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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苏阳离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白驹锦嫣然

    我还未理清其中的因果头绪,太后道:“也罢。这件事哀家本想私下处理。既然公孙相和国师要个说法,哀家也不愿白白担个坏人姻缘的恶名。”

    “合德,你来说。”

    太监合德却是对着众人道:“康平四年除夕夜,平城城东义村,暴毙五十余人。义村村民称是一女子报复,故意害了这些人性命。故而写了状纸,聚众闹上帝城,方才在外拦下凤撵,并附了该女子画像。奴才看着,正是公孙二小姐的模样。”

    公孙孙一怒道:“荒唐至极!我儿又怎会于除夕夜在平城杀人!据老夫所知,我儿除夕时,与帝君国师等人,都在潼关!”

    “贤婿,是也不是!”

    我皱起眉头未答。恐怕合德真正想说的,不是村民暴毙一事。

    合德道:“首相大人不知内情,之所以村民能画出该女画像,又笃信五十余村民暴毙是该女报复。”

    “全是因为,该女曾遭那五十余人轮番凌辱,长达一夜又一日。围观者众,死去的五十余人,正是施暴者。”

    公孙霖突然从席下冲上台,扯住长命就是一巴掌。

    “公孙家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个不知廉耻的贱货!为家族蒙羞!”

    我扶住长命,怒视公孙霖。谁也不曾预料到,长命的长兄会突然上台施暴。

    公孙孙一暴怒,对准公孙霖就是一脚。直从台上踢飞到台下。

    转身后公孙孙一一掌拍裂身侧的大案。沟壑纵深的脸上青筋暴起,对稳如泰山一般的太后切齿道:“合贞!你便如此对我!!”

    合贞,是太后未入宫前的名字。

    聪明老成如公孙孙一,怎会看不出今日这出突然的闹剧,是一场局。

    一场对他公孙孙一量身定制的局。

    太后仁慈的眼中闪过一抹狠厉之色,道:“放肆!哀家的名讳,只有先帝一人能叫。”

    公孙孙一连退三步,怆然道:“好。”

    我忙拉了眼看着要踩空台阶的公孙一把,公孙孙一瞬时清醒。甩开我的手,垂目静默半晌后睁开双眼,徐徐道:“老臣失礼,还望太后海涵。”

    我转向太监合德道:“你如何确信你口中所谓的受辱者、杀人者就是我夫人!”

    合德道:“奴才见过画像,同公孙小姐……同国师夫人是一模一样。”

    我冷哼一声道:“且不说你一来自蜀南的阉人,何时见过我夫人容颜。你又如何确定门外那些人所言是真!而非胡编乱造!”

    合德有些慌乱,道:“那




第一百二十六章 入宫
    公孙孙一淡淡看我一眼,笑道:“你与老夫年轻时,很像。”

    说罢后,公孙孙一朝瑶光阁方向怔怔半晌,浑浊的眼白下,黎色的瞳仁闪着道不明的光芒。公孙孙一收回目光,从随侍手中接过靛蓝鹤氅披上。脚下一顿,似下了什么决定,朝我点点头,提步匆匆离去。

    我回到宴厅,随手夹了厨子做的四喜丸子送入口中。味道还不错,软糯弹牙,肉香四溢。

    这一嘴肉咽进肚,突生了一股子饿劲。我回过神怅然一笑,才想起自己醉酒后整整三日未进食。

    人若忙起来,便当真连饿都能忘了。

    夜色昏沉,藏身在草地里的知了开始叫个不停。管家已请大夫去瑶光阁替长命诊治,身体大约无虞。我又生怕长命一时想不开,便嘱咐小十三在床前好生看顾。

    我看一眼收拾残局的家仆,顾不及再多一口菜填饱肚子。伴着昏暗中刺眼的红烛和叽喳的蝉鸣声,转身融入浓浓夜色。

    我乘快撵行至帝宫,通传过后便在议事阁等候。灌下三杯浓茶后,肚子愈发饥得慌。我道:“不知帝君何时能来”

    面生的太监道:“已前去通传,还请国师耐心等候。”

    我又灌两杯茶下肚,起身在议事阁来回走动。太监慢条斯理的替我续上茶,笑道:“许是快来了。”

    议事阁外生出一阵响动,我道:“外头怎么了”

    太监恭敬的将茶盏递过,伏身道:“回国师,大瑶长公主三日后封妃,太后老人家嘱咐,要给宫里添些喜庆的物什。”

    我接过茶点点头,将盏沿转过,吹去泡开的浮叶,小口吞咽。

    太后对凤雉,至少看起来,很是疼爱。帝君早过及冠之年,太后作为生母,自然想要儿孙满堂,承欢膝下。

    从前是帝君自己不愿意,太后纵然为生母,也不好过于干涉。如今帝君决定纳妃,太后欢喜至极,也在情理之中。

    我捧着手里玲珑精巧的茶盏小口慢啜。帝君从前未如此怠慢我过,今日分别时,我还收下了他送我的梨花簪。

    不应该。

    我狐疑的看随侍太监一眼,那机灵的小眼珠子却也正偷偷打量我。

    我“噌”的站起,推开议事阁门往外走。

    那太监拦住我道:“国师!您且再等片刻,帝君说了让您先候着!”

    我甩开手问道:“帝君说的”

    太监忙伏下身子道:“奴才确实通传了。喜公公说让您先候着。喜公公的意思,自然是帝君的意思。”

    那太监唯唯诺诺,偷偷看我一眼立即低下头,道:“奴才……帝君此刻,好像确有要事,脱不开身。”

    我道:“我倒要去看看是什么大事,分身乏术。”

    除非帝君不想见,否则这世上没有什么事能让帝王分身乏术。

    我快步往帝君寝殿去,身后的太监走起路来不及我快,却也踩着碎步提着灯笼一直追赶。

    他越是拦我,我便越要知道帝君此时在做什么。

    等我提着一口气赶到时,远远瞧见三重门外站着一堆人,为首的就是公孙喜。

    我脚下慢起来,身后气喘吁吁的太监也跟了上来。公孙喜见我,忙迎过来。

    那太监上气不接下气道:“奴……才,拦了。没……能拦……住。”

    公孙喜越过那太监,对我福礼道:“见过国师。”

    我看一眼公孙喜未理,欲往内走,却被公孙喜一把拂尘拦住。

    公孙喜欠着笑道:“如今不同了,国师可万不能同往日在帝宫时一样,随意往殿内闯……”

    我皱眉道:“如何不同。”

    公孙喜身子又放低了一分,道:“往后这宫里多了妃嫔……您再如以往一般,不捡着点儿,专挑半夜往帝君寝殿内跑……”

    公孙喜神色尴尬的看我一眼,道:“若是撞上了,您说帝君该砍您的脑袋,还是砍嫔妃的脑袋”



第一百二十七章
    明天再订,今天不要订!“阿丹笙,不如……咱劫狱吧!”

    阿…….丹笙

    劫狱

    什么鬼!

    “你哪位”

    我平静的睁开眼,看着眼前精瘦黝黑的男人。朝四周打量过去,夜里,黑乎乎的看不大清楚,有风,木质的监牢被驴子拉着慢腾腾的走,不时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阿丹笙,我们也是一个坑里撒过尿的人!你怎的说翻脸就翻脸!”

    我的内心波涛汹涌,面上依旧沉着冷静。这,是作为一名优秀诉讼律师的职业素养。

    我无视对面那双带着怨气的眼,开始检查自己。

    恩。身穿名贵的胡服,就是有臭。夜太黑,我把手伸到眼前,依然看不大清。用两只手互相触摸,恩,有些糙,虎口和掌心有茧。接着把手伸向裆部,内心有些小喜悦。

    “停!”

    嗯

    是谁在说话这声音并不是和我同一个坑里撒过尿的仁兄的。车里只有我两个,没旁人了。

    我接着,将手往下移。

    “停!”

    “快停!”

    “你这蛮人,怎敢将手伸向本王那处!”

    声音有些焦急。

    “你是谁”

    “我乃女真族大王!快快住手!”

    “我是小满头啊!”

    “为什么”

    “哪里有什么为什么,本王的那处,岂是你能碰的!”

    “什么为什么,不趁着夜黑风高赶紧跑,难道等明天到了集市上被砍头”

    “我是谁”

    “本王不晓得,快把本王的身体还回来!”

    “你是阿丹笙啊,你这人真是的奇了怪了”序:

    我是无量尊坐下的小弟子,绿仙人。

    说来,我的名字和我本人太相衬不过了,毫无半点仙人的风骨和洒脱,还被戴了无数次绿帽子。大师兄见到我,总会长长叹一口气,“小绿三儿,你说,师父他老人家哪根仙筋搭错,才取给你这么一个晦气的名字,啧啧啧。”

    诚然,大师兄的名号就很雅。汝嫣仙人,无量尊坐下第一大弟子,蓬莱岛继承人。出门在外,若是惹了别的仙家,拿出师父的名号实在丢脸,拿出清风仙人的名号,再有意无意透出五古岛,自然仙途顺畅,通行无碍啦。

    仙家有仙家的规矩,比如为仙者不沾尘世烟火,比如为仙者顺应天道自然,比如,不得和凡人相处过密,以免运气互扰,再生出些不必要的天劫来,很不划算。规矩虽多,倒也没有说必须或者不准怎么样,毕竟为仙最要紧的就是顺应天道自然。

    我们这一门很是怪异。师父统共收了三个弟子,我的爱好是治病救人,疑难杂症也好,小伤小病也罢,但凡见着病人,总是忍不住要治的。仙魔妖天生身体健壮,又能以术法自愈,加之我甚喜人间的烟火气,得闲便在下界常住,所以仙友们私下称我为“凡人医”。当然了,偶尔遇上那么几个不太讲究的仙人,当着我的面喊我为凡人医,次数多了,也只能忍着了。仙风道骨,福意绵绵,愿祝这位仙人早日羽化虚无。大师兄喜欢漂亮的女子,仙也好,魔也好,妖也罢。若是看上,必然要谈一场持续数百年感天动地轰轰烈烈的爱恋。周而复始,永不生腻。故而,人称“清风老色狼”。诚然,这名号是从我这里传出去的。二师兄渊一仙人,痴迷棋道,日日将自己困在无量崖下经书阁里。出门不多,自然没什么“小号”了,除几个老掉牙的仙人精们,多数仙人都不知无量仙尊还有这么个弟子。自然,若人谈起无量仙尊坐下的两位弟子,那些地位超然的老人精自然是不屑去解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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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 打架
    帝君躺在拔步床外沿,一只手枕在脑袋下,脸上依旧蒙着冰霜,可看我的眸子里,却全是笑意。

    我生怕剑鞘飞出去,换手倒提剑身,抡起剑柄猛朝帝君身上砍去。

    这回我再也没什么顾忌,帝君又躺在拔步床外沿,一时失了防备,结结实实被我拿剑柄砍了三下。

    虽是剑柄,但我下手毫无忌讳,砍在帝君身上也极痛。帝君闷哼一声,看着气鼓鼓的我竟半点都不气。紧跟着一张冷脸上嘴角开始抽搐,一下一下不停的抽搐。

    整张脸憋得紫红,猛然抱住肚子放声大笑,五官拧在一处,连眼睛都快寻不见了。我愈发气,呼呼的。仅存那么一点点伤他的愧疚,被通身怒火烧得不见。再不顾及他疼还是不疼,两只手抱着剑鞘直往帝君身上抡。

    帝君这回灵活了,笑得像个猴儿,灵活得也像个猴儿。

    我骂道:“你给我下来!”

    帝君挑衅道:“你上来!”

    我龇牙咧嘴,围着拔步床的床沿直转悠,却怎么也够不着躲在拔步床榻深处的帝君。“有本事给我下来!”

    “你有本事上来!”

    “我没本事!”

    “真巧,本君也没本事。”

    ……

    我两人一人站在榻上,帝君太高,弯着腰身,满脸嬉笑着挑衅我,笑得太狠了竟然发出鹅叫声。

    “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

    我脸色铁青,恨不能上去把帝君的嘴巴切开看看,好好一个人,如何能发出此种声音。

    可我始终不愿意踏上,他与旁人温存过的床榻。

    纵是进这拔步床,我胸口都憋着一口恶心。莫说再上拔步床内的床榻了。

    足足对峙半晌后,我叫得嗓子都哑了。

    气,真是滔天的气。

    耻辱,真是莫大的耻辱。

    想不到我苏阳离有一日,竟然会将这句“有本事给我下来”足足不停歇的说上一刻钟。

    这样下去,纵然是到天明,我也砍不到他。

    我将剑拔出鞘,狠狠插进床沿里。

    用我最是凶狠的口气道:“你今日若不肯下来与我打一架,我便在这里候着!你在床上躲一日,我便提着剑守一日。你若在床上躲一月,我便提着剑守一月!莫说太后,纵然是玉皇大帝、观音菩萨、阿弥陀佛也拦不住我!”

    帝君突然有些无措,收起笑道:“苏阳离,你今日是铁了心要弑君”

    我紧咬牙根道:“今日不砍你两刀,我愤懑难平!纵然是掉脑袋也拦不住我今儿要砍了你!”

    帝君沉默半晌道:“可你不上榻,便不是成心要砍本君。”

    我拾起脚下被削落的幔帐往榻内一扔,道:“老子嫌这张榻脏!砍你这事,我这颗心成的不能再成!”

    “你下不下来!”

    “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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