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苏阳离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白驹锦嫣然
孟喜劝王寿道:“师父年纪大了,也该回乡享福了。”
前一秒还因恐惧发抖的王寿突然抬头,眼中凶光一现朝孟喜呵道:“你这个小崽子!吃里扒外的混账东西!”
天佑道:“王寿!谨言慎行!”
王寿缩缩脖子,不甘的低下了头。天佑王道:“这掌灯的事是本王提议,国师若要责罚,还请将本王一起责罚!”
箫崇端道:“王爷言重了。”又对我道:“国师,帝君吩咐王爷监国,宫中便以王爷为首,这十几日宫里的太监们也都习惯听王爷吩咐做事了,一时大意罢了。”
我捻着指尖道:“哦看来箫尚书也习惯王爷监国理政了是吗这习惯,倒是个好习惯。看来这主位不该我坐,理应由王爷坐才是。不如我捧着龙玺给王爷让让座,箫尚书觉得如何
赈灾
箫崇端道:“国师,荐之自小没有出过帝城,更不会赈灾。这其中的门道岂是他一个愣头青能清楚的。请国师三思,即便要赈灾,也派个有经验的去。”
孙荐之道:“岳父,荐之空有满腹才华三十载,却不曾有机会用到利国利民的地方。荐之相信,荐之虽无经验,但一定能协助好舫城都尉,完成赈灾之事。”
箫崇端额上的青筋跳了几跳,摇摇头算是默许了。
我道:“孙侍郎,你此去,一是要安置好灾民,使无居所的有所居,缺衣少穿饿肚子的有吃有穿。二是要加固堤坝,回来时务必呈上一份折子,写明之前的堤坝为何不牢。要找出除了洪水太大以外的其他原因。找不出你这个侍郎也不用再回帝城。三是要修建水库,将河水引流到水库,并与舫城相连的其他几城连通水道,汛季时将舫城水库中的水引流到他城,最好选缺水的地方连通水道。”
我起身将折子送到孙荐之跟前,孙荐之起身慎重接过,道:“臣,必不负帝君与国师的嘱托!”
我拍拍孙荐之的肩膀笑道:“有几句话我还要叮嘱你。这五十万两白银,一分一厘用到什么地方,都得给我算得清清楚楚,记得明明白白,有一分对不上帐的,你头上的脑袋就得悬在正午门上。再有,这宫中的巧匠有熟悉堤坝工程和水库工程的,你随便挑,一并带了去舫城。即刻就出发吧,救民赈灾,刻不容缓!”
孙荐之道:“是!臣这就出发!只是此去山高水远,短时间必回不来。臣能否回家中,和臣妻告个别”
我点点头道:“准。”
等孙荐之离开后,承乾殿只有三人。我坐回“明心见性”牌匾下,箫崇端开口道:“国师为何选荐之去赈灾这朝中张侍郎、刘侍郎都有赈灾的经验。荐之寻常只负责户部的预算和开支计算、收录,不曾有赈灾经验。”
我道:“箫尚书可知,初生牛犊不怕虎。想必当初箫尚书将家中独女嫁给孙侍郎时,也定是看中了孙侍郎身上的才华。这朝中,也需要一些能做事的新人,坐在关键位置上。”
箫崇端一点即通,见佳婿有升迁的可能,半点不掩俞心中的欢快。
箫崇端道:“既然国师已有决断,那蜀南太后那边该如何交代”
我并未回答箫崇端的话,而是问道:“这朝中党派斗争严重,箫尚书却似乎一直独善其身。我想问,箫尚书,是哪边的人”
箫崇端捋一捋胡须道:“不知这问题,国师是替帝君问,还是……”
我看一眼天佑王道:“是臣自己问。”
我先前称我,只因手握龙玺。如今称臣,便是以国师的身份问。
箫崇端看一眼天佑王,再看一眼我,道:“此事,臣多年来一直没什么忌讳,可直言于国师。至于国师信与不信……若是不信,便当个笑话。”
箫崇端正色道:“臣,永远站
第一百零六章 夜谈
箫崇端一句话,将话头引向天佑王超出预算的额外开支上。我笑道:“我明白了,请箫尚书明早将兵部历年的账目都送到承乾殿。至于蜀南太后扩建寺庙的三百万两白银,既然箫尚书说自己是站在青州一边的人,如何收尾再与尚书无关。”
“只是臣还有一个问题,箫尚书在朝中多年,自先帝时起便任青州户部尚书,是否知道公孙家和我朝太后,有什么关联”
箫崇端眸中精光一闪,捋着胡须看一眼天佑王不说话。
我道:“帝君离宫,将朝中诸事交由王爷打点,想来箫尚书是经世之人,应该明白。”
此话一出,箫崇端道:“原来如此!帝君将朝中上下交由王爷打点,自然是手足情深值得信赖之故。可笑我们一班老臣,自作聪明以为是坐山观虎斗,原来是一计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既然国师话说到这个份上,臣必定独身慎行,并将所知晓之事,一一告知。”
天佑王打量箫崇端一眼,闭上眼默不作声,这也算是天佑王表明了态度。
我笑道:“多谢尚书大人,明日早朝,也请大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见箫崇端点头,我接着道:“如此,大人请讲。”
我招手命人奉来茶。箫崇端手捂茶杯,陷入沉思,眯着眼道:“此一事,又要牵出一段前朝秘闻。据臣所知,当年公孙相是先帝陪读,两人自小交好。后来到及冠之时,时任帝君,要为身为太子的先帝择取一位贤良淑德,品行端正,有未来母仪之风的太子妃。最终选定了当时武家的嫡女,也就是当朝太后。武家长女是庶出,便以滕侍身份随当朝太后一同入了太子府。按理说,武家是显赫三朝的世家大族,即便是庶出的长女,不能做先帝的妃嫔,也应当嫁入其他朝臣家做正妻。可后来先帝登基后的第二年,这武家长女出宫做了公孙相的妾氏,不足八月,便早产下公孙府中的二小姐。而太后那位庶出的长姐,也死于难产。后来,不过月余,公孙相便接回一位正妻何嫡长子。”
箫崇端饮下一口茶,接着道:“要说这关系,太后和公孙相,算得上连襟,不过太后长姐始终是妾氏,并非正妻。对了,因公孙相将太后之姐纳为妾氏,又折损了性命。太后得知噩耗,连绵病榻数月,先帝震怒,命公孙相将这死于难产的妾氏扶为正妻,以妻礼葬。公孙相当时年轻气盛,哪里听得进去,公然抗旨。臣也是第一次见帝君在朝堂上龙颜大怒至如斯地步。”
我长叹一口气,庶出的姐姐是公孙相的妾氏,而这三百万两白银又…….我起身对箫崇端道:“就此,箫大人便回去休息吧。”
我亲自出门送箫崇端,行至甬道,箫崇端转身道:“就送到这里,余下的路,臣自己走。”我道一声好,目送箫崇端离开。
箫崇端脚下一滞,转身叮嘱道:“既然国师今日提及,想必也查出了一些蛛丝马迹。只是事关太后,如若处置不当,只怕会牵出前朝秘闻引火上身。国师,且自珍重。臣言尽于此,留步!”
说罢后箫崇端转身,步伐匆匆,在黑夜的遮蔽下朝宫门走去,消失不见。
等我回到承乾殿时,天佑王已坐在蒲团上发出鼾声阵阵,我命人熄灯,只在案几上掌一油灯,又命人去内阁取了没有送到承乾殿的折子,伏在案上就着闪烁的火光看了一整夜的折子。
等到天将亮时,我朝右侧的承重墙看了一眼,王寿的血印融在斑驳的宫墙上,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极为可怖。这承乾殿,是时候该翻修了。
第一百零七章 账目
天佑王与公孙孙一深深对视一眼,随即公孙孙一看向我,笑道:“一路舟车劳顿,臣恭迎国师回国。”
我点点头,并未言语。似乎公孙相并不担忧自家的独女境况如何。
公孙孙一接着道:“听说昨夜国师命人去内阁,取走了一些折子”
我踏上天阶,停在帝君龙椅下方,从高处俯身公孙孙一道:“确有此事。”
朝上议论声响起,交头接耳。
公孙孙一道:“国师可知,按照祖制,地方及朝中官员所呈的折子,只有经过内阁筛选后,才能呈于帝君圣前作为内阁首辅,今早听闻内阁失窃,臣惶恐。经过多番询问才知,是国师拿走的。”
公孙孙一这番话,既点明我破了祖制,破了规矩,又将未经内阁准许,私自偷盗折子的名声蜻蜓点水一般安置在我身上。
群臣道:“国师这是何故”
我并未着急回答,而是坐在太监搬来的太师椅上道:“公孙相,还有何事一并说出来罢。”
公孙朝前一步,笑道:“听说在承乾殿当值一甲子的太监王寿,昨夜含冤死在殿上,是否属实还请国师释明。”
我看了议论纷纷的众朝臣一眼道:“公孙相耳通八方,消息灵得很。”
我轻挑眉梢,着人将折子一本本送到朝殿众臣手上。看着翻开折子扫过,哗然变色的众臣道:“那我们,就一件件来说。”
“舫城大旱,从内阁偷来数十册折子,我才晓得舫城都尉张泽之接连十日,上了十道急奏。还有舫城周边的闵城、溪城,涌入大量灾民,给两城造成了及其沉重的负担。闵城、溪城都尉上奏应当如何处置流民。若是没记错,这可是十日前的折子。”
“我倒要问问公孙相,如此紧急的折子,为何不报”
公孙孙一道:“国师莫要本末倒置,现在说的是国师你擅自偷窃折子一事。”
我冷哼一声道:“先祖设立内阁,是为替帝君分忧,按照轻重缓急处理国事。而你公孙孙一,霸着首辅的位置,将百姓置于水深火热之中,致使民怨四起,该当何罪”
公孙孙一道:“臣并不知舫城水患,况且舫城多有涝灾,那张泽之隔三差五便上一道折子,只知道伸手从国库要钱。”
公孙党羽上前道:“国师可能是不知民情,舫城水灾是常有的事,就跟我们寻常吃饭一样,具体情形如何现在也不知。何况下面的都尉之流,为了多要钱,往往需大了说,当不得数的。国师莫要被张泽之一张嘴骗了。”
我足足盯了那党羽半晌,倾身道:“听说王尚书,月内连纳三妾是否舫城水灾,如王尚书纳妾一般频繁”
我将折子从高台狠狠掷下去,道:“睁开你色迷心窍的眼睛看看灾情多重,死伤多少,冲毁房舍多少,良田几顷,张泽之都一一写明在册子上数十份折子上的灾情,一份比一份严重若是托王尚书吉言,无事便好。若张泽之折子上所说的字字属实,我第一个替帝君摘了你的脑袋”
“你身为工部尚书,不以自己修筑的堤坝质量堪忧为齿,反而信口开河,说忠君爱民的臣子只为贪图钱财,恐怕,贪财的是你吧”
“来人,将历年修筑舫城水坝的师傅传上殿来再将工部历年的开支账目拿给王尚书好好看看”
公孙孙一道:“帝君所令的监国之臣为天佑王国师越俎代庖了吧说到实职,你不过是兵部尚书,与工部王尚书同级,如何能查王尚书又如何能处置王尚书”
天佑王睁开紧闭的双眼道:“国师有帝君亲赐的龙玺,本王不过是暂任监国之职,既然国师手握龙玺,便如帝君亲临。”
天佑王说罢又闭上眼。众臣听后,伏地叩首,高呼三声“帝君万岁”。
公孙怒道:“如何证明你手上的龙玺是真”
我笑道:“难不成大人您,有胆子冒着掉脑袋的风险私刻龙玺我反正,是不敢的。”
半晌后,匠人到场。
我道:“从前舫
第一百零九章 噩耗
;我将扇子对准他道:“正是!生出这天的,当不当得半边天”
台下有胆大的女子道:“公子面如冠玉,清新俊逸,比之潘安还要俊上三分,公子说什么都是对的!”
台下一阵哄笑,那女子将手中的荷花灯掷上台,一声娇羞道:“奴家钟意公子。”
不过片刻,台上扔了三两花灯和几个布偶。
老板见怪不怪,我亦坦然的很。寻常走在街上,若没有汤十一龇牙咧嘴,次次都有姑娘家往我身上扔瓜果。
如今没有瓜果,花灯也是能将就的。
老板道:“看第二个谜面,既然美人掷灯,便先猜这仕女图灯内的谜面如何!”
不待众人回应,老板拉下谜面念道:“鸳鸯双双戏水中,蝶儿对对恋花丛;我有柔情千万种,今生能与谁共融;红豆本是相思种,前世种在我心中;等待有缘能相逢,共赏春夏和秋冬。”
老板道:“这便难了,不知出这谜面的先生能否提示一二”
一头戴纶巾斯斯文文的老者道:“此谜面猜八个字。”
老板听后,陷入苦思。
我走近仕女图灯,略过唇红齿白的画中美人,仔细扫过谜面。
还未及其他参赛者读完题目,我转身朝向众人,轻扇折扇送来阵阵凉风,道:
“鸳鸯戏水,为有情。蝶儿恋花丛,自然是投入花丛。我有柔情千万种,有情即是有意。今生能与谁共融,融,又作合。红豆本是相思种,红豆哪里来因相思所种。一语双关,只有地上才能种下作物。至于前世种在我心中,前世情根已种,为一个久字。等待有缘能相逢,二人相逢合一个天字。共赏春夏和秋冬,春夏秋冬,四时轮回,何不漫长!”
我将折扇合起,朝老者作揖礼道:“此八字,正是:情投意合地久天长。”
“不知可猜中了”
老者拐杖连连拄地,道:“中了!全中!”
底下欢呼声四起,无数灯笼瓜果飞上台。
老板兴奋道:“最后一个谜面,让我们翘首以待!”
老板神秘的拉下猴子灯中的谜面,面色一讪。我晓得是题目简单了,这老板是好雅之人,尤爱收集谜面,越是难猜的,越是欢喜,越要猜出个答案来。
老板念道:“走在上边,坐在下边,挂在当中,埋在两边。”
对面屋顶上黑影一闪,我迟疑片刻,便有人抢答:“土!”
掌声稀稀落落,此谜,是今晚最简单的一个。
老板道:“恭喜苏公子!虽未全中,但仍是本年度破灯谜冠军!”
这老板平常做花商生意,每年的彩头也都是极品鲜花一盆。我唤孟喜上台选一株他喜欢的,孟喜是宫里人,自然见过好花无数,是知品的,入了迷开始细细挑选。
我从旁慢慢退下,看一眼朝台上扔瓜果的姑娘和挑花眼的孟喜,转身快步离去。
黑衣人一路引我至偏僻角落,才摘下面罩。
内玺跪到地上,道:“大瑶帝君,崩了。”
我心神不稳,一下子倒到墙根上,道:“你说什么”
内玺道:“除夕当夜,玄将军率兵偷偷潜入大瑶,神不知鬼不觉地连连攻破石城、大漠、青溪三城。而大瑶似乎完全不知,初二时,帝君假意何谈,深夜大瑶的帝城城门被人打开,青州兵士一路鱼贯而入,足有十万人,一路攻破,直捣帝宫。属下曾试图营救大瑶帝君,大瑶帝君却不愿走。只让属下,带给主子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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