕为皇室贵胄,喜欢上男人,也只有一个“携府中琴师细软私奔”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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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耳鬓厮磨
甄富贵脸色煞白,他未料到我竟将他的心思看得如此通透。
我轻笑一声道:“你不必紧张,你若真的毫无算计,我也不敢放心用你。”
甄富贵睁大眼看我,满脸惊诧:“主子……你这是……”
他倒是聪慧,一点便透。
我二人走至帝君门前的廊檐处停下,我看着甄富贵道:“也得给你吃一记定心丸,等回帝宫后,你二闯首相府的事,自有我替你收尾。”
甄富贵很是感激,心中大石也落下,毕竟他一小小羽林卫,先是擅闯首相府要人,后是偷入首相府拐个千金小姐,若我不托底帮他,等回帝都后会有无穷的麻烦自动找上他。
“我身上还兼着青州兵部尚书一职,富贵,我要你助我。只要你一心向我,荣华富贵,娇妻美妾,人生抱负,一一都可实现。”
甄富贵狭长的眼中精光闪过,见我这般许诺于他,又想起昨日种种,心中一热,双手交握欲叩地大礼跪拜,我连忙抬手托住他的胳膊。
如今这平城也不太平,我让甄富贵去看看城东局势如何,一来心中有底,二来印证醉茗楼小二所言是否属实。
我看着甄富贵的身影消失后,正要敲帝君的门,门却自己开了。
“君……上”
帝君脸色煞白,面若寒霜望向我。好像他早知道我要来,半点都不惊讶。
“进来。”
帝君说罢,提步入内,袍摆上绣的梨花若隐若现。
我长吁一口气,眼角随着丝绣梨花,拍拍胸脯定神入内。
帝君自顾自的拿勺取粥送入口,眼睛放在眼前的书册上,全然没有要理我的意思。
桌上放着一盘子胭脂水粉,倒是很稀奇。
我踌躇半晌后开口:“君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放了暗卫”
帝君的手停顿在半空,将满着的勺子放回碗中凝神看我半晌后道:
“不放。”
我对着桌子狠狠一拍,将帝君手中的书册夺过,怒道:“昨日君上答应过!”
帝君也不生气,食指抚上眉梢叹道:“本君昨日说过不杀,却没说过要放人。”
我顿时语塞,他这人步步算计,说了不杀人,但确实没说要放人,难不成要圈养着
我冷哼一声转头就走。
帝君在身后呵住我,问道:“如果本君杀了他们,你欲如何”
我咬着牙道:“青华,我不会对你如何。”
“但我会离开你。”
我不知道我说出这话后他神色如何,但他连连冷笑数声,笑得我后脊背发凉。
我站着也不是,离开也不是。
“你总能抓住本君的软肋,知道本君不能让你离开。”
我紧咬牙根道:“青华,你需得知道,我虽尊称你一句君上,但终究是我选择了你,而不是你选择我。”
“大不了你我一拍两散,若暗卫不能活着,你便连我也杀了吧。否则九州之上诸国君主,可个个都巴望着我过去!我还清醒着!九州不需要一个嗜血杀戮的君主!”
身后人沉默半晌,传来一声低沉的叹息:“苏阳离,杀戮是这条路上必须的垫脚石,你不该不明白这个道理。”
我将心中的酸楚一泄而出:“那我苏阳离还真不明白你青华要用我的命如何垫脚!用玄一的命如何垫脚!”
其实这话出口我就后悔了,在他面前,我总沉不住气。好像有一把绳索绑在我们两头,我越是想靠近,反倒越将他推远。
身后书册落地,传来一声响,惊得我心肝一颤。
他的声音里尽是疲倦:“原来你都知道。”
“本君,昨天还真信你。”
“苏阳离,你果然是为他来找的本君。”
“本君曾千叮万嘱过你,等着本君回来,你也点头允诺了,如今为了玄一,你屡次抗旨……”
“你原先,就打算用暗卫拦截本君是不是是你截了本君那封密函是不是所以暗卫救下本君也是误打误撞是不是”
“你急匆匆追来,就是怕本君到边关后立马杀了玄一是不是!”
“你是为他……是不是”
原来……暗卫保护了他,并没有伤到他!
原来……他昨问我,是想让我交代我知道他要杀玄一这件事!
原来…….我昨日已经混过去,他说信了我,可我今日一时语快把不该说的都交代了出来。
第六十九章 邯霖
我语无伦次道:“君上别说了罢,这话说出来,你我以后如何自处我……虽知道一些……但你放心,我青州民风开放,我也不介怀……但……但我并无龙阳之好,恐怕……或许我先前的举止是教你误会去了……”
颈间传来一股热气,吁的我很痒,似有百爪挠心。
帝君的脑袋又蹭了蹭,一头青丝摩挲着我下巴,那股混着药香的梨花香愈发浓郁。
“本君没误会,是你误会了。”
帝君又是一声轻笑。
“你是喜欢本君多些还是玄一多些”
我心中咯噔一响,这便吃起莫须有的空醋了,还说我误会
“这……”
帝君又箍紧我一分,慵懒的问道:“你说真话罢,本君不想听骗人的话。”
明明抱我抱的这般紧,问起话来还要佯装不在意。
我若说喜欢他,不是正趁了他的意,怕是等帝君知道我是女儿家后,必得空欢喜一场。
我若说喜欢玄一,他先前就因我想救玄一吃干醋,又故意要在我心中将他与玄一较个分量,指不定马上派人去砍玄一的脑袋。
我思绪半晌后灵机一动:“君上,臣……臣前几日被山匪绑了去……”
帝君突然将脑袋从我颈窝处挪开,四下打量我,神色忧心,一双手仍箍着我不放。
见他这样,我道:“倒是无妨,没伤着也没饿着,是个……心善的小姑娘救了臣。”
他望着我等下文,我将眼神避过,道:“那姑娘……挺好,人都说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不如,臣娶了那姑娘罢。”
我说完后等他或伤心或怒骂或讥笑,可他安静的很,一直打量着我,许是在探我所言是真是假,只有他胸腔里的热气紧紧贴着我后背传进我身子骨里,很舒服。
其实我是渴望的。
渴望他一直抱着我,一直耳鬓厮磨。
只可惜他喜欢男人。
我瞬间清醒,冷哼一声,不再躲闪,迎上他的目光。
帝君一声叹息:“你又要骗本君是吗为了玄一”
门外脚步渐近,那人敲门问道:“君上,老臣来给君上换药。”
帝君噌的一声放开我,我也立时起身。
我心中酸涩,说什么爱不爱的,喜欢不喜欢的,还不是半点都不愿意叫旁人知道。
我整理好衣袖去开门,门外站着的是章太医,我也未理,径直跨过门槛离去。
帝君房内。
章太医仔细看查过帝君伤口后道:“君上这伤怎么反倒撕裂开不少不应该啊。”
又恍然大悟道:“老臣听厨房的人说,君上命人这几日煮了红糖水,送到各个厢房去,老臣今早也喝下一碗,腹中暖和不少,怕是君上也喝了罢”
见帝君点头又道:“这红糖水虽说能暖胃驱寒,但更有活血化瘀之效,君上受伤需得止血,喝下这红糖水怕是……不利于伤口愈合啊。”
帝君饮尽章御医送来的汤药,道:“既然太医这么说,本君就不喝了罢,但还是让厨房备下,每日早晚送到各房去。”
章太医点点头,喜笑颜开,他从小看着帝君长大,知道帝君是个面冷心热的人。帝君问道:“章太医,寻常女人来葵水,大约要几日”
章太医摸摸胡须回道:“大约要三至五天,但也因各人身体不同略有差异。”
帝君点点头,又问:“来葵水,是什么感觉”
章太医不知帝君为何对此感兴趣,但仍然笑答道:“如针尖反复刺穿腹中,这也是医术上所说,至于到底如何,老臣未曾体验过,也不大清楚。”
章太医又道:“倒是有一样老臣知道,来葵水时女人的话都做不得数。”
帝君来了兴趣,挑眉问道:“为何”
章太医饱经风霜的脸上添了一抹红,道:“老臣内人来……时,总需得哄着,稍不顺心意,就嚷着和离,脾气大的很。”
帝君难得调笑:“这也算是闺房情趣吧!”
章太医笑逐颜开:“让君上看笑话了,老夫老妻,老夫老妻!”
章太医嘱托帝君莫要剧烈运动后喜滋滋的离开了,帝君看在眼里笑着想,所谓白首不相离,便是这个样子吧。
苏阳离,本君真想看看,等本君戳破你是女儿身后,你会是个什么反应。
又轻轻抚上自己的唇,摸着上面的胭脂傻笑,算了,这几日便让着你些吧。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小十三紧紧扯着我的袖子不放
第七十章 道不同
我睥帝君一眼未理他,先前还满脸怏怏,如今又春风拂面。若说变脸,便是蜀中的画皮戏大师也不及他。
昨日才突然出现个九州谋士黄霑,今天又来一个邯霖,还说什么左膀右臂的话,不过这邯霖比黄霑顺眼不少。
我看一眼邯霖,知道他不是容云鹤后,愈发觉得这人合眼缘。
邯霖朝帝君颔首后对我道:“邯霖之才,远不及师兄黄霑,更不及大人万分之一。”
竟然是黄霑的师弟,我回他道:“我看你却比那黄霑强上许多,那黄霑,啧啧。”
我一幅讳莫如深的样子,抓起茶案上晒干的西瓜子嗑起来。
帝君咳嗽两声,我抬起茶问道:“被空气呛着了”
帝君也不咳了,一抹尴尬一闪而过,强装镇定。
邯霖抿嘴,低头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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