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苏阳离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白驹锦嫣然
我说了许多话,也不知她听进去了多少。
良久后,她干涸起皮的嘴动了动。
如今地牢之中,没了覆面薄纱,便把一切都曝光个干净。下颌太过棱角分明,如刀锋一般,也像她整个人,尖锐,孤傲。
这般消瘦,显然是许久未进食的缘故。
狭长的睫毛在昏暗的灯火下微微闪动,几分动容消失,冷冷望着我:
“我还活着……让端木先生你,失望了。”
“此话
第二百四十八章 这一面,终是要见的
“漂亮的小娘子,谁不愿意多亲近些”
“你便是吃不着葡萄,非说葡萄是酸!”
……
青州帝君同潥阳公主说的一番话,潥阳同我只字未提。
只是如今,西州不知境况如何。
莫非真叫玄一说中,白峰崖暗中,与青华有所往来
若是如此,陷害我的人……
会不会也是青州帝君,青华
握着桌沿,恶狠狠甩脑袋。
我不愿意,不愿意这样想。
事不宜迟,如今必须要启用在柒州的暗桩。
……
潥阳公主听闻,我这个关节,还要去逛窑子,气得亲自来一趟,提着剑鞘狠狠朝我背上打下。
说是狠,其实落到身上,实是不重的。
只是我佯装痛极,一向持重的潥阳公主,也被我骗着了。
我只当她还气着,拉着她的手,想同她解释一番。
哪知潥阳回过神,知道我不过装痛,便抽回手,当真提起剑鞘,结结实实地打到了我身上。
痛极了。
更糟心的,是我不知她到底气什么。
比糟心更为糟心的,是她换了一身飒飒男儿装,非要与我一起去逛窑子。
美其名曰,保护我。
老张只在一旁失了心疯似的憨笑,一副看穿一切的模样。
着实来气。
打发了老张去大瑶使馆寻玄一,便一个人带着潥阳去逛窑子。
一路上,她未说话,我也未说话。
柒州帝城繁华,热闹。
只是近日柒州帝后新丧,便不如往日熙熙攘攘。
偷个空档,命暗卫去趟鸳鸯巷,将地图交与徐意。
徐意,从前我安插在青州竹兰茶舍的暗桩。
后来因有变动,便到了柒州。
如今一些事,还需由徐意来做,比之我,更为方便。
都说看一城风物,不是看高山,亦不是看流水,而是深入巷尾街头,细细观摩人情滋味。
如今脱不开身,便乘机,领着潥阳公主在街头巷尾打转。
潥阳道:“苏公子说的烟花巷,可到了”
街头两旁,俱是小商小贩。
三层高的勾栏瓦舍,远在河对岸。
牵起潥阳,疾走两步,转进一条小巷。
潥阳探出脑袋,复又快速收回,拧着眉头道:
“有人跟着”
见我点头,潥阳又问道:
“是青州帝君的人”
这次,我犹疑了半晌,才略微点了点头。
潥阳低下头,道:
“你要回去吗”
要回去吗
我自然,是要回去的。
天下之大,九州大业未成,我终究有一日,是要面对他的。
“苏公子,你为何不说话”潥阳抬眼,望向我。
看了潥阳一眼,放开潥阳的手,从怀中摸出一只锦盒,郑重交与潥阳公主。
“潥阳公主,如今东州又难,你该回去了。”
潥阳收回手,用另一只手摸着我方才牵过她的手。
潥阳看向我,笑道:
“原来,你都知道了。”
潥阳接过锦盒,将锦盒放在眼前晃了晃,小心收进怀中。
“你不看看是什么”
潥阳狡黠一笑,背着手道:
“苏公子送的,我都喜欢。”
“不拘是什么东西。”
双手揽上潥阳肩头,郑重地看着她,一字一字道:
“潥阳,你的父君,你的国家,你的子民在等着你。”
“我给你的东西,一定要收好。”
“除了你,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这样东西。”
潥阳公主见我神色如此凝重,便也极认真的点了点头。
“我答应你,绝不让除你我之外,第三人知道。”潥阳道。
“潥阳……”
“嗯”
潥阳低头,脸颊上笼一层胭脂云霞。
“必要关头,我给你的这样东西,可以保住你和你父君的性命。”
“也许,还能保住你的国家子民。”
潥阳不解,眉心拢上一层愁雾。
伸手替潥阳抚平眉心,笑道:
“潥阳,九州的和平,维持不了多久。”
“若有一日,你我刀兵相见……不是你死,便是我活,会如何”
潥阳道:“你给了我能保命的东西,自然不愿我死。”
“我希望,如若有那么一日,你能与我同一战壕。”
摸了摸潥阳发顶,柔声笑道:
“潥阳,为何你
第二百四十九章 战争
较窄的那截子,伸手一比划,还当真将将我两指宽,一厘不多,一厘不少。
心里啧啧叹了两声,抬手用薄纱蒙上眼睛,打个同心结在后脑勺。
等再睁开眼时,蚕丝薄纱既清凉,又透光,瞧着金晃晃的财宝,果真便没那么刺眼了。
万余尺阔的大殿,墙壁以黄金砌,四根梁柱,皆盘金龙,殿内堆满了黄金,闪着耀眼醉人的金光。
走到大殿中央,顺着盘金龙的梁柱,抬头上望……一时间连呼吸都滞了!
以四根梁柱为缘,整座大殿竟直达天厅!高逾百丈!!
而除了中央悬空,直通顶层,每三丈高就设有一层楼台,台台顺阶而上,而无尽处。
恰如……天王李靖手持的法宝玲珑塔!
靠近盘金龙的梁柱,从怀中取出匕首,摸了摸剑柄上镶嵌的绿石,刺进梁柱。
此刀,削铁如泥。从前我去找青州帝君打架,他便给我这宝物,还直言让我捅他捅的痛快些。
我晓得他是仗着我不会一刀刺进他心窝,才敢把匕首给我。可我从地上拿了那匕首,真真儿的握在手掌心里,莫说刺他,便是前头打他的那几下,都懊恼起来。
他便是这样,将我吃的死死了。
他送我梨花玉簪子,视做定情信物。我便是看得太重,才会把那簪子放在自以为最安全的地方。
谁曾想当真是丢了,我还晓得是玄一拿走的,急得不行,发疯了一样,足像只上窜下跳的猴子。
若我再冷静些,就该知道纵使玄一拿了那簪子,于我性命,却没有半分威胁。
可我还是紧张的不行,难过的不行,只因那是他亲手给我的。
后来那簪子失而复得,我还晓得是他亲手做给我的。我只知他亲手做了个簪子给我,以示亲厚,心里琢磨着,便似跌进了蜜罐。
如今想来,他在征伐大瑶的三军阵前,垂首捻着簪子,一瓣瓣的梨花用金丝串起,更多的是愧疚和补偿。
他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明面儿上一口答应我不动大瑶,背地里早已谋划好了杀进帝都,生擒大瑶帝君的戏码。
他做支簪子,亲手送我,告诉我他心里有我。
三军阵前,他心里有我。
这其中,有几分是真情,有几分是算计,怕是他自己也浑浑分不清。
我想通了这些,却依然喜欢极了那簪子。
我可以把那支簪子上的算计通通抹掉,只留下一点真心,好好收着。
可我心里分明的很,我一个大男人,背地里藏着支女人用的簪子,会为我惹来多大的麻烦。
我身家万贯,家业无数,可明明白白的说句一,这世上真正属于我的东西,没几件。
我生了既明。
帝君送来的避子汤,我喝得干脆。私下,捅着自己喉咙,偷偷吐了个干净。
我这一生,没什么可后悔的。
若说有,便是生了既明,又无法抚养他成人。终是要走我的老路,亲情寡淡,独自成人。
好在雁回信得过,既明养在她膝下,我放心。
除了几封书信,我也只留了那支簪子给他。
我盼着有一日能母子团聚,但也知世事无常,生死由天。
若是我十年不回,雁回自会把簪子交与既明,好叫他知道,他娘老子不是不疼他。
……
出神半晌,往事碎片一样的划过,一不留神,削铁如泥的刀子,割到了自己。
好在只是风刃,刀子并未真正接触到手心,伤口不深。上些止血散,用软纱缠了手心,便无碍。
铆足精神,清了清涣散的灵台,再次提手,扎进盘金龙的梁柱。
手腕轻轻一转,割开一道口子。
果不其然,这梁柱上只是镶了一层黄金皮,内里却是坚比铜铁紫檀木。
轻轻一剐,挑下一片黄金,拉了拉衣袖,放到袖口上。
转过头再看这万尺阔的黄金大殿,便不如先前震撼。
黄金软糯,故而再贵重喜奢的皇家,一般都是镶金、覆金,染金,从没听过直接用黄金做成楼阁的
虽是知道了这座宝殿的玄机,
第二百五十章 寻找
郡王竟伸手,抚上我手背。
白峰崖一脸焦急,我淡淡点头后,便也释然。
“叫什么郡王,便是见外了。我与阿央一见如故,阿央叫我阿聃如何”
浅浅一笑,收回手道:“阿聃也好,郡王也罢,都只是个称呼罢了,郡王又何必在意”
郡王欢喜的连连拍手,道:“好好好!今日真是神佛庇佑,让小爷……让我结识到阿央这样美妙的人儿。”
浅尝一口茶,笑道:“方才听阿聃说话,觉得甚是有趣。既然是朋友,又何必拘束,只管爱说什么便说什么。”
郡王的目光又炙热了几分:“好!从今往后,这整个扈城,不,这整个西州,自有小爷我罩着阿央你!”
郡王凑近我几分,朝周围环视一圈,小声道:“当今帝君,可是小爷我的亲叔叔。”
……
……
说话间,酒菜已上齐。
看着满桌菜色,郡王道:“阿央,不如咱们一起吃”
点头后,郡王朝远处的小二挥手:“哎!小爷的菜,等会儿便上到这桌!”
朝郡王抬手,做一“请”的姿势:“这几日,我也吃了不少扈城酒楼的美食。滋味虽不错,却少了几分精致和意蕴。”
“就比如这道炙烧羊排,若是选用小羊羔肉,其间再缀以红缨紫苏叶,不但口感更加鲜嫩多汁,有去膻去腥之效,整道菜色,更平添了几分韵味。”
郡王道:“阿央果真是个极会吃的!西州百姓以游牧为生,民风也甚是粗狂,除西宁、扈城稍讲究些外,都恨不能将牛羊养的膘肥体大,才舍得宰杀了吃。”
“你说的这做法,成本太高,卖不出价,寻常食客吃不起,酒楼自然也不肯做这亏本买卖。”
朝郡王一笑,拿起筷箸,在菜碟中稍作改动。
“郡王爷,您看。”
猜你喜欢